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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近代现代)——零下八度

时间:2024-02-17 14:24:08  作者:零下八度
  他轻易对林落落许出承诺,却没有做到好好爱她。
 
 
第70章 “争吵。”
  “我去帮你拿药,你就坐在这别动。”
  杨重镜接过那张诊疗单,指尖触碰到女孩身上的冰凉。他看了一眼林落落扒拉起来的裤脚,小腿暴露在空气中,皮肤因此泛出一片鸡皮疙瘩。
  没过多犹豫,杨重镜脱下羽绒服,盖在林落落身上,说:“穿上。”
  他说完,随即站起身,拿着手机便跨步离开。医院里面开了暖气,但骤然脱掉外套,还是会觉得冷。
  季楠站在走廊的楼道,电梯因为故障报修,所以楼梯成了必经之路。他垂着脑袋划拉手机屏幕,背后靠着墙,缩在角落里,不至于挡了来来往往路人的路。
  只是身段优越,光是这样站着,就足够吸引人的视线。他习惯被人打量,所以也没有感到太大的不适。低着眼,处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理会过路人的侧目。
  季楠站得久了,脚也有点发麻。刚想要收起手机,稍稍走动一下,活动活动筋骨,一抬起眼,就出乎意料地撞上杨重镜的目光。
  “哥哥?”他一时有点懵,没两秒,眼底又浮上清明。注意到对方身上单薄的穿着,季楠的眉头下意识皱起来,问:“你的外套呢?”
  “给落落了,”杨重镜愣了一下,如实回答。
  来的时候过于着急,分不出神去管季楠。现在冷静下来,杨重镜才想,这么长的时间里,自己急忘了,季楠也就真的什么都不说,一直等在这个无人在意的楼梯拐角,不声不响的。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拿药,必须要从这里下楼,或许他还能等得更久。
  想到这里,杨重镜脸色不太自在。他捏着诊疗单的五指紧了紧,少时,才从干涩的嗓子眼中挤出话音:“怎么在这站着?”
  季楠张了张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别开眼,拉开羽绒服的拉链,看动作,是想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杨重镜。不过杨重镜没给他这个机会,在他尚未做完之时,就伸手制止。
  “……落落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季楠悻悻然放下手,跟在杨重镜身后,神色躲闪地转移话题。声音很轻,带着点不太好听的哑,像是感冒了。
  “就是摔伤,没伤到骨头。”杨重镜摇摇头,取了号码,在等待的间隙和季楠说话。他舒了口气,似乎这样就能消去心中长久以来的郁结:“刚刚我太着急了,没顾得上你,抱歉。”
  季楠下巴埋在白色的围巾里,只露出小半个鼻子和眼睛。这让他看起来格外柔软,给人一种好欺负的错觉。
  他声音闷闷的,透过面料传出去。发现没法成功躲避这个问题,季楠才不得不认命地说:“没关系。”
  音量很小,融进空气里,很快就被医院的喧嚣掩盖下去。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季楠想了想,垂在身前的十指纠结地缠在一起,轻声补充着解释:“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帮上什么忙,”所以才会跟过来。
  后面的话季楠没有说出口,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但杨重镜听懂了。
  也正是因为听懂了,所以他没说话。
  季楠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杨重镜的回答,于是抬起头, 努力想说点什么话,好打破这阵要命的尴尬沉默。
  “忙了这么久,还没有吃饭,你们饿吗?”季楠抿了抿唇,咽喉因为感冒,说话时丝丝缕缕的疼。他吞了口口水,好缓解这下的不适,接着说:“要不要我去给你们买——”
  “楠楠,”
  杨重镜一直紧攥着的手微微松开,像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定,打断了季楠的话头。
  他张开唇,堪称温和地叫着对季楠的爱称,吐出来的话语却宛如一盆凉水,将季楠从头到尾浇了个遍。
  他眼神温和,直直看着季楠的双眸,随后用季楠最喜欢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回去吧。”
  不是商量,是已知答案的决定。
  季楠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呼吸和心跳都跟着停了一拍。
  他喉头用力地滚动,眼睛也跟着酸涩,疼的快要让他落下泪来。
  如果是三年后的季楠,大抵会强迫自己忍下这股委屈,自我劝诫着,听话地离开。
  但现在的季楠,显然已经到了忍耐委屈的极限。心头的不甘如同藤蔓蔓延开去,随着血液占据了浑身每一处细胞。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改变,也做不到明明自己已经一退再退,杨重镜却不会因此来哄他。
  “为什么?”季楠抬起下巴,面色不太好看,没太大的表情,唇角的笑意逐渐敛去,绷成一条平直的线,话音既淡,又显得冷:“因为她不想看见我?”
  季楠不刻意去笑的时候,身上其实带着阴郁。气质冷淡也疏离,轻而易举地让人觉得,此刻的他,并不高兴。
  没给杨重镜说话的机会,季楠稍稍偏过头,紧跟着问:“是林落落不想看见我,还是你不想?”
  医院的大厅人来人往,分明是喧闹和嘈杂的。但杨重镜站在那里,却无端觉得,这一切都安静死寂,甚至可以听见自己鼓噪的心脏跳动。
  手上取药的号码好巧不巧的被叫到,在广播里重复播放三遍,机器的声音不带感情,莫名的,让人生生听出催的急促。
  杨重镜眼睑垂了垂,捏着单子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两下。
  他唇角的笑意没变,只是眼神别开,不再看着季楠。很显而易见的逃避话题,仿佛连敷衍都嫌累。
  “到我了,”杨重镜说:“我去拿药。”
  季楠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杨重镜。他亲眼看着杨重镜转过身,全程没再回过一次头。
  气着气着,生生被气笑了。
  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季楠知道。问题的来源起始于自己,季楠也知道。
  可他天真地以为,自己既然已经软化和道歉,那一切就可以恢复从前。杨重镜会原谅自己无厘头的冷漠,就算会生气,也不会对自己气上太久。
  他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好像还是温柔,却总做着自己看不懂的事。语言上不说,肢体又掩盖不住地透出疏离。
  仿佛割裂开来,照顾和爱意只是下意识的本能——他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这里。
  医院的暖气开得太足了,季楠鼻子堵着,不太通气,有点呼吸不上来。
  他感觉到手指僵硬,胸口拴上了石头,不上不下的,怎么都不顺。
  “杨重镜,”季楠敛起笑意,淡色的眸子沉下去,变得阴郁难测。他站在杨重镜面前,挡住了对方的去路:“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明明是问句,语调却偏向陈述,仿佛不需要杨重镜回答,问的人,自己心里就下了判决。
  季楠眼神固执,唇也紧紧抿着,绷成一条线。
  杨重镜手上提着装药的袋子,被迫堵在原地。他偏过头,终于不再笑的出来,话音和脸色都染上疲惫,宛如一根绷紧到即将断掉的弦:“你想我说什么?”
  他垂下眼,看见季楠脸上的倔强,无奈一般地妥协道:“我们回家再说,行吗。”
  季楠张了张唇,薄薄的一层眼睑在短时间内染上红晕,衬着白皙的皮肤,轻易的激起人的怜惜欲。
  杨重镜向来是舍不得看见季楠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换在没有听见林落落放的那条语音之前,他大概会被心头涌起的心疼占满,放下手头的所有事,去哄面前这个,他捧在掌心的公主。
  可人是会累的。杨重镜嘲讽一样地扯了下嘴角,没给季楠反驳的机会,出声道:“我很累,落落还在等我。”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委屈,我也是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重镜是真的觉得委屈和讥讽。
  即便他无数次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也无法克制住。这像一根无形的刺,戳中了他的心脏,拔不掉,所以扎在其中,流出鲜红的血液。
  有那么无言的几秒,他生出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直接撕破脸皮,拿去质问,会怎么样呢?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分手,然后从此分道扬镳而已。
  世界上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情侣在相爱,在分手,这根本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和季楠分开,多的是下一个,就算分开会痛苦,有一天也迟早会走出来——
  但杨重镜懦弱,舍不得,也贱。
  他既要又要,活该活在矛盾里,让矛盾把自己淹没,也始终无法问出一句简单的“你和杨白舒又为什么会有纠缠”。
  自我折磨和自我感动,演变成双头的利刃,刺痛自己也伤害别人。
  “你什么意思?”
  季楠像是觉得荒谬,音量也不可控制的提高。他瞳孔痛苦地收缩一秒,喉咙被刀片割了一样,每说一个字都疼的不像话:“我说陪你来医院,也是我做错了?这让你委屈?”
  “林落落讨厌我,你不想我和她见面,可以。我可以不和她碰面,可以在旁边等——她怎么想我我不在意,但你为什么——”
  他说着说着,停下来,白皙的脸因为气急而涨红,有些用力地喘了口气。脑子跟着一起缺氧,太阳穴和心脏都胀着跳动,一下又一下,刺激着敏感的神经。
  “她是我妹妹,”杨重镜捏着药袋子的手攥紧了,骨节泛出青色的白,冷声说:“因为什么会对你有偏见,你没有想过吗?”
  “季楠,你是不是觉得,什么都是别人的错。”他嗓子有点紧,气笑了一般,声声都如同质问:“是因为我不说,所以你从来看不到自己的问题,对吗?”
  杨重镜说完,抬脚便大步走远。
  他没有回头。
  季楠咬着牙,用尽残存的理智,才克制住自己落泪的冲动,几近狼狈地眨着眼,将眼眶憋得通红。他尝到喉间泛上来的酸苦,想要呕吐,胃部翻涌着,哪哪儿都不舒服。
  从医院的暖气中走到外面,温度骤然下降,让季楠混沌的大脑生出些许清明。
  他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脸低着埋进围巾里,神色被自然垂下的发丝所遮挡,看不出什么异常。
  风声呼啸,雪花一粒一粒地飘落下来,放眼望去,皆是银白。
  季楠眨了眨酸痛的眼,莫名想到那天和杨重镜一起去的寺庙。也是这样,连树枝都被雪花覆盖,显出凄凉的美。
  他没有告诉杨重镜,后来他还自己一个人去过那个庙。
  季楠是个愚笨的人,他对杨重镜的一切都保持着好奇。没有当场窥得杨重镜在许愿牌上写了什么,他就像个见不得光的小偷,事后一个一个去找。
  木牌太多了,季楠看的眼睛都开始花。他死板又固执,终于在一片牌子中寻得了杨重镜熟悉的字迹。
  ——“季楠所愿皆所得。”
  很简单的几个字,和季楠想象中的,要远离自己全然不同。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看清内容的那一刻,他一直屏住的呼吸才终于和挂起的心脏一起落下,唇角也不自觉地挂上笑。
  那时的季楠想,是自己想多了。他和杨重镜能有什么问题,不过是自己心虚,所以才会草木皆兵。
  可是现在……
  季楠停下步子,任由风雪将发丝吹起,双颊被刮得生疼。他紧紧咬着唇,直到舌尖沾上冰凉的铁锈血腥,才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
  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
  季楠站在风口,长睫许久没有动,上面落着细小的雪。他慢半拍地眨动眼睛,感受到雪花从睫毛上掉落,滑进围巾里,刺激着温热的脖颈,带来轻微的冰凉。
  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他掐着手心,乱七八糟地想,就这样下去,顺理成章地分手,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一切都会回归正轨,他当初选择隐瞒和疏离,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这样的发展和结局,是所有事情,他能想到的最优解。
  唯一的坏处,就是真正要来临的时候,季楠自己后悔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林落落无聊地坐在长椅,撅着嘴巴嘟囔道:“拿药的人那么多吗?”
  杨重镜走到她面前,在她头上落下一片阴影。林落落察觉到来人,于是抬起头,很轻地歪了下脑袋,说:“我还以为你跟别人跑了,不要我了呢。”
  语调古灵精怪的,带着点开玩笑的俏皮。
  杨重镜听完,没忍住笑了一下。他的笑容不深,一瞬即逝,很快被眸子里的暗沉吞没:“说什么胡话。”
  他在故作轻松,换做别人,估计能轻易被敷衍过去,但是林落落太了解杨重镜。
  她看着骄纵,实际上和杨重镜一样,是个敏感的心思。只是一句话,林落落就察觉到杨重镜的情绪不对,低落又压抑。
  她收敛玩笑的神色,抬脚轻轻踢了一下杨重镜的小腿,说:“你怎么回事?”
  “没什么。”杨重镜摇摇头,勾了下唇角,用压抑过度之后,带着沙哑的嗓音低声说:“我送你回家。”
  林落落没说话。
  她胸口起伏了一下,似乎在告诫自己要忍耐。
  “因为季楠?”林落落抽回小腿,撇了下嘴,尽自己可能地用平静的语调说:“我不想回去。”
  杨重镜愣了一下,没想到林落落会毫无关联地猜到原因。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没有和她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说:“那就来我家。”
  他蹲下身,把背留给林落落,说:“上来吧,我背你。”
  林落落不太自在地别开眼,终究是憋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难听话,乖乖地趴到杨重镜的背上。她伸手揽住杨重镜的脖子,力道很轻,好半晌才有些不情愿地说:“我也不想去你家。”
  “你和他还没分手吧,”林落落说不上什么心情,语调平静,听着有点酸涩:“杨重镜,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他都那么对你了。”女孩声音轻轻的,没有刻意用愤怒伪装的时候,其实是软糯的:“我是不喜欢他,也瞧不上。我一直都觉得他配不上你。”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又要生气。因为他,你跟我发过很多次火了。其实我也想过,是不是我多管闲事,就算你是我哥,我也不该插手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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