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燕琼深吸了口气,然后挑衅地抬了抬眼,回到:“我可不喜欢嘴上功夫,洞口阳春浅复深,不知道九郎你这金枪,能不能战三千阵?”
“那是自然。”梁玉璟深深觉得这人是故意挑衅他,从他来满城之后,燕琼就像是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一般,总能轻而易举的引领他的行动。就算是到这种时候,燕琼想要体着深浅,却不会说什么露骨的话。而是这样隐喻模糊,收放自如,诱惑着自己步步深入,不可自拔。梁玉璟便不可抑制地攻略城池——他本就是个不服输的性格,这人低喘哀吟,内里的火热柔软,激出了他的野性。他抚上燕琼的胸口,成年男子肌肉线条起伏分明,可也许是受到自己的攻陷,揉捏起来却十分柔软。他贪恋这美好的触感,不禁吻了上去,张口留下牙印。
痛感刺激着燕琼,他不禁打了个冷战,然后下意识就翻过身,把梁玉璟压在身下。
梁玉璟看着对方微微皱眉的样子,问到:“弄疼你了?”说罢还故意往上挺了挺腰。
酥麻的感觉立刻从尾椎顺着脊柱传遍全身,饶是燕琼如此刚烈的人,也忍不住绷紧了身体,可而后又因为那欢愉感慢慢放松了身体。他闷哼了一声,俯下身子吻着梁玉璟的胸口,含着那一点来回舔弄。
感受到对方嘴里的湿润和热度,梁玉璟的喘息越来越重,他忍不住又往上顶了顶,速度也越来越快,如愿地听到燕琼发出一声喘息。
燕琼有些受不住了,他想过和梁玉璟做这种事情会多么荒谬,却没想到自己也会沉溺其中。哪怕一开始被侵入是痛的,但只要和这人唇齿相交,那丝丝痛感也会化为无上的快乐。二十几岁的男子,身体还存着少年时的活力,身形却已经高大健硕,燕琼捏了捏梁玉璟的上臂,“你倒是学的快。”
“我如何聪慧,你又不是不知。”
“还不是我教的好。”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梁玉璟按住燕琼的腰,从对方的脖颈吻到下颌,然后叼住唇瓣不断吮吸。他感受着燕琼内里的热情缩紧,便更加凶狠侵入,然后把这人的喘息都吞进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不出来。真的。我尽力了。
第三十四章 遇刺(下)
花兵月阵暗交攻,久惯营城一路通。
信是将军多便益,起来却是五更钟。
燕琼想,或许这就够了。漂泊如浮萍,在西北的大漠孤烟中逐渐成长。他以为他如被狼群抛弃的狼只一样,只能孤独的老去。上天却是待他不薄,将这爱他的人送到他的身边。于是他决定抱紧他,仍由他将自己撕裂,哪怕流出鲜血。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发出痛苦的低吟,也可以将对方的犀利包容。因为他也不可抑制地爱上了他。
那么最后,就算他会因此而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他也不后悔了。
时光的流逝,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有些人跟你说,来年相见,却不知再见只能是来生。
五月末的时候,韦护送嫁的队伍到达了满城。皇帝也下了诏令,命秦王梁玉璟护送兰阳郡主回京。看着遥远之处的山漫云烟,梁玉璟想起了自己来满城的时候,那时他还怀着对未来的好奇和未知的忐忑,如今人要离去,却满是不舍。出发之前,林邵和路行之来为他送行,林邵这人平时叽叽喳喳嬉皮笑脸,这一会儿却是眼眶湿润地抿着嘴,看着梁玉璟什么都说不出来。路行之拿拳头轻轻捶了梁玉璟胸口一拳,道:“一路保重。”
梁玉璟心里也不好受,可他不想让自己的好友们心存悲伤,于是强挤出个笑容,说:“哎呀,你们俩怎么都哭丧着个脸啊!我这是回家了,又不是去要饭了,你们俩应该替我高兴才对啊!”
林邵点点头,他看着梁玉璟,极为认真地说到:“那你回帝京之后,可不能忘了我们啊!”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们两个。”梁玉璟搂住他们两人的肩膀,鼻子有点发酸,“你们俩,是我最好的朋友,与我出生入死,情比天高,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们的。”
路行之抹了把脸,使劲拍了一下林邵的脑袋,说:“都怪你,突然这么煽情!”
林邵吃痛地捂住脑袋,大叫着:“你干嘛打我啊!我这不是真情流露嘛!”
“你就欠打!”
看着两人闹腾,梁玉璟笑出声来。“好了好了,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肯定能再见面的。”
路行之点点头,“下次去帝京述职的时候,我请求将军带我一起。”
一听这个,林邵立刻说:“我也要去!”却被路行之狠狠抛了一记刀眼。
梁玉璟颇感无奈——这俩欢喜冤家,真是上辈子的债,这辈子的孽缘,搞不好下辈子还要纠缠不清。
不过这样也好,有心爱之人陪着,在这世上,也不孤单。
送亲的队伍不算庞大,毕竟尉迟文茵只是个郡主,用不着公主的大礼。她也不在意,反正都是国家利益的牺牲品,做个快乐的牺牲品总比天天愁眉苦脸以泪洗面的强。上马车之前,她还对燕琼说,等到了帝京,她就跟大凉的皇帝说,自己要嫁给燕琼。
梁玉璟一听这话就想发脾气,你想嫁燕琼就嫁啊?!!这燕琼是我的人,你还妄图指染,小心我把你关起来让你孤独终老!尉迟文茵就冲着梁玉璟做了个鬼脸,颇为得意地说到:“我就要嫁给燕琼,有本事你打我啊!反正你也不见得能打得过我!”
“你这个小毒女!再说话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
看着眼前斗嘴的两人,燕琼也没办法阻拦——说白了也是因他而起,自己帮谁都说不过去,反正他俩吵一会儿也就累了,自己还是落个清闲比较好。
他去检查随行的将士准备的如何,萧文宇见他来了,行礼道:“将军。”
“嗯。”燕琼点了点头,“东西可收拾妥当了?”
“衣物吃食还有生活必须的用品都已经装车,现在正在装兵器。”
“动作可得迅速,咱们得赶正午之前出发。”燕琼罢,靠近萧文宇,低声问到:“之前让你给武安君送的信,可是送出了?”
萧文宇低下头,答道:“半月前就送出了,约莫过两天武安君就能收到了。”
燕琼闻言,心中了然——现在出发,到帝京最快也得一月,到时候白世伯应该也到帝京了。
一别数年,不知再见,故人是否依旧。
可不管怎样,他都不是十五年前那个燕琼了。
众人忙忙碌碌,总算是赶在上午出发了。梁玉璟与燕琼骑马并行,韩卢乖巧地与杜若和萧文宇跟在他们身后——本来燕琼是请秦王坐马车的,可梁玉璟一想自己不看着,尉迟文茵那小毒女还不知道又要出什么鬼主意来勾搭燕琼,他便决定驭马前行。末了还让阿檀随行,与兰阳郡主同乘一辆马车,好看住这个鬼丫头。
燕琼却是觉得梁玉璟此番做法有些不妥,“兰阳郡主怎么说也是客人,于情于理,都不能怠慢。况且阿檀性子柔弱,又不会武功,万一被尉迟文茵欺负了怎么办?”
梁玉璟却是一脸不以为然,“就是看她是客人,我才没把她绑起来押回帝京。而且,阿檀虽是内敛,可骨子里有傲气,又懂医理,只有他能对付得了小毒女那五花八门的毒,你且放心。”
燕琼叹了口气,不过转而一想梁玉璟说的也对。尉迟文茵是个泼辣蛮横起来他们这些武夫可哄不来,倒是阿檀虽是不声不响,可跟着容医师学了一身解毒救人的本事,料是尉迟文茵,也怎么不了他。
队伍行进的速度还算快,十天之后,他们便了西口。春末的西北的风依旧狂妄,漫天黄沙吹得人睁不开眼,可他们依旧不能慢——只要进了口内,就是出了西北,行路也会轻松许多。
此时马车之中,尉迟文茵和阿檀两人正面面相觑——尉迟文茵是个闲不住的,逮着机会不是捉弄旁人就是想着办法接近燕琼。本来她还想着梁玉璟没把她绑着,路上一定要大吵大闹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小王爷给气死。谁知道梁玉璟居然派了一个人看着她。
要是一般的侍卫随从,她也不惧,可偏偏是个不会武功单会解毒治病的,尉迟文茵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她记得大巫师跟她说过,这世上除了韦护人,胡人也是碧眼深廓,但是他们发色多为浅色。然而这都不是让她害怕的——据说天神泽尔万雌雄同体,献祭千年,孕育了后代,赐予他们生生不息的本领。泽尔万的族人游历诸国,居无定所,他们精通毒理医理,靠行医卖药为生。大巫师说他曾经就输给过泽尔万一族的人,所以在尉迟文茵出师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千万不能得罪泽尔万一族。尉迟文茵当时根本没把大巫师说的话当回事,泽尔万的事情本就是传说,她又没见过胡人,干嘛要害怕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但是现在她有点怕了,眼前这个浅发碧眼雌雄难辨的人,不是泽尔万是什么啊?!!
可阿檀不知道自己这美丽的外貌在尉迟文茵的眼中是如何的凶神恶煞,他看尉迟文茵瑟瑟发抖,好心问到:“你是不舒服吗?”
尉迟文茵一愣,赶紧摇着头,说:“没没没!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额头上却是出了不少汗,阿檀心想这女子可能是来月事了,不好意思跟他说,便拿了水袋,又取了一颗止疼的药丸,递给尉迟文茵。谁知他一靠近,尉迟文茵就大喊起来:“救命啊!!!杀人了!!!”
阿檀被这尖锐的喊声吓懵了,缓了好一会儿才问到:“哪里?哪里要杀人?!!”
可他还没得到回答,耳边就划过一道冷风,他下意识往后一靠,只见一直箭直直射在了他身后的马车板子上。
阿檀背后一寒,刚掀开门帘,就听萧文宇喊到:“有人行刺!保护秦王和郡主!!!”
沙浪层层涌动,狂风像一只举手,将沙漠层层揭去,顿时黄沙遮眼,天昏地暗,起伏的沙堆后面冲出来一群蒙面人!燕琼立刻抽出剑,护在梁玉璟身前,梁玉璟也戒备起来。萧文宇先领将士在前抵抗,杜若见有人靠近,也上前抵抗。可那些黑衣人却是狡猾,借着天气恶劣,一会儿潜入沙中,一会儿又露出马脚,像是地府恶鬼的幻影。
燕琼一怔,心道不好,“殿下,这是魑魅魍魉,善于隐匿身形,你可要靠紧我!”
耳边风声太大,梁玉璟听不清燕琼说什么,刚要开口问,却觉得脚下的沙地在晃动,下一刻一个黑影就从他面前的沙地里蹿了出来。梁玉璟一吓,立刻出剑向那黑影刺去,可那黑影一瞬间又如烟雾一般消散。
燕琼察觉异样,一把把梁玉璟推开去,那鬼影便从他们两人中间聚集起来,直直扑向燕琼。
“燕琼!”梁玉璟惊叫一声,就要上前,脚下却是被牵制住。他低头一看,从沙土里伸出六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腿脚,他提剑向砍向那些鬼手,却被他们使劲儿往下拽去,半个身子都陷进了沙子里,一点都动弹不得。
燕琼见梁玉璟遇险,起手一拳,打在鬼影的心脉之处,转身提剑,把这鬼影的头颅砍了下来。他飞快跑向梁玉璟,却是被身后蹿出的鬼影扼住了咽喉,他猛地仰起头,迎面又扑来一只鬼影,尖利的指甲直冲燕琼的胸口,要挖出他的心脏。这时韩卢却冲了上来,一口咬断鬼影的手,那鬼影的指甲只在燕琼的胸口留下了五道血痕。燕琼吃痛闷哼,他一跺脚,手腕一转拿剑柄反按住鬼影的喉咙,然后一个翻身,将鬼影按到在地,右手一收,刀锋划过对方的脖颈,一命呜呼。
他站起身,又向梁玉璟跑去,韩卢也跟了上去,撕咬住那些鬼手。燕琼拉住梁玉璟的胳膊,把他从沙土里拽出来。“无事?”
梁玉璟摇摇头,却看见燕琼胸口被划了五道血口子,“你受伤了?”
“没……”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又有几道鬼影从沙地里蹦出,向他们袭来。他们两人皆是一惊,却是眨眼之间,那些鬼影又消失了去。定睛一看,才发是尉迟文茵举着弓弩——她那箭上有毒粉,一旦接触人体就会,四散开来,如烈火炙烤让人痛苦,魑魅魍魉平时不见天日,这烈火焚烧的感觉折磨得他们再无战力,纷纷哀嚎着退去。阿檀赶紧跑到梁玉璟和燕琼身边,拿出解药给他们闻了闻,然后又跑着去给萧文宇他们解毒。
魑魅魍魉退尽,他们也不敢躲在沙漠停留。燕琼忍者身上的伤命众人迅速赶路,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西口之内。他们也不顾上去接待的驿站,在白通找了一家旅店休息一晚,明日再去驿站报到。
梁玉璟扶着燕琼进了屋,紧着让阿檀给燕琼治伤。燕琼胸前的血液已经结痂,脱下衣服就会撕扯流血。梁玉璟直觉得自己胸口也被扯的生疼,他眉头深锁,大气都不敢出地看着阿檀给燕琼清洗伤口,然后抹药包扎。直到这一切结束,阿檀跟他说并无大碍,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阿檀知道他们俩有话要说,便行了个礼,然后提着药箱出去了。
待阿檀离开,梁玉璟靠近燕琼,关切问到:“你还疼吗?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一下吧。”
见梁玉璟如此担心,燕琼笑着摇摇头。他摘下面具,说:“你陪我说会话便好。”说完他便拉着梁玉璟的手,让他坐下来。
梁玉璟撑开他的掌心,放在自己脸颊旁轻轻蹭着,有些泄气又有些心疼地说:“每次你都是因为护我受伤,我可真是没用,都不能保护你。”
“我是将士,保护殿下是应该的啊。”捏了捏梁玉璟的脸,燕琼放下手,然后温声说到:“你光想着我,你自己呢,受伤了吗?”
“没有。”梁玉璟笑了笑,然后又想起那些鬼影,问到:“你说那些刺杀的人是魑魅魍魉,这魑魅魍魉是阴间鬼魅,难道他们是从地府来的?”
“虽是叫魑魅魍魉,却是人类,但不是像咱们这种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燕琼说到,“我也是小时候听人说的,皇家千机军的千机阁里,培养暗卫保护官家,却还养着更令人可怖的杀手。这些杀手从儿时起便接受严格训练,各个杀人如麻。他们没有自己的意志,绝对遵从主人的命令,长年生活在地室之中,行动如鬼魂,所以被称为魑魅魍魉。”
梁玉璟一听,不禁皱起眉头,“竟是这样,为何我没有听说过?”
“你是皇子,自幼陛下和太后给予你的都是最好的,如此可怕的事情,他们怎么会让你知道?”说到此处,燕琼不免担心起来,他看向梁玉璟,说:“小九,你生性善良,还不懂这世间有多少离德离心。回帝京之后,怕是会有更多的尔虞我诈,你可千万要谨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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