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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02-26 08:07:04  作者:匿名咸鱼
  周知之木然地点头,一如他一贯温驯顺承的脾性,莫云烨深深看了他一眼,才开车走了。周知之站在原地,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声叹息,却已经不是莫云烨的了,而是Michael,说的话也与莫云烨如出一辙。
  ——“Joe,你还是太天真了。”
  周知之的家布置得很随性,一楼客厅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几只画架,颜料和画笔杂乱无章地扔了一地。画架上的画都用白布遮着,Michael曾想去掀,被周知之拦了,说画好了第一个就给他看,Michael本就是一时兴起,闻言不置可否地笑笑,此事再就没提。
  周知之站在环绕的画架中央,掀开其中一只画架上的白布,还是一幅半成品,层次分明的温柔色调,流淌着的底格里斯河才被勾勒出不久,是上次Michael从他家离开后,周知之灵思泉涌,在他心中的伊甸园上填了几笔温柔的河流。
  也是那天晚上,周知之问出了心底沉埋已久的疑团:“为什么让我去跟踪那个警官?”问这话时,周知之尚且嵌在Michael怀里,他仰头望进Michael深杳的眼,清澈的蓝,像静而辽阔的海,而他是困于其中的孤岛,自甘沉溺,无可救药。
  他猜Michael是为了那个警官才到中国来,Michael却笑着否认,他给周知之的解释,倒不如说是在给他讲故事,只有周知之会选择全无保留地相信他,为了他第一次动用了周家的人脉势力,但晏司臣的警察出身使得他的所有信息都被保护得滴水不漏,所以Michael才会提议让周知之去警局门口碰碰运气。
  “他从来都不会防备像你一样的小孩子。”Michael半眯着眼,语气有所怀念,似是回忆起了往昔,“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软。”
  周知之茫然地问:“心软不好吗?”
  能被人加以利用的软肋,怎么会好呢?这东西握在别人手里,就是杀己的利器。这一番话就算说给周知之听,他也不会懂,Michael这样想着,忍不住沉沉地笑了。
  他说:“Joe,你还是太天真了。”
  .
  当晚,霍止照例躲在洗手间给晏司臣打电话,他没解释那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只说晚上有应酬,不小心按错了。晏司臣也不多问,他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像是哑了,霍止问怎么回事,晏司臣也没太在意,“回来的路上淋了点雨,可能要感冒吧。”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一语成谶。
  第二天晏司臣一起床就觉得头重脚轻,强撑着洗漱完,拉开窗帘后又被阳光晃了眼睛,晏司臣站不住,头晕目眩地跌坐回床边,有点后悔没听霍止的话,提前吃点感冒药以防万一了。
  出门前晏司臣特意量了体温,一切正常,吃早饭后更是好了不少,到了警局,小许瞧晏司臣脸色不对,起先没说什么,后来又听他开始咳嗽,于是趁着午休,不由分说地将晏司臣拽去了医务室,值班大夫是个颇为年轻的姑娘,也是量了体温,询问过症状后笃定地说:“还好,只是着凉引起的低烧。”
  小许在一旁问:“怎么咳嗽得这么厉害?”
  “也是哦,”那姑娘想了想,觉得小许说得有道理,“咳嗽得这么厉害,要不先挂个水?”
  俩人于是看着晏司臣,晏司臣嗓子咳得生疼,不想费力气多说话,就点了点头,医务室只有一个床位,小姑娘给他吊了瓶生理盐水,晏司臣半倚着墙壁闭目养神,一瓶水还没吊完,晏司臣反而咳嗽得更厉害,小姑娘明显有点慌了,犹豫着要不要再给他量体温,晏司臣这才看出来这小姑娘医术不精,他自知病情加重,咳成这个样子,怕不是发烧这么简单,干脆拔了针,打电话给小许问县医院在哪儿。
  小许才从食堂打了两份饭菜回来,听完后饭也不吃了,和局里说明情况请了半天假,火急火燎地开车给晏司臣送到医院,这次问诊的是个年迈的老医生,也不知是何出身,先是看了喉咙,竟然还把了把脉,小许在一旁被唬得五迷三道,这老头一边写问诊单一边说:“小伙子,你这是急性肺炎引起发烧了,先输液看看怎么样,再确定要不要住院。”
 
 
第32章 
  晏司臣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脏兮兮的小孩儿站在甲板上,身量才到他膝盖。那小孩儿仰着头,黑黝黝的一双眼穿过三两人群,直勾勾地盯在他身上,大概是从他一身奢靡的行头中看出他是个有钱人。
  晏司臣知道,游轮上常有蒙混上来的乞丐。画面一转,他蹲在小孩儿面前,在小孩儿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摸索着能放钱的口袋,却意外从小孩儿的衣领里扯出一根红线,晏司臣神色大变,猛地看向小孩儿,而小孩儿呆愣愣地眨巴着眼睛,耳中通讯仪里传来宋景宁惊惶的声音:“船上有炸弹——”晏司臣陡然惊醒。
  好半天,眼前都还是那小孩儿懵懂的表情,清晰又深刻地凿在记忆深处,分明是纯净无害的眼神,却能让他魇在梦中泥足深陷。思绪渐渐回笼,衬衣被冷汗浸透,不知是谁把被子给他盖得这样严实,晏司臣想伸手去掀,意外发觉手中有温热触感。他偏头去看,霍止趴在床边,一手握进他掌心,另一手虚拢着两圈输液管。
  窗外天色已晚,晏司臣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更没想到一觉醒来霍止人就来了,他怕吵醒霍止,故而只是小幅度地将被子掀了半边,动作放得虽轻,奈何事与愿违,抑制不住的咳嗽声接二连三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霍止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人还未坐起来,先闷闷问了一声:“醒了?”
  晏司臣抽回手将枕头立起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起身,无奈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霍止揉了揉眼,清醒后也不答他话,反而先站起来去看吊瓶,又伸手去探晏司臣额头,晏司臣看他面容冷峻,唇线紧抿,哑声问他这是生得什么气,霍止正调着输液速度,想着快些拔针好哄他吃饭,闻言先是一噎,然后没好气地说:“你说呢?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我说的话没一句放在心上,你怎么不气死我?”
  这还真怪不得晏司臣。俗话说病来如山倒,就算晏司臣体质再好也招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小病小灾,那时小许一直守着他打针,见他眉头紧锁脸色泛白,咳起来简直称得上撕心裂肺,小许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只觉六神无主,慌慌张张地给局长打电话问怎么办,局长在电话吼得振聋发聩,“还不滚去办住院!”生怕再耽搁出什么毛病来。
  晏司臣头昏脑涨,已经到了任人摆布的份儿,小许用他仅存的智商和医院打了招呼,说晏司臣是从汜江来的人物,用他们局长的面子换来了一间单人病房,扶着晏司臣往病房走时,小许还在念叨他小时候也得过肺炎,可没难受成这样,晏司臣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只是他嗓子火燎似的疼,实在是不想说话。
  消炎针的药效发挥得很快,至少能让晏司臣不再那么频繁地咳嗽,药液中可能有类似安定的成分,小许缴费回来时,晏司臣已经睡着了,小许轻手轻脚地给他掖好被角,离开前见晏司臣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消息提示一条接着一条,小许怕有电话打进来将人吵醒,于是自作主张地替他设置成了静音。
  哪里想得到远在汜江的霍三少爷因为联系不上晏司臣差点掀了桌子。
  晏司臣不会知道霍止在找不到他的一小时内经历了什么,又或者说,某些与他这次出差相关的人莫名其妙地遭遇了什么,他才看见霍止发给他的若干条消息,以及二十八个未接来电,护士替他拔了针,嘱咐他吃点东西垫胃,晏司臣点头道谢,目送护士离开病房,然后转头看向霍止,态度还算诚恳,甚至可以说是变相服软,“我睡着了没看到,让你担心了。”
  霍止正穿着外套打算出门去给他买吃的,虽说面色不虞,到底不敢再和他置气。他从汜江开车过来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本就人生地不熟,导航提示的路线还总是出现偏差。临近澧县时又全是土路,好在霍止开的是高底盘的切诺基,即使如此,这一路的颠簸也将他的气急败坏都消磨殆尽了,毕竟晏司臣只是生病住院,总比他预想中的要令人安心。
  霍止问晏司臣想吃什么,晏司臣垂眼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我没什么胃口。”又问,“你晚饭吃了么?”他才看了时间,已经快八点,霍止大概是抽不出空去吃饭,晏司臣这样想着,看着他道:“我吃什么都行,你随便买点你喜欢的。”
  霍止答应下来,正准备要走,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敲开,两人扭头看去,小许一手扒着门框,一手提着保温饭盒,半边身子探进来,先是看见坐在病床上的晏司臣,神情有些雀跃,只是撞上霍止不温不火的视线,小许浑身一僵,默默打了个寒颤。他是打心底里怵这个男人。
  要说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怎么友好。霍止找医院找得蒙头转向,他听不懂当地方言,导航显示的路线是要过桥没错,只是那木栈桥如何禁得住切诺基的份量,霍止只好弃车步行,兜兜转转才找到医院大门,彼时小许正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护士叮嘱他要记得给晏司臣换吊瓶,晏司臣在睡觉,小许怕打扰他休息,就守在病房外悄无声息。
  这个时间医院里人本就不多,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中由远及近地传来,小许便抬眼去看,霍止逆光而行,高大身影愈逼近愈令人感到压迫。直觉告诉他,这男人是来找晏司臣的,小许不由自主地站起来,霍止风尘仆仆,站定在他面前,满目飞雪藏冰,眼神锋薄且冷,小许没由来地紧张,不知是在脑补什么,霍止连问了两遍他才回过神,见霍止眉头皱得更深,小许忙不迭道:“是,晏哥是在这件病房。”他顿了顿,试探性地看着霍止,“请问您是……?”
  霍止着急进去看人,没工夫给这看起来头脑不太灵光的小孩子做自我介绍,匆匆撂下一句:“我是他男人。”就推门进去了。
  关门声轻到微乎其微,小许像被雷劈了一样傻在原地,脑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人虽说面容俊朗,但实在架不住这一身的乖张戾气,活脱脱是个煞神转世,晏哥怎么会喜欢上这一款?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趴在门上透过狭长的玻璃找角度偷窥,只见煞神站在床边,先是弯下腰将四方被角都掖得严严实实,又摸了摸晏司臣的手背,然后叹了口气,抬手将吊瓶严丝合缝地拢进掌心。
  他一直维持着这个累人的姿势,只是眼眉低垂,神色温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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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烦啊废文怎么删除多余章节啊。
 
 
第33章 
  小许战战兢兢地坐在床尾边缘,瞥着霍止面无表情地审视他那白瓷小碎花的保温饭盒,内里盛着满满当当的白粥,出自食堂阿姨之手。小许自认为这对病人来说是一份合适的晚餐,胜在清淡,霍止却问:“你就给他吃这个?”小许大脑当机,哑然半晌,求救似的看向晏司臣,试探地答道:“吃点清淡的不是有利于养病……吗?”
  霍止看了他一眼,“他是肺炎,又不是胃病。”
  小许最怕霍止这副神情,不怒而威且不自知。见小许被吓得往后缩,晏司臣适时道:“我不太爱喝粥,白麻烦你跑这一趟。”继而转去看霍止,嗓音轻缓,温声细语地说:“我突然有点饿了。”
  只这一句,小许眼睁睁地看着煞神被封印,效果立竿见影。小许目送霍止离开,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气,晏司臣看在眼里,和他解释:“他脾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小许讷讷笑了两声,不敢问两人的关系,只顾左右而言他:“你那位朋友来过,当时你还在睡,他就走了,说晚一些再过来。你见到他了吗?”
  晏司臣一怔,想起今日尚未见到燕川,便下意识说没有,随后又皱起眉,“他几点来的?”小许想了想,说大概下午两点多的样子。晏司臣垂了眼,将手机摸进手里,打开微信界面,的确没有燕川问询的消息。脑中思绪千回百转地缠绕着,尚未理清,新问题倏然呈现。
  晏司臣垂下眼睑,盘算着霍止倘若与燕川碰面,两人该是怎样的反应。
  人海茫茫,这样的可能性虽然微乎其微,但晏司臣还是忍不住暗加揣测,却无论如何也描摹不出霍止应有的神情,最后只得放弃了。
  .
  等电梯时,霍止一直在手机上搜寻附近的餐饮店,晏司臣适宜吃清淡的没错,但白粥未免太夸张了。他挑着店面研究餐单与评价,最终看中了一家中餐铺子,距离虽然远些,但看着顾客返图的确精致可口。恰好电梯将至,霍止往一旁站了站,以免挡人出路,哪知电梯里只站了一人,霍止礼貌性地等着他先出来,这人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满目惊愕之色,神情与那日盛楚初见霍止时如出一辙。燕川脱口而出:“郦先生?”
  霍止挑了挑眉,波澜不惊地看着他,明知故问:“你要在这层下吗?”
  燕川一霎间反应过来,“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有了前车之鉴,霍止这次总算应对自如,他踏进电梯,气定神闲地等着燕川出去,燕川迟钝地会意,才出电梯又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神惊疑不定,神色犹豫,欲言又止。相比之下,霍止坦然许多,甚至在电梯门关上前,还好心地替他指了路:“晏哥在402病房。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去问他吧。”
  .
  再回到病房,晏司臣倚在床头,正安静地看手机,霍止将散着热气的打包袋放到床头圆几上,一边往出拿餐盒一边问:“他们都走了?”
  晏司臣点点头,看着霍止拆开一只又一只餐盒,忍不住道:“怎么买了这么多。”霍止将筷子和勺递给他,“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都买了一份。”
  皮蛋瘦肉粥,银耳雪梨汤,凉拌藕丝,摆在他正面前的是水晶灌汤包,晏司臣一筷子戳进去,热气蒸腾的汤汁从莹白的包子皮里淌出来,是蟹黄馅,一闻便知。见晏司臣夹起就要吃,霍止连忙伸筷子按住他的,无奈道:“急什么,也不怕烫。”
  晏司臣本来没什么食欲,架不住霍止买的都是他爱吃的,这念头冒出来,晏司臣手势一顿,下意识看向霍止,饱含深意的眼神,引得霍止有些茫然:“怎么了?”晏司臣摇着头,咬了半只灌汤包,目光游弋在纸盒间,问霍止配灌汤包的姜醋汁在哪儿。
  霍止哦了一声,“我没管老板要。”没有姜醋汁的灌汤包是没有灵魂的,晏司臣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要?”霍止将粥盒递到他面前,顺手将被搁置在一旁的勺子搭到纸盒边沿,自然而然地解释道:“你的嗓子又经不住醋。你那小跟班不是说了,病人还是吃点清淡的好。”
  晏司臣无从反驳,霍止又将盛着半只灌汤包的纸碟撤远,扬了扬下巴示意道:“先喝粥,喝完再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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