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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要订立盟约,需等到公子珩归国。停留期间,尔等轮换外出刺探消息。”
  “诺。”
  门客领命,起身退出室外。
  桌上膳食微冷,令尹却毫不在意。他端起凝固油脂的羹汤,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细细咀嚼,缓慢咽下。
  晋侯宫内,国太夫人刚展开林珩来信,就听缪良禀报,越国遣使抵达城中。
  “这个时候,莫非是越君有变?”国太夫人眉心一拧,想到越侯先遇刺杀后又中毒,心猛然一跳,神情变得焦急。
  缪良回想甲士所言,开口道:“来人未着缟素。”
  “不是越君,那为何事?”国太夫人松了一口气,又很快生出疑惑。
  思及楚国动荡,猜测边境要起兵事。
  可楚国内部正在打仗,诸公子胜负未分,这个关头理应不会招惹越国。
  越想越是头疼,国太夫人捏了捏额角,索性暂时抛开:“罢,明日见面总能知分晓。”
  见她面露疲惫,缪良知机退下。
  脚正要迈出殿门,国太夫人忽然开口:“明日见过使臣,召宗入宫。君侯入陵不能拖,阿珩的登位大典也需筹备。”
  “诺。”缪良恭声应诺。
  见国太夫人没有更多吩咐,他转身走出殿外。
  一阵风吹过廊下,缪良抬手接住一片雪花。仰望黑暗的夜空,难见一颗星辰。
  他想起烈公的葬礼。
  当日灵柩出城,国人夹道,庶人紧随。
  肃州城被恸哭声环绕,哀伤凝聚在送葬的队伍中,良久不曾消散。
  “烈公封墓,百名国人自愿殉葬。君上入陵将无一人。”
  缪良袖手仰头,任由雪飘落在身上。面上一片淡漠,双眼中窥不出分毫情绪,恍如一滩死水。
  大雪笼罩肃州城,洋洋洒洒下了整夜。
  隔日,城池被银白覆盖,宫阙、城墙、街道和民居别无二色。
  宫门开启,一名侍人在门前上马,冒着寒风驰向驿坊。他携国太夫人旨意,召越国使臣入宫。
  令尹早已准备妥当。侍人入坊不到一刻钟,马车就驰上街道。十名越骑护卫左右,其余留在坊内,暂受门客调派。
  侍人策马在前,马车紧随在后,队伍穿街过巷,一路上畅通无阻。
  抵达宫门前,侍人翻身下马,令尹推门下车。
  缪良等候在门前,认出来者身上的袍服冠帽,看到他悬在腰间的金印,心下暗惊。见对方看过来,当即叠手行礼,道:“内史缪良,见过使君。”
  令尹还礼,随即穿过宫门,与缪良同往南殿。
  殿内,国太夫人特地换上一身红裙,梳起高髻。发髻左右各插三支金簪,簪首的卧虎出自越国匠人的手艺,式样形状惟妙惟肖。
  令尹等候在殿门前,侍人入内通报。
  待他走入殿内,国太夫人吃了一惊,愕然道:“仲兄?”
  令尹出身越国宗室,氏楚名非。因封地在子城,也被称为子非。他和国太夫人自幼相识,曾与国太夫人的兄长一同拜在大贤门下,被大贤赞为栋梁。
  梁氏势大,越侯独木难支。他千方百计襄助越侯,在令尹之位二十年,屡屡同梁氏针锋相对。
  随着年龄增长,他精力渐有不济,难知还能撑多久。
  所幸公子煜归国,谋略手段不亚其父,甚至更胜一筹。一夜诛梁氏,灭除心腹大患。
  然而世事难料。
  越侯在猎场遇刺,又被国太夫人下毒,身体每况愈下。
  内有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外有强敌虎视眈眈,一旦越侯薨,越国恐会生乱。
  令尹知晓公子煜能力非凡,但事怕万一。怀揣着这种担忧,在得知越侯的计划后,他主动请命使晋,专为促成此事。
  只要盟约对越国有利,令尹不在乎是否荒唐。
  “仲兄快坐。”相隔多年见到亲族,国太夫人自然高兴。她满面笑容站起身,亲自请令尹落座。
  “一别经年,国太夫人芳华如故。”见到她的态度,令尹现出笑容。
  “老了。”国太夫人摇了摇头。
  两人寒暄数句,真也好假也罢,面上都有几分感慨。
  婢女送上甜汤,令尹饮下半盏,清甜的滋味滑过喉咙,他的表情变得严肃,开始话归正题。
  “我此次前来,专为两国盟约。”
  “盟约?”国太夫人心生诧异,表面不动声色。
  “正是。”令尹颔首,直白道,“君侯有意再结婚盟。”
  “越侯无嫡女,庶女年幼。莫非要为公子煜纳晋国宗室女?”国太夫人看向令尹,放下手中杯盏。盏底磕碰桌面,发出一声轻响。
  “非也。”令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竹简,递到国太夫人面前,口中道,“国太夫人请细看。”
  竹简装在木盒内,盒盖敞开,内里铺有绢布。
  国太夫人带着疑问展开竹简,从头至尾浏览一遍,美眸倏地睁大,最终将竹简摔到案上。
  “荒谬!”
  国太夫人怒视令尹,斥道:“公子联姻前所未有。况公子珩已得册封,乃是晋国国君。此番率军攻郑,大片疆域纳入版图。楚为强敌,然其内乱,分出胜负不在旦夕,遑论对外攻伐。我不见此盟约对晋有何好处。”
  反观越国,更像是盟约的受益者。
  “国太夫人,未见公子珩,不知他意,请勿妄下结论。”令尹沉声道。
  “我为国联姻,岂不知婚盟究竟。令尹子非,你以为我参不透文字之意?”国太夫人声色俱厉,没有丝毫退让。
  令尹深深看着她,道出一句话:“越姬,莫要忘记你乃是越人。”
  国太夫人冷笑一声,强硬道:“我嫁与烈公,是晋国太夫人,公子珩的大母。”
  两人目光相遇,肖似的眸子,带着同样的冷意。
  最终,令尹率先收回视线,道:“今日告退,待公子珩归国,我再入宫求见。”
  “不送。”
  国太夫人粉面含霜,之前的温和消失无踪。
  令尹起身离殿,神情冷峻,少许亲情也荡然无存。
  久别重逢,年少相伴的情谊早就磨灭。政治利益纠葛,两人各有立场,不欢而散。
  远在岭州的林珩尚不知国内变化。
  因突来的一场暴风雪,道路断绝,大军延缓三日启程。
  他没有入驻城内,而是和大军一同驻扎在城外,在营地中立起帐篷。
  临近傍晚,营内燃起篝火,大块的鹿肉和羊肉在锅内翻滚,随着热气扩散,弥漫开浓郁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最后一批狩猎的骑士归来,他们不只带回猎物,还押回一辆马车。
  车身十分普通,为氏族常用。
  车内人的身份却不一般,她是郑侯的正夫人,在城破当日逃出宫殿,混在人群中,只差一步就能逃出岭州。
  “郑侯的正夫人,蔡侯的亲妹?”
  听完黑骑禀报,林珩停下笔,放下写到一半的竹简。
  他单手撑着下巴,凝视落在帐上的光影,手指拨动笔杆,一下、两下、三下。
  三下后停住,他忽然笑了。
  “贵客入营,我自当见上一面。”
 
 
第六十六章 
  帐中光线昏暗,一灯如豆。
  地上铺着厚毯,观纹路应是鹿皮。毯上摆放一张矮桌,桌上是一盏清水,一叠干饼,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帐内十分空旷,屏风、床榻和衣架一概皆无。
  黑暗占据多数空间,光亮仅有方寸之地,更显得压抑和冷清。
  蔡欢坐在桌前,身上仍穿着出城时的衣裙。
  数日颠沛流离,夜间藏匿在林中,斗篷被树枝划破,裙摆沾染泥雪,干涸后凝固成斑驳的暗色。
  进入晋军大营后,婢女和忠仆就被带走,始终没有任何消息。独自关押在帐中,她强压下心中忐忑,告诫自己必须沉得住气。
  “公子珩,晋国。”
  她喃喃自语,以指尖蘸取清水在桌面勾勒,片刻画出晋、蔡、郑等国的方位。指尖定在某一处,指甲上残留的蔻丹被水浸湿,色泽变浅,直至完全剥离。
  “郑国已灭,晋不罢兵,蔡危矣。”
  一阵风卷过帐外,呼啸声尖锐刺耳。
  帐帘短暂晃动,冷意侵入帐内,桌面的痕迹迅速干涸。
  蔡欢垂下目光,手指一点点抚过桌面,眼底浮现暗色。
  脚步声突然传来,越来越近,最后在帐外停住。
  帐帘被掀起,一名婢女被推入帐内,踉跄两步险些栽倒。
  蔡欢看清她的面容,诧异出声:“禾?”
  “夫人,公子珩要见您,恐非善意!”婢女没有站起身,而是膝行至蔡欢面前,表情惊惶,声音颤抖。借助背影遮挡,她抓住蔡欢的衣袖,将一枚刀簪递到蔡欢手中。
  刀簪长五寸,簪首被磨得锋利,簪尾细长,必要时可用作武器。
  蔡欢握住刀簪,反手藏入袖中,看一眼帐帘,故意怒道:“一国公子岂能如此无礼!”
  帐帘又一次掀起,这番话恰好落入马桂耳朵。
  他无视蔡欢的怒气,一板一眼行礼。直起身后,袖着双手扫过帐内,目光定在婢女身上,沉声说道:“公子视夫人为贵客,放你出来服侍。这般作态挑拨,料是心怀叵测。来人。”
  “仆在。”两名阉奴出现在帐外。他们身形魁梧,能上马也能步战,身手不亚于寻常甲士,专门护卫林珩安全。
  “带下去,先抽十鞭。”
  “诺。”
  阉奴领命,先后走入帐内,抓住婢女的两只胳膊,也不拽起她,直接反拖出帐外。
  婢女的后背和双腿刮在地上,一阵阵刺痛。她咬紧嘴唇不发出痛呼,未想引来马桂注意。
  马桂上下打量着她,目光短暂落在披散的发上。
  下一刻他转过头,阴测测地看向蔡欢,沉声道:“夫人,公子好意,您莫要辜负,交出来吧。”
  蔡欢满面怒容,心知瞒不过,气愤地一甩手,闪着寒光的刀簪摔在地上。
  刀簪滚至脚下,马桂弯腰拾起,指腹试了试刀锋,随即收入袖内。
  “夫人放心,见过公子之后,必会原物奉还。”
  蔡欢冷哼一声,不争口舌之利。她敛袖起身,挺直背脊,傲然道:“带路。”
  马桂再次弯腰,表现得十分尊重。他侧身半步,亲自为蔡欢拉起帐帘:“夫人请。”
  婢女已经被带走,地面残留拖痕。
  帐外没有一张熟面孔,只有打着火把的阉奴和持戈的晋国甲士。
  两名阉奴走在前方,火光在风中摇曳。甲士行在左右,脚步整齐,甲胄摩擦发出轻响。
  营地内点燃数堆篝火,火光熊熊燃烧,柴堆中不时传出爆响。
  数个身影围在火堆前,将滴血的羊首和鹿首投入火中,口中念念有词,俄而唱出悠长的调子。
  蔡欢凝眸片刻,认出是晋人的巫,便收回目光不再多看。
  林珩的大帐位于营地中心,规格独一无二,十分醒目。氏族的帐篷环形拱卫,由里至外连绕三箍。
  蔡欢一路行来,途经赖氏、吕氏、鹿氏和费氏的营地,听到帐中传出的声音,大多是在庆贺胜利,商议伐郑的战利品。
  蔡国也曾强盛,五代蔡侯前雄踞一方。
  奈何子孙不肖,数次战争失利,国力日渐衰弱。时至今日,蔡国跌落云端,无法跻身强国之列,只能依靠联姻和向大国入贡维持体面。
  道路总有尽头。
  越过两座帐篷,视线豁然开朗。
  夜色下,一座大帐如巨兽蹲踞。帐篷四角打下木钉,手臂粗的绳索套在钉上,缠绕数圈牢牢系紧。帐顶隆起,玄鸟纹覆于其上,火光中振翅欲飞。
  全副武装的甲士绕帐巡逻,两队在帐前交错而过。行进间铠甲摩擦,戈矛碰撞,末端撞击地面,在雪中留下一个个浅坑。
  帐前插有两排火把,每支足有半人高。
  蔡欢随马桂走向帐帘,斗篷和裙摆微微扬起。皮履在雪中浸湿,足底冰凉。她单手抓紧斗篷,另一只手扣住腰侧,摩挲着腰带上的花纹。
  触碰到藏在花纹下的铜针,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尽量不露出任何端倪。
  帐帘已经掀起,明亮的灯光透出,和马桂相似的面孔出现在帘后。
  马塘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随即侧身让开,口中道:“夫人,请。”
  蔡欢未作声,微抬起下巴,迈步进入大帐。
  帐帘落下,隔绝冬夜的冷风。
  双眼适应帐内的光亮,蔡欢前行两步,看清坐在案前的林珩,不由得愣了一下。
  常闻越国宗室出美人,公子煜的盛名传遍天下。
  关于公子珩,在归国之前丝毫不显,几近默默无闻。但在归国之后,他连续做出几件大事,短短时间内镇压氏族叛乱,掌控晋国大权,而今又攻下郑国,想必不用多久,天下人皆知其凶。
  令蔡欢没想到的是,林珩的容貌同凶狠丝毫不沾边。
  公子如玉,俊逸无双。
  灯光下,黑袍上的玄鸟浮现金辉,愈显雅致尊贵。黑眸含笑,不见战场上的森冷,反而颇为亲和,令人如沐春风。
  长发束在脑后,色如鸦羽。
  眉眼漆黑,唇色浅淡,看上去有些瘦弱,隐约藏着少许病态。
  这就是公子珩?
  一战下岭州的晋国公子?
  蔡欢审视林珩的同时,后者也在观察她。
  蔡侯的嫡妹,郑侯的正夫人,曾诞下嫡公子,可惜中毒早夭。此后郑侯再无嫡子,以致于天子向诸侯国强索质子,郑侯只能送出同母弟。那之后不久,郑国太夫人就暴病而亡。
  灯芯在盘中燃烧,火光跳跃,光影在帐帘上摇曳。
  蔡欢不出声也不落座,直挺挺地站在林珩面前,脸上罩着冰霜,一片冷色。
  林珩单手撑着下巴,将她的表现收入眼底,不以为忤,反而发出一声轻笑,口中道:“夫人弃城而逃,不与郑君同生共死,如今何必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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