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呢,他们就不用受到惩罚?”
“他们会受到惩罚的,毕竟是在少爷的房子闹的事。”
“就不能轻一点的惩罚,他为了什么受的伤,太委屈人了。”
郑羽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打起来,“所以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们全家都一个样,我和柴狼白挨打了。”孟温不想再留在这里,找了机长再送他回去。
返回时,机长向白冬絮汇报了安全送达的消息,“也不知道生什么气,走时还和我说,这是最后一次看到我了,送了我一张护身符。”
受了罚刚来到办公室的柴狼想笑又不敢,活生生憋住,直到机长离开,解释了为什么打架的前因后果,“我实在气不过,当时就在想,他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我身为先生的手下,怎么能无动于衷,就……动手了。”
柴狼走后,白冬絮回到房间,从抽屉中拿出了那张自画像,原本小有欣喜的心回想到孟温的话,又把自画像扔回抽屉。
自从节目结束之后,庭兰玉很长一段时间又没有工作,公司里的事只有那琳一个人在忙活,他又像往常一样出门散步,到附近超市买完菜回到家,想到孟温在那琳家照顾圆圆,煮了一锅粥,端着粥来到那琳家,进门就听到圆圆的哭声。
“怎么了?”孟温看孩子的技术比他强不知多少,很少能看见孟温把孩子带哭,“不舒服吗?”
“不是,那琳从外面喝酒回来把家里的东西摔了。”孟温回来的时间不长,就已经见过不知多少回这样的场面,起初还会叫上庭兰玉来劝说几句,后来也就不当回事了。
庭兰玉去开那琳的房门,门锁上了,“钥匙呢?”
“给带进去了,关里头才半个小时,像以前没个两三小时肚子饿到不行是不会出来的。”
话是这么说,庭兰玉还是不放心,毕竟以往那琳再是难过,也不会由着圆圆这么哭,她们母女二人有一段时间只有彼此,不可能会这么让对方难过下去。
“圆圆哭了多久?”
“十几分钟吧,怎么都哄不好。”孟温愁啊,很少有他没能搞定的孩子,“怎么这时候那么皮呢,你妈妈需要休息,你可不能吵着她啊。”
“是公司还是男人方面的事?”
孟温摇头,“来不及问,我从医院拿药就去托儿所带圆圆来这儿,屁股还没坐热就见她一身酒气回来,又是打砸东西又是骂人,然后把自己关房里,和她说话都不回我,不对,回了我一个字,滚!”
孟温可委屈了,抱着圆圆在一旁收拾地上的残局。
庭兰玉给圆圆喂了一点粥,由着孟温打扫。
房间总算安静下来,也是这时,窗外一阵风吹进屋内,淡淡的血腥味传入鼻息。
庭兰玉可能没闻着,而孟温不同,他可是经常受伤的人,对这个味儿极为敏感,当即拿上家伙破开那琳的房门。
孟温的手本来就受着伤,这一暴力破门又再加重,手上的血也跟着流了下来。
随着手上的血滴落在地面上,视线转入房内的是一滩未干枯的鲜血,孟温扔开手里的吸尘器,忙上前给那琳止血,手上不停颤抖,嘴里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没事,血看着多没有伤到害处,快叫救护车。”
庭兰玉没有见过那琳像今天这样,有一瞬以为她真的死了,哭着放下圆圆瘫坐在地,手上剧烈发抖,按了好几回才按对电话。
孟温见庭兰玉手上发抖得厉害,按住他的手,而后抱住他轻拍他的背,“兰玉啊,给哥个面子,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也犯病。”
很快救护车来了,那琳被送去医院,把庭兰玉留在家里照顾圆圆感觉不行,让他到医院照顾那琳也不行,孟温只能将一大一小一块带到医院。
经过两个小时的治疗那琳已经脱离危险,只是出血有点多,急需要血。
孟温是伤患,庭兰玉正处于服药期,在这个大城市里无亲无故,只能打电话联系各自能联系到的人。
庭兰玉认识的人不少,但大多都处在世界各地,大晚上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也没办法异地献血,庭兰玉抱着圆圆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埋头不语。
孟温这会儿刚联系江湖上的弟兄们,鉴于有前科,大多数都觉得他是骗子,不是觉得他开玩笑就是想卖可怜骗钱,这会儿急得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电话打个不停,就是没有几个能联系成功的人。
直到凌晨,公司几个新人带着家人朋友前来医院,住在附近的周欢连夜开车赶来,见来的人比想象中的多,总算松了口气。
见庭兰玉情绪低落抱着熟睡的圆圆埋头坐在长椅上,看到正办完手续拿着单子在看的孟温,走到他身边,“人怎么样了?”
周欢认识那琳这些年,没少听说她有自残的传闻,特别是夏天偶见她手上腿上有细细的刀痕,这种人在圈里没少见,特别是压力大一身负能量的人,在圈里太多太多。
只是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严重到进了医院还严重缺血。
“已经洗胃,血止住了,缝了几针在打点滴。”孟温这时电话响了,孟温听都不听直接按掉,又再和周欢说话,“人还没看到,你是来献血的?”
周欢点头,“我有献血经历,家里现在没人能过来,廖繁在国外还不知道消息,也赶不过来,等他工作完叫他联系身边的朋友。”
“不用麻烦了,来的人差不多够了。”孟温的话刚落,果真十几个身材健壮的男人走进医院,一个个乖乖排队等候去献血,周欢此时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出现的必要。
一只弱鸡贴在墙面瞪着大眼看着这群男人从身边经过,又再问孟温,“您做生意人脉挺广啊,也难怪那琳姐的公司能做起来,我看到你们公司不少人来了。”
“我不清楚公司的情况,看着还行吧。”孟温看着大队伍进来又走,挺意外的,但又不敢多言。半小时后,有人带头领着那群男人再次出现,一个个填完单子离开医院,只有那个领头的留了下来。
本来嘛,没人会去在意这个人是谁,因为认识他的人并不是很多,要不是这个人和廖繁在生意上有来往,周欢可能都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头。
这个人生意做得还挺大的,只是为人低调,有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是个神秘存在的人物。
想不到孟温会认识这个人,既然认识这个人,怎么那琳的公司资源一般般?
也不是说那琳的公司有多差,只是,如果真的和这个人有那么点关系,至少不会比他所在的公司差才对,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认识他?”周欢见带头来的人还在填单子,悄悄问孟温怎么回事。
“不熟,只知道名字。”
“只知道名字就这么帮你?”周欢觉得这下不熟也得变得很熟了,不然对不起今天的恩情啊。“是我得感激到当场泪流满面。”
孟温皱眉瞥了眼周欢,“你不懂。”
孟温一开始就没想联系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打哪知道的消息,一下子带来这么多的人,是挺感激的,但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在未告知的情况下,不仅在短时间内知道了他身边的情况,还来到了医院,说明,他被监视了。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很快场面变得安静,周欢因为家有老小不久之后跟着大家伙走了,只有一个人留了下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孟温如果不追究问题,之后肯定和这个人没办法正常往来,“请你如实奉告。”
“我还需要你的协助,自然不会让你出什么事,既然出事肯定会尽量帮你解决问题,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白冬絮望着窗外缺月,又再转头看向孟温,“你的伤还没好就回来,我得知道你的伤势如何。”
“所以派人监视我?”孟温惊叹,没想到他比想象中的要卑鄙,“我又不会跑路。”
“我不会派人监视你,要监视也是我自己监视。”白冬絮从来不会撒谎,只是介于说与不说罢了,“小区大门的监视器被人动了手脚,我只是帮忙矫正,顺便安上自己的系统监视。”
还好不是自家的门,“大哥,缺乏沟通会死人的好吗,你告知我一声会……怎么样吗。”
孟温不敢对着这个人说“死”字,他有点担心死的人是他。
毕竟这个人发起疯来是六亲不认的。
“你也没告知我一声。”白冬絮也没有向他人告知事情的习惯,“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可以问我。”
孟温叹气,对这个人他是想生气也没办法生气,谁让他欠人家的呢。
现在还来帮他,他不能忘恩负义,对!
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收拾好状态,“您可是大忙人,真不敢打扰您,还这么大的阵仗,我太太感激您了。”
白冬絮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个黑口罩,边戴上,眼睛看着孟温,“家里的事整理好了再来找我,这一次我自己去。”
孟温有一瞬间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活人的气息,瞪大眼一脸不可思议,这一次是真的对他抱有感激之情,目送大老板离开,才走到庭兰玉身边。
“你是怎么认识这种人物的?”庭兰玉看了眼熟睡中的圆圆,轻声问孟温。
“你认识他?”孟温要不是经历了惨痛的代价,也不会认识到这个人。
“宝石商,廖繁代言过他们家的宝石,你的项链曾经在他手上。”
孟温没想到还有这段渊缘,“那就对了,他是我的生意伙伴,他说我有很好的眼光,一直找我合作。”
庭兰玉从来都不知道孟温在干什么东西,居然会是宝石商,“你每一回出门都是和他一起?”
孟温摇头,“他一个大忙人,做什么事何必他亲自动身。”
“那就好。”庭兰玉松了口气。
“你担心什么。”孟温一阵心虚,不敢和庭兰玉对视。
“我能不担心吗,每一回出门就断了联系,回来总是一身伤,你到底是去做了什么?”和白冬絮这样的人合作,哪需要混成这个样子,“如果真是和白冬絮弄成这样子的,我不会放过他。”
“你不知道,好的宝石总是出迹不凡,有些地方确实危险了点。”孟温越说越觉得有理,不由对自己赞叹,“我嘛,做起事来太过于认真,总会忘了脚下事,碰碰撞撞是时有的事。”
“再说!人家可是大老板,世界有名的宝石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能见到他都是咱们有福气,哪能怨人家。”孟温背地里对那位大老板没少抱怨,这时候着急,是怕庭兰玉招惹到人家。
他可是还指望大家能和和气气一起发财的。
庭兰玉想想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也是,他都能帮咱们叫来这么多人,怎么能恶意揣测他呢。”
“其实,他也没那么……”好。
孟温说不出口,他一向对这个人狼心狗肺惯了,有时候都快觉得是不是真的没有心,可是他和自己说过,他也会痛,他才把他当人看。
挺不忍心的。
“不说他了,你要是不喜欢他,以后少和他来往,咱们把事情处理好,下一回出门,我一定把事情办妥,再也不去找他。”
庭兰玉不明白孟温在着急什么,“你这是不打自招吗?我没说他的任何不是,只是问问。”
“我这不是怕你生气,我也想为这个家努力,只有你们在赚钱,我很过意不去。”
庭兰玉拍了拍孟温的脑袋,“你又没花多少。”
孟温摇头,他知道自己花了很多,那琳有几回气得差点将他赶出家门,甚至公司差点被他害得资金无法正常周转,他有愧,但他还是一次次这么做了。
第42章 我有罪
多亏白冬絮,隔天得来了好消息。
那琳醒了,失血过多时晕时醒,这一次醒的时间较之前要长,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睁着,闭口不言,和她说话就跟没听到似的。
孟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那琳,转头无助地看向庭兰玉,“她以前也会这样?”
庭兰玉点头,“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玩得挺疯,犯起病来比谁都安静,有时候不哭不笑就这么躺了两天,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见那琳恢复得差不多,剩下的只有靠她自己慢慢治愈。
回到家洗漱一番,庭兰玉擦着头发走到客厅,客厅的电视机正在播发动画片。
孟温坐在地面上,一脚屈起,正给圆圆喂辅食。
“公司那边来人了。”孟温对公司的事不太了解,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尝试接触一些他不在行的东西。
庭兰玉也是愁,他平时对公司也不太上心,都是那琳一个人在管理,他做的也只是有时间会去指导一下新人一些东西,公司真正的内核他都是一知半解。
那琳这个人有时候有那么一点作,人还是有点小本事,担心那琳会再出意外,在她恢复好身体之后,孟温和庭兰玉商量将她暂时送进一家寺庙内修心。
得到那琳的允许之后,孟温联系了一家相熟的寺庙,之后由二人代管公司,庭兰玉承接带新人的活,孟温则做起了内务工作。
以为那琳去个几天就能回来,孟温伤养好了去接她,她还是没想要面对现实,整日在寺庙里修花养草,吃斋念佛,把脾气活生生给压下去了,人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活泼疯狂,却是少了一丝生气,仿佛变了一个人。
孟温顺带将圆圆还给了那琳,“你啊你,好歹想想圆圆啊。咱们一路都走过来了,什么槛过不了呢。我有事得去赴约,公司接下来只有兰玉一个人担着,现在算是熟悉了,但没有你真不行。”
那琳抱着圆圆,轻叹了一口气,“你说,我怎么就生差了别人一根筋,一点都不心疼别人,我现在想难过也难过不起来。”
“你啊,好好面对一切,面对自己,我就先走一步了。”孟温是一个坐不住的人,在公司的那一个月,脚底早就抹油想溜了,他这会儿是看好时机,见那琳恢复得不错,庭兰玉又很快接手了所有事务,他才放心地想走的。
51/93 首页 上一页 49 50 51 52 53 5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