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的符修,他全身的经脉断裂的比你的还要彻底。”
符修?安思最熟悉的符修当属左韩松了,这个可能与安瑞泽是同辈人的修士他并不知晓。
“那…他最后医好了吗?”
“没有,伤的太重,回天乏术。”安瑞泽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雅阁中的氛围一时有些压抑,安思也知趣的不在询问。
安瑞泽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逍遥娘子,“这是我要的东西,能否备好?”
信封有些分量,逍遥娘子当着两人的面直接拆开来看,刚开始的几张信纸还停留着看两眼,后面便越来越敷衍的翻过。
只见她的神情由惊讶到不解再到麻木,最后直接黑了脸。
“你是来我这儿进货的?”她瞪着安瑞泽,把信纸往桌上一摔,强烈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不是做这个生意的吗?我买这么多药草,不是你的贵客?”安瑞泽淡然一笑,反问道。
“这上面几枚仙丹、神丹,你是把我有的丹药调查的彻彻底底的!”
信纸上的东西是安瑞泽早早拟定的,安思不知晓具体是什么,看到逍遥娘子从信封里拿出一小叠纸,信纸上面还写满了字,他自己也是被震惊到了。
“只需告诉我,有多少东西可以备好。”
两人围绕仙丹、神丹讨价还价,不少谈论的稀有药草安思只在《药草集》上见过,安瑞泽一个人面不改色,大有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不善罢甘休的决心,只有安思一个人在担心他付不起钱。
逍遥娘子说不过他,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手中的信纸都已经揉烂了。
“大可去准备,灵石我会一块不少的付给你!”
“谁稀罕!”
最终,除却一枚止疼的上品神丹,安瑞泽如愿将其余的药草丹药都收走了。
付钱的时候,安瑞泽打开一枚储物戒,让逍遥娘子看了看。安思好奇里面会有多少灵石,能买下这么多药草。
他在逍遥娘子的身后,向储物戒中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没把他的两眼闪瞎,灵石成堆的放在一起,一些法器也在里面,还有各种好看不认识的石头,盲猜是珠宝一类。
之前以为安瑞泽穷,全部都是他的错觉!
安瑞泽关上储物戒,像扔一个垃圾一样,没有任何留恋的直接丢给逍遥娘子。
安思吃惊之余,下意识靠近安瑞泽拽住他的小手指。
拉住师叔的小手指,以后吃穿都不用愁。
手心的温度微冷,安瑞泽愣懵一瞬,任由安思握着他的小指。
“我这药铺是开不下去了,药草都空了!”逍遥娘子一脚翘在椅子上,上身瘫软在椅背,无奈望天,萎靡的说道。
“还有存货吧!”安思有些不解。
这个被称为世间最大的药铺,不至于真的没有存药吧。
“哎!呀!”
逍遥娘子只是淡淡看了眼安思,用手捂住哭丧的脸。
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两人也没在多留,走出同满堂的大门时,身后一药童追来,将青白玉玉佩重新交在了安瑞泽手上。
“安圣君,逍遥前辈让我带话,今后若有要事,还可拿着这玉佩来找她!”
安思差点儿以为,带的话是“日后再也不见”,许是逍遥娘子见了自己熟悉的人,才会表现出任性的一面。
药草总共装满了两枚储物戒,收获满满。
“好。”安瑞泽柔声答应,收起了玉佩。
耽误了那么久,出来时天已经擦黑,可街上的人没有变少的意思,即使一些药馆关门了,门外也有人排队。
这些人有的抱着孩子,有的孤身一人,有的步履蹒跚,无一不是饱经风霜。
安思没在忍心在看下去,在现实世界的医院,他也有幸去过重症,重症门外的家属带着被褥往地上一铺,这就是他们住宿的地方。
他每次进去给患者做治疗,都有家属围着,询问里面的人情况如何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在现实世界中是脑出血,住院时间也不算短,应该没人给自己掏钱,那治疗的费用都是怎么解决了!
他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两人刚回了客栈,安瑞泽在柜台点菜,安思则先行上楼,路过唐画屏房间时,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朝着那个方向看。
大脑控住不住头,他还是朝哪里望了一眼,只见郎宫垂首,站在唐画屏的门外,脊背不似以前那样挺直。
安思微微凑近几步,能听见屋内的声响,从他出门到现在,屋内的喘息声,暧昧声根本没有停歇。
他看着郎宫背影,也不好出面将其叫回,挣扎片刻后,还是当做不知道,一个人回屋了,他前脚刚进,后脚安瑞泽就跟进着来了。
他想起自己抓着的安瑞泽的小指行了一路,到了客栈才分开。不由有些困窘,可见安瑞泽没有责备的意思,心道,“应该没当回事儿吧!”
既然安瑞泽没有提及,安思也就装作是无心之举。
第42章 韶景四友
这个世界的女修大能,安思就知道两个,一个是朱雀峰的师伯,另一个就是静春山掌门。
能把药铺开的世间第一大,做仙门和凡间两头的生意,逍遥娘子怎么看也不会是个普通人!
“师叔,逍遥娘子是同满堂的掌柜吗?”
“是。”
安思不由更好奇她的背景,“能做同满堂的掌柜,想必修为也会很高。”
“这倒不假!”
“她以前师从何门?竟如此厉害!”
“你还记得静春山的掌门吗?逍遥娘子便是她的师姐。”
安思骇然,怪不得安瑞泽与逍遥娘子也那么熟悉,原来都是四大仙门的弟子!
安思继续追问:“可逍遥娘子如此厉害,为何从没有人提起过?”
见他很感兴趣,安瑞泽便多说了几句。
原来早在几百年前,也有一批年轻的修士,他们也都是各仙门的翘楚。
那时魔修祸乱于世间,以江陵山为首,四大仙门都派出内门弟子带队下山手刃魔修。
那时大小仙门掀起讨伐魔修的热潮。
试炼的任务总有协作的时候,一来二往这些内门弟子也就相识了。
安瑞泽就是在那个时期,因绞杀魔修济世苍生而成名的,与另外三人被外界修士称作“韶景四友”。
这四人是那代四大仙门中最有名望的弟子,好比安思这代合称的“四象五子”。
甚至被外界修士一致默认为四大仙门下一任的掌教!
可,是非人之愿,到头来没有一人成为掌教……
安思颇为认真的听着,时不时还点点头,“那你们为何没有继位掌教之位?”
素霜下的眼眸颤动,安瑞泽侧过身,嘴角弯了弯,面露伤感道:“有些事情变数太多,并非全然可以左右。”
语气中全是惋惜和怀念,安思似懂非懂的望着他。
药草已经拿到手了,安瑞泽又开始忙碌,回到以前照顾安思的时候。
他等安思睡着后,翻身下床,没有点灯。安瑞泽眼力极好,摸黑也不耽误把白日收到的药草分类。
即使知道安思睡觉一直很沉稳,他也放轻着动作,眼上的素霜被摘下,炼药的同时也回头看一眼床上的人,生怕动静太大,吵醒安思。
可床上的安思就在他离床之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看向安瑞泽摸索的背影,眼中哪有瞌睡朦胧的样子。
安思就这样静静的看了一夜,安瑞泽也背身修炼了一夜。
直到天色泛白,安瑞泽才收起灵力,蒙上素霜,轻手轻脚的躺回床上。
那夜两人所做之事,皆没有告诉对方。
休息了三天,两人再次北上。
“昨晚睡的可好?”唐画屏御剑在两人身后跟着。
最后一次接触他们二人是在那晚的房门前,准确来说是只见到了郎宫,屋里颠龙倒凤的唐画屏是不可能见的。
安思还记得那日脸红心跳的场面。
后来两日,也没见唐画屏在他面前出现过,安思就以为他们两人已经就走了,没想到又在赶路时遇见了。
“真不知礼!前辈问话呢!”唐画屏见两人都不吭声,教训道。
“你这两日都宿在哪儿了,我都未曾见你。”安瑞泽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两位后辈都陷入沉默。
可唐画屏没什么在意,还颇为骄傲的说道:“红尘阁啊?怎么…想不想去,我可以带你一起哦!别看你是个瞎子,有些人他就好这一口!”
这话说罢,安思都替唐画屏捏把冷汗,哪儿有人敢这样对安瑞泽说话!不怕把他头盖骨给掀了!
红尘阁是那座城最大的青楼,云集了整座城最美的姑娘。
“莫不说我,我且问你,当真不会后悔?”安瑞泽心平气和的说道。
“后悔?后悔什么?我就后悔以前怎么没早些发现这些逍遥快活之事!”唐画屏一摊手,潇洒自乐。
身后的郎宫淡淡的站着,紧绷着嘴角,脸色阴沉的十分难看。
唐画屏御剑超过安瑞泽,颇有挑衅比试的架势。
安瑞泽无奈摇头,轻叹一声,“此去停歇之处是蝉鸣寺,你要飞的快可以在那里等候。”
蝉鸣寺位于正北方,是前往漫雪之境的必经之所。去极寒之地最好打声招呼,在里面若是出了事,它是可以最快增派修士的!
“去那儿干嘛?”唐画屏有些不耐烦。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安思总感觉唐画屏听到蝉鸣寺这三个字,身形突然一顿,连长剑都颠簸了一下。
“主要是歇脚,最终是要去漫雪之境的。”
“你要去漫雪之境?!你疯了?你带一个没有灵力的人去那里,不说其他的,那里的飓风都能把他刮成筛子!”唐画屏撇他一眼,怒骂道。
没想到唐画屏什么都知道,安思在打量他的同时,自己的底细早就被猜了个透彻。
他没想到唐画屏会失控,但这个失控不是因为自己要进入漫雪之境,而是他在烦躁时,正好有了个发泄口。
“我是去找寻‘筋髓草’,到时候你就没必要一直跟着我了。”
“必须要去?非得要去?”
“必须要去。”安瑞泽很是坚定。
听到安瑞泽的决心,唐画屏罕见的收敛了神色,一语不发的在前面带路。
四人一路沉默寡言,时不时会搭上几句话,唐画屏倒是安静了,一路上也没去沾花惹草,安静的让安思都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安瑞泽提前传音给了蝉鸣寺的住持,告知自己来此处的目的。
刚到寺门口,一个温和淡然的佛修在此等候,正是仙门比试的第二名观慈。
观慈比试当天也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看起来也恢复的不错。
“晚辈观慈,拜见安圣君!”观慈柔声说道。
安思见到自己的曾经对手,在书中虽然多有描述,但毕竟没有真正接触过对方,无法对他下定论,只能勉强的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观道友。”
“确实,自仙门比试后就没见过面了,在下是甘拜下风,很是佩服安道友。”
观慈对他赞不绝口,夸的安思快要飘飘然了。
第43章 蝉鸣寺
打完招呼,观慈看向两人身后,安思这才想起还有两人没有介绍。
“这是安圣君的友人,随我们一起来的。”安思先是介绍了唐画屏,“这是唐画屏前辈。”
又指向郎宫:“这是唐前辈的弟子,也参与了比试,还取得了很大的名声。”
“小僧知晓,郎道友后面自行退出了,当真是可惜!”
“无妨,我本就不是奔着仙门比试来的,那一趟不算可惜。”郎宫神情淡然,确实不是奔着仙门比试来的,是奔着安瑞泽的药草来的。
几人边说着话,观慈引路来到寺里。
“师尊正在闭关,先由我先来接待,有什么不方便的都可以给我提。”观慈将他们先领到了住所,分配好禅房,留他们暂时休整。
四间禅房连着挨在一起,房前便是两棵巨大的菩提树,屋檐栏杆雕刻的甚是精细,虽不及客栈那样奢华,但也实在没什么挑剔之处。
“我记得你们这里有一间禅房,房前种着一棵枣树,那里比较偏僻,住的人不多。”唐画屏看着这两颗菩提若有所思。
那个偏僻的地方不是住的人不多,而是根本没有人在那里住,那里距离佛像实在太远,诵经修炼颇有不便。
观慈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在寺的最东边,确实有这样一间房,由于太过偏僻,已经很久没有弟子居住过了,不知前辈怎会知晓?”
“我有一位故人曾经住在那里,他走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唐画屏眺望着东方,陷入久远的回忆。
一听这位故人观慈脑海中隐隐想起一个前辈,这位前辈很少有人提及,但前辈留下的主张,一直令观慈印象深刻。
可见唐画屏不愿多说,观慈也没有继续追问。
只有安思非常好奇这位前辈是谁,等着他说下文。他无意转首一看,就见郎宫和安瑞泽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郎宫自从进了蝉鸣寺便始终阴沉着脸,安瑞泽的脸上也尽是遗憾的表情。
“我可以住在那间禅房吗?”唐画屏收敛了眼眸中感伤。
“可以是可以,不过那间房久未人住,从未打扫过。”
“无妨,我可以自己打扫。”
安思惊掉了下巴,唐画屏怎么也不像是能亲自打扫房间的人,这不就像是一个卧床多年的人,突然就说自己要下地行走?!
“请前辈随我来。”观慈带唐画屏刚走了几步,后面一阵小跑声,朗宫紧随其后。
“师尊,我也去。”
唐画屏罕见的没有多说什么,任由郎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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