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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后成为恶鬼的笼中雀(玄幻灵异)——止疏

时间:2024-02-18 09:02:27  作者:止疏
  他们有些像是睡着了,有些睁大了眼睛,和沈秋黎对视着,眼瞳涣散。
  再一眨眼,鲜血浮尸又通通消失了。红色的飘雪和安静的房间。
  是……这样的吗?
  沈秋黎愣住了,心中的惶然在萌芽。
  陈微雪薄唇一咧,露出白色的牙齿,语气里满是忧心,“你看,这里哪有什么树,都是烧焦的尸体啊!”
  尸体?!
  沈秋黎瞪大眼睛去看黑暗里的乔木。
  黑暗里本该看不清的,但在沈秋黎一转眼,眼前的景象又发生了巨大变化。
  火光在不远处闪着,草木燃起的烟味顺着风呛入他的口鼻。
  该是一片山野的地方,原是乔木的地方,变成了一个个焦黑的人影。
  他们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困住,无法逃离无法移动,站立在那,火在他们身上肆意缠绕,他们嘴里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尖叫哭喊。
  他们无法移动,却齐齐对沈秋黎伸出手,焦炭一样的身体也因此流出黄色的脓水,焦黑的脸颊上挤出的眼睛盯着中央的沈秋黎,像是在苦苦哀求。
  他们的声音不再杂乱无章,而是变得整齐。
  “救救我吧!救救我!求求你了!”
  “可怜可怜我们……我们是无辜的……”
  沈秋黎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惊住了,陈微雪的声音再次打断他的发愣。
  “秋黎,快过来,这里不安全。你身旁的,才是最可怕的鬼啊。”
  陈微雪站在那三棵扭曲缠绕的树边,对沈秋黎伸出手,语气急切,脸上是真切的着急。
  他身边……他身边明明是晏容殊啊,晏容殊对他而言,一点都不可怕。
  他甚至想要靠近想要永远地,留在晏容殊身边的。
  沈秋黎下意识偏头去看晏容殊。
  下一刻他却愣住。
  身旁的人,身影并不如晏容殊般高,脸上有着硕大的疤痕,贯穿了脸颊,如同蜈蚣爬上了脸。
  那人的眼睛,也不似晏容殊的眼睛。
  晏容殊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眼波流转间,摄人心魄。笑时像是春水起波,眼下泪痣让人眼神驻留。
  而眼前人的眼睛死气沉沉,还藏着风暴般的癫狂和漠然。看着沈秋黎的眼神,如同看一件死的物件,没有掺任何情绪。
  眼前的人紧紧盯着沈秋黎,手臂紧紧箍住沈秋黎。
  不是晏容殊,是项昆。看神态,更像是杀了人的项昆。
  沈秋黎浑身汗毛倒竖,喉咙干涩 背后渗出了冷汗,身体每块肌肉都开始颤抖。
  所以晏容殊去了哪里?
  陈微雪还站在那,语气强烈,像是极为急切,“秋黎,快跟我走啊。你的朋友还在外边等着你。”
  “我们要尽快找到幻境的破绽,毁掉它,和你朋友汇合不是吗。”
  对,晏容殊,他要去找晏容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弄丢晏容殊了,他要找回来。
  沈秋黎被说动了,克制住心里的恐惧,用力想掰开嵌制住肩膀的那只手。
  但那只手却如铁爪一样,不肯松动半分。沈秋黎看着刽子手的模样,心下焦灼,实在没办法就用嘴去咬他另一只手。
  刽子手像是没有痛觉神经一样,嘴里弥漫着带着铁锈味的甜腥,刽子手的表情没有办法松动。沈秋黎没有办法,手脚并用的挣扎。
  刽子手却像是怕伤了他,没有抽出手反击,而是猛地抱住了他,把他囚禁在怀中。
  沈秋黎身上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涌出,他用尽力却挣脱不开铜墙铁壁一样的拥抱。
  牙齿深深陷入了那人的手,血液流出,有些滑入他的舌苔,有着苦涩的味道。
  一番挣扎累了,沈秋黎勉力去推那人胸膛,这时他忽视的感官才缓缓回复。
  “秋黎,阿黎……醒一醒。”
  他听到这样轻柔的呼唤,从他头顶传来。是那个刽子手在这样亲切的叫他,带着熟悉的腔调,像是晏容殊。
  于是沈秋黎迟疑了。
  背后陈微雪的声音却高了起来。
  “秋黎!沈秋黎!清醒一点,不要被迷惑!”
  耳畔的声音格外嘈杂,是那些骇人的焦尸在齐声哀求和哭泣,是陈微雪高声呼喊警告,是近在咫尺低低的呼唤。
  沈秋黎感到了迷茫,站在原地,分不清自己要相信谁。
  麻痹的神经在慢慢恢复,他鼻尖嗅到的气息,强烈的血腥味和烧焦蛋白质的气味,一点点被一股清冽淡雅的香气驱走。很好闻,他不自觉松开口,心里一团乱麻。
  这样的香气让他想起晏容殊,他想找到晏容殊。
  他感觉松开的那只手更用力地抱住他,将他囚禁在怀里。
  那股香气更加浓郁,霸道地侵占了他所有感官。
  迟钝的脑子回忆起来,这香气就是晏容殊身上的啊。沈秋黎慢半拍察觉到,在呼吸都有些拥挤的怀抱里,抬起头看。
  还是那张带着硕大疤痕的刽子手的脸,沈秋黎挣扎着用手摩挲那张脸,那张脸眼神里有了明显的疑惑,却没有阻止。
  他闭着眼,用手感知那张脸。他扫过那张脸的眉骨、眼眶、鼻尖、嘴唇……有棱有角,脸上光滑,他一点点在心里拼凑出那张脸。
  是晏容殊没错。
  原来是幻象。晏容殊一直都在他身边。
  心里一松,沈秋黎只觉得脑子里绷紧的弦松了,身体骤然松弛,倒在了怀里。
  晏容殊接住软倒的沈秋黎,不甚在意地扫过被咬得血淋淋的手臂,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陈微雪身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感兴趣,对你的手段,百年前我也体验过了,只是这次让我更生气。”
  晏容殊嘴角挑起一抹笑,目光却森冷,“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虽然是躲在地下的脏老鼠,但还是需要一个名号吧,偷走别人的名字和身体,可始终不是属于自己的。”
  “哈哈哈。”
  陈微雪扶着树,大声笑出了声。他对这事避而不谈,瞥了一眼昏着的沈秋黎。
  “我对他没有什么恶意呀,我只是想带着他一起出去而已。”
  陈微雪满眼无辜,叹息一声,“我只是看他被你骗得好苦呐。”
  他意有所指,“可怜的秋黎知道你布下的局吗,他知道最后他需要付出什么吗?”
  “啊,他都不知道呢。哦对,他看着怪善良的,说不定他还蛮乐意的,不然怎么会这样多管闲事。”
  最后一个词他说得咬牙切齿,但下一秒又笑开了,“嗯,我这个躲在地下的脏老鼠看他心善,想救他出苦海又怎么了。”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现在好好享受游戏吧。”
  陈微雪轻笑一声,强调了一下,“可不要想着强行毁坏哦,不然你永生永世都没有希望咯。”
 
 
第128章 陈微雪
  陈微雪露着笑,嘴角上扬的幅度要比之前大,他似乎有些惋惜地看着晕在晏容殊怀中的沈秋黎。
  “我耗费这么大劲,去让他看到真相,他怎么就不信,不信我才是救赎他的人呢?甘愿与肮脏的鬼为伍,真是让人想不通。”
  晏容殊闻言低笑了一声,带着清晰的嘲弄,眼底毫无笑意,是刮骨的冰冷,“多少年了,你还是没长进。有着人的躯壳,拥有了皮囊,会哭会笑,能在阳光下生活,就总还以为自己是人。”
  陈微雪听着这话,面色刹那白了一瞬,眼神狠戾阴郁,如刀一样剜在晏容殊身上,但他吸了一口气,嘴角尝试上扬,很快浮上笑意。
  他就这样强行压住了怒火,他有预感,很快就会结束,他们会迎来一个结局,何必再着了道生气。
  手按在树干上巨大的宛如肿瘤的疤痕,陈微雪脸上浮现出看好戏的神态,“晏——容殊……”
  他玩味般念出这个名字,一字一顿,目光如炬看着那个站立如青松般的人影。
  都到这个时候,这个人还是这样静然,没有半分的惊讶和慌乱,甚至都不多问几句他跟着过来,是做了什么计划和打算,好似全然不怕。
  无论他使出什么诡计手段,这人都有极大信心水来土掩一样。
  这让他有种挫败感和强烈的失望感。
  “说起来,看你脸上露出震怒失态的神情,还是百年前吧。”
  陈微雪语气唏嘘,一只手掩住脸,挡住了自己的脸,喉咙间却发出低声的笑,“真想再看一次呐。”
  晏容殊却如看小丑般,没有半分动容。
  面对陈微雪突然被夺舍般的举止,他既不震惊地追问这人把真正的陈微雪怎么样了,也对这人之后的行为计划丝毫不在意一样。
  就像是他知道所有秘密一样,才会如此坦然安之。
  陈微雪只看着他就觉得挫败和不满,晏容殊给他的感官太不妙了。
  手下肿瘤一样的树干上的疤痕开始渗透出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沾染上陈微雪的指间。
  三棵树的树枝开始剧烈的晃动,风很轻柔,枯黄中带着嫩绿的叶子却在风中发出簌簌的声响,猛然间还摇落无数落叶,如同人痛苦的低吟。
  风的吹拂,也好似吹动了这里无边的黑暗,周遭都褪去了迷雾一样,在一瞬间露出了本真的模样。
  这里本真的模样,不是沉溺在黑暗里的乔木林,也不是沈秋黎被蛊惑时看到的焦尸遍地的地狱场面。
  这真正的模样,只不过是焦土遍地的空旷地面,陈微雪站立的中央,三棵扭曲缠绕的树,树皮焦黑,之前上面皱纹般的纹路是凌乱的毫无规律和美感的刀痕,而那上面肿瘤般的疤痕,变成了三条被刀钉在树上的白色的蛇。
  那些蛇被狠狠固定在树上,身子缠绕在树上,几乎嵌入树干,脑袋交叠在一起,用一把看着普通的刀钉穿,力道很大,从晏容殊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刀柄,其余尽数没入。
  黑白交缠,有着强烈的视觉冲突,蛇身还在渗出暗红色的血液,整个场景带着几乎刺入心脏的不详和阴暗。
  这样的模样只是出现了一刹那,又很快消失。消失的前一刻,树上缠绕的蛇好像还活着一般,没有温度的竖瞳转了转,似乎在往晏容殊这边瞧,窥伺着什么。
  仔细看,还能发现,树下焦黑的土地,好像会呼吸一样,随着呼吸的频率,不,或者说如心跳一样,在有规律的跳动。
  陈微雪笑容沾染了人的温度,像是悲悯又是遗憾,他举着右手动了动手指,叹息一样说,“再见了,晏容殊,好好享受这个游戏吧。”
  晏容殊没有半分失态,静静看着陈微雪的身影被不知何时弥漫的大雾慢慢吞噬。
  陈微雪保持着微笑,“我们之间的游戏,我都为你写好结局了。”
  他故意借这个身份跟上晏容殊,假装一个弱势的天师,却还要尽力保护他们的天师,想要得到他们的信任,却在最关键时背刺他们。
  到时他们的表情,不用多想也是最美妙的了。可惜晏容殊居然一开始就防备着他,根本不给他机会,让他不得不改变计划。
  晏容殊还真是……不让人失望啊。
  那就换一个游戏玩玩吧。这个幻境刚好有这么好玩的另一面。于是他们来到了这里。
  接下来就是好戏上场了,他好心想接走沈秋黎,让这个年轻人避免无妄之灾,只可惜这人不识好歹。
  真是一对情深义重的鸳鸯,感人肺腑呢。
  扫过抱在一起的两人,陈微雪漫不经心想着,手指无意识蜷缩在一起,心底某个角落泛起一丝恼恨,像是野火在烧灼他。
  他面上的笑也停下,却又觉身上冷了起来,心却被恼恨烧灼。陈微雪垂下眼帘,克制住了自己。
  也许太久了,太久了,可都这么久了!却还突兀地想起那个人。简直像是一道如影随形,如蛆附骨剜都剜不走的阴影。
  陈微雪面色阴沉,攥紧手指锤了锤心口。
  几次强行提起的嘴角很快落了下来,陈微雪摒弃杂念,试图想一些高兴的事。
  接下来干什么好呢,在这之后,这副腐烂的躯壳又能撑上很长一段时间,他不必奔波寻找那些丑恶的恶鬼去进行交易。
  他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日日为破败腐臭的躯壳忧心,看着丑陋的恶心的恶鬼的模样,却还要假装贴心地听着他们的哭诉和怒恨,一边驱策鬼去完成交易,一边还得时刻注意晏容殊的动向。
  他原本喜欢的是什么来着,好像是种花和泡茶作画。
  陈微雪一眨眼,自己已经出了那幻境,来到了现实世界里。
  微暗的月光里,他有些恍神,对着月光,他伸着手。
  这只手看着年轻而滑嫩,没有皱纹没有丑陋的老年斑,也没有茧子,看着是那样的年轻。
  陈微雪一时间在想,自己还会作画泡茶吗?那样的时光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他回忆起来都记不清什么了,所有的事都隔了一层布一样,除了那个人。
  月光照耀下,风吹动树枝,将斑斑点点的阴影移到他的双手上,一错眼,陈微雪觉着这是血。
  他微愣,才惊觉自己回不去以前了,自己的手早就溅上了无数肮脏的血。
  困兽一样在原地踱步,陈微雪拽着头发,头皮传来的痛感让他焦灼的心有所缓解。
  陈微雪一遍遍告诉自己,不用焦心,晏容殊会困死在这个最后的封印里,他舍不得沈秋黎,还有晏容殊自己的骨血在阵法里,他们的结局都注定了。
  古书典籍里的不会有错,他会有一个鲜活的身体,有一个新的人生。
  这样想着,他俯下身拾起地上一面铜镜,只一拿起,在林子里的重重鬼影和火光都消失了,林子里平静下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原来之前林子里乌鹿坡烈火焚烧的景象都是由一面小小铜镜映照出的。似乎乌鹿坡整个幻境就藏身与这枚铜镜。
  陈微雪收好铜镜,往前几步走到灌木丛前,蹲下身喃喃,“那你该怎么处理呢?”
  那灌木丛遮掩的地方,赫然倒着一个人,是荆竹洛。
  陈微雪一手掐住荆竹洛的脖颈,五指缓缓收紧,面无表情看着荆竹洛脸色慢慢涨红。
  荆竹洛下意识挣扎起来,手指无力地搭在陈微雪的手,试图掰开,却无济于事。
  此刻他就是任人宰割的存在,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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