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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做入殓师(古代架空)——凤九幽

时间:2024-02-18 09:12:46  作者:凤九幽
  武垣:“你想做这件事?”
  “先前你问我,是否可怜他,”崔芄抬眼,“我做这一行,见过的遗体很多,有好人也有坏人,不管歌功颂德,还是厌弃唾骂,人一死,盖棺定论,再无更改——”
  “我对这位王华大人,并无怜悯或其它,我只是觉得,每个人对世间都应该有一个告别,面容平静的,清晰整洁的,面对世人最后一面,他人尊敬也好,厌恶也罢,是逝者人生经历的总结,做了什么,就会得到什么,无论是爱是恨,大家都会记得他的样子。”
  武垣看着他,静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不管逝者是好人还是坏人,崔郎都是好人。”
  崔芄:“嗯?”
  武垣轻轻揉上他的头:“手指温柔,眼也温柔,会让人想死在你手里。”
  “我只是帮人入殓,送行最后一面,并不杀人,”崔芄拂开他的手,“十三郎若乐意,我不介意帮你入殓送行。”
  武垣垂眸,静静看着他的眼睛:“那我一定很幸福。”
  崔芄视线却重新回到现场:“出了这么大的事,品仙阁没来人?”
  视线所及,都是看热闹的人,以及曾经在附近出现过的侍者,未见这个场子的管理层现身,最多是背着箭的护卫在远处盯着,预防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意外。
  “对这里的人来说,死个人而已,小事,不值得大惊小怪,”武垣声音里透着讽刺,“而且这不是有我十三郎在么,官府的人,该怎么给出外界漂亮答案,是我的事。”
  崔芄怔了一下,发现确实是:“看来你很辛苦。”
  武垣:“所以崔郎偶尔,也要心疼一下我。”
  崔芄心疼了武垣一下,他不怎么走心的,从外面经过的侍从那里要来一盏茶,递给武垣:“所以你刚刚离开,有没有得到点什么东西?”
  他可没忘,武垣之前是被‘调虎离山’的,以武垣性格,知道别人的意图,怎会不顺便捞点好处?
  “崔郎真是了解我,”武垣弯了唇,“确实有,是有关琴娘子的身世。”
  崔芄:“琴娘子不是教坊司的人?”
  教坊司的姑娘,一般都有着不错的出身,家中人犯了错被抄没,才受连累进去的,官员犯错抄家都有记录,琴娘子的出身应该也查得到才是。
  “本该有记录的,奈何卷宗保存并非万无一失,”武垣知道案件相关中人有一个是教坊司姑娘后,就立刻去查了,但是没查到,“五年前有一间卷宗房遭了夏日雷火,琴娘子家的记录,刚好烧没了。”
  崔芄:“所以本来你是想……”
  “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明日上午再去拜会琴娘子问话——”
  武垣看着横在地上的尸体:“总有意外先来。”
  说到睡觉,崔芄后知后觉,不但眼皮酸涩,小腿也酸累不适:“是有些累了。”
  “你先回去休息,”武垣拉着他往外走,“其它的睡醒再说。”
  崔芄犹豫:“可是坊门——”
  难道也要像上次那样偷偷摸摸,武垣今夜也安排了巡夜的人?可现场这么多人,平康坊本又热闹,人多眼杂的,被看到了不好。
  “想什么呢?不记得自己熬了多久了?”武垣示意他抬头看看天色,“我送你走到坊门,大概晨鼓就该敲了。”
  崔芄:……
  平康坊的热闹本就是在晚上,还不是傍晚,得夜越深,热闹越大,品仙阁的‘节目单’时间都很晚,拍卖大场更是高|潮,早不少,何况他们还进行了问话跟踪试探发现命案并现场调查……一系列的事,尤其命案调查,注意力高度集中时,总会忘了其它,其实每一样线索获得都需要时间,现在却不能算是晚上,凌晨,启明星都亮了。
  也好,晨鼓敲,坊门开,大街上可自由行走,走回家晨鼓正好停了,正好方便睡觉,不会被吵醒。
  “那御……”
  崔芄感觉人多眼杂,不太好直接说,拉过武垣的手,在他掌心写下个‘刀’字。
  “人早走了,他身边的防卫力量极特殊,最好不要打草惊蛇,你今次注定见不到他,”武垣眸色静极,深极,“不必担心,我会让你见到他。”
  崔芄:“好。”
  武垣手搭在他肩上,捏了下他后颈:“那起子乱七八糟的威胁也别害怕,若有人敢冲你下手,我自有一百种法子让他们寝食难安。”
  崔芄已经看到了坊门:“你不用送我了,忙这边的事吧。”
  “也好,”武垣想了想,伸手召了一个手下过来,让他送崔芄回去,“屠长蛮去问梁栋口供了,对方估计不会配合,我去看看。”
  崔芄:“嗯。”
  屠长蛮还真遇到了点小麻烦,问话卢瀚还好,这个人虽然有点避重就轻,滑溜的很,好在会配合,问什么多少说点,梁栋就不一样了,人家是吏部尚书,屠长蛮连个正经官职都没有,不算上不了台面,人嫌腕太小,爱搭不理。
  他这正愁怎么办呢,就瞧见十三郎回来了,赶紧过去把话一说,接下来的活十三郎自己来,自己干别的去——那条什么蝰蛇,他还没追上呢!
  武垣便坐到了梁栋对面。
  梁栋在朝堂上都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品仙阁更是贵宾,就算想知道什么,想看什么热闹,也不必同人挤,随随便便就能安置个桌子,配上炭盆茶水。
  其人身量中等,四十多岁,蓄了须,眉目端肃,面相上给人的感觉是不苟言笑,不太好接近,说不上一眼看上去像好人还是坏人。
  武垣伸手端茶,呷了一口:“我听说,得知王华死讯,梁大人说了两个字:晦气。”
  梁栋:“没控制住,十三郎见笑。”
  武垣:“梁大人一向持重,人前少有失态。”
  梁栋:“十三郎谬赞,只不过君子慎独,对自己言行有所要求而已。”
  “远的不提,只道今年,吏部推选的户部转运郎私扣赈灾粮款两成,推选的兵部文吏家财之丰到,可以到品仙阁拍卖新锐画作,推选的地方官至少三成有贪腐行为——”
  武垣直直盯着梁栋:“这便是梁大人说的,对自己言行有所要求?”
  “水至清则无鱼,”梁栋眉目安静地看向武垣,似乎有些意外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很多时候,一个位置上的人合不合适,比会不会更重要,十三郎不觉得么?”
 
 
第60章 可是在等十三郎
  梁栋眉目肃然, 非但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任何不对,还觉得这样的认知很高级,是智者之智, 同时意外武垣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能在他心里, 武垣也是个聪明人,就算不志同道合,起码理解他的选择和作为。
  甚至他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理当如此,我很自豪,你该夸我的骄傲。
  武垣见过很多这样的人。
  官员负责政令通达, 落地实施, 官位越高, 位置越重要, 做官的人便也更重要, 的确人性复杂,不能要求人人为圣人,可打着‘水至清则无鱼’,‘合不合适比会不会更重要’旗号谋私, 在一群无能之士里推广加强这样的概念,迅速聚集起团伙一起腐败,就有点不要脸了。
  说的多了, 把别人说服,也说服了自己,慢慢就真信了这一套,认为实力不重要, 粉饰太平让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才重要, 认为举世皆浊, 何必装样子唯我独清,人就是有欲望的,根本就不存在无私之人,慢慢的,越来越偏执,越来越坚信,还认为自己做的对,别人不信是因为还没有长大,还未经历世间的毒打,还未成熟。
  跟这种人说不通。
  武垣也不是过来说教,求同存异的,便直接问:“王华死时,你在何处?”
  梁栋顿了下,笑了:“十三郎这话问的我有些不知怎么答。”
  武垣:“哦?”
  “我都不知道王华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说当时我在何处?”梁栋面色略有深意,一副‘别随便下套我是谁都能看出来’的了然,“不过今晚场合不一样,很多人情人脉需要联络走动,我来此处并非吃喝玩乐,乃是有正事要忙,十三郎应该懂。”
  他很给武垣面子,大度的讲说了一二行动:“……从入品仙阁到出事,我都在忙碌,根本没离开过会场。”
  武垣:“一步都没有?”
  梁栋想了下:“也不能说一步都没有,我去过两次官房,一个人去的。”
  武垣:“分别在什么时候?”
  “戌时初和亥时中,”梁栋道,“刚到的时候应酬打招呼多,多饮了些茶酒,便去了这两趟,时间都很短,去了就回,现场还有人等着,应该也记得,之后大家自如,茶酒饮的少,便再也没去过,一直都在内场。”
  王华死在子时末,这两个时间都明显早于他的死,看起来并无可疑之处。
  武垣:“此后一直未动过?”
  “动倒也是动的,总不能坐在一个位置上,不舒展,内场人们座位也没那么挤,总要四处走走坐坐聊聊天的,”梁栋慢条斯理,“但总归是人们能看得到,互为作证的地方。”
  武垣便问:“你对王华怎么看?”
  梁栋转了转手中茶盏:“能怎么看,会钻营,心也狠,身边所有都可利用,从岳家到妻子甚至小妾,没有底线……这样的人走不了多久,可他能走的这段时间,最后不要惹他。”
  “所以你对他不错,所以这个机会还是给了他,”武垣扬眉,“怕被记恨报复?”
  梁栋看着武垣,语重心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我倒也不怕他,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玉瓶为何要与瓦片相碰?”
  武垣眉目犀利:“所以你根本没考虑过厉正初。”
  梁栋:“十三郎可不能这么说,机会对所有候选人都是一样的,我吏部考校擢选官员,自有章程,厉正初本就在考虑之列,我也已示下,让卢瀚好生观察这些人,甚至予了机会,让卢瀚引荐他给我认识,看能不能有机会深入了解比对,是厉正初自己不争气,运气也不好……我是没别的选择啊。”
  “梁大人说的是,我对吏部章程的确不算太了解,”武垣抬眉,“吏部每次制定推举擢选官员名单,是需要跟本人见面的么?”
  梁栋笑有深意:“你看,十三郎又想多了不是?并不是每一次推举更改官员名单都要见到本人,地方上那么多官,别说吏部见不过来,这山高水长的,人一来一去得耗多少时间,不合适,只是有时候,如果升迁官位比较敏感,或者有官员表现差不多,吏部举棋不定,而这些人又都在长安,还算方便,便会约谈,深入了解,看谁更合适。”
  武垣:“同在长安,梁大人应该认识厉正初?”
  “他那般有名,我便是不想认识也难,”梁栋稳的很,“十三郎不就是想问,既然认识,为何不直接见面,反倒要卢瀚引荐?”
  武垣老神在在:“倒也不是,我虽自如惯了,也不是不能理解有些官员要面子,矜持摆谱搞各种规矩,只是想问梁大人同厉正初可有私下见过面。”
  梁栋:……
  “十三郎都知道我讲规矩了,未有正经引荐,我同他怎会私下见面?”他摇头,“最多是官员多的场合,比如大朝会,比如某个躲不过的小宴,大家见了面,遥遥点头以示礼貌而已。”
  武垣:“那他死之时,你可知晓?”
  “他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可风声很快传出来,我很难此刻说不知晓,”梁栋看向武垣,“你不是查过我?竟觉得我有疑么?”
  武垣便咧了嘴,露出一口白牙:“例行问讯而已,便如这一次,梁大人在现场,我也免不了跑一趟。”
  梁栋:“是么?”
  “既然梁大人都看出来了,”武垣慢条斯理喝茶,“我就不客气了,再例行多问几句,梁大人可喜欢动物?”
  梁栋:“动物?”
  武垣:“世间稀物,无奇不有,天下不凡品,尽在品仙阁,我曾听闻有人在此交易猛兽珍禽,梁大人却只玩花植?”
  “花植清贵,正当君子所好,动物么,”梁栋微笑,“家中养着几条看门狗,女眷喜欢猫,猫狗好管却不珍贵,猛兽珍贵却不好管,哪如花植可玩可赏又清静?”
  ……
  崔芄回到家就睡了,晨鼓已经敲完,的确无人打扰,本该睡的很好,但他过午就醒了,并没有睡太久。
  心里有很多念头翻涌,再也睡不着,他干脆起来,拿过《往生录》,记记写写,连记录不相干东西的白色宣纸都写了个满满当当,直到感觉到渴饿才停下。
  净面更衣,收拾过自己,做了些简单饭菜,分一份摆到小隔间的灵堂,他才端了那份自己的,慢慢吃。
  快要过年,市井烟火气越来越盛,年味催人归家,每到这时,家这个字,就是一个只要想到,就会感觉温暖的存在,那里有慈爱,有纵容,有娇惯,有所有你在外边得不到,但很珍贵的东西。
  可惜他永远不会有了。
  一口一口吃完碗里的面,崔芄开始整理外面的东西,过于安静的院子终于有了一点点声响。
  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冬天太冷,总有些老人熬不过去,他们这一行不缺活儿,不愁过年,正好现在没事,脑子里念头又太杂,干脆动手收拾东西,让纷繁念头安静下来。
  不知道收拾了多久,也不知具体什么时间,小七过来了一趟,正好有打包好的东西,崔芄让他顺便拿回去。
  小七似乎也很忙,并没有待多久,就这有限的时间里,还念叨慈幼局的小崽子们不懂事,过年竟问他要糖,他们是外头那种有爹娘疼有家的孩子么,还敢要糖,虽然崔郎还真有,但可不能这么便宜给他们;说这都快年根了,竟然从外城进了几个乞丐,非常不懂事,得教教他们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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