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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神(近代现代)——斯嘉丽王野

时间:2024-02-10 09:02:00  作者:斯嘉丽王野
  不对,不是这种手感,不应该有这样丰腴的肉感,肤色也……没有这么深,陈骁猛地弓起背,欲望像温度计上的水银,离开那具油腻腻的身体,迅速掉下来。
  那应该是什么样?什么样才对?
  也许……象牙白就很好,那种珍贵的少年感的肌肤光泽,身体却是成年人的线条,没有大起大伏的弧度,目光在上面走一遍,人就在云霄飞车上绕了一圈。
  像个中了邪的变态,陈骁眯起眼,回忆那个画面,姜黄色的毛巾,在手里软软一团,伸到身体下面,两腿之间……
  “蹭”的一下,陈骁的脸烧起来,讲不清是恼是愤,有一种被欺骗,却恨不起来的心情,陈骁喘粗气,“她”——就是那样擦身子的?
  女人不懂他为什么停下了,挪着屁股,哼哼唧唧地催了两声。
  陈骁被她叫得越发的烦心,不对!连声音也不对!
  这女的倒是老练,还没怎么着呢,就喊得要死过去似的,陈骁的目光冷下来,皱着眉,挺刻薄的挑刺儿,难道她没发觉天天夜场里男人酒精泡着的嗓子,大点声叫,都能把人喊阳痿了?
  女人趴那儿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他来,缩了肩膀,活鱼似的从他分开的腿中间滑出去,也学他,手劲挺大的把陈骁推到床上,笑着伏下身,去解他的裤子。
  不对!不对!全部都错了!
  帕尔丝不会有这么暧昧的眼神!更不会对男人挑逗般的笑!
  “她”甚至不会笑,不会惊慌,哪怕被他看到了不该看的……“她”的脸上也没有害怕、震怒、羞辱等等正常人应有的表情。
  “她”……“她”只是站在那里,双手毫无遮拦的垂在身体两旁,平静,又带着点让人捉摸不透的悲悯,长久地看着他,好像这个结果,就是“她”一直期盼的。
  妈的!为什么是他?凭什么叫他碰上?
  “靠!”陈骁把女人推开,从床上起来。
  捋了把头发,他晃着裤子,从地上的衣服堆里刨出钱包,扯了几张,想了想,干脆全拿出来:“不玩了。”算上上次在酒吧,这都是陈骁第二次耍她了,女人嚷了点什么陈骁全没往心里去,大抵也不是什么好词儿,看她摔门的手劲,估计是把他恨上了。
  也是,他过去在床上引以为傲的那点好风度,全他妈喂了狗。
  这个点,马杜从被窝里被人捞起来:“醒醒!”
  小孩揉揉眼,看清是陈骁:“那套衣服呢?放哪儿了?”
  衣服?难道是指神庙那件:“你不是让我扔了吗?”
  “靠!扔哪儿了?”
  马杜被吓醒,颤颤巍巍指了个方向:“楼……楼下……垃圾桶……”
  深夜的街上,有野狗在吠,陈骁把几个桶盖都掀开了,找不到,干脆把垃圾桶倒过来,翻个底儿掉,那么艳的裙子应该不难找,可就是没有。
  陈骁骂骂咧咧,一脚把个碍眼的易拉罐踹飞,坐在路牙子上,双手抱头,搓了搓脸,笑了。
  他越笑,肩膀抖得越厉害,嘴里也没停的重复两个字,凑近了听,能听见华国人都亲切的国骂……傻逼。
  傻逼,陈骁笑自己,他现在这样子,可不就是个大傻逼么。
 
 
第10章 7月01日 坐标:坎帕 天气:多云
  晨拜的窗户关上前,帕尔丝向窗外看了一眼,还是没看见陈骁。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周,“她”等了他七天,他都没出现,那晚之后,陈骁带着他所有的惊讶和愤恨,消失了。
  神庙里的姑娘,身上的花裙换回沉闷的一色黑,一色红,在古老神殿照不见光的神像底下,久不逢雨的杜鹃一样耷拉脑袋。
  不知打哪儿听来,她们说陈骁带来坎帕的特效药火了,他忙他的生意去了,又说陈骁在巴曼达的签证到期,不得已飞回华国。
  她们的故事里,无一不默契地保留一份侥幸,好像这样说,陈骁的离开,就是他不情不愿,可只有帕尔丝知道,他是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
  那天在窗外,他吓坏了吧,他看“她”身体某处的眼神,那种上了当、被欺骗、乃至嫌恶的表情……帕尔丝匆匆闭上眼,不愿回忆。
  “她”其实可以遮掩,但“她”没有,也许是穿在身上十四年的重枷没有了,“她”有一刻轻松得甚至懒得抬抬手,就这样吧,帕尔丝想,被看见,被揭穿,被拉下神坛……然后,“她”就自由了。
  帕尔丝每天都在等待悬在“她”头顶的剑落下来,陈骁那么恨“她”,他做什么,自己都不会怨他,为他将“她”从一场漫长的服役中解放,陈骁却意外地放过了“她”。
  只是他不会回来了吧,帕尔丝躲进被子里,像一枚小小的蛹抱紧膝盖,当一个骗子的代价很大,“她”已经受到惩罚。
  大约睡了几个小时,屋檐上又闹猫了,帕尔丝朦朦胧胧睁眼,“她”记得临睡前“她”关了窗的,那些流浪猫也从不会跑进“她”的房里,况且床边的那团黑影,硬要说是猫,也实在太大了。
  只是一下子,帕尔丝脱口而出:“陈……骁……”等说出口,才觉得异想天开。
  那团影子听见,比猫还自觉,大大方方跳上床,在“她”身边躺下,头发被压着了,微微有一点疼,可帕尔丝不敢动,黑暗中,痒人的笑嗓,除了他,还有谁:“答对了!”
  “欸……”那声音就在耳边,不甘不愿地往耳朵里钻,是还没过去之前的症结,堵着气呢,“你叫什么?”陈骁霸道地问帕尔丝,还气“她”骗人,“我要听真的,你的名字……”
  黑黢黢的房间里,俩人蒙着被子,在黑暗中用陈骁的手机摸索一个名字,因为没了秘密,他们就算肩碰肩,头挨头的贴在一块儿,也不动歪心思。
  “帕……尔……斯……”陈骁跟着SIRI女声机械的读报念了几遍,“挺好,比帕尔丝合适。”
  他这个人吧,脾气来如风,走得也急,又是个自来熟,都是大小伙子,还跟人见什么外。
  陈骁双手垫在脑后,没个正形的,四仰八叉地躺平:“你什么时候知道你是男的的?”
  帕尔斯还是没法习惯那个字:“5岁半……”
  “靠!”5岁半?那也就是说,他早知道了?那他妈还装了14年圣女,“你身边,神庙那些人?他们都不知道啊?”他怨气又发作。
  帕尔斯抿着嘴,不大愿意提,他对男人女人的分别其实不那么清晰,他小的时候,发育得比别人迟,一张精致的小脸儿,分不清男孩女孩,人人见了,都夸漂亮。
  再往后能记事儿了,他就是神,没穿过裙子以外的衣裳,没用过JOAAN以外的称呼,连帕尔斯这个名字,听起来都已经遥远黯淡。
  他不想说,陈骁看得出,为难的事儿,大抵都有一个苦衷,于是随口找话辙,把这页翻过去:“你……怎么当上JOAAN的啊?”
  这事儿,翁沙丽当故事给他讲过:“我五岁那年,巴曼达天灾,地震死了很多人,我父母带着我和弟妹逃到镇上避难。”
  “我们到的那天,地震停了,先圣女也来了。”也许是很少开口的缘故,帕尔斯的声音,有一种和脸不相符的沙哑,但不难听。
  “她看见我,给了我……一块饼……然后摸了摸我的脸……说……”手机的屏幕光早灭了,看不见帕尔斯的脸,耳朵却比往常更敏锐地捕捉到他的不对劲,“她说……你会和我一样,是个……永远旧不掉的JOAAN。”
  陈骁错愕,急着去摸手机,抓住了,立刻摁下开机键!
  他想错了,帕尔斯没有哭,平静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表情,可陈骁就是忍不住,伸手,挺不靠谱,又挺有力气的,把他搂进臂膀。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陈骁在心里破口大骂!
  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为别人的一句话,他一个男孩儿,稀里糊涂成了个假女神。
 
 
第11章 7月 坐标:坎帕 天气:晴,有时有雨
  有那么一两秒,帕尔斯一动没动,他有些愣,眼睛眨不停,身上横了条手臂,蛮劲的把他往怀里摁,鼻尖都撞上胸膛了,隔着层衣裳,都能听见怦怦,怦怦,陈骁的心跳。
  陈骁也犯懵,才抱上,他就悔了,他们……还没熟到这份上吧,可他现在撒手,是不是显得有那么点心怀不轨啊,天地良心,他可真没那个意思,于是干脆使犟的,帕尔斯动一动,他就抱得紧一紧。
  话虽这么说,可陈骁的心虚,再没有想法,怀里一个软的香的大活人抱着搂着,心思怎么能不动,手里缠了绺帕尔斯的头发,又细又软地绕在指尖上打转,上了瘾的舍不得放开,这感觉太不对了,陈骁手一松,发丝从指缝中滑了出去。
  “早知道你是男的,我就不给你准备姑娘家用的东西了。”陈骁把人松开,没事人一样躺回床上,“我带给你的书,看了没?”把床单上黑色的长发拨开,他手支着脑袋,笑得没心没肺,好像刚才那一抱全没有的事儿似的。
  他看着坦荡荡,帕尔斯更不会多想:“《吠陀经》吗?”
  “你没看。”是肯定句。
  不知怎么的,帕尔斯不想告诉陈骁,他送的书,他还没拆,“我看过了……”
  陈骁轻轻一笑,在心里喊他,小骗子,又来骗人。他压根没看过,要是看了,怎么会不知道那是套少男少女谈情说爱的少女漫画。
  书是陈骁让在华国的表妹挑了寄来的,她们学校的小丫头片子都爱看这些,弄来他给套了个封皮,就为想逗逗人的,哪儿曾想帕尔斯是个小子,招惹姑娘他陈骁的脸皮且厚着呢,可戏弄一小子就过分了,他没看,挺好。
  没拆穿帕尔斯,陈骁装得挺高兴:“那你还看过什么书?小说,看过么?”
  “小说?”帕尔斯茫然地抬头看看他。
  该料到的,陈骁还是一副耐心的样子:“就是里头写了各种稀奇古怪故事的?”
  帕尔斯想了想:“我看过罗摩衍那和薄伽梵歌。”
  得,跟他说这个就是白扯:“行了行了……”陈骁反被他逗乐,笑着摇头,“下次,我给你带吧。”
  他这话也不知道戳着帕尔丝哪儿,看瞧着,眼睛里就亮起来。
  陈骁慌了,一慌就把人的手抓住:“怎么了?”
  “你……你下次……还来么?”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陈骁说不清楚,可恍恍惚惚的,他从帕尔斯的眼睛里读到了,他盼他来,更怕他说了不算,他怎么那么傻,傻的都不会藏一藏微小又强烈的需要,胸口古古怪怪的发胀,陈骁心里憋了股横冲直撞的劲儿,捏帕尔斯的手:“想不想我来?”
  像男人对男人那样,陈骁对帕尔斯伸出拳头:“想不想啊?”
  夜半未落栓的窗,张口既来的名字,想不想他来呢?
  帕尔斯不大习惯地伸手,也有样学样的握了拳头,贴陈骁的手,碰了碰。
  陈骁果然守信,一天都没让帕尔斯等。
  “给我接把手,可把我重的。”帕尔斯从他手上抱过一个沉甸甸的包。
  怪不得呢,里头满满当当塞的帕尔斯没见过的画册和杂志:“你也不说你喜欢什么,随便捡了几本,凑合着先看。”陈骁说的轻松,其实大清早,他就在家里和马杜那儿兵荒马乱地搜刮了一圈,把限制级的挑了,其他全掠进包里。
  杂志和画册算不得新,有些边缘都打卷了,可帕尔斯很新奇,爱不释手:“这是哪儿?”他摸着一本旅游杂志的封面问。
  陈骁走过来,挺自然的挨着他坐下:“兰萨。”他们靠得有点太近了,帕尔斯想挪,被陈骁搭着膀子凑近,手指在风景照上,一本正经指点,“这儿,安娜普纳山脉,还有下头这条,是费瓦湖。”
  “这些地方,你都去过了?”帕尔斯听得很迷。
  陈骁歪着头,从遮脸的黑色长发后觑他,睫毛真长,鼻尖的线条也太精致:“去过,整个兰萨我都去过。”
  “那里……好玩吗?”帕尔斯的向往,让陈骁产生一种飘飘然的骄傲,“好玩!”他跟他炫耀,“在布恩山上徒步看日出,从萨朗科上拉滑翔伞飞下来,兰萨比坎帕,可有意思多了。”
  帕尔斯亮着眼睛看他,看得他简直刹不住车,撂在人肩上的手,亲热地揉:“你呢?你去过哪儿?”
  帕尔斯摇头,一年两次,除了节庆,他不能离开神庙,行走是奢侈的,更别提去到梦一样遥远的边城兰萨:“我只去过旺拉的故宫。”供游客参观的老皇宫,坐落在JOAAN神庙的北边,离这儿不到三公里,“本来我们还要往下走的。”帕尔斯留恋地说,“可是有人跳到我的轿子上,侍从们害怕他们弄伤我,我们就回头了。”
  陈骁停了会儿,把他没有任何情绪的陈述,在脑子里过了过,他想起来初次见他的那天,那扇镂刻着漫天神明的暗红色木窗,帕尔斯在里头,像一尊不会动的神像,唯独那双无悲无喜的漂亮眼睛,在喧闹的人群中轻轻走过。
  十九岁,陈骁和他一边大的时候,都已经抽烟、喝酒、骗他爸的钱和小女朋友开房了,而帕尔斯的青春,却在日复一日繁重的神冠和长裙中,在这间古老、枯燥、单调的神庙里,错过了。
  嗡嗡的,脑子一热,陈骁狂妄了:“走,我带你出去!”
  帕尔斯头一次露出他这个年纪的人,应有的闪亮表情:“不……不行……”可转而,他又认命般飞快把那张明艳的脸蛋儿藏起来,“我不能离开,他们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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