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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轻笑。
还装不说话，实际上自己都准备好了。
在处理鱼的时候，宋喻的手指就变成了人鱼的形态，尖锐，修长。
十分适合给鱼剔骨。
这个位面的人鱼形态和之前位面的人鱼形态有些不一样。
方书曾无聊的拿他的手翻看过，那么尖锐的指甲到了他的手里，又恢复成人类的手指。
骨节分明，指甲修的很干净。
很快，一道水煮鱼就上了桌。
辛辣，好吃。
宋喻做为科研人员，一个人在外面住，会厨艺倒是不太奇怪。
相比起他，方书的厨艺就不太行了。
泡个泡面还是可以的。
吃饱喝足，方书懒懒的趴在沙发上，然后翻了个身看宋喻。
宋喻刚收拾好桌面，走了过来。
就着这个姿势，方书仰躺着，宋喻半蹲下，两个人接了一个短暂的吻。
分开之后，方书舔了舔嘴唇。
宋喻抬起指腹蹭去他唇角的一点水光，声音微微低哑：“离那条咸鱼远一点。”
说完，宋喻还补充了一点：“他不安全。”
方书对何靖这个人是没有很强的戒备心的，只当何靖就是一个脑子犯抽的咸鱼而已。
但是人鱼的感觉比人类敏感很多，既然宋喻这么说，那么何靖或许真的有别的秘密。
但是何靖想要得到什么呢？
何靖是个聪明人，往往越是聪明，就越是狡猾。
思来想去，方书也没想到何靖想要什么。
见方书久久不说话，宋喻的指腹微微用了一点力气。
“听到了没？”
方书忽然笑了：“没听到又怎么样呢？”
宋喻看着他，很轻的笑了一下。
欠收拾。
第二天，方书是带着脖子的痕迹回实验室的。
有围巾还好，只是进了实验室为了方便操作，肯定是要拿掉的。
没有了围巾，那点痕迹看得一清二楚。
众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是什么痕迹，只是当着方书的面心照不宣罢了。
方书这个人原本就随性，宋喻故意想留，那他就留着。
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可以敲打敲打一下别人。
实验操作难免靠得近，何况又是同一个实验室的。
当盯着方书的脖子差不多快两分钟的时候，方书偏过头，淡声道：“万一爆炸了你自己负责。”
何靖低头一看，手里的药剂都快溢出来了。
何靖一边低头擦拭洒出来的药剂，一边道：“方博士想拒绝我也不用这么光明正大吧？”
方书闻言顿了一下，懒懒回答道：“光明正大不好吗？”
何靖对上他的目光，没忍住，率先移开了目光。
喉结上下滚动一圈。
其实方书这个举动是人鱼很喜欢的。
很多雄性人鱼对于自己的伴侣都有些非常强烈的占有欲，如果伴侣能够毫不遮掩的表现出自己被占有的痕迹，这无疑会大大满足雄性人鱼的好胜心。
这无疑是在说明，这条人鱼是自愿附属于他的。
真的，方书放在人鱼面前，是格外具有吸引力的。
何靖平复了一会儿，把头转回来，道：“真的愿意跟着宋喻吗？”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方书表示愿闻其详。
宋喻这种人鱼，在人鱼种族里是格外出色的。
人鱼和很多生物都有同样的习性，那就是他们的伴侣并不是唯一的。
雄性人鱼的身上都承担着种族繁衍后代的责任，宋喻这种人鱼无疑是最抢手的。
虽然是在陆地上，但是一旦回到海里，宋喻还是逃不了与其他人鱼交配的命运。
因为方书不可能为他繁衍后代。
方书听了，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挑眉道：“你觉得我还养不起他吗？”
“在陆地上，他就得听我的话乖乖待着。即便回了海里……”
方书笑着说出最后几个字：“我也有办法让他不得不听话。”
第140章 当初
对于雄性人鱼而言，方书这种烈性的人类实在是讨人喜欢。
何靖还是没忍住，靠近他一点，低声问：“我真的没机会吗？”
方书冲他眨了一下左眼，道：“等我什么时候丧偶了，你再来试试也说不定。”
这种类似于引诱和挑衅的动作实在是惹人恼火，勾的人不上不下的。
何靖若有所思，笑了一声，低头继续做事去了。
一上午忙碌完，方书趴在办公桌上，有些犯困。
忽然，有人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一名女助手探头探脑过来，轻声道：“方博士，我来给你送餐了。”
其实很多时候都是科研人员亲自去食堂用餐，但是也不乏许多科研人员因为工作原因耽误吃饭的。
所以实验室基地很人性化的给每日的实验室科研人员安排了送餐助理。
以便保证每一位科研人员的正常用餐。
方书点头让她进来，轻声道：“谢谢。”
那名女助理笑了笑，轻手轻脚的把餐盘放在办公桌上。
虽然很克制，但是目光偷偷瞥向方书脖子上的动作也格外明显。
直到对上方书似笑非笑的目光，那名女助手才不好意思的退了出去。
方书简单的用过餐，随手拿起办公室抽屉里的手机照着脖子看了几眼。
早晨起来的时候他还没太注意，或许是那会儿太早了，看上去也只是一个个小小的鲜红的点。
没想到过了一上午，那些红印都有些变的发青发紫了。
这会儿看上去可比他早上起床时自己随意看的两眼可严重多了。
手机屏幕上的方书挑了挑眉，心道：狗崽子。
中午大多人都是在办公室浅眠，毕竟下午还有工作要进行。
方书也不例外，只是在浅眠中，罕见的做了一个很久的梦。
其实也不能说过了很久。
“哈哈哈，方先生是年轻有为啊，以后万一有出头之日，可不要忘记我们呐。”
一旁的老总话还没说完，方书身边的何姐就已经殷勤的为方书满上了酒。
方书表面上还能笑眯眯的举酒碰杯，实际上心里早就翻来覆去把这个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美其名曰的说是请全剧组吃饭，实际上被灌得最多也是方书。
导演看着，同剧组的演员都在。方书没有理由拒绝投资方的酒，毕竟他只是一个小演员而已。
方书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何姐就笑着替他应话：“哪里哪里，我们家方书万一有了出头之日，那是多谢在场各位的提拔。”
方书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心中感叹。
可能何姐比他更适合做演员这一行。
红的啤的白的喝了不少，方书怀疑自己打个嗝都是酒味儿了。
趁着众人喝的醉醺醺，直接找了一个理由去洗手间了。
上洗手间是真的，躲酒也是真的。
他这个胃病已经把他折腾到好几次住院了，再怎么着，毕竟身体还是自己的。
躲在厕所抽了根烟，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
方书洗了个手，然后低头洗了把脸。
只是抬头的时候没注意，随手甩了两下，余光注意到把水甩到别人身上了。
方书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
只是这诚意满满的歉意在他看到那张脸时就变了味：“宋老师？”
刚刚被他甩了一手水的人不是宋喻又是谁？
宋喻这个人方书还算有些了解，毕竟他在剧组的指导人员就是宋喻。宋喻负责教他和另外几个演员基本的实际科研操作。
他为了钱不得不委屈求全，但是宋喻可比他硬气多了。
眉头一蹙，说不教就真的不教。
关键是剧组的人还拿他没办法，毕竟宋喻也是看在上级教授的面子上办事的。
现在能在他手里安分教学的也就只有方书了。
其实方书还挺羡慕宋喻的，有底气，也不用像他一样笑着一张脸陪酒。
宋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喝酒了？”
看上去是个问句，实际上是一个陈述句。
方书其实和宋喻的交际并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现在在这种氛围里谈天，总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人一样。
方书看他，问：“很明显？”
宋喻低眸扫了一眼他发红的眼尾：“嗯。”
方书轻笑，问：“那宋老师怎么也喝酒呢？”
宋喻身上也带着一股很重的酒味。
只是他看上去淡然毫无反应的脸比起方书更胜一筹。
宋喻学着他的样子，很轻的笑了一下：“很好奇？”
不好奇。
只是宋喻笑的时间太少了，这么一看上去，笑的倒是有几分勾人的意味。
大概是酒精上了头，或者是对宋喻淡然处之的性格太过了解，方书大着胆子撩拨了他一下。
“宋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挺好看的？”
对于他和宋喻的这种关系，这种话题隐隐有些越界的嫌疑。
但是方书就是问了，宋喻也是这么回答了。
“没有，你是第一个。”
方书其实对察言观色很擅长。
他知道宋喻对他和别人不一样，只是也没到那种暧昧的程度。
就在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试探中，厕所门口忽然传来何姐的声音。
“方书，好了吗？酒桌上的人还在等你。”
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兴致这会儿烟消云散了。
方书蹙眉，低头整理着衣袖，没有半点回应的意思。
这副模样，宋喻看出他的意思了。
“不想去？”
方书抬头看他，笑道：“如果宋老师也在的话，你也会不想去的。”
大概是方书太久没回应，何姐在厕所外面喊了几句，然后就没了声音，可能是离开了。
刚好，方书的手机响了两声，然后就主动挂断了。
没电了。
方书不用想就能猜到何姐气急败坏的表情，估计还以为他跑了呢。
方书这会儿是真笑了，随手把手机收了回去。
现在他的心情是真的好，他抬头问宋喻：“宋老师，一起喝酒吗？”
宋喻看着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就答应了。
于是两个人就结伴出门，然后坐着宋喻的车一起去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喝酒。
第141章 证据
地方是宋喻找的，很安静的地方。
不比其他酒吧里面的吵闹，还可以单独开包厢。
方书和宋喻单独订了一个包厢，然后喊服务员送了几箱酒进来。
两个人都喝了不少，于是就点了几箱啤酒。
后来方书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到最后昏昏沉沉还是宋喻抢的他的酒瓶。
酒精上头，方书和酒疯子没有什么区别。
宋喻要抢，他就躲。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体位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方书保持着一个往后仰的姿势藏着酒瓶，宋喻就撑在他的上方伸手去抢。
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方书都能够闻到宋喻身上的味道。
不是那种加工过的香水味，是一种很自然很熟悉的味道。
至于是什么，方书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了。
鬼使神差的，方书就主动凑了上去，贴近了宋喻的领口，大着胆子的嗅了嗅。
“宋老师，什么香水，好香啊。”
宋喻没说什么，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垂眸看他。
后面是谁主动的，方书已经想不起来了。
等到他的酒意微微散去的时候，他已经被宋喻按在床上了。汗水和生理性的泪水糊了一脸，方书自己都觉得狼狈。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和宋喻这种不熟不淡的关系，即便在床上两个人也没那么尴尬。
只是后来的宋喻力气有点重，方书喘着气低声求饶。
缓过一阵儿又不知死活的去挑衅他。
“宋老师，行不行啊。”
宋喻就在他的正上方，闻言舔了舔后槽牙，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这个时候的宋喻很性感，喘着气，脸不红心不跳，脸上的汗却滴在方书的身上。
有点烫。
后面的方书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宋喻就在洗手间里洗漱了。
宋老师还贴心，亲自伺候着方书在床上洗漱。
简单的洗漱之后，方书就躺在床上抽烟，淡淡的烟雾掩盖住方书的神情，有点迷幻。
宋喻看了他一会儿，道：“抽烟不好。”
方书闻言挑了挑眉，抽了两口，还是掐灭了。
成年人就是这里好说话，现在也不用矫情。
方书让宋喻把他送回了酒店里，然后两个人就此分别。
其实原本的回忆就到此结束的，但是梦里的方书却在宋喻转头的那一刻忽然喊住了他。
在梦里的方书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蹙着眉看到宋喻回头，那阵不对劲儿却又消失了。
宋喻转过身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说什么。
但是连方书自己都忘了，他要说什么呢。
就好像现在不说点什么，以后就没机会了。
也确实是这样，因为后来的好几个月，方书和宋喻都没再见过面了。
宋喻这边的剧组还没正式开拍，方书这边的公司也兼容不下方书这么安分，几乎把他的流程排满了。
说来也好笑，明明方书的名气和咖位也不大，偏偏他的工作比谁都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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