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脸更红了,他把时开令的脸扒拉开,“别,别这么盯着看。”
“手机给我拿来。”江岁给时开令指了下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机。
时开令伸长胳膊把手机递给江岁,江岁摆弄手机的时候他就抱着江岁一起看,虽然什么也看不懂。
江岁下单了两包避孕套,一瓶润滑油,写收货人的姓名时,他瞟了眼旁边的时开令,咬着嘴唇打上了“凌开石”三个字。
时开令看见这三个字稍微有了点反应,“啊,啊啊……”
江岁反手拍了时开令脑袋一下,“好好说话。”
时开令最近有些时候喜欢用“啊”来表达自己,江岁怕他习惯了就不好好说话了,所以一直想要板正他。
时开令委屈地耷拉眉毛,不说“啊”了,但也不说话,自己在那委屈巴巴地生闷气。
江岁捏了捏他的脸,“凌开石,我最初认识你时你就叫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时开令哼唧了声,将江岁抱的更紧,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跑腿小哥很给力,在时开令身上的火消下去之前就将东西送到了。
时开令像一坨大块儿的年糕黏在江岁身上,裤子挂在膝盖上还险些把自己绊倒,江岁想把他带到床上去坐着,但时开令不愿意,一定要在客厅的地毯上。
“地板好硬的。”江岁说。
时开令在地毯上打了个滚,跟小狗似的,江岁无奈地笑了,“好吧。”
他拿时开令没办法。
江岁拿出润滑液打开盖子,教时开令怎么用这个东西,“你看,要把这个倒在这里,把后面完全扩张开才可以。”
江岁自己用手指扩张了下,一旁的时开林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往里戳。
“慢一点。”江岁亲了亲时开令的脸蛋,把腿分的更开。
等扩张的差不多,江岁平躺在地毯上翘起腿准备让时开令进来,谁知时开令却把他翻了个身,从后面强挤进去。
江岁整张脸都埋在了地毯里,他看不见时开令,周身的感官调动起来,反而更加敏感。
啪啪啪,每一次都是抽出来再全部插进去。
“啊!”再又一次被用力填满时,江岁忍不住发出了呻吟。
地毯被江岁揉皱,身后的时开令像是不知疲倦的机器一直在他身上开荒拓土。
江岁迷迷糊糊地想,好像以前的时开令也是这样,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
后来江岁睡着了,他能感受到被人抱起来洗澡,又被人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他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时开令似乎是一直没睡,正在扒拉他的手机玩。
屋子里很暗,只开着床头的一盏小灯,江岁撑起身,摸了摸时开令的脑袋,“在看什么,还不睡觉。”
时开令就把手机给他看,江岁看了眼,发现是他们高中玩的那个网游出的手游。
江岁来了兴趣,“你想玩吗?”
时开令点点头,江岁就拿自己的手机注册了个账号,“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一起玩过这个游戏,不过是在电脑上玩的。”
“当时我的账号ID叫甜心糖糖岁,你叫凌开石,当时我骗你我是女生,我们还网恋了一段时间,后来被你发现了,你特别生气,那段时间经常找我麻烦,有一次还故意绊我,我饭都没吃上,全洒地上了。”江岁絮絮地说着,似是在对时开令讲,也是在对自己说,他回忆着过往的时光,眼里满是怀念。
时开令低头玩着游戏,一直没接话,江岁知道他应该是没在听,于是又躺下去,揪着时开令的衣摆。
他的眼皮又有些发沉了,好想睡觉,好想回到回不去的美好时光。
“阿令,早点睡。”江岁说完这句就闭上了眼睡着了。
时开令玩了一会儿游戏,而后慢慢抬起眼,对着熟睡的江岁轻轻开口:“糖,糖岁。”
他将脸埋在江岁的胸口,残缺的手抚上江岁的身体,从他的身上拼命汲取温暖,像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也能将自己残缺的心灵补全一样。
时开令长长叹了口气,“好,想你。”
第44章
江岁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他做了很多很多梦,有的记不清了,有的只记得一小个片段。
印象最深的是他曾梦到过的画面,那个长得很像时开令的小男孩一直在对他笑,看见小男孩的笑容,哪怕他处于意识混沌的情况依然让他的心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他蹲下身和小男孩面对面,温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没有回答,像是没听见他说话,江岁就又重复了一遍,却仍旧没有得到回应,而当江岁想要触碰小男孩时,忽然传来很熟悉的声音。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岁下意识看向声音源头,那个人影很模糊,他努力想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却怎么也看不清。
在他拼命想看清那人模样时,小男孩的一句话让他瞬间血液凝固。
“我叫小石头,大名叫时开令。”
江岁嘴唇轻抖,缓缓抬起手想碰一碰“时开令”的脸,忽然,幼年的时开令伸出还不到江岁手一半大的小手,那只小手隔着虚无的空气,仿佛跨越时空和江岁的掌心相贴。
浑身像有电流流过,江岁听见时开令用清脆的童声说:“他在对我笑。”
江岁睁开眼时还没从梦里缓过来,他直愣愣地盯了会儿天花板,而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时开令不在卧室,一旁的被窝里还残留有余温。
他翻身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从厨房传来了饭香味,跑过去一看,是时开令在拿着锅铲煎鸡蛋。
“阿令?”江岁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时开令的动作顿了下,而后继续煎鸡蛋,江岁就走到他身边,探着身子想看清他的脸,他又唤了一声,“阿令?”
时开令的睫毛颤了下,转过头迷茫地看向江岁。
“你是想起来了吗?”江岁问完后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他紧张地盯着时开令,迫切又害怕地想听到他的回答。
煎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成了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呼吸外唯一的声音,江岁眼眶有些湿润,他抓着时开令的袖子晃了晃,“是不是想起来了?你说话啊?”
时开令忽然甩开江岁抓着他袖子的手,就像是之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时那样,自顾自地煎鸡蛋,煎两个不够,又接连煎了三个,四个,五个……
江岁缓缓蹲下身,将额头抵在时开令的腿上。
现在除了滋滋的煎蛋声,还多了极轻的啜泣声,隐忍的,克制的,怕吓着身旁的人。
江岁不知道的是煎锅里的鸡蛋已经很久都没有翻面了,内里的一侧黑的和炭一样。
时开令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很快又松开。
今天上午没课,下午却是满课,最后一节课要上到晚上七点去,临出门的时候江岁都还在纠结要不要带时开令一起去上课,最后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家。
怕时开令待久了会闹,他特意把平板提前充满电,下了几个科幻电影给时开令上课的时候看。
天愈发的冷,下午出门的时候天都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一样。
江岁牵着时开令的手走在满是落叶的大道上,有不少人都聚在这里拍照片。
地上有很多银杏果,乍一看上去落满金黄色树叶的大道很美,可闻起来味道却着实不太美妙。
江岁注意到时开令皱着眉头,被冻得通红的鼻尖拼命往围巾里面缩,看上去很讨厌银杏果的臭味。
“味道很难闻吧?”江岁停下来帮时开令整理围巾,他像是在哄小孩儿,“乖啦,我们快点走出去就闻不到臭味了。”
时开令老老实实让江岁帮他们系围巾,低着个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理好围巾后,江岁握住时开令的手,“准备好了没,我们要冲咯!”
在这之前也这样牵着手拔足狂奔过,时开令每次都表现的很兴奋,江岁以为他喜欢这样,就带着他玩,今天的时开令有点反常,既不兴奋,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反而好像还有点……无语?
江岁奇怪地问:“怎么了?你不想玩了吗?”
停顿半晌,时开令晃了晃江岁的手,象征性地开口:“啊啊。”
江岁旋即扬起嘴角,“那准备好哦,预备备,冲!”
江岁牵着时开令绕过人群奔跑在被落叶铺盖的大道上,阳光从乌云中透出微弱的光照在他们身上,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
时开令腿长,正常应当比江岁跑的快,但他却保持不疾不徐的步子,始终稳稳跟在江岁身后。
江岁若是回头看,就能看见那双黯淡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还有藏匿在眼中的笑意。
校门口聚了一堆小吃摊,江岁一眼就看见了卖糖炒板栗的小摊子。
“诶?糖炒板栗!”江岁指给时开令看。
时开令顺着江岁的指的方向看,他嘴唇微张,但像是想到什么,很快又将嘴巴抿成了一条白线。
好在江岁并没有注意到,他着急占座,拉着时开令绕过了摊子往校园里走去。
今天去的早,后排的位置有很多,怕时开令冷,江岁选了个挨近暖气的位置。
“冷不冷?”江岁将手心搓热乎去贴时开令的脸,“脸冻的好冰。”
时开令垂着眼,在不经意间偷瞄两眼对面的人,藏在口袋的手微微蜷缩。
江岁:“要不要去个厕所?一会儿上课了要好久都不能去厕所哦。”
时开令想到什么,脸都开始发热,在江岁的脑门上很轻的拍了下,“啊啊!”
江岁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脑门,不知道时开令突然怎么了,但他也没怎么太在意,因为现在时开令不管做什么都很“正常。”
“江岁!”赵文轩抱着书走过来,自然地在江岁前桌坐下,“好几天没看见你了。”
江岁不冷不淡地应道:“嗯,是啊。”
赵文轩也意识到江岁不太想和他说话,讪讪地转过身去。但很快,他像是不甘心,又转了回来,“江岁,上次的事情……”
话说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一旁的那道视线很难让人忽略,赵文轩缓缓偏过头,正好对上那双狼一样充满侵略性地眼睛。
第45章
赵文轩被那眼神吓了一跳,差点没把舌头咬到。
江岁注意到了赵文轩表情的变化,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在江岁转过头的一瞬间时开令垂下了眼睛,因而江岁没看出开时开令有什么反常。
“赵同学,你刚才想说什么?”江岁问。
赵文轩支支吾吾,眼睛一直朝时开令的方向瞅,江岁莫名其妙,问道:“你一直看他做什么?”
“没什么。”赵文轩讪讪地转了回去。
江岁从书包里掏出保温杯,里面装着他临出门前装的热水,他倒了些出来放在嘴边吹了吹,确认不烫后才把杯子递给时开令。
“喝点热水。”
时开令接过杯子听话地喝了一大口下去,江岁看了眼杯子里剩的水说道:“再喝些,你嘴唇都干了。”
时开令舔了下嘴唇,乌黑的眼珠飞快地扫了下江岁的脸,将剩下的水喝光了。
江岁:“要不要去个卫生间呢?”
时开令的嘴角有要向下撇的趋势,但当真的要撇下去的时候又被生硬地勾了回来,他趴在江岁给他准备好睡觉用的抱枕上,用行动表示自己不要去厕所。
江岁见状也不再问了,只说:“一会儿要上厕所的话你就叫我。”
以往上课的时候时开令都是睡半堂玩半堂,他睡觉的时候往往都睡得很沉,偶尔课堂上动静大了才会醒一下,今天江岁注意到时开令似乎一直没睡着,身体不停地动着,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讲台上老师正在讲课,江岁趴在时开令耳边小声问:“睡不着吗?”
时开令身体明显一僵,被江岁贴着的耳朵几乎红透了,但江岁没注意到,以为时开令没听见,又将脸凑近了些,柔软的唇瓣贴着时开令的耳垂,呼出的热气打在耳蜗,热乎乎麻酥酥,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令,你是睡不着嘛?”
时开令终于有了反应,原本埋在抱枕里的脸转过来,脸捂的红扑扑的,额前的碎发被压的贴在脑门上,他嘴唇动了动,清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江岁。
江岁看时开令脸红的吓人,担心他是不是冻着发烧了,他把手贴在时开令的额头上试了下温度,着急地问:“是哪不舒服了吗?”
时开令摇了摇头,眼珠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江岁。
“真没不舒服?”江岁不太放心,连问了好几遍。
后来许是问的次数多了,时开令忽然把手覆在江岁放在桌上的手上,他轻轻捏了捏江岁的手,像是无声地在说“我没事”。
江岁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可又说不出来,他点了点头,“有事叫我。”
晚上七点准时下课,冬天天黑的本来就早,此刻外面天已然黑透了。
这个时间段的教学楼里还有很多学生,走廊里人很多,怕时开令被人流冲散,江岁牢牢牵着他的手。
两人被人潮裹挟着向前走,有人从江岁的后方挤过来,江岁没有防备被挤了个踉跄,在他要往前扑的时候,一股大力拽着他往回拉,江岁的后背结结实实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后背贴着结实的胸膛,有那么一秒钟江岁甚至感受到了对方勃勃的心跳声。
江岁仰起脸,时开令正垂眼看着他,那眼神太过熟悉,让他想起了高中的时候时开令就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那双眼睛在说:你怎么这么冒失,真是个笨蛋。
江岁嘴唇抖了下,“阿令?”
很快那双眼又看向了别处,时开令抬起手把怀里的人往外推了推,“啊啊。”
江岁脸上难掩落寞,他还以为时开令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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