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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近代现代)——零下八度

时间:2024-02-17 14:24:08  作者:零下八度
  “是,我吃了炸药。”林落落气笑了,她原地转圈,走了两步,手上捏着的信封用力甩到杨重镜面前的地面,似笑非笑地,阴阳怪气道:“我闲着没事干,帮你查你那点糟心破爱情史。”
  “我早说了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非不信,还因为他跟我吵架。”
  林落落气着气着,越说音量越高,丝毫不收着气势。她拢了拢风衣,竟然还有心情扯起唇角,微微笑了,说:“好了,你现在看看,非要我把证据找到你面前,你才肯相信,是吗?”
  “我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善茬——”
  林落落还在继续,似乎要靠音量将下沉迷美色的杨重镜唤醒:“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他就是图你的钱!我早说我在会所看见过他,会所!queen!”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他不知道跟多少个男的有过牵扯,就你还觉得他是你的纯情白月光呢!好,你说你不介意,没关系,那些都是他遇见你之前发生的事情,谁还没个过去,是吧?”
  林落落抬起娇俏的下巴,眼神落在被自己扔在杨重镜脚前的那封信,轻声笑了,说:“那你看看那封信。”
  “杨重镜,你可真是够小丑的。没见过比你还蠢的人了。”
  杨重镜脑瓜子被喊得“嗡嗡”直响,尖锐地泛着疼。他牙关处的肌肉下意识地咬紧,神经似的抽动两下,站在原地好半晌,才有了下一步的举动。
  他微微弯下身,听从林落落的,伸手将那封不薄的信封从地上捡起,双唇紧抿着,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一下又一下,清晰地响在画室安静的空气里。大抵是窗户紧闭久了,空调的热风正对着杨重镜的脑门吹,带来一阵阵要人命的热气,让他有些呼吸不上来。
  “打开啊?”林落落抱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杨重镜的动作,见他迟迟不打开,没忍住出声讥讽:“怎么,不敢看啊?”
  杨重镜闻言看了林落落一眼,神色淡淡,不太有情绪,却轻易的让人感受到,他对此的不高兴。
  林落落才不怂他,她自己还被气的头脑发昏,忍着不骂人已经是极限,压根不在意杨重镜的看法。
  信封厚厚的一沓,杨重镜伸手拆开,里面打印的一摞照片便显露出来。只是小小的一个角,杨重镜拿着照片的手就不敢再动。
  和林落落说的一样,他就是不敢去看。
  很多事情,他都有过设想。这些他发现不对劲的日子里,杨重镜想过无数种可能,即便他并不愿意这样去想季楠,可是在连续几天失眠的夜晚,大脑还是会不受控地去想,如果季楠真的不再爱,选择了其他人,他该怎么办。
  杨重镜不愿意放手,他只有这一个答案。
  “啧。”
  到底是林落落看不下去杨重镜的婆婆妈妈,跨步上前,伸手直接将那些照片从撕碎的信封里抽离出来,露出了完整的全貌。
  “行了,磨磨唧唧的,看吧。”
  杨重镜视线停留在第一张照片,短暂地看了两秒,便收回视线,淡声问:“你查这些干什么。”
  他伸出手,将手上的照片递回去,撇开眼,不再分给照片一丝一毫的眼神。
  “我没兴趣知道,你走吧。”杨重镜顿了顿,依旧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还有闲情去劝告:“随意调查别人,这样不好,落落。”
  “妈的,”林落落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她狠狠拂过杨重镜抓着照片的手,力道没有半分收着,将那些照片全部拂落在地,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极具攻击性的响:“我真想看看你脑子怎么长的!”
  “我因为谁去调查他啊?你以为我那么闲,谁都调查一遍?”林落落一步步逼近杨重镜,仰着头,音调和气焰一样,拔得极高:“你能不能认清楚现实啊杨重镜?现实就是他跟杨白舒是一伙儿的!”
  “跟你那个便宜哥哥,白眼狼凑一窝,合起伙儿来坑你!你到底懂不懂啊?”
  林落落喊得嗓子疼,身上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冒出汗,体温都跟着升高了:“你要是谈个女的,谁会拦着你?你偏偏喜欢男的,你喜欢男的就算了,就非得喜欢他一个?”
  “世界上是只剩下他一个男人了吗?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之前根本不是这样的!就是他勾引你——”
  “林落落。”杨重镜出声打断,制止了林落落后续的话头,第不知道多少遍,和她强调:“是我喜欢他。”
  “行,你现在还要替他讲话。”林落落气的直点头,语言系统都跟着紊乱了,半个字憋不出来,眼睛眨了又眨,终于想起什么似的,从大衣口袋里掏手机。
  她美甲做得漂亮,指甲盖上的钻折射出璀璨的光线,刺得杨重镜眼睛生疼,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林落落指尖在屏幕上滑了半天,终于翻出来一条录音。
  她举起手机,将屏幕那面对着杨重镜,面无表情地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杂音很多,听着便像是偷偷录下,隔着一点距离,听得不算很清。
  但杨重镜和季楠相处了这样久,刚刚听见声音的那一秒,便清晰地辨认出,说话的主人,是他深爱着的,认定了要一直走下去,保护的季楠。
  ——“你在开玩笑吗?”
  季楠嗤笑一声,用杨重镜从来没有听过的讥讽语调,说着尖锐又刺耳的话。里面的不屑一顾,几乎要透过手机屏幕,化作锋利的剑刃,一字一字的,毫不留情地扎进杨重镜的心脏。
  鲜血淋漓的,一丝缓冲都没有给杨重镜留下。
  杨重镜站在原地,没什么表情起伏地听着手机里的录音继续播放。他听见季楠用他最熟悉的嗓音,毫不在乎地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我没有非谁不可,你把我的钱结了就行。”
 
 
第66章 “假象。”
  冬季的天黑得快,夜晚的时候,没有星星。
  季楠刚打开门,便陷入一片黑暗。杨重镜坐在沙发上,有点懒散地靠着身后柔软的靠垫。
  他安安静静地坐着,没有发出丁点声响。屋内没有开灯。直到季楠照着记忆里的印象,摁开玄关处的开关,才看见坐在角落里的杨重镜。
  乌漆麻黑的地方,骤然看见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坐着,其实是有点吓人的。季楠眼皮没忍住跳了跳,看清是杨重镜之后,一瞬间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去。
  他微微松口气,走上前去,问:“怎么不开灯?”
  那天之后,季楠不再每天早出晚归,很偶尔的几次,也会提前和杨重镜报备。好像一切都将回归正轨,和杨重镜内心所期待的一样。
  如果不是林落落的横冲直撞,杨重镜大概真的能继续自欺欺人下去,掩耳盗铃的,像一只胆怯的,活在阴暗角落里,欺骗自己还在被爱的老鼠。
  季楠说着,注意到对方身上的单薄衣物,下一秒又拧起眉,话语带点关心的责备,说:“穿这么少?这么冷的天,睡着了很容易感冒的。”
  听到这句话,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杨重镜,才终于慢半拍地抬起了头。
  他动了动被压的太久而发麻,失去了知觉的手,面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眼神里透着茫然。虚虚的,没有焦点地浮在空气里,喉头缓慢地滚动着,才用嘶哑的嗓音低声说:“我没睡。”
  杨重镜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以此来缓解眼球的干痛。视线也在一阵恍惚后成功聚焦,停在了季楠那张漂亮的,精致的,轻易让人心动的脸。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看不透季楠。
  “……你在关心我吗?”
  他注视了两秒,试图从对方的双眼里,看出些什么。
  但可悲的是,他看不出来。
  杨重镜于是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失败。从小到大,趋炎附势的人见得多了,他自诩能够分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他素来厌恶那些浮于表面的巴结,所以早早搬出了家,自己一个人住。常常举办的晚宴,他也从来没有去过。落在别人眼中,大抵会觉得好笑,毕竟这样的低调,被安上的名头,最后只能换来一句假清高。
  也确实是假清高,毕竟杨氏那样一个偌大的企业,杨重镜再不乐意踏进那个圈子,也是雷打不动的继承人。
  他的性子淡,很少主动去和人打交道。从前的时候,杨重镜觉得这样安生,没什么不好。现在却后知后觉的,觉得一点都不好。
  在一片黑暗中等待的时间里,杨重镜反复冒出这样的念头。他无法克制自己,总在想,如果自己能早一点意识到不对劲,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季楠接近自己的目的——他还会陷入这样的局面吗?
  还会这样痛苦,进退两难吗?
  “你在说什么呢?哥哥。”季楠有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抿抿唇,主动上前一步,用掌心摸了一下杨重镜的指尖。
  指尖冰凉,被冻得有些发麻。
  季楠只是碰了一下,眉头便皱得更加深。他双手将杨重镜的手包裹起来,掌心的温热传递过去,小声嘟囔道:“怎么比我的手还冷。”
  大冬天的,骤然触碰到冰凉的肌肤,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地躲避。偏偏季楠如同没有知觉,借着自身那点说不上热的体温,将对方的手捂暖,才松开来,转身去找空调遥控器。
  “嘀”的一声,客厅的空调指示灯亮起,运作声嗡嗡的,打破了空气中有点反常的安静。
  “你在乎吗?”杨重镜脑子乱成一团糟,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静静看着季楠做完这一系列举动,直到对方放下遥控器,才又问。
  他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搭理季楠的话题,只是固执地要对方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冷不冷,好像和你没关系。”见季楠没说话,杨重镜于是扯了下嘴角,声音平淡,如同单纯的陈述。
  季楠懵了。
  他的确在杨重镜这里顺风顺水惯了,除去刚认识的时候,在一起之后,杨重镜基本上没对他说过一句狠话。他从来都是温和纵容,让季楠觉得,不管自己做什么,好像都不会惹对方生气。
  很长的几秒时间,季楠话音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者说,他全然未曾想过,有朝一日,杨重镜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界限分明的话。
  许是季楠受伤的眼神过于明显,杨重镜喉结滚了滚,被他的视线刺的发痛,没再去看他的眼睛。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垂着眼,刘海也狼狈地掉落下来,遮在眼前,补救的格外生硬。
  空调的制暖效果大抵不是很好,所以即便打开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没能成功缓和两人之间陷入冰点的僵局。
  杨重镜顿了顿,觉得自己吸入的空气冰凉至极,刺激的鼻腔都涩到发疼。
  他尝到咽喉里血腥的铁锈味,掐着掌心,逼迫自己生生咽下。像是终于忍受不住这股窒息的沉默,所以主动开口,想要结束这场是非:“累了就早点睡吧,时间不早了。”
  “我刚刚不太舒服,说话没过脑子。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这回季楠的反应很快,终于从那阵不可置信中缓过神来,有点用力地摇摇头,认真否认道。
  他慢半拍地开口,伸手抓住了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杨重镜,虎口微微使劲,卡住杨重镜的腕骨,将对方拉至自己的面前。
  杨重镜身材很好,眼神和气场却都透着疲惫,如同被低落包围,所以轻易给人一种削瘦颓然的错觉。
  真正面对面对视的时候,季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杨重镜了。
  “……是我的问题,哥哥。”季楠攥着杨重镜的手更加紧,似乎力道越紧,说出的承诺分量就越重:“这段时间,我状态很差。我做的不好……但你能不能,等等我。”
  “我没有不在乎你,我在乎你。”他话音顿了顿,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沉重,好像光是说上这几句话,就需要下定极大的决心,费尽全身的气力:“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杨重镜垂着眼眸,目光落在自己被季楠紧攥住的手腕。他突然生出些许无力,眼前泛出眩晕的黑圈噪点。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想要问“为什么”。
  因为什么而状态差,因为什么要选择欺骗。
  为什么遇到事情,不能第一时间告诉自己。是因为不可以说,还是压根没有想过和自己说。
  如果真的在乎,又为什么可以在杨白舒面前那样云淡风轻地嘲讽,好像他杨重镜,是什么可以随手丢弃的垃圾。
  前一秒还轻飘飘说着“不可能喜欢”,转头就对着自己说“在乎”。
  那这样的在乎,又到底能算什么在乎。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季楠,哪一个才是他的内心所想?一个人难道可以真的将爱意轻而易举地伪装,对着压根不爱的人,诉说着这样诚恳的请求?
  杨重镜不知道。
  季楠真挚的字字切切和林落落愤怒的指责混合在一起,画面重叠交杂,让他太阳穴处疼的快要爆炸。
  杨重镜撩起眼皮,第一次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
  “好,”杨重镜说。
  这样的眼神,和他并不相衬,是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明明是应答,却因为声音太低,而显出和他全然相反的怯懦妥协:“你不要骗我。”
  然而,就是这份不相衬,才更加地透过表皮,刺痛着季楠内里鲜活的血肉和跳动的心脏。
  季楠说不出话来,他的声带不属于自己了一样,又干又涩。耳朵被空调的热风吹的发烫,身子却剥离开去的感到冷。
  他张开唇,想要应答杨重镜的话。只是尚未成功出声,对方就再次先于他一步开了口:“我很爱你,季楠。”
  杨重镜说这话的时候,眼睫微微低垂着,发出主人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反手握住季楠骨节分明的手掌,步子向前迈出一步,和面前这个,分明满口谎言的人肌肤相贴。
  季楠身上泛着浅淡的香,杨重镜低下头,敏锐地在他的脖颈闻到古龙香。混杂着茉莉花味的洗发水,丝丝缕缕的扎进他的心脏,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一下一下地抽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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