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萧准说,“对啊对啊,三妹你讲了个大实话!”
大伯萧霄继续补充,“小致嫁过去的好处并非只有这两点,他和余家的少爷全都是男的,现在DY也是违法的,除非两人领养孩子,否则也是不会留下香火,萧致那部分的育子基金也不用给他,正好用来弥补梵图的窟窿。”
二伯萧准抚掌,“太妙了,大哥,你说得太好了!”
萧独烈听他们说了半天,有中听的,也有不中听的,没妈的孩子像棵草,萧致这棵没用的狗尾巴草在他的庇护下也滋润得差不多,是时候拉出来为岌岌可危的家族事业做贡献。
萧独烈道,“这婚是必须要结的,不过你们谁也不要乱打小致那份基金的事情,那不是你们可以随便乱觊觎的东西。”
“小致即使没什么出息,好歹也是我每天每天亲眼看着长大的,咱们萧家落得需要孙子去入赘,说白了还是要丢人现眼的。”
“所以,我今天叫你们来,是要求你们每人出一个亿,我出五个亿,把小致的婚礼办得旷世盛大一点,也不至于他将来入赘进余家,会被余家人看低。”
不说话的萧承残酷笑道,“他的面子是他自己争取的,不该是我们帮他堆出来的,爷爷,你嘴上不说,最偏心的还是他。”
萧独烈怒目一瞪,“你说什么混账话!”
不等满屋子的人再次争吵,萧致已经一脚踹开厚重的红木门。
众人瞧他一脸煞气,双手握拳,顶天立地的模样十分有种。
萧致也确实被激怒了,冲所有长辈哥哥们大声喊道,“我不嫁!我现在跟你们说,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是绝对不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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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澜渊在侍应生的带领下,走入了夜总会包厢最奢贵的一间,琉璃制作的地砖下铺成黄金色的名山大川,在迷幻的灯光之下显得愈发纸醉金迷。
鹤澜渊进门看见祁焰等人坐在一起正在喝酒,许多人都是大学同学,文潮海也在其中,来回穿梭着穿戴兔子装的俊男美女。
果然是一场色香味俱全的同学会。
鹤澜渊知道这场同学会的目的,肯定不是真心邀请他这种身份的平民来把酒言欢的。
很有眼色地扶着肚子,仪态万千走到长沙发的尽头,准备稍微坐一会儿便走。
文潮海已经喝了不少,不过他酒量不错,用手扶了一把金丝眼镜,立刻像看见夜昙绽放的花蛇,吐着甜蜜的信子朝美人移了过来。
“澜渊啊,我们刚才还在说你呢,你的面子可真够大的,邀请了快一个小时才把你请来呢。”
文潮海过去拉鹤澜渊的手。
鹤澜渊清雅地拒绝道,“我现在有身子了,并非之前那么方便,让诸位同窗久等也是不好意思。”
文潮海被他脸上的微微丰腴的光泽所吸引,美人即使微胖一些,也不会显得臃肿丑陋,而是以另一种姿态的美继续勾魂摄魄。
文潮海大胆扫量了一下鹤澜渊的腹部,明亮的眼镜片间闪烁起迷离的波澜,“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怀孕了。”
“啪!”
酒杯被捏碎的声响在嘈杂的环境中异常响亮,只见祁焰单手将酒杯捏爆,迸溅了一手的亮红色酒液。
“祁总,您的手没事吧?”一个娇滴滴的夜店少爷跪在祁焰脚底,伸出粉嫩的舌尖去舔舐祁焰沾了水晶渣的指缝。
被祁焰反手抽到一旁,分外嫌弃说,“什么脏东西,居然敢随便碰我!”
吵闹的包厢立刻安静起来,文潮海连忙招呼,“大家不要慌,祁总不胜酒力而已,我们接着唱,接着玩!”随手搂过来那个被抽得脸发肿的小漂亮,讪笑道,“你个小笨蛋,来招惹我也不该去招惹祁少爷啊,活该被打!”
这句话也算是一语双关了。
祁焰直愣愣地盯着鹤澜渊再也藏不住的孕肚,占有欲旺盛的雄狮在自己的领域圈看见怀孕的母狮,多半是要弄死对方的。
祁焰立起淌血的右手,命令道,“过来。”
鹤澜渊径自走了过去,从纸盒中抽出几张纸巾,准备递给对方时。
祁焰抓住他的手腕一用力,将鹤澜渊拉进怀里。
鹤澜渊处事不惊,端正地坐在祁焰的腿上,轻轻一笑问,“怎么样,祁总,能感觉出我现在的重量吗?”
小破孩。
祁焰怒极反笑,那只淌血的手往鹤澜渊的腹部摸了一下,旋即留下个血手印,即使内心在嫉妒,在疯狂,但是眉眼如炬,闪烁着疯狂的火苗。
“谁的?”
在祁焰的意识里,第一眼看见鹤澜渊的庐山真面后,他便认定怀里这个小玩具只属于自己。
只能自己来玷污的玩具。
所以他若即若离,飘忽不定,偶尔喂鹤澜渊一点小甜头,只为了令对方快速替陷入自己的情爱漩涡。
没想到!!!
没想到他还没吃到嘴的甜点,居然早已经被人睡了,现在连肚子也搞大了!!
祁焰气得双目泛红,如同饥渴的魔鬼急需咬破人的咽喉,啖下人的血肉。
“谁的!!”祁焰又问一遍,这一次他的眼底翻红卷黑,一场腥风血雨之后,寸草不生。
鹤澜渊见惯了想掐死自己的各种眼神,用手拨开对方血淋淋的手指。
轻道,“谁跟我走得近,就是谁的。”
祁焰的表情难以置信像是遭遇一场百年难遇的霜冻,万里日光亦被封冻,寸草不生。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祁焰的聪明大脑在一个瞬间被彻底摧毁了。
鹤澜渊帮他快速找回理智,确定道,“没错,就是萧致的。”
“你们总爱拿他当个傻子,欺负他,瞧不起他,戏耍他,嫌他窝囊。”
可是。
“这样的一个人让我怀孕了,让我这样一个男人怀孕了。”
鹤澜渊缓慢从石化的祁焰怀中起身,居高临下道,“他比你们这些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厉害。”
“他是男人中的男人。”
鹤澜渊从酒桌上拿起一杯红酒,从头缓慢地浇了下去,屋子里立刻有人发出尖叫。因为每一个看见祁焰的人,都发现他面如死灰,俊美的面孔被红酒浇灌得仿佛鲜血淋透。
木讷,又生硬。
随后又慌张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等祁焰事后回味过来后,要修理他们每一个在场的人。
鹤澜渊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匆忙赶过来的文潮海叮嘱,“你照顾一下他,祁总受得刺激不小,不行的话送一下医院,我困了,先回家休息。”
又说,“孕夫参加不了这种刺激的夜生活,以后能免则免吧。”
用手背敲了敲文潮海的胸膛,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转身从乌烟瘴气里走了出去。
总共耗时不到五分钟。
文潮海看看潇洒离开的鹤澜渊,又瞧了瞧祁焰的呆滞,最终还是以兄弟为重,扑过去不停询问祁焰怎么了。
祁焰半晌才缓过神,像是震惊之后急速复苏的怒火,一脚将倒霉的文潮海踢翻在地,爆喝道,“怎么可能是窝囊废!怎么可能是萧致!!”
第30章
萧致的前二十年一直窝囊得顺风顺水,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对人生毫无规划,是纨绔中的典型烂泥款。
萧致在家躺平三天三夜,萧公馆除了他爷爷萧独烈,连平常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张管家,居然也频繁从门缝里偷窥他在做什么。
为了提防某人闹着拒婚想不开,三楼地面每扇窗户低下都铺着气垫床,避免豪门出现跳楼的丑闻。
萧致从一名默默无名的小怂包,摇身一变成为被黄世仁看入眼底的翠花。
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因一个家伙神出鬼没地跳线了。
余楚希跳了本该爱上祁焰的剧情线,反过来看上自己。
萧致洗完澡大咧咧站在落地镜前,他的手大脚大,手臂与腿部的线条也十分修长匀称,完美的肌肉仿佛建模的模型似的,饱含着雄性性感的力量源泉。
萧致对照镜面故意搔首弄姿了几下,蜜色的肌肉在灯光之下散发出健康的光泽。
包括小萧致也十分可观。
若不是他自知是个货真价实的炮灰,每次沐浴完再欣赏这一身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怕搞不好以为自己其实是作者宠爱的男一号。
余楚希会喜欢上自己,在萧致的脑海里立刻变得顺其自然,合情合理。
不过......
萧致趁浴室内温热的蒸汽熏熏然,脑袋意外多出来的剧情记忆,不停在梳理着最近的各个时间节点。
首先是余楚希在慈善晚会上对祁焰一见钟情。
再次是余楚希作为特邀嘉宾,在万超本年度的秋冬男装秀上,并排与祁焰坐在观众席间一起看秀。
然后是余楚希在余宅的游泳池中抽筋溺水,恰好被登门拜访的祁焰跃水施救。
统共三次便爱得死去活来,甚至不惜犯下滔天罪行。
那他只见我一面,就扬言非我不娶,是不是暗示着小爷的魅力比祁焰高那么亿点点~
萧致得意地在落地镜前使劲晃了晃,巨隼旋即展翅翱翔。
若是鹤小受看见我这副惊天动地的好身材,会不会当即便把持不住,跪着哭求小爷爱上他呢?
联想到鹤澜渊那张清冷的面孔,只是在脑海里浮现起了一抹朦胧的身影,萧致便快速摁住自己翘起的不合时宜,尴尬地转身去套浴衣,免得直勾勾看着镜面里的玩意儿,自己都觉得是个变态。
既然恶毒炮灰走偏了剧情线,只要想办法再扳回一城就好了。
第二个剧情点来得很快,第三天萧独烈便收到了来自万超的时装秀邀请函。
一张纯黑底绘银线邀请函做得低调奢华,足见万超对于奢侈品市场VIP顾客群体的深度把控十分到位。
萧独烈觉得晦气极了,明知道梵图本年度秋冬季男装秀正在紧锣密鼓地在法国普罗旺斯排演,居然寄这样一份邀约到家里。
无异于是一场无声的宣战。
萧独烈早看出萧家这些年居心叵测,尤其是以祁焰为首的年轻一辈,更是大刀阔斧地进行公司结构整合,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不用说,祁家将与萧家的龙争虎斗已经开始摆在台面上了。
张管家瞧老爷将邀请函扔在茶几上看也不看,心底明白家主是生气了,不由哄起老爷子说,“祁焰终归是个小娃娃,他即使打算明目张胆抢我们梵图在华国的市场,凭他和祁家的能力,起码还需要再修炼十年。”
十年。
可是我萧家居然没有一个能去抵抗十年的晚辈出现。
萧独烈气道,“祁焰才刚上任四个月,据财报显示万超华国区域内的一百多家分店目前的销售总额提高了0.12个百分点,这是什么概念,需要我用计算器给你算算?”
“这个姓祁的小子坏得很,之前还是能伪装一部分的,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梵图要举办新季度的男女成衣秀,他们万超也跟着搞,而且还偏要将时间提早在梵图之前几天。”
用翡翠拐杖戳了一下那张邀请函,“黑色,像不像要给我们梵图送终的意思?”
张管家忙说道,“呸呸呸,老爷快说三声呸呸呸,这话太不吉利,可不能再说。”
又道,“大概祁家是听说了华旗银行要与萧家联姻,生怕强强联手破坏了他们精心布局了几十年的阴谋,最近故意做点恶心的事情气您呢,咱们可不能上他们的当啊。”
萧致躲在一旁听得差不多,立刻打个绵长的哈欠,揉着一头蓬松的乱发,主动走出来找存在感。
萧独烈原本正在唏嘘廉颇老矣,看见全家里最不争气的玩意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怒气指标爆表道,“整天不是吃就是睡,等你入赘到余家去,你未来的公公婆婆也不知道,究竟怎么能忍受得了你这副窝囊废德行!!”
萧致嘀咕,“那不要入赘不就好了。”
直接引燃萧老爷子的血压。
萧独烈拿起翡翠拐杖一扫桌面,水果拼盘、茶宠建盏横贯在地,少说也砸掉了几万块的瓷器。
“滚!!”
好好好。
萧致弯腰一捡狼藉中央的那张黑色邀请函,像被惊吓过度的兔子一般灰溜溜地跑掉了。
张管家看他跑得方向不对,不是上三楼,而是往萧公馆外面跑,急切提醒,“小七少爷他.....”
“放心吧,他不敢离家出走!”萧独烈恨铁不成钢说,“他要是有这个种,十年前就该离家出走了。”
知孙莫若爷。
萧致拿到邀请函先去买了一身奢贵行头,再去明星理容沙龙做了个全新的造型。
常替他染头的唐尼老师也遭不住某人使劲糟蹋自己的帅脸,无比压抑,无比颤抖问,“萧少爷,你确定要这样对你的头发吗?”
萧致翻出手机查阅了一下天气预报,漫不经心说,“掏钱的就是大爷,你话难免太多了。”
收拾完毕后,萧致开着他的炫酷跑车一路狂飙,按时按点到达邀请函上提示的服装秀场。
万超果真财力雄厚,将龙城最宏伟的建筑租下来,以一天三百万的高价租赁一周。
所以秀场门口的红地毯间已经挨挨挤挤站满各大媒体记者,红毯中央是邀请的社会名流、商圈大佬,以及娱乐圈一流的男女明星。
萧致拿的是VVIP邀请函,完全不用跟那些人一起抛头露面,直接在保镖的指引下走特殊通道。
秀场内悬挂着四道人工瀑布,飞溅的水流颇具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观与玄妙,舞台装潢专门邀请了国外很有经验的秀场设计师,结合华国的文化底蕴,创造出一种水形千变万化的奇妙质感。
萧致来得不算早,专门摸准时间节点,提前两分钟进场。
祁焰寄给萧独烈的邀请卡属于前排座位,即使有钱有名的人未必有资格坐在前排C位。
萧致便坐了过去,而且当他大方落座的瞬间,座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人都纷纷惊呼。
“啊!”
“哦~”
“额......”
萧致顶着一头荧光绿毛,穿着一套荧光红西装,踩着一双荧光橘皮鞋,十分潇洒地坐在余楚希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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