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冥顽(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02-26 08:07:04  作者:匿名咸鱼
  章逢才被保出来没两天,司机又意外去世,尘埃尚未落定,他怎么也没想到霍止会一个电话打过来,连客套话都不说就直接要求见一面。
  章逢无能,章氏药业的重担实则全在章远肩上,如今霍家在汜江商界只手遮天,章李联姻已然于无形中自掘坟墓,霍渊时护短,霍家三少爷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章远不敢不给他这个面子。
  霍止自年初开始大张旗鼓地追警察,章远向来不关注少爷圈子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直至章逢的律师和他说了,他才知道主审章逢的警察正是霍止的心尖子。章逢明知霍止与李家不对付,竟然还敢出言挑衅,这警察看着是个温柔美人,说话办事可一点也不温柔,他说有霍止撑腰,霍止就当真给他撑腰来了。
  管家将霍止和晏司臣领到书房,霍止仿佛没看见章远似的,帮晏司臣挂好大衣后,又从他手里拿过那杯凉了的奶茶,一边拆吸管一边说:“谈完了叫我,我出去转转。”他身上穿着的机车夹克都没脱,显然是不打算听的,晏司臣应了一声,霍止这才转身看向章远,语气中透着一股子若有似无的凉意,话却说得还算客气:“他待会儿说的话估计你不会爱听,我先给你赔个不是。”
  章远神情寡漠,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岂敢啊。”
  霍止出去后顺手替他们关好了门,章远从书桌后走出来,指了指沙发,“坐。”
  他给晏司臣倒了一杯茶,晏司臣接过来捧着捂手,谁也没先开口。
  章远摩挲着茶杯滑腻的甜白釉外壁,慢条斯理地说:“霍三少爷对你一片真心,你倒是不心疼他蹚进这趟浑水里。”
  “霍止好心卖你人情,章先生就承了吧。”晏司臣唇角弧度微妙,面上笑意浅淡,眼底却是冷的,“令兄吸毒被抓,正处于风口浪尖,如今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们章家,章先生想必比我清楚。我私下前来,总比用搜查令敲门好上百倍,你说是不是?”
  章远暗暗咬牙,“晏警官就是为了来和我说这个的?”
  晏司臣垂下眼睑抿了口茶,“章先生何必明知故问。”
  章远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父亲言出必行,但眼下并非良机。”
  “双刀帮多行不义,你章家能庇佑到几时?”晏司臣字字诛心,“他日郑孝文落网,你又如何确保章逢不受牵连?若想独善其身,唯有助我们一臂之力,才算功过相抵。”
 
 
第67章 
  那批可卡因必须在汜江境内销毁,绝不能运往东北。警局安插在双刀帮的眼线尚不足以过问此事,情报泰半模棱两可且不及时,晏司臣真正想要的是章家为他们提供内应,相比于确凿的贩毒证据,这是更加仁至义尽的做法。
  隔天下午,章远将一串电话号码发到了晏司臣的手机上。章远没说他是谁,只说必要时此人会主动联系。彼时晏司臣正坐在蒋东林的办公室里,蒋东林尚未发觉他思绪飘忽,仍在为他出谋划策,“松鹤延年也不是不行,我有朋友在仰光做生意,我托他找个手艺好的玉雕师傅,两三天就能赶出来一件成品,倒也来得及。”晏司臣久不做声,蒋东林面露诧异:“小五?”
  晏司臣倏然回神,含混其词道:“我觉着不错。”
  蒋东林哭笑不得:“什么就不错了?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听见了。翡翠要水头好的,玉雕师傅最好找个老的。”晏司臣看向墙上的挂钟,站起来道:“我这就去医院了,一会儿容易堵车。”
  蒋东林也不留他,摆手道:“去吧,代我向你伯母问好。”
  郦母的病情每况愈下,已经到了不得不住院的地步。晏司臣本打算轮换值班以便替郦父守夜,郦父却严词拒绝,晏司臣只好时常探望。
  郦母今日难得精神不错,晏司臣知她喜欢香水百合,窗边花瓶里的那一束是他上次来时换进去的。因晏司臣在,郦父得空回家整理换洗衣物。郦母下午有两支蛋白针要打,正巧主治医生巡视,晏司臣于是问了郦母近况,医生耐心告知,说得虽然委婉,晏司臣却能听明白:肝癌晚期既是绝症,郦母的身体已是败絮其中,大限将至,好好想想怎么哄老人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医生叹了一口气,“生老病死都是在所难免。晏先生,你看开些吧。”
  郦母确诊之初,每每到医院取药,只有郦父作陪,一来二去被当成孤寡老人,引得医护人员唏嘘不已。后来可算有年轻后辈代为奔波,主治医生本以为是郦家在外工作的独子,闲聊时却意外得知晏司臣与郦家夫妇所姓非同,偏他对郦母关怀备至,主治医生便笃定他是郦家的女婿。外姓人难能如此尽孝,主治医生是对晏司臣由衷敬重,才会好言劝慰。
  打完蛋白针后,郦母倦意渐浓,晏司臣于是不再搭话,悄无声息地关了门窗,又将手机调至静音坐到一旁。
  郦父来时天际已暮,他拎着两只饭盒推门而入,病房内一片昏暗,只有晏司臣的手机屏幕发出息微光亮。郦父当即皱起眉来,反手按下开关,语气稍有不满:“多大的人了还摸黑玩手机,也不怕伤着眼睛。”
  郦母被吵醒,迷蒙间听郦父数落晏司臣,很护短地回敬了两句,晏司臣连忙道:“伯母,先吃饭吧。”
  郦父提前问过晏司臣,知道他今晚无事不着急走,特意做了两道拿手菜。郦母调侃自己是沾了晏司臣的光,嗔怪郦父平日里总嫌煲汤麻烦不肯给她做,握着筷子的手却不停,将汤里的珍珠丸子全夹给了晏司臣。晏司臣心知拗不过郦母,低眉顺眼地照单全收,仍然逃不过郦母一顿数落,仿佛他在外从不会照顾自个儿,只有拘在长辈眼皮子底下才令人放心似的。
  数落到一半,晏司臣的手机嗡地响了起来,郦母立刻噤声,晏司臣也没避讳,摸到手里就接了,宋景宁语气匆促:“老大你在哪儿?Michael好像去找周知之了!”
  晏司臣闻言一怔,而后迅速反应过来,“我这就回去。”他挂了电话,一边撂筷一边解释:“局里临时有事,我得回去一趟。您好好养着,改天我再过来。”
  郦母连连应声,见他将风衣胡乱往身上一披就算了事,忍不住疾言嘱咐:“夜里风凉,你把扣子系严实再出去。”又说:“慢些开车,再着急也不能不看路,知不知道?”
  晏司臣不让郦父送他,临走前将方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郦母忙不迭道:“我好着呢,你不用惦记我。”晏司臣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
  警局大院停着寥寥几辆车,偌大一栋复式楼只有门厅亮着。值班室的警察昏昏欲睡,晏司臣走得急,进门时大衣一角被凛冽夜风卷了个响儿,那警察倏然睁眼,偏头瞧见晏司臣,又放松下来很随意地打了声招呼:“加班啊晏队?”晏司臣歉意颔首:“嗯。”
  科室大门紧闭,晏司臣抬手去推,不料这门竟被从内反锁。晏司臣皱了皱眉,正待要敲,已有人循声过来将门打开,是廉润颐,晏司臣莫名其妙地问:“锁门做什么?”廉润颐抿唇不语,晏司臣这才发觉他神情古怪,不由疑心更甚,径自去找宋景宁。哪知才走近些便听见几声呜咽呻吟,断断续续,夹杂着粗重喘息,晏司臣猛然驻步,万般不可置信,偏又传来低沉笑声,全然是被情欲浸哑了的。Michael随后说了句什么,许是耳鬓厮磨,呢喃不清。唯有周知之忽高忽低的哭喘听得真切。
  晏司臣深吸一口气,漆沉眼底渐有滔天怒意骇然浮现,他强行按捺住情绪,走到宋景宁身旁,低声问:“多久了。”宋景宁讷讷地说:“给你打完电话就开始了。”
  晏司臣的目光在其他人的脸上逡巡而过,声色俱厉:“灵微呢?”
  容遥小心翼翼地答道:“玻璃碴子溅了一身,被隋队拽去消毒了。”
  晏司臣闻言瞥向窗旁一隅,本该摆着玻璃圆几的地方如今空留两只藤条椅。容遥一心蒙混过关没敢细说,可这满屋子也就这么一个玻璃物件儿。彼时晋灵微正站在窗前吹冷风,周知之哭着喊了声疼,晋灵微满腔怒火无处安放,那玻璃圆几被他一脚踹翻,顷刻间摔得七零八落。
  直至这场荒唐情事接近尾声,晋灵微和隋原都没有回来。众人默契不提,廉润颐却在私底下联系隋原,教他务必看住晋灵微,千万别教他冲动坏事。
  宋景宁在连绵的水声中抬头看向墙壁上的挂钟,神情多有不忿。终日苦心筹谋,好不容易等到Michael现身,却只听了两个小时的活春宫,教她如何甘心?从警局到城南公馆,沿途无碍的情况下半小时内必到,宋景宁对Michael恨之入骨,她看着晏司臣从容地盯着电脑屏幕,酝酿已久的杀心几欲脱口而出,又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只杀Michael无异于扬汤止沸,郦蕤舟便是前车之鉴。宋景宁强迫自己平心静气,揉着颈窝准备整理音频存档,她漫不经心地想,Michael这样对周知之,和养小情儿有什么区别?上床时情话说尽,下床后翻脸不认,屏幕上被荧蓝线条勾勒出的电波愈渐趋向平缓,尚能分辨出那是两道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宋景宁没见过周知之,但她能够感受到晋灵微和晏司臣的态度,所以她始终相信周知之秉性天真、心地良善,因而替他感到不值。
  “估计是睡了,”宋景宁说:“你们走吧,我和容遥在这儿守着。”
  晏司臣正给霍止回消息,闻言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廉润颐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准备收拾东西,他刚要走,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Michael笑着问了句什么。隔了片刻功夫,像是才攒够力气似的,周知之哑着嗓子答了。
  廉润颐有些意外地转过身去,宋景宁编的翻译软件恰好识别出最后一个字。
  ——这是什么?
  ——晚宴的请柬。要去给长辈贺寿的。
  --------------------
  我先来:吱吱太可怜辽
 
 
第68章 
  廉润颐在天台找到晋灵微,见他指间夹着半支烟,便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仿若无事地问了一句:“喝酒去,走吗?”
  晋灵微将烟扔到地上碾灭,嗓音有些沙哑:“我没事,不用担心我。”顿了顿,他克制地问:“他们完事了?”
  廉润颐低声道:“嗯。景宁和容遥留下来值班,老大刚走。”
  晋灵微偏了偏头,满目寡漠地看着无边夜色,似是反应了好一会儿,麻木已久的思绪终于如死水生澜般活泛起来,“就只有……”不论如何形容,都令他难以启齿,好在廉润颐懂他的意思,自然而然地接茬道:“没说什么有用的。扯了几句闲话,都是关于霍家老爷子过大寿的。”
  Michael无缘无故问起这些,又牵扯到霍家,廉润颐觉得不能掉以轻心,提出要在寿宴当天暗中保护霍宅外围,晏司臣却含笑拒绝,让他别这么草木皆兵,大庭广众之下,Michael不敢有什么动作。
  “你便听了他的话了?”晋灵微倏然侧首看向廉润颐,眉头紧皱。廉润颐笑道:“连你都不放心,何况我们几个。老大不同意,咱们偷偷在外面盯着就是,防着些总是好的。”
  .
  霍止今晚有应酬,晏司臣赶到金枝时,霍止已经喝了不少酒。
  包厢里另坐着五六个男人,各自怀里都搂着人,因着晏司臣突然闯入,纷纷将目光汇聚过来,见他眉眼生得精致,本欲出言调笑,又见霍止的司机垂首立于他身后,不由神色迥异起来。
  气氛陷入沉寂,霍止坐在光影未及的单人沙发上,晏司臣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进错了包厢,正暗忖如何收场,忽听霍止慵意十足地笑了一声,“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他手中还握着半杯红酒,放到桌上后起身时稍有踉跄,晏司臣快步上前伸手欲扶,霍止顺势将他抱了个满怀。晏司臣始料未及,后退两步才站稳,霍止的下巴垫在晏司臣颈窝上,又亲了一下他的耳垂,晏司臣也顾不上合宜与否,只抚着霍止的肩背,低低道:“太晚了,道个别就回家吧,好吗?”
  霍止迟缓地应道:“好。”
  他慢慢站得直稳,脸上无甚神情,似乎清醒了些。晏司臣无意打扰他工作,正打算出去等着,霍止便将他的手握住了。晏司臣转过身来,神情诧异地挑眉看他,霍止却恍若未见,那半杯红酒复又被端起,霍止稍稍举杯以示敬意,随后一饮而尽,语气中的歉意恰到好处,理由也十分坦荡:“对不住,我家这位管得严,今晚就此失陪了。”
  在座的这几位什么场面没见过,更何况是人尽皆知的事。能让霍三少爷浪子回头,多少人暗中打听晏司臣是何等高人,更是将他传得神乎其神。霍止行事高调,追求时恨不得向全世界宣示主权,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功德圆满后又开始避而不谈。就好比电视连续剧临近尾声却只肯告诉观众是个好结局,其他的一概不多说也不许问,岂不是令人抓心挠肝。如今霍止不吝介绍,但凡是个聪明人都会选择捧场,于是接连哄笑,有两人仗着资历高揶揄霍止惧内,霍止也不生气,只噙着笑不说话,全然是默认了。
  出了金枝,无需霍止吩咐,司机便径自去找他的车了。晏司臣扶着霍止坐进SUV的副驾驶,上车后先替他系好安全带,霍止身披风衣,难掩浓烈酒气,从包厢出来后他就安静得不像话,晏司臣望进霍止醉沉沉的桃花眼,终于有些担心起来,“真喝多了?”他摸了摸霍止的脸,问他:“难受吗?”霍止闭了闭眼,抬手将他冰凉的指尖捂进掌心,哑声道:“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他这般屈尊应酬当真是头一遭,平时生意往来,只有霍三少爷给别人脸色看的份儿,更别提敬酒这档子差事,从来都是别人敬他,没见过他敬别人的。所以当晏司臣看到霍止发来的老婆救我以及在金枝三个字,匆匆忙忙就赶过去了。
  接待的是与霍行鸾交好的渚宁官商,明年换届,若是那厅长明降暗升调到汜江,对霍家百利无害。霍渊时出差在外,接风洗尘的重担便落在霍止肩上,霍止陪了一天,吃喝玩乐哪个也没落下,他计划得明明白白,本是打算天一黑就将人往温泉山庄一送,伺候得舒舒服服了事,谁知那弥勒佛似的暴发户笑眯眯地问了一句:“我听朋友说来汜江不可不去金枝。霍总,咱们接下来是什么安排?”霍止磨了磨后槽牙,笑着说什么也瞒不过张老板。
  正所谓食色性也,饱暖就思淫,霍止贴心得像个业务熟练的老鸨,毕竟从政的那位端的是清风亮节的正直做派,须得他再三担保好言相劝,才肯纡尊降贵地向那娇滴滴的漂亮雏儿敞怀。左拥右抱的张老板心满意足,反倒关心起他来,见他孤身坐在一旁,万分豪爽地拱手给他让了一个。霍止闻言眼睑一抬,满目飞雪藏冰,笑意森冷,那姑娘吓得不敢起身,张老板后知后觉,一时讪讪无语,好在旁边有人替他解围,笑话他初来乍到不知霍三少爷已有家室,张老板惊异之余,连忙自罚三杯,顺势将这茬掀了过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