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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死时他后悔了(近代现代)——暗色星云

时间:2024-02-23 08:27:59  作者:暗色星云
  没有任何意义。
  “就什么?”
  “没有意义。”
  颜烟怕的是失败,浪费时间精力,而非浪费他的钱。
  这倒是让段司宇松一口气。
  “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顾虑?”段司宇又问。
  “我不想申海外的学校,我想留在北城,但如果缺少海外的经历,我很难留在本校......”
  困难一一例举,从申请入学、科研成果、毕业入职,颜烟都有认真考虑,清楚知晓。
  听到最后,段司宇忍不住低笑。
  “你笑什么?”颜烟不解。
  段司宇笑着摇头,“这不就是你最想做的事?不然你怎么会对这些困难一清二楚?”
  直接戳破颜烟的心口不一。
  “可这件事很困难......”
  “困难又如何?莫非你会像原来一样死磕?”段司宇反问。
  颜烟立刻摇头,保证坚决不再犯这最恶劣的毛病。
  “你可以先试试,实在困难就及时放弃,去做别的事。你就算把表上的工种都试一遍,又能有什么损失?”段司宇语气轻巧。
  及时放弃,有什么损失?
  颜烟意识到,似乎没有。
  “......好吧。”
  虽是如此答应,颜烟仍无法以玩乐的心态去准备,提前摸清几个目标导师的研究方向,研读论文,恶补文献。
  一切照计划进行,劳逸结合,有条不紊。
  然而越是准备,颜烟越觉得自己要失败,在第一步就将卡死,连面谈这关都过不了,因为毕业这六年来,他没有任何成果。
  大半月,寒冬彻底褪去。
  颜烟倒不焦虑,只愈发气馁,已然做足失败的准备。
  段司宇每次回家,都能听到颜烟叹气,这虽比要强的焦虑好,但也不容轻视。
  春分前,段司宇索性提议:“这次生日我要去奥勒滑雪,你陪我去,顺便和我妈见一面。”
  不容置喙。
  颜烟不怕见段玉山,但要去见宇筠芸,反而让他忐忑。
  因为比起段玉山,段司宇同母亲的关系明显更亲近,颜烟不免陷入俗套,怕对方会不喜欢自己。
  “你滑雪一定要去奥勒?”
  “不一定,但是我妈想见你。”
  “好吧。”
  如此,颜烟无法逃避,暂时将注意力从论文中移开,转到见面一事上,由此少了些气馁。
  宇筠芸定居奥勒已有三年,与第二任丈夫离婚后,一年中有几月独居于此,剩下时间则四处旅游。
  不想两人转机折腾,宇筠芸亲自开车,直接跨省到机场来接,再开着车回去。
  见到宇筠芸,颜烟终于知晓,为什么段司宇的眼睛是琥珀色。
  两人眉眼极像,眼型都偏长,有种自由的野性,琥珀色是因遗传,而非突变。
  不过比起段司宇,宇筠芸亲和得多,一见颜烟就笑着招手慰问。
  虽要跨省,但车程不过两小时。
  颜烟在车上睡一觉,再醒来,车已到宇筠芸的住处。
  一幢极富自然味道的木屋,同家中屋子一样,屋顶铺着皮草,地点位处偏远小镇,镇里人口不过百人。
  烤箱中早备好晚餐。
  不过到房间换身衣服的时间,宇筠芸已盛出分好,急急招呼两人吃饭,怕耽搁时间,影响颜烟的身体。
  见颜烟吃了一口,宇筠芸热情地问:“怎么样?还可以吗?”
  “味道很好。”颜烟吞下,笑着点头。
  段司宇存疑,跟着尝一口鹿肉,而后一言不发起身,到厨房翻箱倒柜。
  片刻,段司宇回来,手里提着两瓶酱汁,混合倒在颜烟餐盘中,重新调味,“不好吃别硬吃。”
  全无隔阂的嚣张。
  颜烟迅速抬眸,偷瞄宇筠芸,怕对方生气。
  然而宇筠芸根本不生气,只翻个白眼嘀咕,“没品味的家伙,明年不准来我这里过生日。”
  “还是难吃。”段司宇蘸了酱汁,毫不留情评价。
  宇筠芸没理会段司宇,双眼期待看向颜烟,眼睛晶亮。
  颜烟干咳一声,蘸了酱汁作对比,发现味道确实未能好转,索性不再蘸酱,就直接吃。
  这选择明显让宇筠芸愉悦,笑意盈盈,愈发热情。
  颜烟行李箱中多是礼物,带给宇筠芸的见面礼。
  饭后将礼物一并送出,听对方闲聊几小时,偷看数张段司宇幼时的照片,颜烟才被段司宇带回房间,强制要求休息。
  住处共三间卧室。
  除了宇筠芸住的那间,剩下两间都偏小,明显是宇亿梦与段司宇的房间。
  房间偏小,床自然也偏小。
  两人没法平躺,颜烟只能趴在段司宇怀里,被紧紧拥着。
  窗外偶有雪落。
  时差使然,已过午夜,颜烟仍睡不着,“你母亲比我想象中活泼。”
  本以为两次结束婚姻,常年独居,宇筠芸会是个沉默寡言之人。
  “活泼?”段司宇眼神怪异,“她只是话多。”
  床头手机屏幕时暗时明。
  两人加上好友后,宇筠芸便不停发照片。
  颜烟伸手拿到手机,再次细看段司宇幼时的照片,一一保存,“你小时候与现在,好像没什么差别。”
  两三岁时就臭脸,扬着下巴,一副嚣张的模样。
  “你小时候......”段司宇一下噤声,因为后觉,无人保存有颜烟幼时的照片。
  好在颜烟看得仔细,注意力全在照片上,正逐张挑选,看哪张最适合做壁纸。
  从前他不想用合照做壁纸,总觉得这过于明目张胆,而今,有了段司宇幼时的照片,既低调,又极有意义。
  选定照片,颜烟勾起唇,对这壁纸相当满意。
  “很高兴?”段司宇轻戳颜烟的唇角。
  颜烟点头,“谢谢。”
  知道段司宇是为让他减压,才带他来这里。而他这段时间的气馁,段司宇都有察觉,并记在心里。
  片刻,颜烟低声说:“我准备找个清闲的工作,不申博了。”
  “为什么?”
  “我心态不好,心情容易受影响,增加复发的风险。”
  段司宇反问:“怕过不了面谈这关?”
  “有这个原因,”颜烟说,“现在还没开始,我就容易气馁,就算能侥幸录取,入学后压力只会更大,到时我肯定承受不了,会中途退学。”
  段司宇不置可否,只轻拍颜烟的背,“先休息,一切等回去之后再做决断。”
  凌晨时颜烟便清醒,相当于睡个午觉。
  段司宇一直未睡,见他睁眼,立刻说:“我给你发了几张报表,在邮箱。”
  报表?
  颜烟不明所以,点开邮箱查看。
  几张财务报表,囊括大半年以来,食品工厂的利润与负债状况。
  这非专业上的事,颜烟乍一看,没能看懂,等查过资料细看,才发现工厂不仅没能盈利,甚至亏损严重。
  八位数的亏损,上千万。
  一个极小的工厂而已。
  颜烟难以置信,仰头对视,判断段司宇是否在骗他。
  段司宇挑挑眉,“怎么?觉得我在骗你?我不可能失败?”
  被戳穿心思,颜烟抿唇不语。
  “我没有骗你,我回去就转手。我给你看这些,就是告诉你,对我来说,这都不算失败,只是一次低成本的试错,不痛不痒,”段司宇问,“比起这些亏损,你认为你中途退学更严重?”
  颜烟愣愣摇头。
  段司宇凝视他,又问:“那你怕什么?对现在的你来说,这不也只是一次试错?”
  这根本不是他害怕的失败。
  这只是一次试错......
  蓦然间,堆积的气馁烟消云散,思绪似被泡在温水中,净化负面的污浊,充进一丝无畏的勇气。
  段司宇放下高傲的自尊心,将失败的亏损摊开,全然展现在他面前,依然只为鼓励他。
  而今,他所拥有的试错底气,都来自于段司宇的偏爱与照顾。
  如若没有段司宇,他将连试错的机会都没有。
  鼻酸的情绪上涌。
  无意识,颜烟脱口而出,“谢谢。”
  段司宇敏锐察觉到转变,故意问:“谢谢是什么意思?害怕失败先放弃?”
  颜烟摇头,郑重承诺:“回去之后,我会继续准备。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他将放平心态。
  再不辜负段司宇为他而做的努力与鼓励。
 
 
第71章 
  奥勒之行预计只有半周。
  他们提前两日到,准备过了生日,翌日就返程回北城。
  时间极短,其一是因段司宇要回去工作,其二是宇筠芸忙着远行,不想拖延计划。
  两人相聚奥勒如同碰头,生日一过就散伙,各忙各事,全无传统亲属的不舍情深。
  离经叛道,自由出格。
  颜烟以为,段司宇是环境使然,幼时受了太多批评教导,才喜欢与旁人对着干,未曾想竟会有遗传因素。
  不是遗传段玉山,而是遗传宇筠芸。
  母子相处如同对杠,说不过就用歪理取胜,逻辑道理几乎不存在。
  特别是翌日滑雪时。
  确定颜烟没问题,宇筠芸直接上高级道,一副要与段司宇火拼的架势。
  “颜烟,你先出发,我们后来追你。”出发前,宇筠芸阖眼笑着说。
  追他?
  颜烟不明缘由,瞄一眼段司宇。
  “你先出发。”段司宇朝他点头。
  颜烟戴好护目镜,缓慢出发,为安全没敢放开速度,因为这处实在陡峭,比去年那几条高级道坡度都大。
  缓速过了半山腰,等坡度减缓,快到山底,颜烟才敢分神,回头看。
  两道高挑人影,前后错开,竞速似的直往下冲,全无减速的意思。
  颜烟快停下时,两人也一同到山底,因为速度极快,最后还从两旁超过他,滑行一段距离才停。
  分明没有裁判,两人却似较上劲比赛,数次往返重复,等颜烟体力见底,才决定歇口气,半场休息。
  将段司宇赶去山下村落买东西,宇筠芸脱了板,特意留下颜烟,坐着闲聊休息。
  “怎么选这张照片做壁纸?”手机屏亮时,宇筠芸主动凑近看。
  颜烟勾起唇,“这张很可爱。”
  照片下角的日期显示,这是段司宇四岁时,背景是雪场,段司宇正戴着儿童护目镜,肩上抗板,下巴高抬,根本不看镜头。
  嚣张,落在颜烟眼里,却显得可爱。
  视线落在颜烟的笑意。
  宇筠芸静了一瞬,低声说:“我以前总觉得,他会孤独终老一辈子,因为没人受得了他的个性。”
  “还好,”颜烟下意识维护,“我从不觉得他的个性有问题。”
  以前没有,现在更是。
  宇筠芸眉梢一挑,“我原先以为,你们分手,是因为你受不了他的脾性。”
  “不是,是我自己......”颜烟一顿,改口,“是我们没能好好沟通,解决根本的问题。”
  “现在都解决了?”
  “是。”
  “挺好,”宇筠芸陷入回忆,失神片刻,“前年他来这里,我跟他说,我后悔那时没能执意带走他,或是让亿梦留下,而是非要为‘公平’带走其中一个,导致他俩多走不必要的弯路。”
  说到这,宇筠芸侧头望向颜烟,“但他说他不后悔。因为如果离开北城,他就没法遇见你,所以他宁愿留下。”
  那时,他们已经分手两年,段司宇却依然这样说。
  就算能重选一条无荆棘的路,段司宇也不会选,宁愿留下被赶出家,只因为这条路上有他。
  鼻腔莫名泛酸。
  颜烟吸了吸鼻子,故意拿纸擦擦鼻尖,企图用寒冷掩饰。
  然而这动静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你想哭?!”宇筠芸似难以置信。
  “抱歉,我......”颜烟有些尴尬,“手术之后,我就容易这样,不好意思。”
  将感性的脆弱怪罪于病。
  “没事没事,”宇筠芸拍拍他的肩,“这样你就想哭,等明天......”
  咚——
  蓦然,段司宇提着纸袋回,将东西放在桌上,打断。
  宇筠芸被分了神,拉开纸袋,只看见热牛奶与面包,“我的酒呢?”
  “卖光了。”段司宇答。
  “放屁,你根本就没认真找。”
  “找了,没找着。”
  “那你刚才怎么说卖光了?”
  “我没这么说。”
  两人又开始对杠,不讲道理。
  颜烟啃着面包静听,越是听,越忍不住想,如果那时段司宇被带走,是否就不会变成‘孤岛’,没有朋友?
  做过休整,宇筠芸本还要滑夜场,但考虑到颜烟做过手术,索性提前结束,回山顶的酒店休息。
  屋内温暖。
  颜烟泡会儿澡温暖身体,搬了张椅子到阳台边,拉开遮帘,坐着静静看。
  雪光锃亮,映雪的明灯照在玻璃上,并不刺眼,折出几道柔和的直线光纹。
  片刻,房门打开。
  段司宇将滑雪用的物品放回车里,去而复返,见他坐在阳台门前,透着玻璃看景,“怎么不开门看?”
  “外面冷,开了热气会散。”颜烟解释。
  如此,等段司宇回来,房内的温度会变低,不够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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