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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客/我心上人是仙门叛徒(玄幻灵异)——俺大爷

时间:2024-02-26 08:21:50  作者:俺大爷
  可他胸前密密麻麻都是伤口,即使取过心头血,那道伤痕也淹没在当初在玳崆山上被放血的疤痕中了。
  在齐释青离开的当晚,他坐在冰凉的被褥上,汗毛倒竖地想到了这样一种可能性——
  服过断尘散的人,可能是他自己。
  “我有没有……染过风寒?”第五君犹豫地问。
  小秀才把吃完月饼的手指头舔了舔,咂咂嘴,托着小下巴回想:“嗯……”
  “哥哥刚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走路都很困难,昏迷了好多天……再醒来,就带我搬到现在的家啦!”
  小秀才肯定地说:“除了当时哥哥身上有伤以外,别的好像没得过什么病,也没有头疼脑热什么的。”
  听到这个答案,第五君大脑有些空白。
  他猜错了。
  第五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松了口气。他心里又空又乱,感觉很奇怪,无法用语言描述清楚。
  这三天里,他把跟齐释青有关的每一个细节都重新思考了一遍。
  从看向自己的第一眼,齐释青的眼神就不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不记得我了”。
  当时第五君回答的是“当然记得,你是我在大雨里救的”。但现在想来,齐释青指的应该是更遥远的过去。
  齐释青有灵脉,是从蓬莱仙岛坠落下来的,是玄陵门的人。他还有一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玉佩。
  ……
  第五君细细想来,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太多了。
  他自幼在玄陵门长大,却没见过齐释青。他以为齐释青是被养在玄陵门之外的私生子,但齐释青并没承认过。
  齐叔叔并不是爱瞒着他的人,如果有这样的同龄的兄弟存在,齐叔叔应该不会不告诉他。
  而且,他其实也很难相信,传闻里跟夫人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的齐叔叔会在外搞出一个这么大的私生子。
  还有一点无法解释,第五君想,他的招数在齐释青面前几乎是透明的。
  齐释青知道他会使暗器银针尚且可以用玄陵门的渊源去解释,但他知道自己会换颜易嗓之术就很离奇了。
  第五君当时以为齐释青是去过灸我崖、从刘大刚那里得知的。
  但齐释青也没有承认。一切都是他猜测的答案,齐释青什么都没说过。
  仔细想想,换颜易嗓之术是一种秘术,堕仙如果学会了就能隐藏身份,司少康和他当年被追杀就有这方面的理由。他传给大刚是为了让他能保命,大刚断然不可能把这种秘术告诉一个连他都不认识的玄陵门的陌生人。
  所以他跟齐释青,应该曾经是认识的。
  而他把齐释青忘了。
  这个推测令人毛骨悚然,但第五君还是继续想了下去。
  如果是这样,一切就能对起来了。
  齐释青讲过的那个故事,他死掉的那个心上人,可能是……自己。
  所以齐释青才会对断尘散的解药有疯狂的偏执。
  所以……会情难自禁地有这些肢体接触。
  若真是这样,那他独独忘掉齐释青,只可能是因为他喝了断尘散。
  他原来是爱过齐释青的。
  不过这仍然只是猜测罢了。第五君思忖道,他之前有理有据地猜错了那么多次,这次也不一定对。
  果然,小秀才说他没有染过风寒,那他肯定就没理由抓风寒的药,没有这些药就做不成断尘散,他就没有……
  “哦我想起来了!哥哥你好像染过风寒!”小秀才突然叫道。
  第五君登时打了个激灵。
  小秀才说:“哥哥当时告诉我你染了风寒,但其实什么症状都没有,喷嚏鼻涕都没有,不过还是带我一起出去抓了药,然后回来睡了好长一觉,让我别出门。”
  第五君张开嘴,头一个字几乎没发出声音来。“我……睡了有多久。”
  小秀才答得很快:“一天一夜呢,得有十二个时辰了。”
  第五君懵了。
  断尘散见效,不多不少,就是一天一夜。
  他真的把齐释青忘了。
  他是那个故事里的爱人。
  小秀才见第五君像是大白天被雷劈了似的,跪在凳子上,在他眼前晃晃小手。
  然而第五君没有反应,只是瞳孔震颤,一副完全不敢置信的样子。
  就在这时,院门被叩响了。
  小秀才跑去开门。
  沈旦面如死灰,走了进来。
  若在往常,他会很热情地给小秀才打招呼,甚至还会掏出兜里的糖给她吃,但今天他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笑脸,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生气似的,只剩下一具空壳子。
  他直直地抬起手臂,一枚玉佩垂了下来。
  “第五君。”沈旦的声线毫无起伏。
  第五君还没缓过神来,很慢地转头看过去。
  然后瞳孔紧缩!
  这是齐释青的玉佩,一直被他用黑色编绳系在腰间,现在却晃荡在沈旦手里。
  第五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沈旦跟前,一把夺过玉佩。
  沈旦目光空洞地看向他,嘴唇颤抖着说:“对不起,我把齐释青卖给邪神信徒了。”
 
 
第286章 归心(六)
  距离邪神庙被砸、县令被杀已经过了好几日。这期间,永丰镇发生了几件大事。
  头一件事,就是县令死不瞑目、当街闹鬼。当然,这鬼县令是第五君假扮的,目的是把沈旦救下来,不过百姓并不知道。
  第二件大事,则是齐释青又砸了一座邪神庙,这是为了回收第五君贴的转移香火的符纸、销毁能联系到第五君的证据。不过在外人看来,这印证了鬼县令的说辞,更是人心惶惶。
  而第三件事,虽然跟永丰镇直接相关,其实却发生在永丰镇的邻县。
  这件事的主人公名叫马大有,某天晚上,他被邪神托了个梦。
  此人正是永丰镇即将走马上任的新县令。
  马大有是邪神信徒里最虔诚的一批,跟永丰镇大大小小的官员财主一样,他也是个来路不正、靠给邪神上供而封上官差的流氓。
  彼时,他还在永丰镇的邻县,做一个小小的胥吏。
  那天夜里,他忽然做梦,梦见在翻滚着黑云墨海的广袤天地中,有一个俊美无俦、雌雄莫辨的神仙。
  这位神仙坐在空中高台之上,如一轮皎皎明月。如玉的手托着一杆翡翠金斗长烟枪,身着黑色大氅,胸前敞开露出大片莹白如瓷的胸肌,邪魅地微笑着,吞云吐雾。
  那神仙还没说话,但马大有膝盖一软就跪下了。
  他认出来了这个神仙——正是玉清无量天尊,百年来被所有人奉为帝君,近日却有可笑的风声从永丰镇传来,说帝君其实是邪神。
  马大有跪在地上发抖,头都不敢抬。
  亲眼看见如此邪魅诡谲的巨大神明让他极度震憾,他自觉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只能俯首称臣、不敢起身。
  “马大有。”
  邪神高高在上,叫了他的名字。
  “……我在!在!”
  马大有颤抖着答。
  下一刻,一道有如洪钟的声音响彻他的灵台。
  “你有福了!明日,你就是永丰镇的县令。”
  马大有在地上猛地打了个激灵,不敢置信地仰头看向神明。
  只见邪神单手撑头躺卧在高台之上,眼里流淌着不怀好意却又美丽至极的笑容,指尖细长的烟斗璀璨流光,一晃一晃地指着人间。他把烟嘴吐出,一串烟雾缭绕顷刻间变成云彩。
  马大有看呆了。
  石头做成的神像雕刻不出神明姿态的万千分之一,纵使是在最具想象力的画卷里,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神仙,美丽妖异,玩世不恭,以作乐为至上,没有一点慈悲。
  邪神低头看他,百无聊赖地叹气。
  “……嗯?还不谢恩?”
  马大有赶忙磕头,一连磕了十数个不敢停。“谢帝君赐福!多谢帝君!”
  邪神哈哈大笑,天地间回荡着诡异的笑声余音,黑云翻滚有吃人之势,马大有汗毛倒竖。
  “没错,我就是你们的帝君。”
  邪神的声音从高空降下,如同一道绳索将马大有捆了起来。
  马大有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看见邪神隐藏在缭绕烟云之中,戏耍似地转着烟斗。金斗划出一道道鎏金彩线,紧接着这些线就变成了流星,在夜幕里坠落。
  流星竟然是如此创造出来的。
  马大有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眼前的画面已经完全超脱了他做梦的范畴,不禁嘴巴越张越大、下巴几乎脱臼。
  他就像只被逗弄的猴,视线一直追随着流星,流星飞向哪里他就看向哪里。突然,这些金光骤然收束成为一点,马大有连忙看过去——
  一只天地同宽的眼睛正正停在他的咫尺之处。
  这只眼睛有着无与伦比的金色瞳仁,圣洁而狰狞。
  马大有被吓破胆了。
  可他动弹不了,无法逃走,甚至眼皮都被固定住,闭眼都做不到。
  他迫不得已跟那只金色巨眼对视,眼睁睁地看见它一弯,就如同笑了一下似的——
  紧接着,这轮巨眼就极速后撤,飞快地变小、化为虚无。
  马大有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这只眼睛吸走了。
  邪神的声音在高空中再度响起,如同降下神谕。
  “永丰镇里谣言四起,我的庙宇接连被毁。砸我庙的人,有一个叫齐释青。”
  “找到他,让他拜入我的门下。”
  话音一落下,马大有就突然向翻涌着巨浪的漆黑海面直直坠落,失重感让他发不出声来,他这才发现他身上的禁锢已经消散了。
  他脖颈僵硬,只能仰头看天,但四下里混沌一片,哪里还有神明的影子?
  马大有无声尖叫,满头大汗地从床榻上惊坐而起,喘着粗气,瞪大眼睛一看,他正在他的卧房里,天蒙蒙亮。
  这时,刚好有小厮急急地进来伺候他起床更衣。
  “老爷!”小厮到他床边叫道,“有调令!”
  马大有惊魂甫定地看着小厮,愣了许久才一个激灵,爬下床接旨。
  展开调令,马大有的手都在哆嗦。
  周围所有人都在恭喜他、为他庆贺,但马大有却心惊胆战——眼前的调令是假,昨夜做的梦才是真。
  邪神赐福于他,让他平步青云,他就必须得完成邪神的命令,把那个叫齐释青的人找出来,让他拜入邪神门下。
  所有信奉玉清无量天尊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信仰是一笔笔交易。
  他的灵魂已经被兑现成了权力和铜臭,他必须无所不用其极。
  -
  第五君抓着齐释青的玉佩,慌乱地在永丰镇的路上飞奔,束起的银发散了,在空中狂舞。
  下界是邪神掌权之处。
  是他疏忽了。
  他怎么就能没想到死了一个县令接着会来第二个!以邪神的心性,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第五君手心还火辣辣地疼。
  刚刚在院子里,他又甩了沈旦第二个巴掌。
  他跑出了满头大汗,眼前的人和景飞速后移的过程中,他想起初见沈旦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觉得沈旦只是一个腼腆的书生,因为不得不继承家业才没有做读书人。
  那时的第五君怎么都没想到,未来的自己会扇这个人两个耳光。
  第一个耳光,第五君还记得,是因为沈旦夜里跟踪他导致被邪神附身,假装是司少康套他的话。
  而第二个耳光,又是因为司少康。沈旦竟敢告诉他,他把齐释青卖了,是来自司少康的授意。
  一炷香之前,沈旦带着齐释青的玉佩来找他,说他把齐释青卖给邪神信徒了。
  第五君的脑子几乎是空白的。
  他刚刚理清自己和齐释青之间可能的关系,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情绪,就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沈旦说,新县令一到任,就给所有的商铺加了重税,每日都有税吏上门收取,不能全额交上就砸店,直到找到毁坏帝君庙、散布谣言的犯人为止。
  没有人能撑得住这种离奇的日税。
  到第二天就有老板顶不住,交给衙门一个替罪羊。
  然而不到一刻,这个替罪羊就被放了出来,捕快们把意图蒙混过关的这家店给砸了个稀烂,老板被斩首示众。
  “不知道衙门用了什么法子,一看就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犯人。”沈旦心如死灰地讲着,“于是,所有人都想到了我。”
  “整个永丰镇里,我是嫌疑最大的一个。我有过状纸,被逮捕游街过。”
  “然后呢?!”
  “然后……?”沈旦被第五君急切地打断,笑得凄惨,自嘲地喟叹。他知道在第五君心里,他的安危远比不上齐释青的,即使他什么都不记得。
  沈旦苦笑着说:“昨晚,我被司命神君托了梦。”
  “司命神君告诉我,今日午时之前,如果我不把齐释青交出去,我和你都会被抓起来审问。”
  “司命神君还说了,齐释青注定是邪神的门徒,终将与正道形同陌路。”
  第五君听完,静静地看了沈旦一眼,咣地甩了他一巴掌。
  沈旦直接被扇到地上,连打两个滚,噗地吐了口血。
  他用手撑起身子,艰难抬头。
  第五君目光一片冰冷,银发好像导了电,怒意萦身。
  “你再说一遍,是我师父让你出卖齐释青的。”
  沈旦手臂一弯,直接仰面朝天躺倒在地上,咧着满是血的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沈旦抹了把嘴,倒看着第五君。这个白海棠一样的人,即使是怒发冲冠,仍然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就是你师父!司命神君说!”沈旦握拳捶地,强调似地高声道:“即使是为了保护你,我也必须把齐释青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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