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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雌君后他疯了[快穿]——呼噜晓芙

时间:2024-02-23 08:26:37  作者:呼噜晓芙
  杯子掉落在地毯上,骨碌碌转了好几圈,水也流干了。
  “陆轻,我梦见你死了……”
  兰希浑身发抖,他快要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那是假的,只是一场梦,对不对……”
  兰希话还没说完,脸颊就被雄虫捏住了:“怎么回事。”
  “我还没活够,别咒我啊你。”陆轻眼神一凛,“什么死不死的,我这么热爱生活。”
  雄虫嘴上骂骂咧咧,身体却十分诚实的释放出了一点安抚信息素,又抓住亚雌的手,同他十指相扣:“要我说,你就是上班上傻了,赶紧把水喝了,睡觉。”
  夜还长着呢。
  兰希沉默着把水喝完了。
  陆轻把人团巴团巴塞进怀里,亲了亲他的发顶:“乖,睡觉,睡觉。”
  兰希被刚才的噩梦折腾得不敢睡觉,就那么睁着眼睛盯陆轻。
  这谁睡得着?
  陆轻最后没办法,只能身体力行的让他睡着了。
  至于医疗官说了,适当的那啥没有瓜系。
  翌日一早,陆轻蹑手蹑脚的起床,准备悄悄去做一件大事。
  然而没想到他裤子还没提上,兰希就醒了。
  陆轻把人摁回床上,用被子裹好,哄小孩似的:“今天是公休日,多休息休息,休息好就不会做噩梦了。”
  兰希看着他,眼眶还有点红:“您去哪儿?”
  “我已经休息够了。”
  “有点事,得出门一趟。”陆轻拍了拍他的背脊,“你再睡会,等我待会回来做早餐?”
  哪怕心里再不愿,但陆轻不想让他跟着,兰希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他答应陆轻要克制,不能像那个噩梦中一样偏执。
  尽管他一会儿见不着雄虫就心慌。
  陆轻走了两步回过头,想看看他有没有乖乖睡觉,然后就看到亚雌眼巴巴的瞅着自己。
  见自己看过来,做贼一样闭上了眼。
  陆轻:“……”
  看上去怎么这么可怜啊。
  陆轻轻叹一口气,又想起梦中兰希说的话。
  【您随便去一个地方,但什么信息都别告诉他,等到了目的地,不出十分钟,您就能在附近抓到他。】
  【被抓住的时候他一定会特别慌张,这个时候您就可以告诉他,他仍有在您面前放肆的权力,无论现在还是过去。】
  【不必压抑本性,您会包容他的所有。】
  反正结果是一样的就行了吧,还是不要吓他了。
  陆轻到底还是不忍心,摸了摸他的头发,“兰希,我们说好要重新开始的,所以,当你不愿意的时候,不必强行逼自己说愿意。”
  “就像现在,你想和我一起去,可以直接告诉我。”陆轻捏他的脸,“霸道议长哪里去啦?”
  兰希意识到什么,眼睛缓缓亮起:“那我们一起去?”
  陆轻咧嘴笑了:“行啊。”
  “一起去拿戒指。”
  兰希闻言一愣,似乎不可置信:“戒指?”
  “对啊。”
  他之前的戒指早在跑路的时候就弄丢了,兰希的那枚重逢后也没见他戴着,还以为也丢了。
  所以决定留下的时候,就去定做了新的戒指。
  “你的还在吗?”陆轻眨眨眼,“我定做了一对新的来着。”
  “我想要新的。”兰希凑过去,亲吻他的唇瓣,“喜欢。”
  陆轻反手撑着地,偏头避开他的亲吻:“你还没看到就说喜欢?”
  兰希蹭他:“反正就是喜欢。”
  回家的路上,兰希显得很高兴,翻来覆去看自己的手指,时不时又玩陆轻的。
  “陆轻,等小璟放假了,我们重新办个婚礼,好吗?”
  陆轻闻言挑了挑眉:“可我们不是已经领过证了吗。”
  ”可是婚礼还没办呀。”兰希亲了亲他的脸颊,“二婚也得大办特办。”
  陆轻:“………那要是又离了怎么办?”
  岂不是很丢碾。
  “嘘——”兰希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他的话,“别逼我在这最快乐的时候扇您。”
  陆轻:“………”
  不是,您老人家上一秒还弱小可怜又无助,下一秒就又这么狂狷放肆啦?
  陆轻有点无语,但还是道:“行行行,办,大办特办。”
  兰希笑眯眯的靠在他肩膀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舷窗洒落进来,带来一片和煦的温暖。
  陆轻忽然唤他:“兰希。”
  兰希抬眼看他:“怎么了?”
  陆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把头发养回来吧。”
  兰希意识到什么,也慢慢的笑了。
  “好啊。”
 
 
第49章  
  【虫神在上……我愿……奉上身躯……】
  【献出灵魂……】
  【归还王的血脉……】
  【用我的全部恳求您……】
  【让他……】
  【重回……】
  是谁?
  谁在说话……?
  好吵……
  沈朔坠进了一场无边的黑暗。
  他听到几句模糊的轻吟,伴随着一阵绝望的啜泣声。
  渐渐的,那些声音消失不见了。
  沈朔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冷。
  就像是被人封进了冰中,寒气深入骨髓,冻得他几乎要失去知觉。
  不对……
  沈朔思维混沌,却还是意识到了些许不对。
  ……怎么还会有知觉?
  自己不是已经病死了吗?
  沈朔慢慢睁开眼,他看到了光。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睁眼,沈朔被那点微光刺激到,眼中传来阵阵灼痛,不自觉的分泌出眼泪,足足缓了半分钟才适应。
  待眼中的灼痛消退,沈朔再度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封闭的洞穴中。
  不,或许用石室形容更为贴切,因为这个地方四四方方,而且一眼望去,并没有看到出口。
  石室顶部嵌了一圈的夜明珠,晶蓝色的光芒正从中发散出来。
  沈朔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他应该死在某个凛冬的夜晚。
  死亡的感觉是那么清晰,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被死亡一点点吞噬,直至泯灭。
  可现在,刺痛的微光,入骨的寒意,胸腔中缓缓跳动的心脏……让沈朔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一点。
  他还活着。
  他竟然还活着。
  发生了什么?
  沈朔动了动,正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好似被什么东西禁锢着,一时竟挣脱不开。
  沈朔垂下眼,就看到自己穿着古朴怪异的黑金长袍,躺在石台上,刺骨的寒意正源源不断的从台面中散发出来。
  而他的腰间,一双熟悉的手十指相扣,以一种环抱的姿态牢牢禁锢着他。
  沈朔顿了顿,偏头望去。
  每一颗夜明珠散发的光芒都不明亮,但因为数量多,视物却足够,足够他看清身边躺着的少年。
  是亚尔曼。
  他光裸着上半身,双目紧闭。
  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年纪很小,五官虽未完全褪去稚嫩,却已出落得足够英气。
  他的肤色很深,头发却是白的,眼角生长着淡淡的金色纹路,像是某种部落图腾的化身,有一种野性而神圣的美丽。
  那是沈朔最熟悉的一张脸。
  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死前最后见到的雌虫……
  沈朔本是生活在大星际时代的人类。
  因为身体缘故,二十多年来从没踏出过家门半步。
  二十二岁那年,沈朔为了求医前往异星,没曾想却遇上了百年难遇时空乱流。
  幸运的是他还活着,不幸的是连人带星舰被卷到了一颗落后的原始星球。
  这里没有科技文明,没有人类生存,没有沈朔熟悉的一切。
  有的只是数不清的史前巨兽,一群茹毛饮血的虫族。
  就是在这里,他遇到了亚尔曼。
  一位想同他结为伴侣的雌虫少年。
  沈朔愣愣的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脸,他的皮肤光滑却冰凉,没有温度。
  石室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可沈朔不知为何,像抱着什么期待似的,伸手探了探他的气息。
  没有呼吸了。
  沈朔慢半拍的收回手,亚尔曼……死了。
  雌虫也会死吗?
  亚尔曼是部落中最强的雌虫。
  是整个乌斯垭平原上唯一的王虫……他怎么也会死呢?
  有谁能伤害他?
  沈朔不傻,他心知肚明,能伤害亚尔曼的人只有自己。
  “傻子。”
  “不是让你好好活着的吗?”沈朔轻声问,“你应该带着对我的恨,好好的活下去。”
  当初,沈朔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心只想回家。
  但他一个人没有办法修复损坏的星舰,也找不到充足的能源。
  所以面对亚尔曼的求爱,他答应了,并且留在了他的部落。
  然而当少年被沈朔出卖,遭到其他部落的暗算落下残疾之后,沈朔转头就接受了敌方部落首领投来的橄榄枝。
  无论哪个部落沈朔都无所谓,只要能达成目的就好,因为没有感情,背弃时也是那样的干净利落。
  本以为从此不会再相见,却没想到三年后,那只被所有医者断定残废的雌虫杀尽一切阻拦者,将自己抢了回去。
  沈朔本以为他是恨的,可少年没有报复他,也没有折磨他,待他一如从前。
  沈朔这一生残缺,身体病病歪歪,心理上感情缺失,冷漠自我。
  他体会不到浓烈的爱与恨,不懂情爱,不辨真心,也不理解亚尔曼的执念。
  他没想到自己还有再醒来的那一天,也没想到等他醒来时,雌虫已经失去了气息。
  沈朔觉得这个世界十分荒诞可笑。
  现在好啦,想死的人没有死,想努力活下去的人却死了。
  “没出息的家伙。”沈朔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有着极好的风度和修养。
  但这一刻却没忍住,对一个死者说不好听的话。
  健康的体魄,充满活力的生命,是他曾经不可奢求的东西。
  可亚尔曼就这么放弃了。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
  太傻了。
  沈朔心中莫名有些堵,这对他实属是个新鲜事。
  拜情感障碍症所赐,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是在为亚尔曼感到难过吗?
  沈朔不知道。
  好在那些古怪的情绪很快就消失了,沈朔缓了一会儿,然后解开雌虫紧扣的手指。
  失去了支撑,亚尔曼的手臂就软趴趴的垂下了,仿佛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点留念也散去了。
  沈朔慢吞吞的下了地,离了那寒冰似的石台,被冻到僵硬的四肢终于活络几分。
  沈朔脱下身上那件奇怪的外袍,又把亚尔曼扶起来。
  少年任由他摆弄,脑袋软软的靠在他怀里。
  沈朔过去不喜被别人触碰,即使和亚尔曼结为伴侣,也鲜少有多么亲密的时候。
  这样靠近的距离,似乎从未有过。
  沈朔却不觉排斥,亚尔曼……对他来说是特殊的。
  沈朔垂着眼,长长的睫羽掩去眸中神色。
  既然他活着,总要有人给亚尔曼收敛尸骨。
  光溜溜的曝尸荒野算是什么事。
  他身体不好,此番又不知睡了多久,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光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愣是折腾出一身汗。
  和部落中其他健壮的雌虫不同,亚尔曼的身形也像是没长开一样,跟沈朔差不多,堪称纤瘦。
  所以穿在自己身上大小合适的衣服,穿在亚尔曼身上也算合身。
  沈朔给他穿好衣服,没有水,就用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灰,最后将兜帽拉下,盖在了他的脸上。
  做完这一切,沈朔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沿着石室的墙壁转了一圈,他希望能找到一些可用的工具挖坑。
  沈朔的家乡讲究入土为安,他自然也得把亚尔曼埋了。
  但一圈转下来,除了一些散落的石块和土堆,沈朔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沈朔心里早有预料,因此也并不失望,便用石块一点点凿着地面。
  地面不是用泥土夯实的,因此格外的坚硬,沈朔凿了半天,也只凿下几块碎石。
  一个不小心,锋利的石块割破了手指,瞬间沁出殷红的血珠子。
  沈朔眼睛都没眨一下,像是没有痛觉那样,专注的凿坑。
  他没注意到,亚尔曼垂落的手轻微的动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地面被沈朔凿出了小坑,碎石也堆成了一座小山。
  虽然距离能够把人埋了还差很大的量,但沈朔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这个石室是封闭的,沈朔感觉到氧气正在一点点的耗尽,他有些提不上气。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的,但大概过不了多久,他又会死掉吧。
  沈朔把亚尔曼拖到地上,然后把凿下来石块和泥土盖在他的身上。
  沈朔的进程很慢。
  这倒不是因为他缺氧没有力气,而是因为材料实在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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