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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哥哥没有及时赶到，我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如今哥哥还责怪我。”姜年收回手侧过身，双眸半阖带着眼眶微红。
“本尊还未曾说你什么，这般娇弱？过来。”温淮之收了笑容，指尖上释放魂力。
姜年侧眼看过，站住不动。温淮之挑眉，容忍姜年的小性子，再一次开口：“过来。”
“那哥哥同意让我去看那鲛人。”姜年附身过去靠着温淮之，抬头望进他的眸子里。
“得寸进尺。”
姜年了然，哼哼唧唧扑进温淮之怀里，轻轻咬上指尖吸收着魂力。
温淮之低头只看得见发旋，少年捧着他的手，每次咬破之前会用尖牙摩擦找准位置，在慢慢刺破，小动作可爱得紧。
不知过了多久，姜年放开指尖，魂力已经被吸收完成，他满足的眯上了眼睛。
姜年被温淮之带着去了典阅阁，里面的人认识温淮之，直接带着他们去了最高层，站在高处下面情景一览无余。
温淮之落座，优雅的喝起了茶，他对拍卖没有兴趣，青城派不缺这些东西。隔间被施了灵力，外人无法探清里面，姜年看着下面大堂人满为患，其中有不少门派弟子。
他也看见圆桌旁的顾十三和小十四，小十四活泼，拉着顾十三说话，他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
拍卖开始了，一件一件上来的灵草魂器被拍出高价，令人咋舌。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压轴了，相信也是大家最为期待的。”台上女子笑得妖娆，一眸一笑风情万种，随着她话音落下，整个大堂一亮。
正中央升起透明的封闭式容器，哗哗水声响起，里面鲛人浸在水中，银发散落，华丽的金饰长链缠绕在上身，金色臂环圈住强有力的臂膀，那双金色眸子冷漠疏离的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面对众人贪婪的神色，鲛人呲牙重甩尾巴溅起水花，下一秒金色项圈苍雷锁释放力量，他突然痉挛一样重重沉底，只有那双金色眸子在诉说着不甘。
容器被特殊材料制作，鲛人自知摆脱不了，他瘫软在底，闭上了眸子。
“鲛血有灵，鲛鳞为器，鲛珠做魂。这句话大家都不陌生，我要说的是这头鲛人还未到成年期，拍卖所得也不必担心他野性难驯，刚才大家也都看见了。”女人来到鲛人前，不知做了什么，那鲛人又是一阵痉挛吐出许多泡泡。
“现在开始竞拍，起价一百万晶石。”
修士沸满盈天，有人出价了。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
隔间里的姜年盯着鲛人，听着越来越高的数字，他转头软声道：“哥哥，我也想要那鲛人。”
温淮之轻抬眼睫，放下茶杯，淡淡开口：“五千万。”
最高层声音传来，瞬间，整个大堂安静下来，即刻人声鼎沸，却迟迟没有人再次出价。
其一，能拿到最高层的位置，不论是地位还是能力都非一般人能比的，他开口，没有过硬的本事也是无人敢抢的。
其二，未成年的鲛人无论血液、鳞片、鲛珠都无法比拟成年鲛人，鲛人的成年期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为了一个未知的可能性花费如此多的晶石，只能说对方实在是太有钱了。
“五千万第一次。”
下面人们窃窃私语。
“五千万第二次。”
人们安静下来，坐等第三次。
“五千万第三次，恭喜这位先生成功拿下这条鲛人。”女人朝着上面位置抛掷眉眼，随后又莞尔一笑：“那么今天典阅阁拍卖就到此结束。”
人们唏嘘一场后也都散了，鲛人连容器一起被打包纳入空间弥戒，他们离开典阅阁，没有用传送符回峰山古涧藤，而是两人一起逛起来。
两人用了法器将自己容貌改变，但因为二人气质出众也引得路人驻足，看过脸之后又一副失望之色：“就这？”
“今日带你收心，你若持续这样下去，莫说拿到头筹，你连基本几关都过不去。”温淮之冷声说着，少年一副娇软的样子他固然喜欢，但却不是他想要的模样，这样的少年他只会腻味。
姜年摆出受训的模样，一路上兴致怏怏，直到回到峰山古涧藤，来到侧山寒潭，这处寒潭是他特意寻到的，他施了结界，将鲛人放入寒潭。
鲛人入水，只露出一双金眸看他，良久才说：“你身上有我族人的气息。”
“你想说什么？”姜年蹲在岸边撩了撩水，语气随意。
“你是来救我的吗？”鲛人满含期望，向他靠近一点。
“不，相反我想取你几滴心头血。”
“我可以给你的，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鲛人回答得很清脆，没有成年的鲛人尾鳍变不了人腿，他无法逃跑。
另外他偷跑出来被人类捕捉，如今好不容易遇到族人的气息，他更不想冒险，虽然不知道族人要用他心头血干什么，但是比起抛弃他，几滴心头血又算得了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姜年眯眯眼，觉得眼前的鲛人有些傻。
“白青。”他趴在岸边，享受潭水欢快的甩了甩尾巴。
“姜年。”姜年递给他一个小玉瓷瓶，其中动作不言而喻。
白青撇撇嘴，都不和他多说几句话吗？但他还是接过瓷瓶，背对着他取出了三滴心头血，很快就转过来。
“你以后要过来多和我说话，你答应我了我才给你。”白青脸色略微苍白，他虚弱的举起瓷瓶，对着姜年谈着不算条件的条件。
“可以。”姜年点头，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他接过玉瓶，背对鲛人就地坐下，将心头血吸收在鲛珠里，运转魂力。
“真是个奇怪的族人。”白青身上的束缚早已丢下，只留了颈上的苍雷锁，他趴在岸边无聊的看了一会，然后浸入潭水里愉快的吐起泡泡。
鲛珠吸收了力量，颜色发红，衬得其余十颗黑珠子成了陪衬。姜年起身，打算离开，水里的白青突然露头，还不忘叮嘱他：“你记得多来看我啊。”
姜年摆摆手走得干脆，一句话也不留下，引得白青哼哼唧唧，又一头扎入潭水里。
“哼，讨厌鬼，都不给我取苍雷锁。”
第6章 要本尊帮你洗？
自那日过后，温淮之对他冷淡许多，只是若有若无的视线能知道他对自己有着窥视。
他记得修士等级，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出窍期、分神期、合体期、渡劫期、化神期。
进入元婴期后，便伴随着雷劫，温淮之是修仙界唯一位差一步之遥成神的人。
若他成神，他将开启神界成为第一人，真是万众瞩目的一生啊。
姜年照旧和顾十三他们一起去执教堂，额外时间去藏书阁，去的次数多了连藏书阁的长老都对他十分疼爱。
“姜年小子你又来了啊，用功啊。”方儒长老笑着，熟练的为他打开顶阁的门。
顶阁不常有人来，上面放着的是高阶术法以及五百年前的丑陋秘闻，神界陨落和仙魔勾结被称为修仙界之耻，即使后面修仙界重创魔界，也磨灭不了那段腐朽溃烂的时代。
五百年之前，在他还活着的时候，神界还未陨落，在那之后修仙界和魔界勾结，大举进攻神界，至此神界陨落，世上再无人成神。
修仙界与魔界和平共处两百年，被新起的左沧青城派联合各大门派众弟子，斩杀魔王并将众魔逼回魔界，从此左沧青城派成为修仙界之首，温淮之也成为第一任仙尊。
书上写得简洁，寥寥几语概括了五百年的事情，神界陨落，难怪姜年感受不到自身的神格，原来他已经不是神了，自然也用不了那串暗纹黑赤珠。
可神界陨落如此突然？神界陨落，那秦郇师还活着吗？又是谁在召唤他？种种疑问环绕在他心里。
顶阁上书层堆积，窗外的阳光照射书架上印出一圈圈光晕，他放回手中的书，往寒潭走去，也许白青能知道当年的那些事情。
寒潭无人打扫，寂寥无声。姜年走上那条小路，远远就能看见白青半阖双眸坐在岸边悠闲的晒着太阳，鲛尾半浸在潭水中轻轻拍着。
银发好像长了些，凌乱的散落在地上，阳光照射让他渡上一层柔光宛如圣洁的神灵，只是一开口就破碎。
“骗子姜年！”
“这么久才来看我！”
“你个没良心的呜呜呜。”
白青撅唇掩脸，假装擦了擦没有流泪的眼睛向他游过来，银发飘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波纹。
“你知道你现在像极了什么吗？”姜年被逗笑，心情好了不少，开始打趣白青。
他随意坐在岸边，脱了鞋袜将双脚浸入潭水里。白青甩动鲛尾贴近，撑头看他。
“像什么？”
“怨、妇。”
姜年说得慢，一字一顿。若是白青身上有毛，那么炸毛一词足以形容他。
“你才是怨妇，你干什么！”白青被说得脸色绯红的反驳，下一秒看见姜年伸出双手，吓得他后退几步。
“取苍雷锁，过来，我不对你做什么。”姜年垂头，软了声音，白青像极了他之前养的灵狐。
也不知道还活着吗？
姜年低头为白青取锁，脖颈有些青紫，他收进空间弥戒，淡淡开口：“你多少岁了？”
“五百岁。”白青声音有些颤，取锁时姜年离他太近，指尖呼吸的触碰都烫得让他心尖发抖。
“还真巧，你可知神界陨落是为何？”
“我那时才出生呢，听我父辈说，当初神界有叛徒打开了神境，才让仙魔进攻那么容易。”
“我还听说有一人叫秦郇师，左右手同时使用魂力和魔力，身法飘逸以一人抵挡数百仙魔，真是一段传奇，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何突然堕魔了。”
姜年躺在岸上，秦郇师杀了他，然后堕魔？
有病？
他想鞭尸。
他好累，秦郇师你行不行？
堕魔给谁看，双骨之人不曾有堕魔一说。
和秦郇师的百年相处，他发现他看不懂秦郇师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啊？比我大还不知道呢。”鲛尾打了个转，白青坐在姜年身边，用鲛尾拖起他的双脚，好奇说道：“我还没有见过你的鲛尾呢？”
“我不是鲛人，离我远点。”姜年收了脚，被这些事扰得烦躁。
“你明明……”白青看他，赫然对上一副全黑的瞳孔，他微怔，“你你你想杀我？”
‘扑通’一声浸入潭水离得姜年飞远，鲛尾不停甩水，他的心砰砰直跳。
姜年坐起伸了懒腰，挑眉恶劣笑道：“就这五百岁？”
“姜年你这个骗子！”知道被忽悠的白青气急败坏，姜年那双全黑的眸子让他心惊，似鲛人的夺魂能力又不似。
“你真的不是鲛人吗？”
“你猜？”姜年穿好鞋袜，回他一句：“走了，下次再来。”
他回到峰山古涧藤，意外的是温淮之在等他，神情冷淡。
“鱼腥味可真重。”温淮之挑起姜年下巴凑近闻了闻，语气不善。
他抬手，转眼之间周遭移形换影，场景变化来到一处温泉。
今天的温淮之似乎比平时情绪外露许多，他迟迟没有动作，忽的，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怎么？要本尊帮你洗？”
第7章 哥哥不要怕
“哥哥想要和我一起洗也可以啊。”
姜年眼眸潋滟，双颊微红羞涩，手上动作却没有停留的褪去一层又一层衣衫。
他赤果踏入池中，撩水撒在身上，精致锁骨盛了一汪水，衬上桃红脸颊更显欲气。
“你在邀请我吗？可惜…”温淮之蹲下，看着水里的姜年恶劣一笑。
“我不是温淮之。”
他眼里红光闪烁，眉间一抹天然形成的暗红色魔印，张狂邪肆。
“可是这样的哥哥更好看呐。”姜年言语遣倦绵绵，伸出手竟然去触碰他那眉间魔印。
“你胆子不小。我想我知道他为何对你这么特殊了。”温淮之挑挑眉，对他大胆的动作愉悦到。他一手握住他纤细的手腕，肌肤如玉带有凉意，安抚了他内心的燥热。
“不只是他，其实我觉得我们两个更像。你说…是吗？年年？”温淮之把他的手拿在嘴边，轻轻一吻，似蜻蜓点水。
“哥哥这样挑逗我，温师叔他知道吗？”姜年换了个称呼，温淮之笑出声，胸腔震动带动些许池露。
“嘘，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温淮之轻撩一缕姜年的发丝，放在鼻边细细嗅闻。
温淮之不知道自己有心魔？
姜年看着对方肆无忌惮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送你个礼物，好好洗吧。”温淮之轻点姜年眉心，他只觉得眉心一热，那力量转瞬即逝抓不住踪影。
“下次见面，可不要沾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温淮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朱唇微启。
“毕竟，魔可是很自私的。”
他魔印微闪，下一刻便不见了身影。
“不知道魔的力量可不可以增加修为。”姜年舔舔嘴唇，他的魔脉可是在蠢蠢欲动呢。
他滑至岸边，倚靠住身后的玉石，悠闲的洗了澡。池中似乎有灵气，争先恐后的进入他的身体。
峰山古涧藤何时有这样的地方，他可从未见过，姜年正思考着，突然外面阵法移动，进来的是温淮之，真正的温淮之。
“年年？”他似乎很惊讶，却下一秒恢复自然。
“来这里多久了？洗的可还算好。”温淮之嗓音温润，眼前的少年被灵气润养得唇红齿白，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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