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玉玦垂挂带下,宝剑悬于腰侧。
  剑首镶嵌的宝玉和发冠同色,玉质温润,浮光晶莹。
  踏着礼乐声,楚煜规行矩止,手捧盖有国印的竹简行入殿内。镶嵌珍珠和彩宝的履底踏过青石,每一步如同尺子测量,未见毫厘之差。
  行走间,袖摆低垂,领口的刺绣浮现金光,悬在带下的玉玦丝绦纹丝不动。
  发上玉冠垂落长缨,冠缨系于颌下,末端点缀珍珠。珠光润泽,同襟前玉钩相碰,光辉交织层叠,尽显奢靡华贵。
  乐人敲击编钟,礼乐声恢弘。
  古老的旋律随风流淌,清越悠扬,萦绕整座大殿。
  落后楚煜三步,是同样身着华服的越国令尹。他头戴长冠,手捧一只金盘,盘中是以金铸的大雁,姿态栩栩如生,羽毛纹路清晰可辨,制作工艺超凡绝类,堪称无价之宝。
  行至大殿中央,两人站定,乐声告一段落。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两人身上,惊异有之,了然有之,审慎亦有之。
  类似的氛围下,公子弦如坐针毡,楚煜却是泰然自若。
  面对晋国氏族审视的目光,越国公子神色如常,表现得波澜不惊。仰望上首的晋国国君,他短暂牵起一抹浅笑。笑纹稍纵即逝,神情再度变得严肃。
  “越公子煜仰慕晋君,以北荒之地为礼,愿再结两国之好。”
  此言一出,殿内陷入寂静,一瞬间落针可闻。
  多数氏族瞠目结舌,仅有少数神情平静。
  “仰慕君上?”
  “婚盟?”
  “莫非听错了?”
  “不,确是如此。”
  先有越国令尹入朝,后有公子煜亲至,传言越国使晋专为结盟,氏族们或多或少都听到消息。多数人以为越国求娶宗室女,或是再嫁宗室女入晋。偶有另类风声传出,多数人不以为意,都认定是笑言罢了,不值得采信。
  不料想今日突遇惊雷,最匪夷所思的传言成为现实。
  越国公子当殿递送国书,越国令尹手捧大雁,再有之前的礼乐,此情此景同烈公定盟时何等相似。
  当初是晋向越求娶,今日则是越国公子登门。
  “求婚君上?”
  短暂的混乱之后,氏族们压下震惊,开始考虑现实利益。
  “以北荒之地为礼,诚意倒是不小。”雍楹沉吟道。
  “此地常年有犬戎盘踞,入手要费一番周折。”智渊提出现实情况。晋阳城同北荒之地相邻,时常有犬戎来去如风,劫掠落单的商旅和边民。晋人恶其行,屡次追杀却无功而返。全因北荒不属晋,不好随意突入。
  “名正言顺纳入版图,出兵尽杀之。”田婴握拳敲击掌心,浑似在说碾死一群蚂蚁。
  “越拿出北荒之地结盟,诚意固然不小,怕也另有其因。传言越侯不适,国内麻烦定然不小。”费毅眼光毒辣,一言直指焦点。
  勋旧们低声议论,快速分析利弊,无一人质疑盟约是否能成。
  众人了解林珩的脾气,如果之前没有约定,楚煜不可能出现在大殿,更不可能当殿道出婚盟。
  “看样子,君上同公子煜已有默契。”联系林珩的行事作风,参考伐郑前后,鹿敏料定国君不会吃亏。一纸盟约,拿下的绝不只是大片疆域。
  “北荒之地,聘礼还是嫁妆?”吕勇突兀地道出一句。
  赖白瞥他一眼,不打算接话。转身和其余新氏族交流意见。众人皆同意鹿敏所言,以国君的行事风格,定然有海量利益入手,否则不会同意这个史无前例的盟约。
  氏族们议论纷纷,重点集中在疆土利益之上。
  公子弦难掩惊诧,仰望上首的林珩,再看殿中的越国公子,混乱的情绪冻结,大脑瞬间变得清醒。
  晋越之好,再结婚盟。
  纵览天下局势,诸侯国合纵连横实为常态。有少许政治见地,就能看出盟约针对何方。
  楚国。
  齐国同楚国不睦,与越国也有嫌隙。楚或是越,无论哪国更强,对齐都是不小的威胁。
  晋国同齐国不接壤,大国争霸仍不可避免。新君有雄才大略,胸怀霸道之志,彼此间不可能长久相安无事。
  公子弦败于公子弼,被迫离国避祸,却不想齐国真正衰落。
  晋越再结盟约,两国紧密联手,西南诸国恐纷纷倒戈。此事对楚大为不利,于齐也是贻害无穷。
  越想越是心惊,公子弦在送信和缄默中徘徊,内心陷入纠葛。
  与此同时,殿内氏族停止讨论,林珩走下宝座,亲手接过楚煜递上的国书,收下象征婚盟的金雁。
  “还赠以玉。”
  氏族们耳聪目明,料定婚盟既定,今日殿上不过是走过场。
  见马桂捧来一只玉盒,林珩从盒中取出玉雕大雁回赠楚煜,无一人现出异样,都以为本应如此。
  这场婚盟前所未见,一应章程都需履新。
  想到宗和祝翻遍典籍也无从参考,无论勋旧还是新氏族,都难免生出些许同情。
  递交国书,赠以大雁,殿上礼仪就此完成。
  楚煜和令尹在殿内落座,林珩取出提前拟定的旨意,当殿宣于群臣:“后日祭祀,献牺牲,敬告天地鬼神。”
  后日?
  尽管有所估计,这般仓促也是出人预料。
  “君上,是否太过仓促?”智渊开口说道。
  “诸礼已备。”林珩直言道。越侯时日无多,楚煜回国心切,诸事需要抓紧,实无必要拖延。
  群臣虽有疑虑,但见林珩心意已决,终无一人出言再劝。
  晋君一锤定音,群臣俯首听命。
  见识到林珩的独断和强势,公子弦的心不断下沉,后悔自己的异想天开,懊恼此刻的无能为力。
  早知今日之事,或是认真打探晋君的性情,他绝不会千里迢迢奔赴晋国,更不会踏入肃州城半步!
  公子弦悔恨交加,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礼乐声再度传来,打断他的思绪,宣告朝会结束。
  群臣起身礼送国君,随后联袂走出大殿。众人同越国令尹互相道贺,接连掠过公子弦身侧,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唯有赖白肩负使命,刻意慢下脚步,和公子弦并肩而行。
  “公子,请。”
  看着笑容可掬的赖白,公子弦扯了扯嘴角,宁可不要这份面子。
  可惜也只能想一想。
  众人陆续走出宫门,乘车返回城东。
  楚煜没有离宫,而是与林珩同行,一并去往南殿拜会国太夫人。
  当日,晋越结盟一事宣于朝会,迅速流出宫外风闻全城。
  “再结婚盟,君上和公子煜?”
  “千真万确。”
  “公子煜嫁来晋?”
  “不清楚。”
  “总不能是君上嫁吧?”
  “绝不可能!”
  城民们议论纷纷,婚盟的争议短暂出现,很快被嫁娶的争论取代。事情偏离该有的关注点,风向南辕北辙。
  消息很快传出城,远播至周边乡邑。
  上京使者远道而来,队伍尚未进入肃州城,就听到关于婚盟的种种传闻。
  使者遣人四下打听,获悉传言并非虚假,顿觉事情荒唐,感到匪夷所思。认真思量一番,又不免心惊肉跳。
  “晋侯蛮横凶狠,性如虎狼。越公子煜邪佞狡诈,行事不择手段。此二人为天子心腹大患,必要设法除之!”
 
 
第九十八章 
  晋越婚盟传得沸沸扬扬,随着城外祭台搭建,运送牺牲的队伍络绎不绝。
  牧人赶着牛羊接踵而至,渔人划动舟船穿行河上,还有拖拽大车的猎人,都在紧赶慢赶向晋国都城聚集而来。
  上京一行人沿洛水西行,途中遇到多支商旅,有豪商的车队也有结伴的行商,携带的货物五花八门,大多是听闻婚盟期间城门不闭,商坊赋税减半,想要入城市货大赚一笔。
  “我在途中听到消息,立刻转道西行。”
  “可惜时日太短。”
  “错过此等盛事,必会遗憾终身。”
  商旅常年行走各地,尤其是结伴的行商,大多口齿伶俐,练就一副极佳的口才。为人长袖善舞,处事八面玲珑,不管熟人还是生人,未语先有三分笑,深谙同人结交的诀窍。彼此寒暄异常热络,实则没有半分真心。
  距离肃州城渐近,使者队伍打出上京旗帜。
  认出旗上的图案,商人们不敢再大声说话,纷纷主动避让,以示对上京和天子的尊敬。
  使者单手推开车窗,望见车外的情形,心中很是快慰:“天子威服四海。”
  一句话刚刚落地,现实突然打脸。
  数骑快马飞驰而过,马上骑士身佩全甲,背负双矛,分明看见车队的王旗,却无一人打马上前问候。
  甚者,骑士一起扬鞭,不约而同策马提速,陆续越过使者的马车扬长而去。
  “骄狂,放肆!”
  使者目瞪口呆,随即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他出身上京贵族,祖上有王室血脉,家族代代出任礼令,在王城内树大根深,实力不容小觑。纵然是王子和王女也要对他礼敬三分。
  此次出使晋国,他预期会遭受冷遇甚至刁难,心中早有准备。
  万万没想到的是,尚未进入肃州城,没有同晋侯当面,竟先遇见一场下马威。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对身为礼令的单冲而言,被区区晋甲视而不见,无疑是奇耻大辱。
  怒视绝尘而去的骑士,他满脸赤红,艴然不悦。怎奈对方打马如飞,速度疾如雷电,转瞬不见踪影。连长相都看不清,谈何拿下问罪。
  “入城之后,定要质问晋侯!”单冲怒气难消,短暂的得意如昙花一现,很快被愤懑取代。
  “此事需从长计议。”同车的刁泰开口劝道。他看向咬牙切齿的单冲,听着他的愤愤不平,心中所想却是执政的交代。
  离京当日,执政秘见于他,亲口道:“天子固不可彻。封晋君侯伯,看似挑拨诸侯,实则为其增添助力。晋侯虎行狼心,在上京蛰伏九载,归国不久便大权独揽,非常人所能为。此去肃州,务必要果决行事,不可优柔寡断!”
  每每回想这番话,想到执政的安排,想到对此一无所知的单冲,刁泰都不免心生寒意。
  马车一路前行,车身不停摇晃,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单冲发泄不出怒火,对刁泰极为不满,甚至心生迁怒,冷笑道:“刁泰,你莫不是有二意,妄图背逆天子讨好晋侯?”
  “休要血口喷人!”刁泰面色阴沉,认为单冲不可理喻。
  单冲怒火中烧,不顾刁泰难看的脸色,继续道:“难道我说错了?方才的情形,你我有目共睹。王城旗帜在前,晋人却视而不见,足见其轻视上京,有悖逆之心!”
  单冲认为自己有理,甚至咆哮出声。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刁泰脸色愈发难看,眉心拧出川字。他意图制止对方,却见单冲现出狂态,分明有癔症之兆。
  想到执政之前的话,他登时心头一跳,为免闹出更大的动静,当机立断掌击单冲颈侧,将其当场击晕。
  “你……”单冲瞪大双眼,昏厥的最后一刻,神智短暂清醒,旋即落入黑暗。
  刁泰及时扶住他,没有令他摔倒。听到车窗外的动静,扬声道:“无事,继续赶路。”
  “诺。”甲士压下心中疑惑,打马回到车前,下令队伍加速前行。
  车队全体策马扬鞭,将沿途商旅甩落身后。
  随着行速加快,车身摇晃变得剧烈,开始发生颠簸。
  刁泰放下单冲,确认他一时半刻不会苏醒,快速查看车内的杯盏香炉,果然在对方使用的茶盏上发现问题。
  “药。”刁泰凝视茶盏上精美的花纹,双眼一眨不眨,眼前很快出现重影。盏上鸟纹似活过来一般,眼瞳处漆黑,近乎妖异。
  砰地一声,茶盏脱手,残存的茶汤洒落在车内。
  刁泰脸色发白,指尖微微颤抖。他用力攥紧手指,陡生对执政的畏惧。心悸如蛛网蔓延,又似藤枝疯长,将他牢牢缠裹其中。
  他似落入网中的飞虫,明知死亡将近,却无论如何挣脱不开。
  “执政,执政!”
  刁泰咬牙切齿,脸色青白交替。
  他以为单冲是设局的饵,压根没有想过,一旦事成,他也不可能独活。
  如今恍然大悟,他却不能反悔,明知前方是万丈悬崖也必须纵身一跃,没有任何退路。
  “为上京,为天子,执政真是呕心沥血,令人敬佩。”
  刁泰冷笑数声,扫一眼正要醒来的单冲,忽然变得意兴阑珊。他不屑于再做伪装,索性靠坐到一旁,冷冷看着对方睁开双眼,神情一片茫然。
  “发生何事?”单冲缓慢坐起身,察觉到脖颈刺痛,单手按住脖子,记忆逐渐回笼。他抬头看向刁泰,目光阴翳,却不复先前狂态,没有开口咆哮。
  “事急从权。”刁泰言简意赅。
  回想起方才的情形,单冲意识到自己出言无状,心中浮现一抹异样。他固然气愤,却不该这般失态,好似完全不受控制,发癔症一般。
  思量间,单冲瞥见翻倒的茶盏,来不及开口询问,刁泰已将茶盏移开,解释道:“君方才昏倒,碰翻了此盏。”
  解释合情合理,单冲仍觉得怪异,只是没有追究,点点头掠过此事。
  两人各有思量,接下来的一段路都未再出声。
  随着车队不断加速,两侧风景飞快向后退去。
  傍晚时分,车队抵达肃州城,却被施工的队伍拦住,无法接近城门。
  马车速度减慢,甲士在外禀报:“城外正在搭建祭台,道路拥堵,入城需绕道。”
  单冲和刁泰各自推开车窗,刹那间声如潮涌,热浪扑面而来。
  成排的篝火熊熊燃烧,烟气弥漫,浓烈的烟柱扶摇直上。
  三座祭台拔地而起,似巨兽蹲踞平原。
  火光照亮工地,赤膊的匠人往来穿梭,奴隶们喊着号子运来巨石,扛起一根根巨大的圆木,矗立在祭台四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