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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养崽实录(古代架空)——山思

时间:2024-02-11 09:05:21  作者:山思
  “哦哟呵,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傅珩起身拍拍衣服,顺手灭了蜡烛,帮他放下帘帐。
  走出两步,又听床上的人闷闷出声,“傅珩。”
  傅珩回头笑了一下,手摸着下巴,“天下敢直呼本王名讳的人可没有几个,你这小崽子真是胆大包天。”
  “那我该叫你什么?”
  “人前叫王爷,私底下随便。”
  “好,傅珩。”
  “嗯?”
  “我,没有吃那个。我怕我娘饿死……”事实上,才切割下第一刀,他就跪在雪地里吐得不能自已,肝胆都几乎要呕出。如今一回想,依然觉得反胃。
  “我知道,”傅珩背对着窗子里洒进来的月光,顾诀隐约看清他面具上的银纹,“我早就知道了。”
  当时顾诀看向那死尸的眼神,充满冰冷的厌恶。更何况那幅发青的面色,一看就是多日未有进食。想来这小孩,原本也是怕的。
  毕竟才不过十五岁。
  顾诀听见锁扣开合的声音,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渐渐熄灭在院落里。他想像门外落满繁星的身影,天地仿佛顷刻间归于沉寂,却又像有什么灼烫的东西,在肋骨处猝然烧起,不动声色地,替代了他封冻已久的心跳。
  后来顾诀才明白,在他短暂而无趣的一生中,最最不该的,就是食髓知味。
 
 
第03章 像他小时候
  毕竟是野地里爬摸滚打的狼崽子,发了几个时辰的热就好得差不多了。又在府里休息了一日,早上傅珩出门前还特地吩咐人给他收拾收拾行头,说晚上要带他逛夜市。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顾诀心里还是难免泛起小小的期待。
  他很小的时候也去过民间的街市,是他娘领他去的。那时他娘还没染上疯病,穿着素净的白布裙,长发齐齐地拢在身后,永远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白日里遭了山匪的罪,晚上还要出来给他们购置货品。可是那也是他唯一一次进市集,小顾诀看着琳琅满目的灯火,雀跃得不能自已,却不明白娘为什么要把她和自己处处裹得那么严实,虽是夏末秋初,也捂出他一身汗。
  也就是那次回去没多久,他娘就病倒了。山匪们原本要把她扔下山崖,是他又哭又跪地求到嗓子生生咳出血来,那个叫杜竭的匪帮首领才肯答应留她一命,把她关进了地牢,不闻不问不给衣食,只有顾诀管她的死活。
  后来顾诀年纪大些,有了些身手,马也会骑了,杜竭便逐渐愿意带他下山,一开始只是让他善后,再后来,让他去杀人。
  顾诀仍然像当年他娘做的那样把脸挡住,可是,可是那些哀嚎着死在他刀下的人,他们露骨的恨意总是遮挡不住的。
  原本打算在山里躲一辈子,谁料想得到半路来了个傅珩,把他一把拽出了那荒郊野岭。顾诀来不及感叹命运的无常,还没吃晚饭,宋阿婆就端着一大堆物件推门入屋了。
  “小公子,快来试试这些衣裳,老身托衣行的人挑了送过来的,不知合不合小公子的眼光。”
  宋阿婆把十来件上好料子的成衣放到桌上,乐呵呵地看着傻了眼的顾诀。又拿起一件水蓝色的袍子颇有兴致地给他比划上。
  顾诀浑身僵硬地站着,手都不知道要放哪了,脸上难得地出现一抹毛头小子的羞赧。
  宋阿婆一件件地给他比试,挑了个三五件让他穿上看看。顾诀听话地套上了,却有些对付不来那些繁杂的系带。
  宋阿婆笑着过来帮他理衣裳,“小公子啊,昨日是老身对不住您了,这府里啊总是冷冷清清的,老身年纪大了,记性是越来越差,也就王爷心善,还留我老婆子在府里混日子。昨个儿王爷去和皇上过家宴,本来年年都是要留宿宫里的,还好这回回来了,不然,老身真是大罪过了!”
  顾诀愣了一下,“他昨天,是特意回来的?”
  “可不嘛,要不是王爷回来找到找到了您,老身都没脸见小公子喽。”
  顾诀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宋阿婆抬着手顺了顺顾诀的头发,满脸都笑地舒展出褶子,“小公子笑起来的模样真是俊呐!像王爷小时候。”
  顾诀的脸蹭地一红,“阿婆,我和他长得像吗?”
  “眉眼倒不像,就是这给人的感觉啊,一样水灵灵的。我们王爷小时候也总板着个脸,现在长大了反而愈发爱笑了。只是……”宋阿婆叹了口气,灰白的发丝在空中无力地跳动。顾诀的面色一时间也暗了下来。
  正当时,门忽然被推开,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人,把顾诀上下打量了一遍,“哟,这身不错,人模人样的。”
  顾诀白他一眼,心说这人好说歹说是个王爷,怎么说起话来痞气重得很。可是又因为被夸了一嘴,脸上不明不白地泛起一小层云霞。
  看着别别扭扭的小孩,傅珩笑都憋不住,面具背后露出一双弯成月牙的眼。
  宋阿婆也笑了,“嗯这身确实好看,王爷今儿个回来的怎么这么早?要不要先用膳?”
  傅珩摆摆手,“不用不用,今天去外面吃。”
  宋阿婆点点头,“小公子,下面的还试吗?”
  未等顾诀回答,傅珩先出声了,“试啊,怎么不试,”说着自己在桌前走一圈,挑了件袖子鎏着银纹的白袍递过去,“来来来,穿这个看看。”
  可能是蜀地气候养人的缘故,顾诀的肤色较常人要更显白皙,衬得一袭白衣如雪,墨发如瀑,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温润的书卷气。
  傅珩拄着下巴,“不想带你出去了。”
  顾诀一惊,“为什么?”
  “你这模样一现世,”傅珩声音懒散,“得祸害了多少小姑娘啊。”
  顾诀忿忿地看着他。
  “哈哈哈,逗你玩呢,走着。阿婆您早些休息,不用给我们留门了。”傅珩过来大方地搭住顾诀的肩头,勾着他往外走。
  “王爷,你可别翻墙了!”宋阿婆的声音追在后头。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小孩坐得有些局促,眼睛却亮亮的,不停往窗外瞟,压不住的高兴。
  傅珩咳了一声,递过来一个纸包,“饿了吧?呐,我回来路上买的,还热乎着,先吃点儿垫垫肚子,过会儿到了,给你介绍个人。”
  “什么人?”顾诀接过纸包打开,里面是几块冒着热气的糯米酥饼,咬了一口,香甜香甜的,不知道堂堂誉王怎么会买这种小孩吃的东西。
  傅珩也拿了一块吃,“他呀,可了不得。咱们这一趟要去的地方,就是他家开的,京城最好的酒楼。”
  “那是不是很贵?”顾诀想到誉王府里寒碜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誉王爷的财力。
  “应该挺贵的吧,不过我也没付过钱,还真不是太清楚。”傅珩摸着下巴。
  顾诀:“……”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胡扯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京城繁荣地段,街道两侧店铺林立,柱梁上皆雕龙刻凤,飞檐内挂着高高的红灯笼,底下人头攒动,店里锣鼓喧天,熙熙攘攘的声音犹如江河沸腾,甚是热闹。
  “王爷,咱们到了。”
  “好,走吧。”傅珩掀开车帘子下去,又对车夫吩咐了一句,“快些把车赶开,别挡了路。”
  “好嘞,放心吧爷。”车夫吆喝一声,马车很快消失在了人潮中。
  顾诀随傅珩进了旁边的一家酒楼,雕花的匾额上赫然写着“砚钦楼”三个大字,楼里伙计立热情地即迎上来,“二位爷,我们阁主已恭候多时,请随小的来。”
  穿过人声鼎沸的大堂,一路酒菜飘香,戏台子上的美人衣香鬓影,咿咿呀呀唱着听不清的曲儿。伙计把二人引去楼上的包间,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抱着手翘着腿靠在软座上,长发披散在肩头,折扇忽闪忽闪,说不出的骚气。
  “阁主,贵宾到了。咱上菜了吗?”
  “上什么菜?”周阁主满脸不耐烦地转头,“饿死他得了,还贵宾,好大脸。”
  傅珩笑着走过去,特熟稔地搭拉上那阁主的肩头,“佩棠兄何必如此小气?我这不是公务耽搁了嘛,过会儿自罚三杯。”说着冲顾诀招招手,“来,顾诀,这位就是咱金主,快问个好。”
 
 
第04章 他爱吃甜的
  虽然才进来就被金主骂得一头雾水,顾诀还是方方正正地拱手行了个礼,“晚辈顾诀,见过周阁主。”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周佩棠眼睛一亮,起身走近,摇着扇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顾诀一番,转头问傅珩,“你儿子?”
  顾诀和傅珩的脸色同时变了。
  “我哪来那么大一儿子?你生的?”
  “去你的,”周佩棠白他一眼,又绕着顾诀看,“啧啧啧,好生俊俏的哥儿,要不要来我……”
  周佩棠话余一半,傅珩耳疾手快地抄起块糕点堵住他的虎狼之词。周佩棠差点噎得背过气去,门口的伙计连忙上来一边给自家阁主顺气,一边递上杯茶水。
  “咳……好你个傅逐知,”周佩棠气不打一处来,“林江渠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暗卫营来了一批新人,他忙得团团转。少废话,上菜了啊,人孩子正长身体呢,不能饿。”傅珩把顾诀拉到身边坐下,“先吃饭,吃完饭咱们下去逛夜市。”
  顾诀捧着茶杯点点头。
  “王爷,你不是几个月前就该回京了嘛?我都以为你英灵长留西北,准备去吊唁了。”周佩棠提起玉壶倒酒,朝傅珩递过去一杯。
  “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傅珩踹他一脚,端起酒浅酌一口,“我被发配去西南剿匪了,回来的路上稍微有点耽搁。”
  “皇上真是圣明,干脆整个边境你都去溜一圈好了。反正这年也过了饭也吃了,也算手足情深仁至义尽。”
  傅珩听出来他是在为自己不平,轻轻笑了一下,侧脸背着烛光显得有些晦暗。“这几年西北不安分,西南也有些乱,没办法。”怨不得傅霄如此安排,整个朝廷都绷得紧。奔波劳碌的不止他一个,林江渠也整天跟着他两头跑。
  顾诀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笑,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水痕一样转瞬即逝。
  周佩棠摇摇头:“算了,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我看大齐是安宁不了几天了。”
  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似乎真的有事要发生,山雨欲来风满楼。
  傅珩把果糕盘放到顾诀面前,又自斟一杯,笑着说:“我不是答应过你么?真到那时候,我就算死也一定保住林江渠,不过完不完整就未可知了。”
  “不是我说,誉王爷的话向来狗屁不如。”周阁主说。
  “你!”
  难得见傅珩吃瘪,顾诀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笑,好笑吗?”傅珩拍了他的脑袋,“小没良心的。”
  “话说回来,这小孩是哪来的?”周佩棠拄着下巴问。
  “土匪窝里捞出来的狼崽子。”傅珩懒洋洋地回答,“牙口好生锋利。”
  顾诀:“……”
  又随便聊了几句,热菜就上桌了,菜式都相当精美,引人食指大动。傅珩很快就把他的碗堆满了。
  “王爷,我自己来。”
  “我伺候你你还不乐意啊?”
  “王爷,您也忒多手多脚了,你知道人家爱吃啥吗就一股脑夹菜?”周阁主嫌弃道。
  傅珩意识到是这么个理,讪讪地收回了筷子。
  吃着吃着,顾诀忽然注意到旁边两人都没怎么动筷,一直在喝酒,不时捡些清淡小菜吃,小孩不禁滴溜溜抬起眼皮,“你们……不饿吗?”
  “没事没事,我早吃过了,”周佩棠笑着摆摆手,“这可是砚钦楼首席大厨做的,快多吃些。”
  傅珩就比较直接,“吃你的,管我呢。”
  顾诀从善如流地埋头吃饭。
  吃饱喝足,顾诀连脸色都变得红润了些。傅珩起身松松筋骨,“走,下头正热闹呢。”
  一行人出了砚钦楼,来到熙攘的街市上,三个玉树临风气宇不凡的公子哥儿往人潮里一搁,很快成了一道回头率百分百的风景线。路过的姑娘家都用手帕捂了脸。
  傅珩相当受用,眼波一波接一波地往外送。周佩棠看不惯,反手给了他一把头。
  街上确是繁华,卖艺的摆摊的一样不少,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地逛过去,傅珩兴致最高,哼着小曲四处寻看,见什么都要上去拨弄拨弄,活像个童年没过好的小孩。跑去玩了几场套圈,差点把人家摊主急哭,眼看着就要跪下了。
  傅珩大笑,把套来的东西全部还回去,只留了一个木质的小挂件塞给顾诀。
  “喏。”
  “这什么?”顾诀看着手里怪模怪样的小东西。
  “不知道,挺可爱的,你收着。”
  周阁主见状也上来争风吃醋,“我的呢?”
  “自个儿套去。”
  阁主愤愤地骂了句白眼狼。
  走着走着,傅珩忽然站定了。顾诀转头一看,是个生意不错的小吃摊。
  眼尖的小二已经迎过来了,“几位客官吃点啥?”
  顾诀早就饱得不能再饱了,倒是傅珩没怎么吃,便乐呵呵地上前点了一碗甜水汤圆,一份红糖糍粑,一碟卤味,三份桂花糖水。钱自然是周阁主付的。刚吃完,没走两步,看见人家卖糖葫芦的,誉王又凑上去了,满载而归,还硬塞了一根在顾诀手里。说小孩就应该喜欢这些。
  顾诀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不推脱。好脾气地帮王爷抱了一大堆零嘴。他渐渐发现傅珩似乎格外爱吃甜食,怪不得刚才一桌子的川菜他动都没怎么动。
  趁着傅珩跑去买糖渍梅子,顾诀悄悄问了周佩棠,“周大哥,你楼里的菜都是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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