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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做入殓师(古代架空)——凤九幽

时间:2024-02-18 09:12:46  作者:凤九幽
  武垣:“你最后见到厉正初,是什么时候?”
  “就那日上午,我出外送呈文书,正好路过他家附近,顺便就过去看了一眼,想同他约晚点的时间,细聊跑官之事,”卢瀚摊手,“奈何他早已有别的约,没空。”
  武垣:“你约他,可有计划?”
  “有啊,”卢瀚指了指地板,“我本想约他来这里的,当官的进了长安,没有不知道品仙阁的,我同他说了,想要‘好运气’,就得往这来,正好他不是喜欢菊花么?我先前就有小道消息,知道这里会有,想跟他聊聊这里头的事,比如怎么买,怎么筹钱……”
  武垣静静听他说完话,又道:“我怎么听闻,他找你,是想通过你结识梁栋?”
  “你怎么知——算了不重要,”卢瀚道,“我的确要介绍梁大人给他,那是另外的事,到品仙阁与此不冲突,甚至可相得益彰,更为便宜,何乐而不为?”
  武垣指尖轻轻点在椅侧:“厉正初和梁栋,不认识。”
  卢瀚:“那肯定啊,要是认识,还用着我介绍?”
  武垣:“他们没见过?”
  “那倒不一定,毕竟都是同僚,”卢瀚面上笑意微深,“可十三郎懂的,见过和认识,不是一个概念……哟,美人!”
  有呈送酒水的女人路过,环佩叮当,浅纱踝足,训练有素,别人不招揽,她们就观鼻鼻观心,安静路过,别人出言调笑,她们自也闻弦知雅意,帕子轻轻拂过来,就是一袭香风,眉梢眼角风情万种。
  卢瀚轻轻握住美人抛来的帕子,帕子又被美人抽走,在他脸上轻轻滑过,他深深嗅闻,表情极为陶醉。
  不只这队美人经过,不远处还有一个面巾绣蝶的蒙面美人美目莹莹,看向这里。
  武垣放下茶盏,起身:“我离开一下。”
  话说的清浅,人也走的潇洒。
  送酒美人留下一盏酒,也已翩然离开。
  之前如坐针毡,着想逃离的卢瀚现在却不动了,抓起酒壶饮了一口,看向崔芄,似笑非笑:“他竟放心把你扔在这里。”
  崔芄微微一笑。
  他可太懂了,武垣此前一直自己主导,没让他说话,营造他弱小无辜不谙世故的形象,其实都是故意的,这样的形象能让人不设防,也更方便打探消息。
  他笑容腼腆,音量也不高:“十三郎带我来,也是想让我见见世面。”
  卢瀚一脸我什么都懂,你就别骗我了的高深表情:“少年不知愁滋味啊,年轻人,听我一句劝,别看人家生的好看,对你温柔就沦陷了,有些人跟随依附可以,但别动心。”
  崔芄正色:“崔某受教,多谢卢大人。”
  “我也就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就行,”卢瀚很满意,又送了崔芄一个消息,“我同你说,这品仙阁有位娘子花名蝶烟,正值芳华,美人倾城,听闻十三郎三五不时就会过来看一眼呢,都说是放在他心尖尖上的人,为了她,十三郎不惜与家人作对,不说亲不成婚,至今住在永宁坊外宅,连家都不归呢……”
  崔芄垂眸:“是么,蝶烟姑娘啊……”
  可是面覆纱巾,巾上绣了蝴蝶的姑娘?
  “她可是喜欢蝴蝶?”
  卢瀚眼神更深,看热闹的情绪盎然:“女人家嘛,不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崔芄:“我却不喜欢,还是男人玩的东西更吸引我,这里既叫品仙阁,能进来的一定不是凡品,不知可有这样的东西,威猛一点的,更有趣一点的……”
  卢瀚:“你的意思是……”
  “比如说虎,”崔芄无聊赖饮茶,“不知卢大人可喜欢?”
  卢瀚上上下下打量了崔芄一遍:“别说,你虽年轻,不想竟是同道之人啊,虎这东西谁不喜欢?威猛,危险,偏又诱人去捕,虎骨可泡酒,虎鞭可强身,就连那虎皮……”
  他突然想起什么,笑得暧昧:“你大概不知道,之前十三郎提起的那个谁,教坊司的琴娘子,她就最喜欢虎皮啊,听说到处打听收集,别人为了认识美人,博美人一笑,也会千方百计去找这玩意儿……你要是想要,倒也不麻烦,品仙阁还真有,就是价格么,也不知十三郎舍不舍得买予你。”
 
 
第53章 菊花刺青
  嘴里说着‘也不知十三郎会不会买予你’, 脸上表情到眼底内容全是看热闹的兴味,卢瀚似乎很想知道,他面前这个被武垣带来此处‘见世面’的年轻郎君, 在武垣心里到底有着怎样的分量。
  所有看得见的信息, 在官场都有用。
  崔芄觉得很有趣。
  做一个好官, 你只要精进自己的本领,锻炼自己的能力,让该办的政务融会贯通,让现在待的位置离不了你,不管你脾性如何, 能不能和别人交好, 都能过得不错, 可要做一个随波逐流的官, 不在这方面努力, 就得在别处补回来,比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长袖善舞……所费心力并不比做一个好官少,甚至更辛苦。
  武垣的离开,似乎关闭了某种危险信号, 卢瀚非但不走,还换了个位置,坐到崔芄身边, 说到兴处,会往侧里靠一靠,二人距离更近,他身上气味纷杂, 有熏香, 有残酒, 有方才姑娘帕子上的脂粉香,还有一点淡淡的腥气……
  这个腥气,崔芄说不上很熟悉,但肯定闻到过,只一时想不起来。
  “卢大人这般通透,看来颇善此道,”崔芄没答那个十三郎会不会给他买的问题,垂眸饮茶,“身边想必不少红粉知己?”
  卢瀚便笑了:“不过逢场作戏罢了,这平康坊叫得上名号的姑娘,哪个我没见过?教坊司的琴娘子,生意不也是大家捧的,他厉正初再和人有一段缠绵往事,也不影响人赚钱营生不是?便是梁大人在这的相好,也不会只见梁大人一人。”
  崔芄:“梁大人今日也在?”
  “不然我为何着急和厉正初约定,商量到此,让他买花?”卢瀚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不过不一定现于人前,除了他那相好,别人想找他可能有点费劲,除非……有特别的缘分。”
  说到最后这几个字,他神色意味深长,崔芄懂,这个‘特别的缘分’,是要靠买的。
  今日此处要拍卖的花植,大约有梁栋名下提供的,拍卖款届时也会给他。
  “这个时节开得最盛的该是梅花,红梅傲艳,绿萼清雅,白梅结子为母,宫粉香浓,香红甜重,桃红雄蕊四射,难得妖娆,”崔芄正好看到有美人捧梅展示,浅声点评,“都是难得胜景。”
  “原来你懂花?”卢瀚一怔,神色更为热情,“那你帮我看看,我稍后要拍哪一种?”
  崔芄眸底微芒闪烁:“要拍哪一种,不是提前就瞄准了?”
  “那是厉正初那种事,本官不一样,本官是正经需要买来送人的,选买这里的银签物什就好,”卢瀚需要一株梅,“你帮我看看?”
  崔芄颌首:“好。”
  他随即大谈特谈,把所有对梅花的知识说出花来,让对方连连点头的同时,开始头大。
  这颜色从朱砂红到淡粉白到红萼到黄香,花瓣从单瓣到复瓣到重瓣,花型从花苞到碗到冠,就连梅枝都有垂枝跳枝龙游,真正会赏的人都有偏好讲究,送别的东西也就罢了,若要送梅,不能送到对方心坎上,不若不送。
  所以送哪一种好呢?
  卢瀚是真不懂,他现在有点明白,怪不得武十三对这个年轻郎君不一样,这崔郎的确有点本事,不张扬,不掐尖,却顾自绽放,很有点东西……
  他还真在这些建议下明白的重点在哪里,有了选买的对象,对崔芄便也更加不设防,更加亲切,瞧着武垣半天没回来,他也没走,就和崔芄聊天,市井流言,八卦香艳事,什么都聊,年轻郎君很乖,他聊,他就听着,不抢话,不多嘴,但你知道他肯定在听,因为每次的重点,他都会懂,都会回应,不知从哪开始,又重新聊到了这里,品仙阁。
  品仙阁品仙阁,这里的东西的确都非凡品,除却那些标红的特殊‘交易’,银签的贵重物品不少,有珍玩有奇宝,谁都可以拍买,都是这里东家四处搜罗来的,方便客人们作为礼物送人,他也借此大赚,那这些贵重玩意都是从哪来的呢,年轻郎君很好奇。
  卢瀚正值兴头,就和他说了个秘密:“你可知这世间生意,什么最赚?”
  崔芄垂眸。
  商业的本质是交换,近处的物品交换,因为大家都熟悉,差价不会很高,越远,越稀少,却不为人知,越可以高价,所有人都不认识的东西,价格几何,岂不是你说了算?
  且刚刚卢瀚提到的东西里,很有异国色彩……
  崔芄便道:“海商?”
  卢瀚无声鼓掌,啧啧有声:“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十三郎喜欢你了,崔郎通透啊!不错,就是海商!海船行于海上,有狂风巨浪有海匪奸狡,危险重重,稍不注意就会全员覆灭,可一旦幸运存活,赚的何止十倍百倍……你早说对这些感兴趣啊,你若愿日后继续这般帮我,我也不是不能帮你引荐,我认识那边的人……”
  脱口而出这些话时,卢瀚有些后悔,实在太交浅言深了,他怎么可以跟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聊这么多,这么深?
  可又一想,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陌生人,这是武十三的人,武十三这个人有多不好搞,全长安都知道,他并不想合武十三走太近,影响官路,可武十三位置实在特殊,若是能与崔郎交好,顺便通过他了解到点武十三的东西……不也是挺好的机会?
  而且这崔郎识眼色,会来事,一句就能点透,很多话他能听明白,却不会因此挂在脸上,还懂很多东西。
  再开口时,卢瀚就多了几分真心:“我同你讲,这商队里头有个大人物,品仙阁的东家外面谁都见不到,只他能见到,他还能以商贾之身,让很多官员尊敬结交,一般小官都没机会走到他面前,非常神秘,我也是一个特殊时机,有幸见过此人,他非常喜欢菊花,会品,会赏,好像自己也会种,这菊花品种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西湖柳月,对,就是西湖柳月!听说他太喜欢菊花了,还在身上纹上菊花……”
  崔芄突然捏住他的胳膊:“你说此人身上有菊花刺青?”
  “是,是啊,”胳膊有点疼,卢瀚不知这崔郎哪来的力气,拍拍他的手,“只是听说,当不得真。”
  崔芄已然回神,松开手,声音微哑:“抱歉。”
  “无妨无妨,”卢瀚看看左右,“怎么了?可是十三郎回来了?你怕他?”
  崔芄轻轻摇头:“只是猛然听到刺青,有些吓着了,这人多大年纪,是喜欢菊花后,才在身上刺青的?”
  卢瀚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他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不高,但身体很健壮,擅使刀,人称御刀郎……”
  御刀郎……海商……
  是了,他的娘亲,就死在海边村落。
  卢瀚说了很多,崔芄心里却很乱,勉强听着,逼自己记住,提醒自己不要着急,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清楚,他现在已经找到人了不是么?
  想做的事,会做成的。
  “崔郎?”卢瀚在崔芄眼前挥了挥,“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崔芄看别处:“只是在想,十三郎怎的还没回来。”
  卢瀚便又笑了,呷了口茶,小声提点他:“其实跟着武十三也不是不好,他这人呢,谈不上好人,也谈不上坏人,但如果能让他成为你的人……这长安城,还不随你横着走?到时候可莫忘了下官,装不认识啊。”
  崔芄指甲掐了掐掌心,注意力专注在此刻,既然卢瀚想结个善缘,那便予他个善缘,他低眸垂目,假作思索后,道:“知道今日为何十三郎寻你么?”
  这话一听就是要提点啊,卢瀚便笑:“刚才他问了厉正初,自该是这个案子。”
  崔芄看看左右:“他其实无所谓得不得罪谁,要的是效率,真相,若此事真与你无关,你不若说句实话。”
  “还不是怕说多了别人更不信……”
  卢瀚看看左右,靠近些许:“我悄悄同你说,你若觉得行,便帮我卖个好,这事真跟我没关系,我就是一个中间人,我不仅应承要帮厉正初搭线,还帮了王华大人呢,你不信去问王华,我做这些事也不是头一回了,有规矩,童叟无欺,正经买卖,谁出得起价码谁上,不过厉正初起来的太快,虽得很多上官喜欢,但也遭人记恨呐,他想走的路子,你当别人不想走?这竞争对手多了,难免生些矛盾,断人前路,如杀人父母,这里头要是有性子烈的手段狠的,可不就……”
  他说了厉正初的竞争对手王华,说了他的顶头上司梁栋,说了教坊司的琴娘子,所有他知道的,厉正初与人的来往,以及爱恨情仇。
  但是更多更详细的时间线,却是不知道了。
  崔芄知道,他说的这些悄悄话,也未必全都是真的,只是为显坦诚,拉近距离,不管亲眼见过的,还是道听途说的,他全都说了,且说的都是于他自己无害的那种,里面的东西哪个能信哪个不能信,得自己分辨。
  “哟前头那个小娘子似乎是御刀郎相好……不行,我得去打个招呼!”卢瀚突然站起来。
  崔芄跟着起身,不动声色:“那我也一起——”
  “不合适,”卢瀚笑眯眯拦了,“不知是不是本人到了呢,下回吧。”
  看,所有坦诚坦率交朋友,都是虚的,真正触及到利害时,人拎的清楚着呢,哪里有什么激动上头真朋友一见如故?
  “是我逾矩了,您请。”
  崔芄只得脸颊微红的笑笑,与人告别,并在人远远离开后,悄悄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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