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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死时他后悔了(近代现代)——暗色星云

时间:2024-02-23 08:27:59  作者:暗色星云
  何种情绪都逃不过宇亿梦。
  颜烟诚实回答:“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跟他相处?会有什么矛盾?未来,我要做什么?”
  未来排在最末尾。
  住院期间,颜烟决议,要把段司宇放在首位,其余的统统往后。
  复发的概率虽低,但也不无可能,他续上了命,却不知道能活多久,所以他不能再让段司宇难过。
  而未来的工作,企业不在考虑范围,一是身体精力不允许,二是他本就不合适。
  颜烟想求个建议。
  宇亿梦却说:“你该放慢速度,不用急于一时,非要现在得到答案。”
  他太急了。
  受到提醒,颜烟后觉。
  “等病养好,你再考虑未来。你们该如何相处,我不知道,”宇亿梦递来一个手机,“他的疏导记录,你看了,或许会有答案。我先走了。”
  宇亿梦来此,只为恭喜他出院,送了花,几句沟通,便匆忙离去。
  颜烟接过,发现这是自己的手机。
  那日被落在岸上,颜烟以为已丢失,正巧拿到旧手机,住院需要静养,索性懒得登录账号,不与外界联系。
  好几人给他发过消息,辛南雨发的最多。
  最开始是焦急问他在哪。
  从他回到北城那日起,辛南雨忽然不再追问,只每日定时发早晚安,遇见的客人,以及网上趣事。
  零零总总几百条,似为逗他高兴。
  很明显,辛南雨已知晓他隐瞒生病,甚至是寻死的事。
  无比的羞耻。
  颜烟轻呼气,回复几句安抚,说自己没事,方才点开疏导记录。
  只半个月时间,记录却有十几次,贯穿段司宇过去的25年。
  颜烟越是看,心口越发酸。
  天才常会不幸。
  但他从未想过段司宇不幸。
  他一直以为,远星生来就在天上,天生瞩目受人仰望,顺遂而不会痛苦。
  可段司宇只是悬在高空的孤岛,被断掉沟通的桥梁,以满身刺自我保护。
  所以段司宇才会说,除了他,无法理解任何人,也无人能理解自己。
  在他计划寻死的时间里,段司宇在高频疏导,并准备专辑与演唱会。
  那晚他骂那些话,只为让对方离开,可段司宇全部听进去,主动去做疏导,想着改变挽留他。
  死缠烂打,主动改变,专辑演唱会,术后照顾。
  桩桩件件,都是为他。
  鼻尖发酸。
  颜烟靠在窗边,闭着眼睛平复,不让情绪过于起伏。可他不是痴呆,骂过的话,他记得很清楚。
  不多时,段司宇离开厨房,回来就看见颜烟靠在窗边,似很颓靡。
  段司宇疾步走近,“怎么了?”
  语气惊慌。
  颜烟一睁眼,对上担忧的视线,再无法自控,主动搂住段司宇,“对不起。”
  段司宇抬手回抱,只是轻搂,小心到像在碰易碎的玻璃。
  “为什么道歉?”
  “我那晚说的是假话,只是想赶你走,我不讨厌你......”颜烟放低声音,“我喜欢你。”
  从未有过的坦诚。
  颜烟亲口承认喜欢。
  上一次在何时,段司宇记不清,因为就算恋爱时,颜烟也不常说喜欢,多以行动表达。
  ——我喜欢你。
  就四个字,再简单不过,却像学生时期的青涩告白,让人耳朵发烫。
  “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
  如同冬日的烟火,呲地一声点火,引燃藏于贫瘠之下的亢奋,灵光四起,如迸裂的火星。
  段司宇起身,“陪我去工作室。”
  虽猝不及防,颜烟仍松了手,跟着走。
  工作室已恢复原样,住院期间,周澜将在西岛的东西收好,全部搬回。
  工作室里仅有一张工学椅,颜烟本想站着,但段司宇不由分说将他一拉,落坐到自己身前,锢在怀里。
  两人蜷于一张椅子,不免拥挤。
  电脑是开机状态,常年待机,页面停在编曲软件上。
  段司宇要做什么,颜烟看不懂,只勉强分辨出对方重建了工程,手指在Midi键盘上随意摁,做了些调整,便被段司宇戴上耳机。
  主钢琴声,附以几种梦幻音色,不到三分钟,由简到繁,在最高点戛然而止,极富画面感。
  耳机摘下。
  段司宇见他失神,凑近问:“在想什么?”
  耳畔微麻。
  颜烟回神,解释:“我高中时,寝室楼下的银杏树。”
  “为什么?”
  “一开始像春天复苏,而后夏日结果,最盛大时在秋日,在冬天来临前,戛然而止,一夜消失。”
  段司宇挑眉反问,“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颜烟摇头,刚才灵光的联想已是极限,段司宇从前给他听的很多demo,他通常只能听个响。
  “我在想......”段司宇覆在他耳畔,“荔枝桃桃。”
  尾音带着低笑。
  荔枝桃桃。
  他人生中的尴尬之最,夜半想起来时,都恨不得就此抹除。
  颜烟一霎红了耳朵,侧头抿唇不语,相当羞耻。
  “别生气嘛,”段司宇轻笑,故意播放单轨,“你听,这个音色,像不像桃子皮上的绒毛,很痒?”
  颜烟倒是不痒,只尴尬得抓狂,“什么时候,你才能忘记这件事?”
  “忘不了。”
  “......好吧。”无可奈何纵容。
  逗过两句,段司宇不再捉弄,而是认真解释:“你那时说‘荔枝桃桃’,我就觉得心痒,刚才也是。”
  刚才,指“我喜欢你。”
  后背热意紧贴,如此近的距离,气氛突变暧昧。
  颜烟轻咳,稍微往前,下意识躲。
  但段司宇先行动,轻搂颜烟的腰,再度贴近,“再说一次,我就不提‘荔枝桃桃’。”
  “我喜欢......”
  颜烟话未说完,段司宇猝然侧头,靠近,直接吻了下来。
  唇相触,只是轻贴,未带任何侵占的意味,如同初吻时静止的青涩。
  耳畔充盈心跳声。
  颜烟没有躲,只缓慢闭上眼睛,手臂撑在桌沿支撑,背脊紧绷,手指收紧。
  段司宇敏锐瞄到,直接抓住颜烟的手,打开,十指相扣紧握。
  两道呼吸相贴。
  只一个平静的安吻。
  良久,段司宇稍往后仰,唇似乎要离开,就此结束这个吻。
  颜烟睁开眼,想移开视线,却正对上琥珀色的眼眸,心跳近乎静止,一时忘记呼吸。
  抓到他隐晦的倾心,段司宇彻底撕下.体面,撬开颜烟的唇,不留空隙,肆意侵占,又盛情地邀请。
  如疾风骤雨,无处可躲,击溃平静,攫取他刻意的自持,只为换取他一声不可抗的低吟。
  良久,思绪晕乎到似消失时,吻终于停止。
  新鲜空气涌入,颜烟偏头躲开,忍不住轻喘,脸颊发烫。
  电脑已然黑屏待机,显示屏中,他们再度对视,似又要点燃引线,交换一次狂风般地吻。
  嘀——!
  好在闹钟先响,及时打断。
  每日的六餐需定时,严格遵守计划,段司宇抱着颜烟起身,拉着人往厨房去。
  颜烟虽然口味偏淡,但养护的食物全无调料,只放少许盐,他不免觉得无滋味,吃饭等于活受罪。
  为不让他难受,段司宇的食物也只有盐,所以两人一起“受罪”,好过他独自一人承受。
  颜烟咀嚼得慢,段司宇吃完时,他还剩下大半。
  “从今天开始,赌约正式生效?”段司宇再度确认。
  颜烟点头不语,耳朵还红着。
  他不答,段司宇就故意问:“这不是合租邀约,你应该清楚吧?”
  “我知道,”颜烟低咳,“这是复合。”
  复合,不过一个词而已,却显得无比悦耳,令人心情大好。
  段司宇勾起唇,又问:“刚才,你和宇亿梦聊了什么?”
  “她把手机还给我,顺便发了你的疏导记录,”颜烟一顿,“我看过了,抱歉。”
  段司宇不在意,“你留在民宿的行李,我让人寄回来?还是就留在那,冬天再过去住?”
  提起民宿,颜烟想到辛南雨,亮屏手机,发现对方还未回他消息。
  “怎么?”
  “辛南雨不回消息。”
  嗡——
  话音刚落,手机忽然震动,陌生号码,属地江宁。
  颜烟指尖一滞,将手机递给段司宇,“你帮我接吧。”
  段司宇接通,不说话,只在半分钟后烦躁轻啧,“我知道了,我会找人解决。”便迅速挂断。
  颜烟疑惑,“谁的电话?”
  “陆蔚,”段司宇一顿,补充说,“辛南雨被纪泽捅了一刀,正在医院救治。”
 
 
第54章 
  辛南雨被捅了一刀。
  颜烟心里一紧,站起身,“他人在哪里?江宁还是鹭城?”
  段司宇慢条斯理反问:“怎么?你想去医院守着?还是想去跟纪泽对峙?”
  “我......”颜烟一怔,失了声,渐渐失神。
  他哪儿都不能去。
  手术只是个开始。
  他仍是个病人,才刚出院,还背着复发的风险,已不能像原来那般,无所顾忌外出。
  过去一个月,他在医院,恢复就是头等大事,分不出精力去想其它事。
  而今出院,胃切了,肿瘤摘了,大坎已过,术后与生病的长效影响,却逐个暴露。
  连饮食都无法正常,每个月要去医院报道,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更不能废寝忘食,长久专注......
  一切无不说明,他做不了救世主,他只能受人保护。
  因为如今,他只是个......
  不健全的人。
  这一刻,颜烟终于有实感,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想法与现实,将完全相悖,错位。
  他将彻底淹没,溺在名为病弱的河里。
  他将被锁在这幅躯壳中,有筹却莫展。
  一瞬之间,焦虑涌上,密密麻麻,啃噬本就残破的自尊心,倾倒安稳的平衡。
  颜烟想起他濒死时的起誓,不禁在心里自讽轻嗤。
  他发的是个假誓。
  他只是个森*晚*整*理不守信用的凡人。
  上天给他新生的机会,他却无法打从心底,接受自己的平庸。
  他只是表面上接受,披上一层颓靡的外衣,实则还在焦虑,挣扎,仍想当救世主,以此自证他的“不平庸”。
  他不能这样,颜烟想,他要把段司宇排在首位,不能重蹈覆辙,再让他的自尊心坏事。
  良久,颜烟坐回椅中,“我不去,我只是问问。”
  声音发干。
  段司宇一言不发,凝视他片刻,视线放低落到碗中,“先把东西吃了。”
  护养期不可打乱饮食,就算复查结果良好,也需一生注意。
  颜烟点头,安静进食,缓慢咀嚼。
  可餐食本就无味,现在更是难以下咽,颜烟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却在又一次吞咽时,下意识干呕。
  喉咙似故意作对,从食管到胃部轻抽,像要将食物全挤出去。
  因为干呕,生理性的泪水模糊视线,颜烟咬紧牙硬吞,抬手想擦干泪。
  耳畔一声轻叹。
  段司宇抢过碗,指尖触到颜烟眼角,轻柔抹去湿意。
  “我做的东西太难吃?难吃到你想吐?”段司宇提着椅子走近,坐到颜烟身侧。
  “没有,”颜烟摇头,“味道很好,我只是不太......”
  欲言又止。
  本想说不太舒服,但这种时候,身体不舒服是大忌,说出来只会徒增焦虑。
  而他也并非身体不舒服。
  他只是心态不好,情绪低落,影响本该有的食欲,与生理上的健康。
  “你先吃,吃了我跟你做个赌约,如果你赢,我就让你去江宁看辛南雨。”段司宇舀一勺,送到颜烟嘴边。
  出院了仍要人喂,未免矫情。
  颜烟想夺过调羹,段司宇却先收手,躲开,“我来。”不容置喙。
  无声对峙。
  颜烟拗不过,只好垂眸接受,由着段司宇亲手喂。
  或是因亲密的照顾,颜烟稍有好受,不再干呕。
  一小碗餐食,吃了近半小时。
  颜烟自己都快忍受不了,段司宇却无不耐,喂完还亲手用水冲碗,放进洗碗机里收整干净。
  水龙头声停。
  一瞬静默。
  “抱歉,我......”颜烟低声说,“我不用去江宁,你告诉我辛南雨的情况就好。”
  “我不是说了别道歉?”段司宇说,“辛南雨的衣服厚,刀没伤到器官,就是大腿和腹部破了几个口,有个伤口深,需要缝针,手术已经结束,最多住一周院。”
  破了几个口。
  辛南雨单纯又弱小,怎么承受?
  颜烟心里发紧,“纪泽在哪?还在逃?”
  “派出所,刚捅完警察就到了,因为是辛南雨事先报警,说有人勒索。”
  先报了警,却还碰面,受伤。
  事出在江宁,而非鹭城。
  实在反常。
  颜烟蹙紧眉,心口急,行为却跟不上,无能为力,有种割裂的难受。
  “我可以带你去江宁,但你得先跟我做个赌约。”段司宇再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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