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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近代现代)——零下八度

时间:2024-02-17 14:24:08  作者:零下八度
  季楠是个爱睡懒觉的。
  刚刚搬到一起的时候,季楠其实不这样。他总是半夜惊醒,起的也早,往往杨重镜一睁眼,季楠就已经收拾妥当,坐在旁边干自己的事情。
  后来才慢慢习惯,被杨重镜一点点哄着,睡得越发深起来。他像是要把前十几年缺的睡眠都一次性补齐,甚至被娇养出了起床气。
  杨重镜乐意见到这样的季楠,心头看的发软。季楠想赖床就随他睡,没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从来都让他睡到自然醒。
  也的确是太纵容了一点。
  早八点名翘的愈加频繁,季楠这样惹眼的长相,从来都是人群的焦点。杨重镜的课少,时常帮忙答到,一来二去的,几乎身边有点牵扯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
  别人怎么想,杨重镜不太在乎。他喜欢看见季楠露出这样,只有自己一个人见过的柔软一面,好像是自己亲手浇灌出的花,当然是金贵些才好。
  “那再睡一会儿?”杨重镜低下头,单手揽住季楠的后腰,鼻尖有些贪恋地嗅了一下对方头发的清香,低声说:“反正今天没什么事。”
  季楠摇摇头,幅度很小,柔软的发丝随着动作刮蹭过杨重镜的下颌。他眨了两下眼,眼底恢复了点清明,抬起脸,在对方的唇上啄了啄,本能地表达着亲昵。
  “但今天很重要。”
  他单手捧住杨重镜的侧脸,指尖葱白,修长但不失力量感。
  季楠的手不算柔软,和长相并不相符,带着常年做各种杂活的粗糙。抚摸过杨重镜面部的时候,泛起些许战栗:“哥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当然记得。”杨重镜顺势倒在身后的沙发,背脊抵着靠背,任由季楠伸手抚摸。他低低笑出声,狭长的眸子垂下去,注视着躺在自己怀里的人,问:“有想去的地方吗?”
  “出去玩?”杨重镜问。
  季楠翻了个身,躺在杨重镜的大腿上,柔顺的长发随之散开,像泼墨的山水画。他想了想,沉吟少时,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不过很快,他的思考便有了结果:“看电影吗?好久没看电影了。”
  很俗套的约会情节,但因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就变得浪漫起来。
  杨重镜欣然接受这个建议。他笑了下,食指撩起季楠鬓边的发,随意缠绕几圈,轻声说“好”。
  是部爱情文艺片,上座率并不高,内容晦涩,全片的色调都蒙上灰色,让人联想到细雨中抽烟的红指甲女人。
  季楠看的昏昏欲睡,转过头小声和杨重镜抱怨“好无聊”。他头靠在杨重镜的右肩,像平常上自己没兴趣的水课一样,打了个哈欠。
  杨重镜眸色微黯,扭过头来。电影色调灰暗,暗沉的光照亮了季楠的脸,光线明明暗暗的,打出面部的轮廓。
  他“嗯”了一声,抽回沉浸在电影中的思绪,拍拍季楠的手背,说:“马上结束了。”
  电影不算长,内容是什么,季楠看了个寂寞。听完杨重镜的那句话没到两秒,他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最后还是电影散场,下一场即将开映,杨重镜才将他叫醒。
  “……最后结局是什么?”季楠站起身,微微抬眼,慢半拍地问。
  杨重镜摇摇头,替季楠整理了一下睡得有点乱的衣襟,回答道:“在一起了。”
  “男主原谅她了?”季楠随口问道,有点好奇一样:“我看这个氛围,还以为会是个悲剧。”
  “文艺片吧,都有点这样。”
  杨重镜潦草带过,将手腕上搭着的围巾给季楠围上,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自然地接道:“等会吃什么?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预约了几个餐厅,你看看喜欢哪个。”
  季楠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那部无聊电影的结局,很快就将这个话题抛之脑后,毛茸茸的脑袋凑到杨重镜拿着的手机旁,去看屏幕上备选的几个餐厅选项。
  选着选着,他像是感到苦恼,很可爱地皱起张脸,眉头轻轻蹙起来,透出鲜活的俏皮:“怎么办啊,哥哥?你准备了这么多,都没有我发挥的地方。”
  杨重镜握住手机的手微微攥紧,短暂的愣神过后,随即被这句话逗笑了。
  他抿了下唇,顺着季楠的话头,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楠楠。”
  “没有什么事情是应该的。”季楠小幅度地撅着嘴,轻声反驳他。
  “那下一次,你来准备?”杨重镜被反驳也不恼,他想了想,给出了让步。见季楠不说话,他于是收起手机,伸手捏住季楠双颊的肉,动作力道不重,更像是宠溺的调情:“那你来选,怎么样。”
  季楠故作出来的死板终于绷不住,眼眸弯下去,笑出了声。他扭了下脸,挣脱掉杨重镜双手对他的禁锢,说:“逗你的,你都订好了,当然要去。”
  “我喜欢哥哥这样,”季楠标致的双唇微微张开,轻而易举地吐露出让杨重镜心跳加速的情话:“让我觉得很被重视。”
  季楠是不可否认的美人,即使在一起这样久,每天面对着颜值的洗礼,杨重镜也还是不能对他产生一丁点免疫力。他被季楠骤然绽放的笑意美的一滞,随即不太好意思地别过头,好遮掩住自己的没出息。
  只是这一下的回避,反倒带来更大的冲击。
  “我刚刚看到只表,觉得很适合你,所以买下来。”季楠一直放在口袋的手抽出来,口吻随意,仿佛真的只是顺手买下:“哥哥,你喜欢吗?”
  如果不是杨重镜清楚地知道,这款表是刚刚上市的新品,这座商城没有售卖点,大概真的会被季楠自然的演技糊弄过去。
  他头脑发懵,缓慢地眨了下眼,慢半拍地点了下头。
  不算太名贵,但杨重镜指尖轻微发颤,后知后觉地想,这大抵花去了面前这个,自己的爱人,很长一段时间攒下的金钱。
  “喜欢。”杨重镜嗓子眼发紧,重复了一遍:“我很喜欢。”
  如果画面可以永远停留在此刻,那他们或许真的可以一直幸福。甜蜜的纪念日,散发着温暖热气的爱人和商场暖调的灯光,一切都显出梦幻和温馨的美好。
  但杨重镜向来运气不太好,所以即便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念想,也因为过于期待,而往往落空。
  说好的餐厅,最后依旧没有去成。
  季楠接了个急匆匆的电话,说话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但杨重镜有心去听,甚至能听见电话那头的人气急败坏的一声“季楠”。
  这通电话持续了很久,杨重镜沉默着看季楠的背影,原本算得上雀跃的心情跌入谷底,死寂的有点波澜不惊。
  如他所料,季楠还是选择了走。
  杨重镜没有拦住他。
 
 
第73章 “你斗不过我的。”
  没什么好解释的,杨重镜承认自己卑劣。
  他终究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在季楠走了之后短暂几分钟,拨通了林落落交给他的,私家侦探的电话。
  “帮我跟着他,”杨重镜语气淡淡,近乎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其实是有些讽刺的:“嗯,录音。”
  “价格双倍,辛苦了。”
  和林落落说的没太多差距,杨重镜回到家,坐在早上还一起相拥的沙发上,戴着耳机听那头传来的谈话声。
  他听着蓝牙里传出爱人的声音,面色波澜不惊,甚至能伴着这样的背景音,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一点点将他们的家,布置满开得艳丽的多头玫瑰。
  这个时候的忙碌,更像是机械化,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才没有多余思考的空间。
  不过杨重镜早上起得太早,做完了许多事,所以连这种虚假的忙碌都没能维持多久,就被迫清闲。
  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杨重镜闭起眼,觉得杨白舒的举动幼稚到可笑。
  杨家和林家是联姻,杨母情窦初开的年纪,却是真的对杨天德生出点爱慕的心思。
  只是那点爱意不值得她对一个婚后出轨的男人留恋,所以她二话没说,顶着家族的压力,头都没回地离了婚。
  杨天德性子风流,养的情人多的数不过来。只是常年阴沟划船,总有翻的那一天。
  而杨白舒,就是他不谨慎的产物。
  “重镜,以后,这就是你的哥哥。”
  杨重镜还记得,男人牵着杨白舒的手,将人带到自己面前,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和他介绍。
  他站在楼梯之上,冷眼扫过面前这个所谓的哥哥,什么都没说,转身上了楼。
  挺廉价的东西,杨重镜想,像个物品一般被人介绍,自己却丝毫意识不到,还觉得可以靠着这个上位,挤进上流社会里去。
  “你斗不过我的,弟弟。”
  是年底的聚会,杨白舒拦下他的路,目光犹如含毒的蛇,阴鸷又幽深,仿佛下一秒就能吐出信子。
  那是杨重镜最后一次和他接触,和季楠在一起的第二年。
  他没把杨白舒惹人发笑的挑衅放在眼里,甚至压根不放在心上,扭过头的工夫,便将他抛之脑后,懒得分出丁点精力去关注。
  直到现在,听着杨白舒恍如隔世的声音,杨重镜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对方那句话里包含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
  杨重镜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好半晌,发出声讥讽的嗤笑。
  其中因果不难想通,只是他觉得荒谬。
  这么多年,他这个哥哥还是没有懂得一个这样简单的道理。
  他拿到的东西,从来不是因为他在争,而是因为杨重镜不要。
  杨重镜不愿意,才由他顶上,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唯一的用处,也就是收拾收拾烂摊子——
  而可笑在于,他居然真的以为,是因为自己有着比杨重镜有着更加出众的能力。
  只要杨重镜还活着,杨氏就轮不到他杨白舒来指点。
  同性恋又怎么样,杨重镜摘下蓝牙,放回口袋里。他掸了下衣服领口不存在的灰尘,眸色暗下去,不太有所谓地想,大不了就回去争上一争。
  比起那些压抑的,讨厌的虚伪,杨重镜更不想失去季楠。
  如果季楠想要钱,那杨白舒能给他的,杨重镜只会给得更多。
  这个念头从冒出到成型,不过短短几天。
  杨重镜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进卧室。他从前几天就一直在盘算自己的资产,零零散散的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杨父杨母离婚之后,杨重镜留在父亲身边,和母亲的交流趋于零。和林落落倒是熟悉,仿佛为了报答,杨母每月都会定期打来钱,算作他陪伴林落落的费用。
  平常没有刻意算过,到了这会儿,杨重镜指腹摩挲过银行卡上凸出的一行数字,才有点懊恼地想,自己应该再多存点钱的。
  这样的话,季楠留在自己身边的概率,或许会更大一些。
  “回来了?”
  听到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时,杨重镜正弯着身给桌上的蜡烛点火。
  屋内的灯关了,只留了个他新买的氛围灯,和蜡烛的火光相映衬,烛光明明灭灭,照出墙上的人影。
  不知从何时起,杨重镜习惯了等待。
  就像现在,他姿态自然地直起身,唇边的笑意加深,眸色被昏黄的烛光衬出温和的情意:“赶快进来吧,等会儿家里进风,暖气都跑了。”
  季楠露在围巾外的眼睛这才慢半拍地眨了眨,“哦”了一声。他手上捧着束花,花瓣表面还沾着乳白的雪粒,一半融化开去,化成剔透的水珠。
  “我回来的路上看见的,”季楠眸子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屋里摆放漂亮的花束,喉间的话音卡了壳,而后有点慢地说:“……没想到你已经买了。”
  杨重镜唇角稍稍抬起,眼神稍愣,随后从他手中将花束接过。指尖在相触时感受到冰凉,裹挟着风雪的气息。
  “这不一样,等会儿我找个花瓶插起来。”他温声笑了,顺势握住季楠冰冷的手,捧在掌心暖了少时,直到对方掌心的温度逐渐回暖,才松开来:“吃饭吧,我刚刚做好。”
  季楠有点看不懂杨重镜的反应,但他舍不得打破这样的温和,所以抿着唇,什么都没说,显得顺从又听话。
  一顿饭吃的心思各异,好不容易才有些软化的关系,因为这一个插曲,重新变得不冷不热。杨重镜丝毫不问季楠急匆匆离开去做了什么,事实是他全程监控,没必要问,落在季楠那里,又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他闷声低头,主动起了几个话题,聊的也算融洽。笑眼盈盈的,任谁来看,都不会想到,这样温暖氛围下的两个人,关系已经演变的如此貌合神离。
  杨重镜没什么胃口,后半程都是盯着季楠吃,时不时搭上两句腔。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也一直是这样,比起诉说,杨重镜更适合倾听。而倾听的前提是,对方愿意敞开心扉诉说。
  他像一个在高空中的钢丝上行走的杂技表演者,摇摇欲坠,稍有不慎就会跌下绳索,万劫不复。
  “楠楠,”杨重镜撑着下巴,坐在季楠对面。
  他轻声唤了一声,等到后者闻声抬起头,才轻轻摇了下头,从口袋里掏出叠银行卡,拇指摁着,从桌面上推滑过去,停在季楠面前。
  “密码是你的生日。”
  季楠舌尖抵着上颚,没说话,只微微睁大眼,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我挑了很久,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送给你。”杨重镜看出他的疑惑,声音低沉,含着清浅的笑意,解释道:“所以我想,不如你自己选。”
  “我不能要。”季楠似懂非懂,双唇被用力抿起,透出些苍白。
  他咬了下嘴,胸口稍稍起伏着,似乎想用玩笑缓和空气中这股奇怪的感觉:“哥哥,你是看了什么霸总小说吗?”
  “什么霸总?”杨重镜屈起食指,很轻地谈了下季楠的脑门,垂下眼,说:“上交钱而已,你就当替我理财。”
  “我的就是你的,不用分那么清楚。”
  说这些话时,杨重镜自己都未曾发觉,他的指尖轻微颤动。送钱送成这样也确实够失败的,居然成了担忧的那一方,生怕季楠连他的钱都不愿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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