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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岁俱乐部(玄幻灵异)——沈狮

时间:2024-02-12 10:43:48  作者:沈狮
  易念成只能等着这波信息潮过去。
  或许是近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易念成承载情绪的阈值陡然升高,此刻叮咚声不断作响,饶是再烦躁,他也只揉了揉额角眉心。
  夕阳仿若一抹深橘色颜料,随意地抹在天空中。暮光透过窗打在他脸上,让他看上去像一座清晨沾着露水的佛像,明明无甚表情,可薄含水雾的眼中又满是悲悯。
  易念成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俯身坐到床边,将不舍的目光移到一枝身上。
  他很想抱住一枝,然而胳膊在空中划了个弧度,终是落了空。
  他怕一旦这么做,自己就无法再走出这间民宿。
  虽然近来劳碌奔忙,但一枝蓬松的乌发仍然清清爽爽,像刚洗过一般,还残留着一丝浅淡的墨香。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俯下身,贪婪地多嗅一下,多看一眼。
  再多看一眼。
  他吻住了一枝。
  吻的滋味渐浓渐酽,似是泡了两三泡的苦茶。
  亲吻和离愁有个共同点,它们都像是人脑中的“唤起程序”,总能最大限度地激发回忆——不知怎地,易念成忽然记起很多年前,自己举着块单片机对柏枝表白时,说的那句话。
  “共享源代码”。
  “兜兜转转,原来我们之间总有源代码相连。”易念成越想越心痛,终是认了命,“原来我们的再次相遇,只是为了分别。”
  漫长而沉默的凝视中,泪珠在眼眸里不断汇聚。易念成还是没忍住,靠近了些许,轻抓起一枝的手放在唇浅吻着:“柏枝,对不起,我要走了。”
  他闭上眼,感受着一枝的脉搏,决然又绝望:“对不起,对不起。”
  “我爱你。”血管汩汩跳动,他想要汲取最后一点能量。
  “你说什么?”床上忽然传来清脆的声音。
  易念成吓得一松手,爱人的腕骨从他唇边抽离。
  他慌忙睁眼,只见一枝好端端地坐在床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易念成有些忸怩,想了想,将一枝囫囵圈进怀里,因为尴尬,也因为害羞而不敢看他的眼睛:“我说我……我爱你。”
  太阳完全落下,近乎紫红的余晖投在一枝白净得几乎通透的脸颊,渐浓渐深,同时映得他眼睛灿亮如星,间或闪烁——那是感动时才会出现的、独特的目光。
  他轻笑了下:“上一句。”
  觉察到被爱人捉弄了,易念成并不生气,反而愈发肃然:“我要走了。”
  “去哪儿?”一枝倾身上前。
  他刚才假装晕倒,就是想看看易念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躺在床上之际,他将易念成那番掏心掏肺的表白听得一清二楚,大致明白了易念成为什么要劈晕他,口中的“我要走了”又是何意,于是重复问他:“要去哪儿?”
  易念成本就被苏醒的一枝吓了一大跳,此时心事还被猜了个十成十,舌头当场石化。
  顿了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柏枝你,你怎么醒了?”
  一枝皱眉眯眼,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后颈:“阿成,几天没好好吃饭,手劲儿不行啊。”
  那里仍有些疼,小刀挫骨一样。
  易念成:“……”
  “别去公安局。”一枝伸手,反客为主地扣住易念成,让自己楔进他温暖的胸膛。
  易念成恍然,颤声道:“你都听到了?”
  一枝顺了顺他的头发,又把手搭在他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摩挲,撸猫似的:“公安局没饭吃,你更要饿肚子了。”
  “可一直躲着,终究不是办法。”易念成说了实话。
  他为这份诚实付出的代价,就是心脏开始无规律地砰砰乱跳。
  “这就是你劈晕我的原因?”一枝听到他的心跳声,仿佛听懂了一切,“你劈我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
  作为互联网公司总裁,易念成的优点是杀伐果断,缺点是太果断——就像母亲入狱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人,让一枝没有一点点防备。
  “我……”易念成饿了几日,体力跟不上但智商还在线,他明白过来,显出些许激动,“你有办法?”
  “我可以伪造黎言律的遗书,诱导警方相信黎言律是自杀。”一枝点头,“你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能以假乱真。”
  一枝原身是毛笔,一手“拓术”使得出神入化。
  入职易图以来,他一直惋惜自己还没有用“拓术”帮过易念成做产品,没想到一搞就搞了个大的,可以进局子的那种。
  易念成怔了片刻,摇头:“一度不久前刚发了新品,风头无两,你让警方相信黎言律这会儿自杀,不如让他们相信易图的AI算法通过了图灵测试,有了自主意识,化成人形,来杀了黎言律。”
  一枝不甘心:“抑郁症怎么样?我们就说黎言律得了抑郁症,我还可以伪造病历……”
  “任何一步走错,就会满盘皆输,太危险了。”易念成打断他,“一个谎言要用千千万万的谎言来圆。”
  一枝在他怀里泄了气,抚着他后颈的手也垂了下来。
  易念成也平静了,凛冽的情绪被理智的声音包裹:“我去自首,这是当下的最优解。”
  “不,不行!”这下轮到一枝不理智了,“我不准你去!”
  “柏枝……”易念成唤着他的名字,想把他唤回现实。
  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的现实。
  一枝身躯僵硬了几秒,接着启唇:“要去我去,我去自首。”
  易念成:“你说什么胡话?人是我砸的,酒瓶上沾的是我的指纹。”
  “一个酒瓶证明不了什么,”一枝有些着急,语无伦次地道,“我去了公安局,就……就实话实说,是黎言律见色起意,想对我图谋不轨,我是正当防卫,不对,是防卫过当……”
  易念成用冷然的沉默表明自己强烈的反对。
  一枝边说,手边握着他的双臂,是在恳求。
  这世上哪有恳求让自己去顶罪的?易念成实在架不住这招式,原本平静的眸光中起了一丝波澜:“警察不是傻子,你去自首就自首?黎言律死的那晚,我们俩都在酒吧出现过。除了酒瓶的指纹,还有手机定位,还有摄像头……现在‘天眼工程’和‘雪亮工程’(1)不要太先进,我们那晚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警察动动鼠标,立刻就能查得一清二楚。”
  一枝也不说话了,只把眉头皱得更紧。
  易念成看一枝一副被说服的模样,整了整T恤,转过身去,轻声说出最后一句:“我走了。”
  窗外忽然一阵没来由的风,微热的气流蒙到他眼皮上,像一个告别的吻。
  “等等!”一枝忽然伸手。
  易念成背对着一枝,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再等下去,警察就要找到这里了。柏枝,我走以后,易图还要靠你……”
  一枝拽回他,拧眉道:“你急什么?”
  易念成:?
  一枝:“你刚才说警察马上要上门了,你觉不觉得哪里不对?”
  易念成:??
  一枝:“你刚才还说,警察有这个工程那个手段的,可按理说,有那么多科技与狠活儿加持,警察应该早就找到这里,把你抓走了。”
  易念成:???
  “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一枝咽了口唾沫,“黎言律的死——与我们无关?”
  易念成:!!!
  房间内,吊诡的安静流窜其间。
  就在此时,木门处传来“咚咚”之声。
  响亮的敲门声像一柄重锤,锤碎了易念成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希望。易念成脑子“嗡”的一声,缓缓道:“说警察,警察这就到了。”
  一枝依旧沉默,只是起身贴在床边,用颤抖的双臂抱紧了易念成。
  仿佛这样,易念成就会永远留下。
  “易总,林助理,二位在吗?”未料伴着敲门声的,竟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兀自继续:“我是皮特啊!”
  闻言,一枝和易念成同时瞳孔巨震,一个挣扎着想去开门,一个却暗自松了口气,瘫坐进了床中——结果便是,他们以某种难以言说的姿势缠在一起,又双双滚到了地上,下一秒似乎就要擦枪走火。
  木门没有上锁,被猛敲了几下后,在惯性的作用下吱呀一声,开了道口子。
  身材矮胖的小貔貅挤进屋中,一打眼就看到了地板上抱在一起的两颗子弹。
  皮特忙伸出圆手捂住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易总,林助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一枝:“……”
  易念成:“……”
  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开,一枝理了理衣服,搬了把木椅,端方落座。
  他清清嗓子,语调沉稳:“皮总您找易总和我,什么事?”
  皮特手指分开一条缝,透过罅隙,发现没有什么劲爆的场面,这才放了手恭谨答道:“回上……”
  “仙”字还未出口,他瞥到一枝递过来的眼色,忙不迭改口:“咳咳,那什么,关于黎言律的死,有了些新动向,我想易总和林助理应该比较关心,易总您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我只能给林助理打电话发微信,林助理您也没回复,我就干脆杀过来了。”
  哪里是比较关心,易念成现在听到“黎言律”的名字就格外敏感,于是着急地问:“什么新动向?”
  皮特捏着下巴,“唔”了一声:“真凶自首了。”
  易念成和一枝惊诧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谁?”
  “还记得黎言律身边跟着的那个挺秀气的小爱豆吗?”皮特道,“叫叶嘉廷。”
  作者有话说:
  (1)天眼工程和雪亮工程:gong an部主导的,在各个城市村镇中建设的视频监控建设联网
  ------
  貔貅每次出场,都有好消息。还记得跟在大变态身边的那个小爱豆吗?
 
 
第118章 “金丝雀也会啄人的”
  “你说谁?”一枝脱口而出,“杀死黎言律的,不是……”
  不是易念成?
  意识到差点说错话,他赶紧停住。
  “不是啥?”皮特没听出其中的玄机,见一枝和易念成脸上的问号呼之欲出,又连忙分享着刚听来的惊天大秘密,“就是叶嘉廷!”
  “你们别看他一个小小爱豆,细皮嫩肉,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我听公安那边朋友的内部消息,说他在酒吧把黎言律闷死的时候,劲儿大到把木头桌子都掼裂了。”
  从酒吧踉跄逃出后,易念成只看了一条关于黎言律意外死亡的热搜push,随即手机就关了机。而一枝忙于收拾易图的烂摊子,兼之主观上害怕谈及此事,也压根儿没有关注过媒体上关于黎言律死亡一事的更多消息。
  于是一枝和易念成又是异口同声:“闷死?”
  皮特显然被这二位的反常举动震惊了,他挠挠头,打开手机搜到一条警情通报。
  屏幕中的蓝底白字十分扎眼,皮特道:“你们没看新闻吗?新鲜出炉的,说是黎言律死于窒息。据叶嘉廷交代他是去了酒吧……”
  既然黎言律是被闷死的,那就和易念成没有什么关系。思及此,一枝心头陡然松快,大口呼吸的同时,脱力一般陷在了椅子里,头软趴趴地朝旁边歪去。
  易念成见他此番模样,藉问话的空挡来到他身边,在皮特看不到的阴影中,悄悄抵在一枝身旁,让一枝的脖颈找到了个支点。
  “为什么会是叶嘉廷?”感受到一枝平稳的呼吸,易念成才发问。
  分享八卦本就兴奋,若这八卦来源于自己的门路,兴奋感便会加倍。皮特眼睛登时亮了,啧啧两声:“小爱豆上大分,金丝雀也会啄人的!”
  易念成和叶嘉廷只在皮特攒的局上见过一面,四舍五入基本是陌生人,但回想着那晚叶嘉廷的表现,他竟没来由地觉得,“金丝雀”一词实在准确。
  皮特愈发激动,唾沫横飞,活脱脱一个街头说书艺术家。
  道是叶嘉廷为了星途,心甘情愿爬了黎言律的床,却发现金主爸爸人前是身家过亿的青年才俊,人后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变态,经常把自己折腾得浑身青肿,严重时甚至连舞台上简单的唱跳rap都没法完成。
  粉丝们总能在微博生图上看到叶嘉廷青紫的膝盖,疼惜地说是自家哥哥“练舞太狠太拼”,其实全然不知背后真相。
  叶嘉廷表面上听话示好,打落牙齿和血吞,其实在无数次的虐待中,内心早已沾满毒液,扭曲变形。
  愤恨聚沙成塔,怨尤集腋成裘,毒蛇最终嘶嘶吐出了黑色的信子——叶嘉廷趁着黎言律去酒吧应酬之际,跟在金主背后,寻得时机,用酒吧里的沙发靠枕,亲手将自己的前途和黎言律的性命,一同终结。
  末了,说书艺术家皮特痛心疾首地致以总结陈词:“小叶啊,咎由自取;黎总啊,作茧自缚。”
  “就是可惜我们瀚海给一度那七八千万的C轮……”皮特捂着心口,貔貅爱财的禀性难移。
  皮特拣着精彩猎奇的情节说,一枝拎着重要关键的信息听。他大概拼凑出了黎言律横死那晚的真相。
  黎言律和自己单独相见一事,应当是被叶嘉廷提前知道了,或许是突然好奇,或许是早有预谋,可怜的小爱豆就这样悄悄地跟在变态的大总裁后面暗中观察。
  紧接着,是黎言律和一枝的推拉,是熟悉的“霸王硬上弓”戏份;然而令叶嘉廷没想到的是,易念成忽然出现,抡起酒瓶把黎言律脑袋砸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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