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换了房子后,虽然也请了阿姨,但严之畔还是热衷亲自给容与做吃的,他喜欢投喂容与的感觉,尤其看容与的脸稍显圆润气色也好了不少的时候,他就更有成就感了。
“哦对了,”谢炎放好东西,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走到容与的面前:“容先生,老爷还说:不知道给小少爷买什么礼物,怕他不喜欢,就给了一笔钱,说让您看着给小少爷买就好了。”
说着,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容与。
容与顿时愣神,回过神来正要拒绝,谢炎又道:“老爷说这是他作为爷爷给孙子的见面礼,希望您不要拒绝。”
容与:......
容与深呼了口气,只能点头。
见容与收下了,谢炎微微躬了下身,这才转身离开。
容与看着手里这张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起身去了厨房,将谢炎说的话告诉了严之畔。严之畔正在炒菜,闻言随眼看了下容与手里的卡,不甚在意道:“他既然给了,那就拿着吧,没关系的,给岁岁的,理所当然。”
严之畔都这么说了,容与也只好收下。
“好了,吃饭了宝贝儿......”容与回到客厅没坐太久,就听到严之畔的声音从厨房穿了过来。
容与应了一声,牵着容岁朝餐厅走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容与的肚子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大了,严之畔的精神再次绷紧,他已经不怎么去公司了,经常都是在家办公,只有偶尔有事才会去一趟公司,但也不会久待,处理完了事情就赶紧回家。
他恨不得把容与栓在裤腰带上或者装进口袋里,只有这样,在能让他提心吊胆的心有片刻安宁。
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容与也知道严之畔非常紧张,便尽力转移他的注意力,“岁岁的学校定下来了吗?”
严之畔把容与抱在自己的腿上,搂着他已经看不见的腰身,闻言点点头,“定下来了,就我们之前去看的那家。”
容与想了一阵儿,点点头。容岁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不用再去上托班了。前段时间趁着他的肚子还没有那么显眼,他们就一起去参观了几家学校,把容岁的学校给定了下来。
一想到容岁软乎乎的小脸,容与嘴角就不自觉的勾起了丝笑意,手也不自觉的抚上了肚子。
现在已经进入孕晚期,用不了多久,他的第二个孩子就要出生了。
转眼,到了九月份,容岁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幼儿园学生。可惜容与大着肚子,不能送容岁去,只能遗憾的留在家里。
容岁上学之后,他们的家的大事就只剩下容与生孩子这件事儿了。
好在每次容岁产检都是顺利通过,这让严之畔紧绷的精神得到了一丝喘息。但是越是临近产期,严之畔越是紧张,甚至已经到了心惊胆战、夜不成寐的地步了。
甚至就连容与都不能安抚他的情绪了。见他如此害怕,又有容岁提前生产的经验,容与干脆让严之畔给他安排住院了。反正也快到预产期了。
从容与提出去住院之后,严之畔的神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了很多。他立刻让谢炎安排,不到下午,就带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去了医院。
容与看着那一堆堆的小孩儿衣服、尿不湿奶瓶奶粉顿时无语,“还有大半个月呢,你现在就带过去,会不会太着急了?真有动静了再回来拿也来得及啊。”
严之畔非常认真的摇了摇头:“不会,有备无患。”
容与更加无语,但也知道严之畔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只要这么做他能有安全感,有就随他了。
到了医院,又是那间‘vip’房间,容与都快把这套病房住成家了。
严之畔熟练的把各种东西规整到位,容与则是坐在床边啃苹果。等他的苹果都吃完了,严之畔都还没整理完。
容与往床头靠了靠,懒懒的:“别弄了,先放着吧,不着急用,空了再整理吧,坐着休息一会儿。”说着,还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严之畔放下手里的尿不湿,坐到容与的旁边,将他的身子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熟练的帮他揉着腰,柔声问道:“腰难受吗?”
容与的腰本就不好,怀孕又给他造成了非常大的负担,常常躺在床上都翻不过身来,每次半夜想翻身都是严之畔帮他。好在孕期严之畔将他照顾的特别好,非常注意他的腰,这才没有使他的腰病雪上加霜。
“还好。”容与打了个哈欠,说话有些懒懒的,眨了眨眼睛,还是闭上了,枕着严之畔的肩膀,含糊道:“陪我睡一会儿。”
严之畔顿了顿,点头道:“好。”说完,起身蹲下,将容与的鞋脱掉,抬着他的腿放到床上,又帮他把外套脱掉。
容与从始至终都没睁眼,闭着眼睛让严之畔伺候。等严之畔躺下之后,翻个身滚到他怀里,一抬腿架在严之畔的身上,深深睡去。
严之畔目光柔和的看着容与的眉眼,一只手力道适中的帮他揉着腰。
过了一会儿,容与低沉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喃喃道:“别揉了,你也睡一会儿吧。”说着,把身后的那只手拿过来搭在自己的腰上。
严之畔无声的深呼了口气,揽住容与也闭上了眼睛。
离容与的预产期虽然还有二十多天,但第二天医院还是给容与安排了检查。一系列检查下来之后,容与和孩子身体情况都良好,暂时没有发动的迹象。
容与也不着急,就把医院当成家了一样,成天该吃吃该睡睡。严之畔也不去上班了,不太紧要的直接全部退给谢炎处理,只有要紧的需要严之畔亲自处理的,才会联系他。
但尽管这样,严之畔也都是推到容与睡着的时候处理。他自认现在的自己就是个全职陪产人员,得公私分明,不能因为公司有事就耽误自己的本质工作:陪护。
到了孕后期,原本舒适的产期正式结束,容与开始感到腰酸腰痛,胯骨痛,肚子顶的难受和各种不适的感觉。
尤其半夜,每天都要起来四五次,让原本睡眠质量就不好的他更加难受。
严之畔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以至于每天晚上容与但凡动一下,他也会跟着就醒。容与起来几次,他就陪着容与起来几次。
就这样好不容易熬到了预产期,容与摸着硕大的肚子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再不生,他都受不了了。
严之畔的精神更加紧绷了起来,一天到晚看着容与,甚至就连上厕所他都跟着,一眼看不见人就慌。
结果谁知这一天屁事没有,容与甚至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最后还是受不了严之畔紧张兮兮的样子,叫来了医生......
第九十八章 严之畔吓坏了
检查了一番后,医生含笑的看着两人道:“两位先生的宝宝是个慢性子,暂时还没动静,我看了下报告,可以再等两天,如果还没有动静,再做接下来的打算。”
严之畔眉头紧蹙,眼神带着些许不安的看着容与的肚子,沉声道:“现在不能让他出来吗?”再这么紧张几天,他怕孩子还没出生,他倒是先崩溃了。
医生无奈的笑了下:“孩子在肚子里多待一天,抵得过在外面长三天,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多待两天的好。”
见医生这么说,严之畔只能作罢,“那行吧。”说着,想到了什么,抬头沉声道:“这几天你们晚上都有人值班有医生的吧?”
医生点点头,“有的,您放心,已经安排好了,容先生有任何不适,医护人员都会在最快的时间赶到。”
“那就好。”严之畔放下心来。
容与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中的生理泪水,“好了吗?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了,”医生点头,并嘱咐道:“这两天容先生你多注意下,如果有不明液体流出或者出血情况,请及时通知医护人员。”
虽然生过孩子有经验,但容与还是没有半点儿不耐之色,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医生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回了病房,容与扯了扯衣领,有点儿热,他突发奇想:“我想吃个冰淇淋。”
严之畔一愣,随即苦笑不得,“宝贝儿,你不能吃冰淇淋。”
容与突然有些不高兴了,“我就是想吃。”
严之畔还想再劝,容与继续道:“当时怀岁岁的时候,你也不在我身边,我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很多想吃的都没吃到。现在你倒是在了,可你连这点儿要求都不答应我。”容与脸上是明晃晃的不满。
他这么一说,严之畔怎么都拒绝不出口了,只能叹息道:“那我去问问医生看,能不能吃,如果能吃就稍微吃一点儿,如果不能吃,咱们就等生完之后再吃好不好?”说着,轻轻亲了下容与的嘴唇,“等你平安生产之后,别说冰淇淋了,你想吃我的肉我都割给你。”
容与顿了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嘟囔道:“谁要吃你的肉......”
严之畔笑了笑,这才起身去找医生去了。
等严之畔走了之后,容与无声的叹了口气,重新躺会床上,闭上眼睛之前,脑海中想到则是:看来还是得折腾你,只有折腾的你忙起来,才没空神经质。
作为严之畔的枕边人,容与怎么会察觉不到严之畔的精神是何等的紧绷。别说严之畔怕自己崩溃,他也怕严之畔先变成神经病。
片刻后,严之畔从医生出回来,听到开门声,容与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严之畔无奈道:“医生说了,你可以稍微吃一点,但不能吃太多,不然凉着肠胃不好。”
“行,那快去买。”容与摆摆手,催促严之畔赶紧去。
“我给谢炎打电话了,让他去买了。”严之畔一脸无奈,轻轻揉了他的脸,嗔怪道:“你啊,越是紧张的时候,你越会给我找事。”
容与也不在意,摆手道:“不要谢炎买的,他肯定又买什么哈根达斯之类的,我不想吃那种,你去给我买吧,楼下小店应该就有,我要巧乐兹。”
严之畔哭笑不得,“宝贝儿你有点儿得寸进尺了啊,让你吃一点儿,你倒好,还挑上了。再说了,哈根达斯有什么不好的?”
容与一脸执拗,“我就要巧乐兹,你赶紧去。”
严之畔无法,只得老老实实的下楼去买。
买回来之后,容与就咬了一口,说了句太甜了,就塞给严之畔了。严之畔只得心甘情愿吃掉剩下的。
剩下的几天就在容与的折腾中度过,也正是容与的折腾,严之畔倒还真没什么时间紧张了。第三天上午照例检查完之后,医生看着报告单,轻叹了口气,看着他们二人:“先生,孩子还是没有动静,但由于现在体内的条件已经不太适合孩子了,所以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剖腹产,一个则是打催产素。您看......”
严之畔一时呆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容与深呼了口气,紧紧握住严之畔的手,决定道:“打催产素吧。”
医生点点头,“顺产对大人和孩子都要更好一些,恢复的也能更彻底一些。既然您决定了,那我就开单了。”
医生的话将严之畔原本决定剖腹产的话堵了回去。他知道容与身上有很多老毛病,都是之前生岁岁时留下的,一直都无法根治,如果生这个孩子时选择顺产,那是不是可以在月子期间将他那些老毛病都养回来?
严之畔不知道,但只要有机会,他都愿意试试。
所以他并没有反对容与的话。
莫约十多分钟后,就有一个小护士推着一个小车走了过啦,车上放着注射器和药。几分钟后,容与的手上就被打上了针。
容与一开始还若无其事的在跟严之畔聊天,结果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就隐约感觉到肚子有些疼了。已经生过一个孩子的他自然非常清楚这种疼代表着什么,不过为了不让严之畔紧张,他就装作感觉都没有的样子。
只是后面却越来越疼了。就算容与不说,看着他的脸色,严之畔也猜到了,紧紧握着他的手,哑声问道:“宝贝儿,是不是很疼?”
容与深呼了口气,勉强笑了下,低声道:“还好,就一点儿,不说特别疼。”
严之畔没说话,紧紧握着容与的手。
几分钟之后,护士走了过来,轻轻按了按容与的肚子,细声询问了一番后,建议道:“最好是起来走走,稍微活动一下,有助于生产。”
严之畔紧紧蹙着眉,有些不高兴:“他疼,你没看见吗?怎么走?”
护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知道,但是生产确实都是这样的,熬过去就好了。”
“什么叫熬过去......”严之畔顿时更不高兴了,正要继续说,被容与拉了下,容与不好意思的朝护士笑了下,道歉道:“不好意思啊,他不是冲你,就是太担心我了,脾气一时控制不住,你别生气。”
护士好脾气的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们都理解的,作为家属着急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还是建议稍微起来运动一下,这样胎位能更好的往下走,生产的时候就会更顺利。”
容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护士这才转身离开。
容与白了严之畔一眼,无奈道:“你别无缘无故对人家发火,人家又没干嘛,招你惹你了,得挨你一顿骂?”
严之畔紧紧抿着嘴唇,“我没骂她,我就跟她讲道理,她作为医护人员,不该说什么‘熬过去’,如果全都要病人自己熬过去,那要医生干嘛的?”
容与无语:“那不一样,如果我是生病了,他们确实不该说‘熬过去’,但我这不是生病,就像刚才护士说的,这是一道关,谁都要过,无法幸免。”
严之畔沉默了片刻,“我知道,我只是......看你难受我心疼......”
容与无声的叹了口气,“那你以后就对我再好点儿就好了。”
“好......”严之畔哑声回应。
“好了,扶我起来吧。听医生的话,活动活动。”说着,容与抓着严之畔的胳膊,严之畔扶着将容与扶下床,一只手举着药瓶,一只手牢牢的半抱着容与,一点一点的往外走。
容与半趴在严之畔的身上,只觉得愈发剧烈的疼痛从腰腹处传来,这熟悉又陌生的疼痛再次让他响起了生容岁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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