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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牙糖(近代现代)——姜的吃

时间:2024-02-18 08:44:32  作者:姜的吃
  王强就笑了,“阿令啊,这年头挣钱哪那么容易,不付出点什么哪来的回报呢,打这一场给十万,这可是十万啊,你奋斗多少年才能挣来十万块,嗯?”
  时开令:“我宁愿苦一点,哪怕拖个十年二十年,也不想再挣这种‘快钱’了。”
  “强哥,是我没想好就跑来招惹您,我给您赔不是,您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绝不还手。”
  王强:“我不打你,也不骂你,我还等着你帮我挣钱呢。”
  时开令重复道:“强哥,我说了,我不想干了。”
  王强鼻腔里发出讥笑声,“你觉得现在你有资格跟我谈什么干不干的事么?”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来找我,一个以前连死都不怕的人忽然变得犹犹豫豫患得患失,那么必定是因为有了软肋。讨债的那帮人不也正是抓着你的软肋威胁你的么?”
  时开令瞳孔大睁,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
  *
  讲台上的老师正在讲周考卷子,江岁的卷子就摊在桌上,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心情也跟着变得更沉重。
  他给时开令发了条消息过去:今天你来接我吗?
  发完他就将手机关上了,他没指望时开令回复他,他早做好去找时开令的准备。
  晚间休息铃声响起,江岁连书包都没背就跑了出去,他不知道时开令在哪,只能去他家等他。
  在去往时开令家的路上会路过一片平房,江岁远远听见有声响传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打算目不斜视离开,可路过时的无意一瞥却让他愣在原地。
  地上躺着一个被打的血淋淋不断呻吟挣扎的人,而围着他的那群人中有一个江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时开令脱掉沾血的手套扔在地上,朝旁边的示意:“把人抬走。”
  “是!”
  两只手在身上的口袋上下翻找,没找到烟盒,时开令暗骂了一句,正准备去附近便利店买包烟,抬头就看见了江岁。
  四目相对,时开令下意识将手背到身后,“江岁……”
  江岁声音颤抖:“你在做什么?”
  “我…”
  江岁转头就跑,时开令赶忙追了上去。
  “江岁!”
  “你放开我!”江岁甩开时开令的手,“你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啊!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念书上学吗?!当混混就那么让你开心吗?!”
  面对江岁歇斯底里的质问,时开令却沉默了。
  “你说话啊!”江岁揪着时开令的衣领吼道:“说话啊!”
  时开令苦笑着说道:“是啊,我就是喜欢当混混,没认识你之前我就是个不着调的混混,你不是早就知道。”
  江岁难以置信地看着时开令,“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刚才那个人都快被你打死了,他要是真死了,你是会被抓去坐牢的!”
  时开令扯了扯嘴角,故作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那个人欠我老板钱,我只是来讨债顺便给他点教训,让他抓紧还钱,以后也不敢再去赌博。”
  “其实我还算做了件好事……”时开令话音未落就被甩了一个巴掌。
  江岁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实在无法理解时开令为什么会和放高利贷开赌场的人混到一起,这样做无异于把自己往违法犯罪的路上送。
  “你清醒一点吧。”
 
 
第33章 
  江岁回去后很久身体都在发抖,在知道时开令这阵子在做什么是怎么把自己搞成那副鬼样子之后说不失望是假的,那股想要迫切见到时开令的想法没有了,甚至他打算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再看见时开令。
  但嘴上说不想见是一回事,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联系时开令,时开令也没有联系他,江岁每天早上打开手机之前都会抱有一点点期待,可每次打开都是失望。
  天愈发的冷了,江岁的心也跟着凉了下来。
  那天是周末,许久没有动静的时开令忽然发来消息,说让他下来一趟,有话想和他说。
  江岁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他抓起手机冲出了房间,生怕自己下去晚了时开令就走了。
  可他又不想表现出自己很想时开令的样子,等走到楼门口时他把脚步放慢,同时还板着张脸。
  等他走近了,借着昏黄的路灯才看清时开令脸上又添了几处新伤。
  江岁藏在袖子中的手倏地收紧,指甲嵌进掌心,他冷声道:“你来找我干嘛?”
  时开令定定地看着他,幽深的瞳孔里似是藏着千言万语,“想来看看你。”
  他伸手想要触碰江岁的脸,可伸到一半的手又停下收了回去,“瘦了,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吃饭?”
  江岁嘴唇颤抖,鼻头一酸,眼眶里瞬间就聚满了泪花,刚建立好的防线就这样在时开令的温声细语中分崩瓦解。
  “你让我怎么好好吃饭?”江岁说话都带着哭腔,听的时开令心头一揪,他想抱住江岁,可却没什么立场能够去拥抱触手可及的人。
  “你是不是还在跟着那个什么王老板?”江岁问。
  时开令垂下眼睫,“嗯。”
  江岁咬着嘴唇,语气又变得锋利起来,“你到底能不能改?能不能不和那种人混在一起了?”
  时开令不敢看江岁,长久都默不作声。
  江岁被时开令这种态度气到了,他抹了把眼泪,“不改是吧,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江岁作势要走,一直装哑巴的时开令急了,一把抓住江岁的胳膊。
  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江岁走,不能离开他。
  时开令脱口而出:“别放弃我!”
  江岁愣住了,他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向时开令,“那你答应我不跟着他们干了,好好念书好不好?”
  时开令多想答应江岁啊,这也是他一直盼望的生活,好好念书,和江岁有一个好未来。
  但他不能。
  江岁见时开令犹豫了,他有些着急地问:“为什么?!那帮人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们干坏事!”
  “他们给我钱,给我很多很多钱,可能我一辈子也挣不来那些钱。”时开令眼里有莫大的哀伤,抓着江岁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江岁被时开令气的浑身直抖,他猛的甩开时开令的手,吼道:“你就那么缺钱是吗?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干连点道德底线都没有了是吧?!”
  “你什么时候和他们断了再来找我。”
  江岁冷冷地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留下时开令一个人在冷风中站了很久。
  十一月过去,一年中最后一个月份到来,早上起床的时候江岁听见客厅的电视放着天气预报,播报员说预计今天会有中到大雪,让各位市民注意保暖。
  江岁怕冷,每年冬天都把自己捂得很严实,他今天穿了件长过膝盖的羽绒服,出门的时候有冷风刮来,他打了个喷嚏,嘟囔道:“是挺冷的。”
  心上不自觉的想起另一个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多添衣服。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于江岁而言是漫长的冷战,他心里憋着股气,不肯先向时开令低头,同时期盼着时开令能自己想明白。
  可是,什么时候他才能想明白呢?
  *
  时开令搓着手心上沾着的血,前天又去了场地下拳场,他被人一拳砸在了鼻梁上,连着两天碰一碰鼻子都会流血。
  他吸吸鼻子,一股子血腥味,弄得他直恶心。
  “来啦?”姗姗来迟的王强笑吟吟地走进办公室,看见时开令脸上的伤还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时开令没吭声,他对王强和身边那些人深恶痛绝,连做样子都不想做了。
  王强也不生气,一屁股坐在沙发椅上,肥硕的身躯就陷了进去。
  “下周在A市有场拳赛。”
  时开令头都不抬,王强的这个开场白他已经听了很多次,内心早就没什么波澜了。
  直到王强说了下一句,他才稍微有点反应。
  “这场拳赛你去参加,不论输赢,你剩下的那些债我都替你还清,放你自由,怎么样?”
  时开令掀起眼皮,听到这个消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王强见他依旧冷着脸,终于觉得无趣,只催促道:“不过这事还得你愿意,你要不乐意,继续在我的地下俱乐部打打黑拳一次挣个十万八万的,慢慢还一两年也能还清,你快点给个准话,我好跟那边安排。”
  王强是个精明的商人,他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他给的条件很诱人,但时开令知道这肯定没那么简单。
  他这一去不是死就是残,没了利用价值才会放他自由,而他打这一场所带给王强的利润恐怕会比他欠的债都多的多。
  不过也挺好的,他死了就没人会再去伤害江岁了。
  时开令:“我去。”
  从王强那出来时,天空正飘着雪花,时开令想起他答应过江岁,下雪那天要送他糖炒板栗。
  城南高中校门口刚好有卖的,时开令买了一包糖炒板栗,正门不让进,他就翻墙进。
  这个时间段是课间操,大部分学生都出来扫雪,时开令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的脸照了下,他想就这样去见江岁一定会把他吓到的。
  这时他看见江岁的那两个好朋友在操场扫雪,他叫住丁夏言,拜托他把糖炒板栗交给江岁。
  离开时他回头看了眼教学楼,最终也没能鼓起勇气当面和江岁道别,就这样吧,也挺好,时开令将脸埋进衣领里,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江岁收到糖炒板栗的一瞬间,长久以来绷着的神经再也绷不住了,糖炒板栗还热乎着,捧在手心里,暖意直达心房。
  他抱着那包板栗哭的厉害,把丁夏言他们都吓了一跳,他们怕江岁太难受,于是替他和老师请了假,两人一起把江岁送回了家。
  江渺今天花店没开门,正好在家休息,见江岁眼睛哭肿了,终于意识到江岁最近的状态不对劲。
  “小土豆,发生什么了,可以和我说说吗?”江渺温柔的问道。
  江岁实在太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了,他前言不搭后语,把和时开令的种种事情都和江渺说了。
  江岁将事情捋了一遍,而之前那些未能发现的细节也渐渐浮出水面。
  他那时只顾着和时开令生气,却没想过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他想起时开令最后和他说过王强能够给他很多很多钱,他为什么需要那么多的钱?
  江岁忽然清醒过来,他抓着江渺的手说道:“妈,你能不能借我些钱?”
  江渺安抚性的拍了拍江岁的手心,“你是想帮你喜欢的男孩是吗?”
  江岁拼命点头,“妈,他肯定是有什么事,说不定就是欠钱了,我们帮帮他好不好?”
  江渺疼爱孩子,再加上听江岁的描述,这个男生应该也不是什么坏孩子,他也猜测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于是应道:“好。”
  江岁咬着指甲自言自语道:“该拿多少钱才够啊……”
  这个时候江渺就远远淡定理性的多,“先别急,你至少应该跟那个男孩儿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才能想办法帮他,对不对?”
  江岁醍醐灌顶,“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找他!”
  “等一等。”江渺拦住江岁,他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我和你一起去。”
  到了时开令家,家里没人,那天他们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时开令回来。
  而江岁给时开令发消息却只得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时开令把他拉黑了。
  电话同样打不通,而这个号在半月后的某一天彻底变成了空号。
  后来他听说了时开令退学的事,他找遍了时开令身边的所有人,没有人知道时开令去哪了。
  时开令就这样消失在了寒冷的冬天。
  时开令离开的一周后,江岁突发高烧,和小时候的那场来的莫名其妙的高烧一样,连医生都找不到原因。
  昏迷中的江岁一直念着时开令的名字,这让为人父母的江渺和江宥一都跟着上火难受。
  后来江渺终于在床底的箱子里翻出了江岁小时候戴的桃木坠子,他重新给江岁戴上,当晚江岁的高烧就退了,第二天人也悠悠转醒,但让人奇怪的是,前天晚上给江岁戴上的桃木坠子还是完好无损的,等第二天江渺再去看时,坠子已经变成了两半,而那个时候江岁还没醒过来,不可能是江岁做的,也不可能有别人做这种无聊的事。
  这件事成了江家很久以来的一个迷。
  高烧之后的江岁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以前的他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爱说爱笑,现在的他沉默寡言,每天唯一的事情就是坐在书桌前学习。
  他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再加上后天努力学习,高考那年他以全市第一的好成绩考进了b大。
  彼时,他与时开令已经失去联系一年多了。
 
 
第34章 
  十月,秋风萧瑟,长街上的落叶被风卷起,呼啦啦的往另一边翻去。
  街角的小面馆开着门,冷风直往里面钻,有客人不满地抱怨了一句,高松林正好给客人上菜听见了,他朝后厨喊了一声:“豆豆,关门去!”
  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小男孩从里面跑出来,边往门边跑边抱怨道:“大木头怎么又不关门啊!”
  他跑到门口,往门边一看,如他所料,门口果然蹲着个人。
  男人约摸二十多岁,脸上有道狰狞丑陋的疤痕,他眉眼冷峭,但眼神却涣散,常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正捧着一个白馒头吃,牙齿机械地咀嚼,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大木头,你怎么又跑外面吃东西来了?你这样会戗风的。”豆豆认真的说道。
  被称作大木头的男人毫无反应,但当豆豆稍微靠近了一些时,男人的喉咙里就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像小狗护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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