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模糊的声音溢出唇畔,岭女心知必死,不顾手臂反扭在身后,拼着肩膀和手腕脱臼扑向前,意图咬穿楚煜的喉咙。
  “公子小心!”
  惊呼声未及落地,当场被刺耳的骨裂声掩盖。
  楚煜扭断了岭女的脖子,随即将她挥到一旁。
  死去的美人落地,数名乐人一同暴起,抄起乐器砸退婢奴,抽出藏在发间的石簪扑向刺杀目标。
  石簪长五寸,被打磨得异常锋利。尖端浸泡毒液,见血封喉。
  乐人孤注一掷,拼命冲向楚煜。乐女扯下腰间束带,悬挂在带上的石片和碎环飞甩而出,尽成杀人利器。
  电光火石间,数名婢奴倒地不起,额头和胸前被血染红。
  甲士拔出佩戴的短刀,连续砍翻数名刺客,不料被乐女抱住腰腿,短暂反应不及,被两名乐人冲过身侧。
  “滚开!”
  眼见乐人冲向公子煜,熊罴眦目欲裂,当场暴喝一声,将抱在腰间的乐女高举过头,生生撕成两半。
  裂帛声中血雾膨胀,血雨泼洒满身。
  熊罴丢掉尸体,一脚踹开吓呆的婢奴和小吏,杀气腾腾扑向乐人。两只粗厚的大掌探出,从身后抓住乐人的脖子,用力向内对撞。
  砰地一声,颅骨碎裂。
  一名乐人额角凹陷,另一人脑浆迸出,满脸染血。
  “休伤公子!”
  熊罴恍如一尊杀神,所过处血洒遍地,脚下尽是残破的尸体。
  城内官吏仅听闻护卫公子的甲士凶悍,何曾见过这般场景,无不双腿发软,惊叫着爬向墙角。华贵的锦袍沾染血痕,袍角和袖摆上满是酒水和油渍,再不见氏族风采,唯有满身狼狈。
  刺客暴起时,主簿娄符及数名吏目拔剑策应,一并向楚煜发难。
  县大夫侯川不顾生死,只求戴罪立功。遇到娄符等人杀来,抄起翻倒的长桌砸去,生生拦住袭击的吏目。
  “娄符,你糊涂!”
  侯川惊怒交加,见主簿不肯后退,抢夺吏目手中兵器,一剑刺向对方。
  “刺杀公子形同谋逆,诛全族!”
  剑锋相抵,铿锵作响,嗡鸣声不绝于耳。
  主簿缄默不语,后退半步举剑再击。强悍的力量逼开侯川,森冷的剑光直袭楚煜。
  激战正酣时,县府外亮起火光,传来一阵喊杀声。
  侯川手臂被划伤,闻声脸色骤变:“你设伏兵?!”
  主簿得意一笑,终于开口:“松阳君大才榱槃,才德兼备,堪为越国之君。公子煜风流浪荡,疏无长才,不过一庸碌之人,理应让贤!”
  “一派胡言!”侯川怒发冲冠,恨不能一剑刺穿娄符,“公子乃君上嫡子,父子相继,松阳君何能争!”
  侯川越说越怒,手中剑连续击刺,挑伤主簿肩膀,压向他的手腕,险些令其佩剑脱手。
  两人激战时,乐人和乐女尽数伏诛,府外的厮杀声也告一段落。
  整齐的脚步声传来,火把照亮回廊。松油燃烧的气味萦绕在空气中,同浓郁的血腥味混杂,交织成一股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呕。
  甲士在火光中现身,手中斜持长矛,正对握剑的主簿。
  熊罴抓着一具尸体走下台阶,随手一抛丢向娄符。侯川本能向侧面闪躲,避免被砸到,顺势脱离战团。
  主簿娄符却躲闪不及,当场被尸体砸在身上,肩膀和手臂传来剧痛,眼前发黑,踉跄数步差点栽倒。
  “诛!”
  甲士包围上来,森冷的矛尖破风,近距离穿透娄符,将他扎成了刺猬,却巧妙避开要害,在死亡之前让他饱尝痛苦。
  鲜血顺着伤口喷涌,流淌在娄符脚下。他竟然未倒,而是以剑身撑地,呕出满口鲜红。
  熊罴抄起一把短刀,试过刀锋,就要上前取其首级。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楚煜靠坐在桌旁,同他示意慢些动手。
  “我有话问。”
  自始至终,楚煜没有离开原位,神情未见紧张,更没有惊慌失措。如同置身事外,超然于惊心动魄。
  流淌的血,破碎的尸体,逝去的生命,无一能令他动容。
  他甚至在笑。
  染血的指尖划过桌面,锐利的刮擦声无比刺耳。
  “娄符,中大夫娄至是你什么人?”楚煜看向娄符,居高临下,似在睥睨一只蝼蚁。
  娄符不出声,他的生命正在逝去,仅存的力量支撑他不倒下,却难以开口。
  “罢了。”楚煜忽然意兴阑珊,他撑着下巴,向心中惴惴的侯川招手,将盛有毒丸的酒盏递过去,“娄主簿盛意,赐他家人共饮。他日返回国都,我将亲会中大夫。娄氏世代忠良,若不想同为逆贼,这一支理应从家族中抹去,夺氏除姓。”
  娄符命运已定,见侯川端起酒盏,伤口再流不出血,终于仰面栽倒。
  楚煜施施然站起身,踏过遍地鲜血,越过娄符的尸体,镶嵌在鞋尖的明珠熠熠生辉。
  “侯川,城内参与此事者,一个不留。”
  “诺。”县大夫拱手。
  “我天明启程,不日返回国都。若都城遣人询问,今日之事如实回禀,不必隐瞒也不必添油加醋。”楚煜挽住袖摆,随意道。
  “如来人问起松阳君?”侯川小心翼翼,声音略微颤抖。
  “松阳君?”楚煜摇摇头,眸光流转,不经意间眉目含情,莫怪在上京招惹诸多情丝,屡次出行掷果盈车。
  无视遍地血腥,他信步穿过室内,回身立于廊下,声音清晰流入侯川耳中:“仲父性情粗豪,素不喜阴谋刺杀。若言背后之人,更像是季父的手段。”
  国太夫人生三子,长子越侯,次子松阳君,幼子钟离君。
  越侯谨慎,松阳君豪迈,钟离君善谋。兄弟三人互有长短,合则助越国蒸蒸日上,分则损伤国力,恐为邻国所趁。
  国太夫人偏爱次子和幼子,一度希望越侯择其一为世子。
  所幸公子煜及时归国,有天子旨意,越侯终得以喘息,不必再左右为难。但就今日刺杀来看,权利争夺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想到娄符所言以及公子煜的推断,侯川不由得脊背发凉,为自己的轻忽冒出一身冷汗。
  “侯川,依我言行事,侯氏可保平安。”
  房门洞开,冷风卷入室内,呜咽刺耳,似亡魂嘶吼。
  相隔染血的木槛,侯川对上楚煜的目光,紧绷、畏惧、恐慌交错攀升,最终拧成一股,促使他双手交叠,背对满室狼藉,恭敬伏身在地,在血色中发下誓言:“仆愿追随公子,为公子驱策。侯氏不显,唯忠心可鉴!”
  一场刺杀,拉开越国争权的序幕。
  为表忠心,侯川亲自带人搜查城内。娄符家眷、门客、仆奴尽被捉拿,未能走脱一人。
  城中乐坊查封,参与行刺者尽被拖出城外暴尸,任凭野鸦和野犬啄食撕咬。
  搜捕持续到天明,火光在街巷中穿梭,闹得城内人心惶惶。
  经此一事,侯氏彻底绑上公子煜的战车。
  天光大亮,公子煜车驾出城。
  昨日入城赫赫扬扬,沿途不乏少女投掷野果绢花。今日路旁鸦雀无声,车轮压过路面,车辙仿佛拖曳出血痕。
  “熊罴,速行,尽快返回国都。”
  “诺!”
  甲长领命,举臂向前挥动,队前及左右立起旗帜。
  旗声猎猎,马蹄隆隆,百名甲士护卫马车穿过河岸,自上空俯瞰,恍如一条红龙向东行去。
  滦河上游,边城之外,林珩暂缓行程,由陶荣引路前往铜矿。
  矿洞藏于深山,沿途巧妙设置机关,若无奴隶带路,不小心即会落入陷阱。
  “公子,穿过前方悬桥,不远就是入口。”
  陶荣话落,两名奴隶率先登桥。
  两人袒露上身,仅在腰间围一条麻布。赤着双脚,动作利落可比猿猴。他们是陶氏的奴隶,奉命藏匿在矿山,最熟悉周围环境。
  一行人穿过悬桥,耳畔传来水声。
  甲士拨开挡路的藤蔓,一条银链直落水潭,发出轰鸣之声。
  瀑布旁是狭窄的栈道,蜿蜒嵌入山体。沿着栈道向下,越过两道闸门,高过五米的矿洞赫然呈现在眼前。
  看守矿洞的私兵提前接到命令,匠人奴隶都被另行安置。空荡荡的矿洞前仅有大量矿石和铜锭堆砌。
  驻足矿洞,林珩心生惊讶。
  联合陶荣之前所言,他料定这座铜矿必然储量丰厚,否则也不会引来有狐氏觊觎抢夺。只是万万没料到,这座藏于深山的铜矿,储量竟如此之巨。仅以洞前堆叠的矿石和铜锭,武装晋国三军就绰绰有余!
 
 
第六章 
  林珩在山中探查铜矿时,智陵已率队从晋阳出发,日夜兼程,距离边城越来越近。
  车队携带大量金玉绸帛,风声意外传出,不免引来觊觎窥伺。所幸有数百甲士奴仆护卫,一路上有惊无险。
  然而,距离边城仅一步之遥,队伍却遇上了麻烦。
  “你说什么?”
  “回郎君,桥断船沉,船夫不知去向,岸边尚有血痕。”
  天空飘落细雨,阴云不散。灰蒙蒙的雨雾阻隔视线,迫使队伍行速减慢。
  眼看超过预定时间,智陵本就心急,不料护卫来报,停靠在河边的船只尽被凿沉,船夫不见踪影,仅有的一座绳桥也被砍断。没有水性过人的船夫和奴隶,一时半刻难以过河。
  智陵惊怒交加,不顾雨水连绵,推开车门跳下车辕。
  青色锦袍被水打湿,犀皮靴沾染污泥,长袍下摆溅上泥水,他却顾不得许多,手按佩剑令护卫带路。
  “备马,我亲自去!”
  河水滔滔,一望无际。
  翻滚的黄龙奔腾咆哮,水声震耳欲聋。
  连续多日大雨,水位急速上升,两岸泥土大块剥落,在河中颠簸,载浮载沉。这样的水势,最胆壮的奴隶也不敢泅渡。
  “无法给边城送信?”
  智陵握紧缰绳,意图控制战马。奈何战马受到惊吓,不断嘶鸣踏步,进而挣扎着后退,根本拉不住。
  出于无奈,智陵唯有翻身落地,徒步走近河道。
  “郎君小心。河岸泥土不牢,随时可能断裂塌陷,不要靠得太近。”护卫提醒道。
  智陵停下脚步,眺望呼啸而去的长河,眼望涡流险湾,惊涛拍岸,面色沉凝,眉心越皱越紧。
  “鹿巳。”
  “仆在。”
  一名身材中等的护卫出列。
  他样貌平凡,在队伍中看似寻常,极容易被忽略,泯然众人。
  “你速回晋阳禀报我父,城内定然混入了探子。”智陵声音低沉,看向残存的几片舢板,目光凶狠。
  他从晋阳出发,一路快马加鞭,却还是遭了算计。
  十年前一场大战,智氏实力大损退居晋阳,国君仍不放过,暗中咄咄逼人。有狐氏算什么,不过一走犬,没有国君驱使庇护,早被碾成齑粉,如何有今日的张扬,行事愈发肆无忌惮。
  “你见到父亲后禀我言,城内府中必须严查,宁错杀不可放过。公子归国,肃州必定风起云涌,智氏退无可退,再不能躲!”
  “诺!”
  鹿巳跪地领命,牵出一匹战马,飞身上马疾驰离去。
  战马驰出不远,变故陡生。
  破风声从两侧袭来,黑色箭雨铺天盖地,堪比黑云压顶,笼罩智陵一行人。
  “保护郎君!”
  护卫迅速围拢,将智陵保护在中心。
  圆形盾牌挂在臂上,同一时间挺起,边缘相叠,默契地护在头顶,抵挡飞来的箭矢。
  鹿巳遭遇夹击。他孤身一人面对冲上来的刺客,敏捷地弯腰挂在马背,利用马身掩护,竟然在倒悬的状态下张弓,射穿了袭击者的喉咙。
  “鹿巳,速走!”
  智陵的声音传来,鹿巳毫不迟疑,摆脱刺客追袭,反握匕首刺伤马臀。战马吃痛发狂,撞开拦路的刺客,踏碎一人腿骨,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鹿巳走脱,刺客心知援兵将至,更加不敢耽搁。
  见箭雨无效,领队之人曲起手指打出呼啸,尖锐的哨音在风中回荡,纠缠控弦声,异常尖利刺耳。
  “速战速决!”
  他们的任务是破坏绳桥凿穿船只,拖延公子珩同智氏在边城相会。
  事情妥当,一行人本该离去。奈何首领立功心切,见智陵脱离大部队,仅带十余人出现在河边,认为是天赐良机,临时改变计划,率手下埋伏起来,骤然发动袭击。
  三十对十五,智陵和护卫陷入包围,分明处于劣势。
  “杀,取其头!”
  首领兴奋异常,在奔跑中挥舞石斧,包裹在头上的麻布脱落,竟然是髡头。
  “犬戎!”
  护卫认出袭击者的身份,迅速将短矛架上盾牌,森冷的矛尖笔直向外。
  “犬戎,野兽耳。”智陵没有持盾,拔出腰佩长剑,剑光照入眼底,“闻有狐氏自甘下贱,同犬戎为伍,不配为晋人。”
  首领被气得哇哇大叫,怒吼着冲向智陵,试图撞开护卫的盾阵。
  “我乃智氏子,祖训杀胡。”
  “让开!”
  智陵长剑横胸,见护卫被犬戎首领撞飞,不闪不避,迎险而上。
  犬戎首领身材高大,比智陵足足高出一头,赫然是一名巨人。双手握紧巨斧劈下,神情扭曲,目光残佞,誓要将目标劈成两半。
  巨斧落到一半,胸口突然一凉。
  剧痛接踵而至。
  犬戎首领僵在中途,低下头,只看到留在心口的剑柄,上面握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这只手能烹茶挥墨,亦能仗剑持矛,顷刻取走人的性命。
  剑身贯穿犬戎首领胸膛,从他背后透出。智陵没有收手,而是迅速翻转手腕,硬生生在对方身上开出一个豁口。
  “野兽胆敢踏入晋国土地,当杀!”
  智陵后退收剑,一脚踹在犬戎首领膝上。
  后者身受重创,鲜血涌出伤口,当场踉跄跪倒,趴向地面,犹如山石垮塌。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