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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养崽实录(古代架空)——山思

时间:2024-02-11 09:05:21  作者:山思
  三月份的边疆还在落雪,营帐外黄沙混着飞雪席卷天地,把朦胧的山脉描摹得更加模糊。虽是熟悉的风景,傅珩有时还是觉得陌生。
  “将军,这是北防区送来的战报。”赵语掀开帘帐,递了一叠书信过来。肩甲上的雪花来不及拍,已经结成冰渣。
  傅珩接过来迅速翻看了几眼,眉头稍微有些皱起,“李禾的军队损失如何?”
  “原先六万,损失了两万,还有八千伤员,医护队已经加派人手过去了。”
  “西纥国一直很安分,怎么会突然发动进攻?”
  “具体原因还在调查,初步推测是有人在挑拨离间,前几日西纥的相国被人毒杀了,西纥国主似乎认定是咱们的人干的,第二日就带兵来打了。幕后黑手还不明,将军认为会是谁?”
  “你觉得呢?”
  赵语犹豫了片刻,回道:“属下不敢妄自猜测。”
  “你先带几个人去漱川国暗自调查。”
  见赵语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傅珩又解释道:“之前琉璃镇的官兵逮到过一伙走私军火的汉人商贩,审讯了好一阵,才说是运往漱川国的。漱川蓄谋已久,与西纥又向来不睦,如真下此狠手,便应是漱川那位摄政王,洛半深的意思。”
  赵语点点头,“将军此言有理,西纥的小国主对相国情深义重,那位相国又一直主张攻打漱川。洛半深便是认定了他不会善罢甘休,这才嫁祸于我们。”
  “你立即动身,切记要隐蔽,绝对不能暴露。”
  “遵命。”赵语正转身要走,又被傅珩叫住。
  “晴方,你在暗卫营待了多久?”
  “回将军,属下只在暗卫营待过半年。”
  “那你觉得值吗?”
  赵语沉默了几秒,“……值吧。”
  傅珩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摆摆手让人走了。
  赵语出了帅帐,外面的雪仍在飞扬,他本是江南人,故乡不常见这样凛冽绵长的雪。很多时候只是飘忽一层,刚好盖住小山头,落成群青中一抹白。
  其实也很好看的。
 
 
第09章 难以端平的水
  顾诀被安排到了一间双人舍房,进去时里面已经有位舍友。领路的婢子一走,顾诀便解开包裹,开始往柜子里塞东西。其实夏绫也只给他收拾了几件衣服,所以很快便放完了。
  “你东西好少。”楚择书往他这边瞟了一眼。
  顾诀点点头。
  “这么冷淡啊?”楚择书凑过来,“我叫楚择书,你呢?”
  顾诀想了想,还是回道:“顾诀。”
  “你几岁了呀?”
  “十五。”
  “哦,那我可长你一岁,以后多多关照啦。”楚择书笑了一下。他皮肤很白,笑的时候脸上会有两个梨窝,看起来就像个小孩。
  顾诀不大会与生人搭话,楚择书便不多问,只寥寥几句互道了姓名年纪。不一会儿,便被叫到了校场上集合。
  暗卫营并没有给顾诀任何初学者的适应期,一视同仁。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觉得暗卫营有他们说的那么恐怖。
  训练是有的,却不算太难。但兴许是因为他才初来乍到,还没走到那一步,所以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比如说,顾诀已经确确实实发现,林首领的特技是变脸。
  私底下温和得胜过春风脉脉,校场上却比阎罗还铁面无情。一个冷眼,就削得得众人胆战心惊。
  顾诀按部就班地跟着走,日子过得像流水一样,好几个月过去,都没有再听到傅珩的消息,去问过林江渠,只说一直在西北。顾诀偶尔会受伤,却很少会感觉到疼,伤口愈合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他猜测是身体自愈能力被迫增长的结果。
  楚择书是十分开朗的人,在人群间很受欢迎,交际广泛。自然也就有许多消息能顺便传到顾诀耳朵里。比如顾诀无意打听到了一些当年誉王进暗卫营的旧事。
  据说是誉王曾违抗太后付氏的指命,太后一怒之下便抹了誉王的身份送进暗卫营,连皇上也无法劝阻。整整三年不闻不问,连誉王命在旦夕之时都未曾来看过一眼。但事情具体是怎样来的,却没人清楚。
  此事发生后,坊间便传言大概皇上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不过仅是流言,无以为证。誉王自暗卫营出来后却反而因祸得福,担任了骠骑大将军,出征以来无一败战,在军中威信颇高,是国之倚柱。
  思及此,顾诀心中竟也升起几分庆幸。
  不过顾诀并不傻,他虽未掺和过什么宫廷政治,却也明白当年傅珩被处罚时定然是太后大权在握之际。傅霄未必不想阻挠,可能只是能力不足。毕竟傅珩的强大是把双刃剑,第一个威胁的便是他。
  怪不得在傅霄面前,傅珩事事都是悉听尊便的态度。
  也许在傅珩眼中,太后和傅霄是一盏永远难以端平的水,倘若执意要维稳,就只有朝他自己施压。想通这些,顾诀就恨不得赶紧出去,站到傅珩身旁,遮遮那些凛冽风雨。才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刀枪不入。
  顾诀想着,手里的弓越拉越紧,猝然放开,箭矢迅速飞出,带起一瞬风刃,直直刺进箭靶,发出一声铮响。
  “停!”
  顾诀还想发第二箭,被林江渠叫住。回头略显疑惑地看过来。
  “顾诀,去休息一下。”
  “为什么?我……”
  顾诀一头雾水,正要说什么,被旁边的楚择书扯了下袖子。犹豫了两秒,还是下去了。放弓的时候看见弦是红色的,才发现指节被勒出一道很深的血痕。
  顾诀抿着嘴待在一旁,过了一会儿,楚择书给他递了一杯水。
  “你怎么了?”
  顾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没说话。
  他抬头,天空高远明亮,被屋檐割出一小块,压在头顶。
  晚饭的时候,顾诀被林江渠叫了出去。众人还未来得及瞟一眼凑个热闹,便被林首领瞪了继续埋头吃饭。
  顾诀跟着走,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进了前厅,林江渠才问:“今日怎么回事?”
  “没事。”
  “顾诀,你在急躁什么?”
  顾诀抿了抿下唇,没回答。
  “再过半年。”
  顾诀抬头,眼里有些疑惑。
  “再过半年,你若通过了核查,便随我去西北,接手十六国的情报网。”
  “真的?”
  “骗你不成,”林江渠看了眼他的手,“去上点药吧。”
  “……谢谢首领。”
  顾诀出了门,面色稍微有些放松,步子也轻快起来。
  林江渠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顾诀很有天赋,他不是看不出来。虽然傅珩没有跟他明说,但是林江渠已经大概猜得出他的身份。姓顾,年纪合适,长在西南,家中仅有独母。
  这便是暗卫营找了整整两年的人。
  可是这样的人,送至暗卫营做甚?
  多半是祸端啊。
  转眼又快到了年初,暗卫营一年一度的考核也拉开了序幕。考试是全封闭式的,每个人会被单独安排场地,一共延续七日。
  暗卫营的考核很苛刻,伤筋动骨都算小事,动辄殒命。
  一年的同窗,转眼成了裹在草席里的死尸,不久后,就会和银钱一道,被送还给宫外的家人。
  也许是运气总算到了好的时候,命悬一线之际,主考官终于宣布了顾诀考试合格。
  代价是断掉三四根胸骨,左手被捅了个对穿,和身上各种内伤外伤。倒下去的时候,看见林江渠对自己点了点头。
  顾诀才闭上眼睛。
  醒来后,却收到了宫外的急报。说是夏绫病逝于家中,是誉王府来人送东西的时候发现的,此时已经行着守丧礼了。
  顾诀本来还挺高兴自己通过了考试,此时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管身上裂开的伤口,火急火燎地跑到回家一看,白绫四挂的堂屋里,棺木已经被上了钉,他想再见一面都没来得及。顾诀的眼圈刷地便红了。
  “打开。”顾诀对旁边办丧的人说。
  “这……”
  “打开!”
  顾诀见那人不动,便抢了铁锤去翘,手才举起来却被紧紧抓住了。
  “顾诀!”
  他回头,傅珩站在身后,喘气有些不稳,大概是一路急跑过来的。
  顾诀呆呆地看着傅珩,这张好几次出现在梦境里的脸,此时却显得这样不合时宜。
  “顾诀,冷静一点,”傅珩稳住他的肩膀,慢慢地把人揽到了怀里,“我在。”
  顾诀矮着傅珩一个头,脸正好埋在他的肩膀处。他只穿了一件单衣,领口处可以看见渗血的白布条。傅珩渐渐感到肩上传来一阵温热,拥着他的手臂不禁收紧了一些。
  顾诀性子死犟,打小便知道了流泪是无济于事的举动,事实上他也确实很多年没有哭过。在他人的求饶声中也可手起刀落得干脆。连母亲都觉得他心狠,一遍遍重复教他要学会宽厚待人。
  是报应吧?
  “是报应啊。”
  傅珩听见他很小声地说。
 
 
第10章 可不可以看看
  傅珩带顾诀回了誉王府,当初给他置的房间宋阿婆仍然原封不动地留着,打扫得很干净。
  夏绫的事她早已知道,而今再看见顾诀,唯有心疼不已。抹着泪,悄然去了厨房给他煮银耳羹。
  傅珩知道顾诀现在谁也不想见,只好亲手给他止血换药。
  小孩一言不发,疼也顶多闷哼一声。虽然这伤在傅珩眼里算不得什么,但还是不自觉放轻了动作。
  “你怎么回来了?”
  顾诀坐在床上,脸色发白,看起来瘦了好多。在暗卫营待了一整年,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回京述职。”
  傅珩打好结,剪掉多余的布条,倒了杯热茶塞到他手里。
  暖意顺着手心传上来,顾诀抱着杯子,没有说话。他身上的伤口裂了一大片,现在稍微动一下都觉得疼。虽然也比不上心里。
  “对不起。”傅珩突然说。
  顾诀愣了一下,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夏夫人的病缠绵已久,早入膏肓之际,一直瞒着你,是她交代的,也是我的意思。”傅珩坐在床边,没有避开他的目光。说着递给他一个木盒子。
  “这是她说要留给你的东西。”
  顾诀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块圆形的玉佩。看起来已经很旧,左侧甚至有一小条裂纹。上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花纹,玉的中央,隐隐泛红。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以前夏绫在蜀地的时候也未见她佩过,可能是怕被山匪抢了去,才这么多年来都一直藏着不让人发现。
  可是留一块玉佩给他,又有什么意思。
  顾诀双手捧着他娘亲的遗物,脸色冰冷,若有所思。
  “顾诀,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傅珩正要说话,被顾诀突然打断。
  傅珩想了一下,“十六日。”
  顾诀暗自在心底算了算,十六日,他大概已经考完试了,那今天是……
  “林江渠和我说,你昏迷了三日。”傅珩看出来他的心思,“我去看你了,可惜那时你还没醒。”
  “你表现得很不错。”傅珩摸了摸他的头,像给小狮子顺毛。
  顾诀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左顾右盼,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听说,你要和林江渠去接手西北的情报署?”
  顾诀点点头。
  傅珩笑了一下,“那你可能会经常见到我了。”
  “真的?”
  “骗你干嘛?我们大齐的军队就驻扎在边境线上,不知道你会具体去哪儿,但是肯定离我不远。”
  “可是,你不是很忙么……”
  “嗯确实是,”傅珩故意逗他,“这样吧,你去跟林江渠说一声,多让你来我军中接接线。”
  顾诀看着他面具后盛着笑意的双眼,忽然轻声问,“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问啊。”
  “你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具?”
  “嗯……也不是一直,”傅珩想了一下,“我七岁的时候,我父皇举行大朝觐,各国都来了使者,其中有一群巫蛊师,他们趁机为祸,我中了蛊毒,命保住了,但是脸毁了。”
  傅珩说得好轻巧,仿佛并不是什么大事。
  顾诀看着他,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角,“所以你……”
  “不用担心,”傅珩拍拍他的肩膀,很亲近地凑上前,“男人身上有几个疤不是很正常吗?多有男子气概啊。”
  “才不。”顾诀不自觉地咬着下唇,并没有被哄到。
  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自己脸上留疤。
  “平时戴面具只是怕吓到别人,戴久了也就习惯了。”
  “所以你不娶妻,也是因为脸吗?”
  傅珩没想到这小子会问这个问题,神情多少有些尴尬,“我这不,忙着保家卫国嘛,再说了,吓到人家姑娘多不好呀。”
  其实按理说,傅珩这个年纪早该有了妻室,说不定孩子都满院子跑了。不知怎的,思及此,顾诀心底竟生出小小的庆幸。
  顾诀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我可不可以,看看?”
  傅珩挑起眉,“你确定?”
  顾诀点头。
  傅珩没怎么推脱,只是轻轻说了句“可别后悔。”然后便伸手揭开了面具上的绸带。
  那一张脸其实并没有傅珩说的那么恐怖,只是自太阳穴至眉梢处,横亘着些红色的纹路罢了,看起来就像鲜血彩绘的花纹。又如同某种诡秘的植物,在他血脉里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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