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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Charles说出了一句承诺。他深呼一口气说：“所以，醒来吧，Erik。只要你能醒过来，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向你保证，我们会很好的。”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违背诺言。”Charles抚摸上Erik的额头，手心感受到了一阵温暖，过了一会Charles又添了一句，“哪像你。”
夜晚是寒冷的，同样是魅惑的。Charles把Erik的手放回被窝，拉开了厚重的窗帘，一抬头才发现今晚的星空闪耀着不少光点。
下午时Hank就告诉他说Erik已经脱离危险了，Charles却一直未感受到轻松。此刻身处在浩瀚无垠的星河下，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体向后靠去。
刚才处在紧绷的精神状态下什么都没感知到，现在Charles才发现自己的腰已经非常痛了，小腹处也时不时传来抽痛。
Charles皱了皱眉，一手抚摸上腹部，咬牙把痛感忍了过去。
奇怪的是，明明房间里除了昏睡中的Erik再也没有其他人，但Charles总能感受到好像有人正在背后看着他。
“Charles，吃点东西吧。”这时Hank端进了一个餐盘，上面盛着的还是烤焦了的面包，“我……不太会做饭。”他耸了耸肩。
Charles却笑了笑：“谢谢你，Hank。没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接过餐盘放到床头的小柜子上。
“还是别感谢我了，不然我担心你和Erik得一直说到明天。”Hank一句话又逗笑了Charles。
“对了，我们不给Erik吃点什么吗？”Charles抬头看向Hank。
Hank的视线慢慢飘到Erik身上，Charles跟着看向Erik——睡得很安稳，什么异样都没有。Charles再次看向了Hank。
Hank挑眉：“不用了，我相信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醒来吃东西。”
Charles皱眉：“你的意思是？”
Hank夸张地摊手，眼中的神态已经很明确了。
Charles不敢想象地瞪圆双眼，转头看向Erik。他刚想质问，腹中传来的剧痛就打断了他的脾气。
“啊！——”Charles惊呼，一只手不得不扶着向下坠去的小腹。
Hank瞬间慌了神：“你怎么了，Charles？”
Charles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我想……小家伙们迫不及待……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什么？！”正“昏睡”在床上的Erik刹那间坐起了身。
第四十章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如果让Charles选择一个记忆最为深刻的时间，那他绝对会说——就是现在！
前不久Charles才握着躺在床上的Erik的手，说着一些现在回想起来酸掉牙的话。此刻，情况却变成了Erik一跃而起，而Charles躺在了床上，等待迎来一生中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的时刻。
Hank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Charles生产所需要的东西了，他甚至还在看美剧的闲暇时间拉着Charles模拟了几次。当实际情况来临时，他迅速安排Erik把Charles抱到医药室就位，让Erik每时每刻陪在Charles身边照看着，他则有条不紊地准备好一切。
Erik给Hank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谢谢你，看你这么镇静，我都没有那么慌了。”
Hank良久后才结结巴巴回答：“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慌张的。”
“Hank？”Erik低头看到了Hank颤抖的双手，“那个，药洒到地上了。”
“哦，该死！”Hank低声咒骂了一声，“等等我再来一次。”说着他再次准备起了止痛剂。
Erik以一种十分惊恐的眼神注视着Hank，抓着Charles的手更用力了。他吞咽下一口唾液，安慰道：“没，没事。我们都轻松一点。”
而这个医药室里最需要轻松一点的Charles却始终都没能轻松。Charles所感受到的剧痛，直到Hank给他打了一针治痛经都没能停歇。肚子里像是翻江倒海，正在刮着一场龙卷风席卷他的内脏。
“Erik！”Hank大喊，“去取来一条干燥的毛巾！”
“可是我得陪在Charles身边！”Erik十分犹豫，久久不愿放开Charles紧握着他的手。
“快点！我们得防止Charles过于疼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亲爱的。”Erik低头贴上Charles满是汗水的额头，“我暂时不能牵你了，等我给你取了毛巾马上回来。”
话毕，Erik立刻起身准备松开Charles的手。
“不……”Charles用尽全力才从喊叫声中说出这个单词，“你……又要走了吗……”Charles紧紧抓着Erik不愿意放手，双眼已经充血通红，不受控者地涌出泪水。
Erik的心像是被石头狠狠击中了一样巨痛无比，他只能皱紧眉头回到Charles身边，抓紧Charles的双手：“不，我不走。我就在这，永远在这，陪着你。”
因为过于疼痛的缘故，Charles的身体几乎全然无力。而他的视线却很灵活地一直追踪着Erik。
“放松，宝贝，我一直在这。”Erik伸出左手去擦拭Charles脸上快要流进眼眶的汗水，然后再留下一个吻，“小家伙们很快就会出来了。”
Charles眨了一次眼，算是回答了Erik。
突然又是一阵巨痛，Charles喊叫出声，Hank在一旁紧张地说：“别让他咬到舌头！”
看到Charles痛苦的模样，Erik在Charles合上嘴的前一秒把自己的手掌伸了过去。牙齿瞬间咬破皮肤，鲜血随之淌出。
“坚持住，Charles。你刚才答应我了，等我醒来，我们就好好的在一起。”一行泪水滑落眼眶，“现在我醒来了，你也得加油才行。”
“我们得一起为孩子起名字，一起看着他们成长。等孩子们够大了，我们就把他们赶出去，过二人世界。然后，我带着你环游世界，怎么样？”
“我请求你，Charles，请给我一个陪你慢慢变老的机会。”
终于，在黎明时刻，两个不听话的小家伙接连哭喊出声，分别跟这个世界打着招呼。
而尽管过程中一直补充着葡萄糖，Charles还是几乎累到虚脱。在知晓两个小家伙都平安无事后，他才闭上了眼，款款入睡。直到第二天的黎明，他才渐渐醒来。
躺着的地方从冰冷的医药室换成了卧室的床铺，身体也是干爽温暖的。Charles一侧头，发现Erik正睡在他的身边，一夜之间胡茬都冒出来了。
Charles微微一笑，牵起了Erik的手。
这时，孩子们哭出了声。正当Charles着急着该如何下床时，Erik像是自动反射一样瞬间起床。换尿片，喂奶，抱着轻轻摇晃，直到孩子们停止了哭声。
在放下孩子转身的一瞬间，Erik与Charles对视了。
“你，醒了？”
Charles点点头：“让我看看他们。”
Erik先抱来了粉色襁褓之中的孩子，让她睡在了Charles怀中。“这是姐姐。”Erik做着介绍，“她比另一个小家伙早出生了三十秒。”
看着Erik抱来另一个襁褓，Charles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那我猜这是弟弟了，是蓝色的。”
“没错。”Erik笑着挑了挑眉，“这个小家伙活泼的很。”
“估计是像我了，我小时候很是调皮。”Charles主动认领。
“再睡会吗？”Erik建议，“你需要更多的休息。”
“你也是，Erik。”Charles注意到了Erik眼下的黑眼圈，还有一只被绷带包裹起来的手，那是被他咬的。
或许这个白天不适合出门游玩，Charles和Erik两人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刚好孩子们也不哭不闹，安安静静躺在他们的怀中。
的确，多年后的某个夏日午后更适合用来进行家庭出游。Erik和Charles躺在树荫下的草地上享受着从湖面吹来的徐风。两个孩子撒野般奔跑在生长茂盛的绿草上。
“我们差不多可以准备晚餐了。”看着昏黄的阳光，Charles提议。
“你说的没错，亲爱的。”Erik吻上Charles的唇。
两人渐渐站起身向回走去，回头朝孩子们喊着：“Wanda，Pietro，回家了！”
第四十一章 番外 七年之痒 1
Charles Xavier曾听到过一句话，那是在他看一部电影时无意间听到的一句台词，不知怎么的，这句话深深铭刻在了他的记忆中。
随着日子渐渐过去，这句话非但没有被时光模糊，反而愈发锃亮，像是一把被细心擦拭过无数次的刀，反射着刺眼的白光，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I wouldn't be lying on the floor with some man if he wasn't married.”Charles侧躺在床上，低声念着，双眼不知道在盯着哪看。
“说什么呢？”Erik走进卧室，他躺在Charles身边，打断了Charles的思路。
Charles看了一眼睡在他身边已经闭上双眼的男人，自顾自回答说：“没什么。”
Erik侧过身伸手关了床头的小灯，保持着背对Charles的姿势入睡了。Charles抬起手，小心翼翼地靠向Erik，却在指尖快要触碰到Erik的前一秒停了下来。房间里再也没有人讲话。
明明躺在一张床上，Erik Lehnsherr，这个成为了他丈夫七年的人，却离他仿佛千万里远。
“晚安。”Charles收回冰凉的手咕哝着，也闭上了双眼。
梦里，他好像回到了孩子们刚出生的那段时间。
就在Charles生产后第一次见到Wanda和Pietro的当日，Erik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两枚戒指，在征得了Charles的同意后，把其中一枚戒指慢慢戴在了Charles左手的无名指上。
然后还躺在床上的Charles拿起了另一枚戒指，戴在了Erik的手上。
没有牧师，没有证人，只有两个嚎啕大哭的孩子，他们的结婚仪式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完成了，朴素到了极致。
过后Erik曾不止一次提过这个遗憾，但偏偏Charles很是喜欢。
所以冬天从来都是整个家庭最喜欢的季节，因为不仅有圣诞节，不仅可以无约束地滑雪，还有Wanda和Pietro的生日，和他们两个的结婚纪念日。
冬天也渐渐变得没有那么冷了。或者说，是浓浓的感情冲破了天寒地冻的禁锢，带来了暖意。
Charles又想起了那年的圣诞节，是个难得的大晴天。他坐在后院的长椅上，看着Wanda和Pietro在被太阳晒干了的干枯草地上撒野地奔跑。Erik端着几杯热可可从后门出来，来到他身边，把他揽在怀里，在他的脸颊上留下几个吻。
他则窝在Erik的脖颈间，蹭着Erik的皮肤。贪念着Erik的身上传来的阳光的味道，让他沉醉不已。
直到现在Charles仍常常思念起那阵暖意，来挨过这个寒冷的冬季。可是冷意依旧股股传来，不知停歇。
又来了，像是被冰块凿成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双腿，拽着坠入悬崖。
“嘶。”Charles皱着眉头醒来。
一睁眼，身旁的床铺又空了。伸出手探了探，果然，是冰凉的。
第四十二章 番外 七年之痒 2
Erik已经连续一个月错过了家中的晚餐，在这一个月中，他甚至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整栋房子熄灯后才回来的。
或许是Erik近些时间工作太忙了，Charles想。
在孩子们还没出生前，Charles就或多或少担心起了他们是否会经历父亲们曾经面对的难题，并且考虑到了孩子们的学业、工作等一系列未来的事情。
事实证明，Charles真的想的太多了。因为万磁王和X教授的孩子果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被控制的，也不是用常人的逻辑能够理解的。
自从Charles和Erik不止一次见到玩具在Wanda的上空中漂浮的情景后，他们对于Pietro有时会无缘无故消失不见又迅速在另一个地点出现的事实也有了一定的接受能力。
但在看到Wanda操控着一辆喜欢的汽车移回自家后院，街道邻居无数次抱怨家中的糖果莫名丢失后，Charles就下定了决心——伦敦并不适合他们一家人居住，或许远在纽约的空旷城堡更适合两个孩子的成长。
这也是为什么此刻Charles和Wanda、Pietro坐在装修极度奢华的房间里享用着朴素的面包和牛奶。
“Daddy在哪？”Wanda问，“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
“他还答应陪我拼航母模型，结果到现在模型都还没买回来。”Pietro说。
“或许你们的父亲最近有点忙。”Charles苍白着脸朝孩子们说，“原谅他，Wanda。”
“好吧。”Wanda撅嘴点点头，操控着刀叉为她切培根。
“还有你，Pietro。”Charles把视线转向他们的小儿子，“你父亲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的。”
“真的吗？”
“真的。”Charles放空了视线。比如，Erik答应了会陪伴他一生。
在看着双胞胎吃完早餐后，Charles乘车去了大学。他现在仍在一所学校任教，只不过任务比之前轻松了很多，一周只有三四天的时间需要出勤。
在出门前，Charles进了一次很久都没有人光顾的储藏室，从角落的货架上取出一支Hank曾经留给他的药，放进包里。
今天的时间过得很慢，慢到足够让Charles回忆起了他和Erik从相遇至今的种种事情。
在下班前十五分钟，Charles在办公室里为自己注射了药物，它能够帮助Charles暂时行走一段时间。但为了不惊吓到他的同事和学生，Charles一直到离开了大学的范围才真正用自己的脚步感受纽约曼哈顿的地板。
他紧紧裹着大衣，冒着寒风行走在人群中，时不时撞到一个行人再迅速道歉。看着夕阳落下，Charles再次想起了曾经相似的一天。
那时Erik突然出现在他的相亲宴上，破坏了他的计划，不加商量地冲进他的生活，让他变得再次依赖起了Er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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