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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牙糖(近代现代)——姜的吃

时间:2024-02-18 08:44:32  作者:姜的吃
  “小令。”时有财朝时开令的方向走了几步。
  时开令眼带厌恶,像是躲垃圾一样避开了时有财伸过来的手,从小时候那场变故发生,时有财进了监狱后,他已经十多年没见过这个人了,并且也做好了一辈子都不会再见这个血缘上的父亲的打算。
  只是没想到时有财竟还有脸来找他。
  时有财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最后还是收了回来,他搓着手心,小心翼翼地问道:“小令,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时开令垂眼看着面前拘谨的男人,十多年未见,小时候那个对他而言如巨人一样高大可怖的男人现在只到他下巴,连那张印象里总是凶狠可怕的脸竟然都随着眼角那几道深深的皱纹而变得柔和许多。
  小时候他怕时有财,长大后时有财怕他。
  时开令忍不住感叹时间真是神奇,竟能在无形中把一切变了个天翻地覆。
  “托你的福,还好好活着。”时开令眼带讥诮。
  时有财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拉住时开令的袖子说道:“小令,当年真的只是个意外,你那时晕过去了你不知道,是你妈妈她自己没站稳摔倒磕到了太阳穴,根本不是我推的,我就算再畜生也没动过杀人的念头啊!”
  时开令眼眸瞬间冷到冰点,他掐住时有财的脖子,手臂青筋暴起,时有财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
  “你还想怎么畜生?整日酗酒赌博,回家就耍酒疯对妻儿又打又骂,我妈被你打进医院过多少回?又有多少回你提着我的腿把我悬在六楼窗外想把我扔下去?”时开令眼睛红的吓人,“你怎么有脸出现在我面前的?”
  时有财被扼住咽喉说不出话,他的脸变得青紫,眼球像灯泡一样凸起,两只手挣扎着拍打在时开令的手背。
  此刻的时开令像是失了心智,他控制不住自己不断收紧的手心,杀意在心头升起,就在一切都要收不住时,时开令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为了和别人区别开,时开令给江岁设置了专属的手机铃声,当熟悉的铃声响起时,理智骤然恢复,时开令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他松开了时有财,时有财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震的整栋楼的声控灯都亮了。
  时开令平复了下心情才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江岁抱怨道:“你怎么才接电话啊!”
  时开令看了眼地上的时有财,背过身回道:“刚才没看手机,怎么了?”
  江岁在床上翻了个身,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撒娇:“没怎么,就想问问你到没到家。”
  听着江岁欢快的声音,时开令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温,“我刚到家。”
  “哦。”江岁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不想挂电话,于是他说道:“你说说话啊。”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时开令回头看了眼,是时有财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时开令:“我这边有点事,晚点给你打过去。”
  江岁不满地撅起嘴,“你有什么事啊这么忙。”
  时开令语气温柔哄着恋人,“我真的有点事,保证很快给你打过去。”
  “谈女朋友了?”时有财讪笑着问道。
  挂掉电话的一瞬间,时开令扬起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与你无关,我劝你趁我没后悔赶紧滚,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时有财佝偻着的身体就缩的更厉害了,他往外走了几步,似是有些不甘心,频频回头看时开令,最后嗫嚅着嘴唇问道:“能借我点钱吗?”
  时开令嗤笑一声,“死性不改。”
  说完他拉开门进了屋,毫不犹豫地关上门将时有财阻隔在门外。
  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向身体很好很多年都难生一次病的时开令当晚就发了高烧,第二天他没起来床,早上给江岁发了个消息让他自己去上学就又一次陷入了昏睡中。
  他做了很多梦,都是小时候不好的片段,包括那场变故。
  母亲倒在地上,血一路蜿蜒流到了时开令的脚下,将母亲新给他买的白袜子都染成了红色。
  那一天,他失去了世上唯一的庇护。
  时开令猛然睁开眼睛,没等他对噩梦有所反应,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他挣扎着起身披了件衣服去开门,门外站着之前见过几次的那帮花臂大汉。
  “认不认识时有财?”为首的胖子问道。
  时开令掀了掀眼皮,“时有财?不认识。”
  “装什么傻呢,你是他儿子吧。”胖子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到时开令脸边比对,“瞅瞅,跟你一模一样。”
  “时有财欠我们钱,现在找不到他人了,要不这钱你还一下?”胖子往嘴里放了根烟,一旁的小弟立马殷勤地点上。
  时开令压在门板上的手在暗中用力,只要对方一有动作,他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把门关上。
  “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他裤裆一热撒的种,他十几年对我不管不顾,别指望我帮他还钱。”时开令作势要关门,胖子眼疾手快一只脚卡在了缝里。
  “没听过一句话吗?父债子偿。”
  时开令冷哼道:“要钱没有,我这条破烂命你要觉得行就拿去。”
  时开令发着高烧,嘴唇泛白,看上去病殃殃的。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
  时开令关上门,重新躺在了床上,他发了一身冷汗,再又一次陷入昏迷时门又响了。
  本不想管,但门越敲越响,带着股时开令今天要是不来开门就把门砸碎的架势,时开令不得已起身开门。
  “说了要钱没……”看清门口的人后时开令顿了下,“江岁?”
 
 
第27章 
  时开令没想到江岁会来,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江岁拎着药和水果挤开挡在门口的时开令,他边往里走边说:“还不是你说你生病了,我不放心就来过来看看。”
  他把袋子放在桌上,回头见时开令还杵在门口,又走回去把时开令拉进屋里,“都生病了还穿这么少!”
  时开令身上穿着件黑色背心,下身穿的休闲裤看样子有年头了,原本该到脚踝的裤子却让时开令穿成了八分裤。
  “快点上床盖好被子。”江岁皱着眉头把时开令往床上推,他把手放在时开令的额头上,额头滚烫,一摸就知道不是正常体温,他拿出体温计插到了时开令的腋窝下,嘱咐时开令记着时间拿出来看。
  做完这些,江岁拎着水壶去烧热水。
  江岁:“你早上吃饭了吗?”
  时开令有些头晕,听见江岁的问话,回道:“没吃。”
  江岁眉头皱的更深,想数落时开令怎么能不吃早饭,但转念一想,时开令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他病倒了,哪里有人给他做早饭呢?
  这么一想,江岁忍不住心里泛酸。
  江岁做菜不拿手,但煮点粥喝还是可以的,这边他把粥做上,不忘询问时开令的情况。
  “多少度?”
  时开令把体温计递给江岁,江岁接过来看,已经烧到三十八度五了。
  江岁赶忙从他带来的那袋子药中翻找,倒了一粒退烧药喂给时开令,又拿出他特意买的退烧贴贴在了时开令的额头上。
  “怎么突然就发烧了,昨天不还好好的,你晚上不会踹被子了吧?”说着江岁帮时开令掖了掖被子,他掖的仔细,生怕哪处没掖好透了风进去让时开令的病更严重。
  时开令定定地看着帮他掖被子的江岁,随口应道:“大概是吧。”
  江岁忍不住调侃道:“你都多大人了睡觉还踹被子呢。”
  时开令扬了扬唇角,生着病嘴上也不落下风,“也不知道是谁睡个觉能旋转360°。”
  江岁不乐意了,站起身去看粥去了,任凭时开令怎么叫他也不应声。
  白粥很快煮好,许是上心的缘故,平时江岁煮的粥不是差点火候就是带点糊,但这回煮的粥又稠又香,江岁给时开令盛了满满一大碗粥,怕他干喝粥烧胃,他还煎了两个荷包蛋给时开令配着吃。
  “媳妇儿,你想撑死我吗?”时开令捧着沉甸甸的粥碗说道。
  大概是这阵子被时开令宠的,江岁说话间也多了几分娇嗔,明明是生着气,却像是在撒娇,“你爱吃不吃!”
  话虽这样说,可江岁还是夹了个荷包蛋放进时开令的碗里。
  在江岁的照顾下,时开令比刚才精神了不少,他将江岁给他盛的粥都喝完了,两个荷包蛋也吃了个干净。
  “要不要再吃个罐头?”江岁从进来就没闲下来过,一直在忙活,时开令制止住他要开罐头的手,“我先不吃,歇一会儿吧。”
  江岁觉得也对,时开令生着病得好好休息,他盘腿坐在时开令身边,轻轻拍着时开令的后背,“好好睡一觉吧。”
  被江岁这样哄着,时开令渐渐有了困意,但是他不想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和江岁这样温存的相处时光错过就不会再有了。
  他握住江岁的手,“别走。”
  “我不走,就在这陪你。”江岁捏了捏时开令的手心。
  时开令稍稍安心了些,他勉强撑着的眼皮终于坚持不住合上了。
  江岁履行了对时开令的承诺,一上午都坐在时开令身旁守着他,索性无聊,手机也看不进去,他就低头观察时开令。
  他发现哪怕时开令平时再怎么强硬,生了病也和小孩儿一样粘人,他轻轻点了点时开令的鼻尖,睡梦中的时开令发出一声 轻哼。
  忽然,江岁感觉有股凉风吹过,他走到窗边发现窗户没关严留了条缝,怪不得他总觉得屋里不暖和呢。
  江岁用力一推,窗户就关的严丝合缝了。
  时开令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他又找了份兼职,在家附近的小超市当收银员。
  他还记着给江岁买游戏机的事,他看中了一款新出的游戏机,没别的缺点就是贵,以他手头的钱是不够买下来的,时开令这才选择干兼职。
  天黑的一天比一天早,时开令透过透明玻璃看见有不少背着书包的学生路过,学校放学了,他知道再过不久江岁就会出现在门口。
  挂在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江岁推门带起了一股凉风。
  “放学了?”
  时开令朝江岁伸手,江岁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嗯,今天刚打下课铃我就跑出来了。”
  “外面很冷吧。”时开令朝江岁的手心哈气,又轻轻搓了起来,江岁冰冷的手就变得热乎起来,“再等我一会儿,马上下班了。”
  “好。”江岁乖顺地搬了个椅子在旁边坐下。
  等换班的人过来,时开令带着江岁离开了超市,照例时开令先送江岁回家,这一段不算远的路程是时开令和江岁每天唯一的相处时间。
  每当江岁提出要逃课来见他都会被时开令拒绝。
  “你好好在学校学习,别总想着玩。”
  “又说我,你都不想见我的吗?”江岁将脚下的石子儿踢飞出去老远。
  时开令:“当然想,但是我不能影响你学习。”
  江岁不满地嘀咕道:“本来我也不爱学习。”
  时开令看着江岁气鼓鼓的小脸,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学习很重要,不可以不学习,而且你那么聪明,好好学一定很厉害。”
  被时开令夸聪明,江岁心里还有点美,“嘁。”
  到了家楼下,江岁不舍得松开时开令的手,“要不你今晚来我家睡吧。”
  时开令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今天不去了,得回家把落下的功课补上。”
  江岁扁扁嘴,但也没说什么,他知道时开令活的辛苦,不想闹脾气给他增添烦恼。
  “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时开令目送着江岁进了居民楼,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才离开。
  这个时间段路上没什么人,时开令步履匆匆,一路都在想回去后有限的时间怎么分配能达到最大的效率。
  人对危险都有本能的预感,上楼的时候时开令就觉得不对劲,等上到顶楼看见坐在台阶上的那几个花臂男人后,他就知道今晚制定的学习计划多半是完成不了了。
  时开令没跑,他知道躲是躲不掉的,家在这儿,这是他唯一能容身的小窝,除了这他没地方可去。
  他迎面朝那群人走过去,“让让,挡路了。”
  上次和他说过话的胖子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聊聊吧。”
  时开令不耐地掀起眼皮,“之前不是聊过了?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们钱就找谁去,我这除了命什么都没有。”
  胖子笑的不怀好意,“要你的命当然没什么用了,但要是要他的呢?”
  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的皱巴的照片举到时开令眼前。
  照片上的人笑的灿烂,本就是一眼惊艳的长相,此刻笑着更显得明艳。
  时开令目眦欲裂,“你敢!”
 
 
第28章 
  夜色朦胧,天台上亮着一豆亮光,时开令已经在这儿坐了很久,久到冷风刺入骨髓,手脚冰冷麻木。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要想活的好就要把七情六欲断个干净,没有软肋就没有什么能威胁他。
  可人不是死物,只要活着就渴望往有热乎气儿的地方凑。
  手里的照片被风吹的哗啦啦响,时开令用手一点点将揉皱的照片捋平,照片是偷拍的,但随手一拍却将人拍的这么生动明媚反而有种诡异的讽刺感。
  时开令心中有千万个后悔,后悔不该去招惹江岁,江岁就该活在阳光下永远灿烂明艳,而不是遇见他沾上一身腥。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在春梨镇碰见个算命先生,算命的看了他的手相后一直在摇头,说他命里坎坷多,熬过去之后的路就能顺风顺水,熬不过去,命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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