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一阵无语:“柚子叶在古代寓意祈福、好运,所以用于去晦。圣迹倒是另一个极端,真不知道造出这个习俗的人在想什么。”
宋长安微微一笑:“我也觉得。”
最后两人都没拍,大逆不道迈入里堂。
三人到厢房换好干净的衣服。
屋外依然暴雨倾盆,好不容易干干爽爽,哪怕是江渔也不愿急赶出门。
于是江渔提出逛逛寺庙,宋长安欣然陪同,天图也不会独自离去。
一时间三人氛围还算和谐。
这座寺庙不算偏僻,同时上香的人很多,他们路过一座宽敞的堂厅时,看到不少避雨的公民顺便拜佛求愿。
江渔不喜欢凑热闹,但天图看到堂厅供奉的佛身时,有些迈不开腿。
“执法天佛。”天图别别扭扭的看了江渔一眼,“我进去拜拜。”
江渔斜了一眼乌泱泱的人头,说:“我们不进去。”
天图神情神情非常犹豫,又担心他们跑了又不想过执法天佛而不拜。
接着天际响起一声闷雷,天图料想他们跑不了,瞪了江渔好几眼,拨开人群挤进去了。
江渔当然不会在门口等他,正准备拉着宋长安离开时,忽然挤来七八个中年女人,硬是堵住离开的路。
江渔的神情顿时沉如黑水,宋长安在旁边笑了一声。
他懒得开口,又见妇女正排队进堂,索性靠在门边等她们进去再离开。宋长安笑吟吟陪着他。
等候空隙,几个妇女聊起了天。
“怎么突然下大雨,明明圣迹的天气预报是晴天。”
“还说呢,今天出门碰上安程,她还提醒我带伞,要不是她丈夫突然出来,我肯定回头拿伞了。”
有个妇女面露惊讶,压低声音:“安程也出来了?汤涛亿居然愿意放安程出来?”
另一个妇女说:“汤涛亿跟着呗,我都撞到好几次了。”
“这才奇怪呢,汤涛亿没有跟着,她自己出来的,好像也是来寺庙吧......”
“什么?!这可真是开了眼,安程现在也在寺庙吗?”
“那还有假!唉......汤涛亿真是好命,长那模样又没有钱,竟然不声不响拐了个那么漂亮的老婆。现在靠安程嫁妆过得人模狗样,出门遛弯都揣着BMW飞行器钥匙,当谁不知道他以前什么货色似的。”
“也不知道安程看上他什么了,当初安程跟杨家小子回来,我还以为来大明星了呢。她跟杨家小子郎才女貌,怎么想的出轨汤涛亿。”
江渔和宋长安蹲在角落,被迫听了个全程,两人都不甚在意。
妇女之间的家长里短半真半假,这个故事偏离实际太过离谱,吹嘘的成分大于真实。
轮到这帮妇女进堂后,总算让开一条路。
江渔直起身,拉着宋长安往前走,走出一段距离后,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安程!!!”
猎奇故事听了全程,江渔和宋长安都忍不住回头,一眼便看到故事主人公安程款款等在堂厅门口。
这时,沉寂许久的系统忽然尖叫——
【宿主!那个女子有异常!!】
【作者有话说】
哒哒哒哒哒哒......
Pia脸预备备(
第38章 凤凰男·嗯?
◎江渔收回眸光,开口就说:“欣赏漂亮女孩。”◎
执法天佛掌公明道义,一身正气驱邪除秽。
天图规规矩矩拜完佛像,火烧屁股似的迈出厅堂。
他一开始没抱着两人等他的希望,出门就耳听八方眼看四周,猝不及防撞上熟悉的身影时简直受宠若惊。
竟然没走?
师父果然还是疼他的。
天图自我感动一番,轰开门口围观帅哥的群众,来到两人身旁。
“我好了,走吧......嗯?”
天图走近才发现,除了他们俩,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谁啊?
天图一脑门疑惑。
女人自然就是安程。
安程穿着简单朴素的白裙,乌黑蓬松的头发垂在胸口,长相秀气恬静。只是神情似有哀愁,一看便知遇上事了。
一般来说,人们对长得好看的人容易降低警惕,尤其其中一位长得像前执行官。
安程扑了扑眼睑,条理清晰的把难题说出。
“我想为母亲点花灯。”安程语调低软,神情忧郁,“但寺庙把母亲的名字换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天图来时刚好听到这句话,皱眉道:“向主持举报,这本来就是寺庙的失误,有什么好犹豫的?”
安程怯生生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问过了,换掉我名字的人是......是我丈夫。”
天图惊讶:“你都结婚了?”
看着明明是个少女。
安程轻轻点头。
江渔说:“重新点一盏花灯。”
安程咬了咬下唇,沉默不语。
天图冷冷瞪了江渔一眼:“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点花灯?”
江渔点点头。
天图翻了个硕大的白眼:“点花灯是寺庙祈福的项目,把名字写在花灯上再点七天香烛,可以为名字的主人延年益寿。”
江渔又点点头:“然后呢?”
天图:“什么然后?”
江渔:“为什么不能重新点?”
“你真是.....”
“因为代价很高。”宋长安瞥了一眼满脸震惊准备嘲讽开大的天图,温沉的解释,“一根香烛上万,点上七天至少要14根香烛。”
也就是说,一盏花灯要花费14万星际币,这还不算人工费和僧人吟诵费。
江渔极快的蹙眉,似嘲似笑道:“挺暴利。”
安程轻声叹气,神情的忧郁更甚,喃喃道:“都是我的错......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关你什么事?”江渔嗤笑了一声,“不是你丈夫换的吗?”
安程神情有些迷茫:“丈夫做的事总是对的......”
江渔微微蹙眉,似乎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下去了,只说:“不就是花灯吗,我帮你点一盏。”
安程微微一愣:“很贵,您.......”
江渔通缉犯苦守上亿资产无处可花,他也不解释,又冷又装杯道:“带路。”
一盏花灯最终花费20万,刷卡时江渔眼皮都没跳一下。
20万。
天图目瞪口呆望着他。
他是圣迹执行官,向来不屑底下人的‘孝敬’,每个月拿规定工资过得也很滋润——执行官薪酬已经很高了。
他有不少存款,可一次性花费20万也有些心疼。
师娘、啊呸,这教唆师父犯罪的大恶人竟然如此富有。
难道.......
天图不知想到什么面露菜色。
江渔瞥他一眼,懒得关怀宋长安旧属的心理健康,付好钱后转身就走。
安程递交名字和八字,小跑追上他们:“那个、那个......恩人!”
江渔被这个称号雷得不行,宋长安低声笑了一下,拉住江渔说:“别着急走。”
安程追上来,感激道:“谢谢恩人,我们加个联系方式,费用我会分期还您。”
这点钱对江渔来说不算什么,但介于此人是系统盖章戳定的‘有古怪’,他挑了挑眉,还是加上了联络器。
安程松了口气,继续说:“按照习俗,我应该做一顿斋饭感谢您。”
她缓缓扫视一圈,小声说:“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赏脸到我家里一坐?”
天图愣了愣:“你邀请三个男人去你家?”
这话说得直,安程涨红了脸,连忙摆手:“家里有人,我丈夫和公婆都在,一定盛情款待。”
·
雨停了。
江渔本不想吃这顿饭,可系统态度太过古怪,拼命警报不说,连‘抹杀’威胁都出来了。
就像错过这件事,结局将走向毁灭一样。
第六感告诉江渔,这场毁灭不是他能承受的。
于是三人跟着安程回了家。
安程带他们坐上摇摇晃晃的三轮车,拐进一条狭小的巷子,巷子尽头竟然有栋破旧的房子。
江渔挑了挑眉:“筒子楼?”
这可真是稀罕了。
宋长安温和解释:“明夜十年前流行过,现在全换了新式建筑。这个城镇远离明夜市区,没有更新也很正常。”
江渔点点头,目光落在安程身上,心生古怪。
一盏花灯20万,安程没怎么犹豫就点了,自己却住在这样破旧的小屋。有这经济实力,去繁华的区域安家不更舒适一些吗?
安程绕开水坑,略显歉意回身说:“这片地区容易积水,有点脏乱,不好意思了。”
天图眉头紧锁:“你怎么住在这里?”
安程低头笑了笑,眼角露出一丝疲惫,低声说:“丈夫的家在这里,好了,跟我上来吧。”
三人便跟安程上了楼。
她家在顶楼,一路非常谨慎,好像在刻意回避什么。
江渔稍作一想,筒子楼不大,邻里邻外都认识。她一个已婚妇女带着三个大男人回家,传出去的话大概率很难听。
可是末日降临辐射漫天,这种封建观念也承转下来了吗?
“不是承转。”宋长安忽然开口。
江渔心思微动,茫然看向他。
宋长安指了指脑子,笑着说:“都听到了。”
江渔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疑惑不小心说在脑域里了。
宋长安:“一开始,圣迹按照古地球习惯选拔高官,所有高等公民都是男性。后来发现血脉有高低贵贱,才按血脉等级任官。”
江渔瞥他:“那跟封建观念有什么关系?”
宋长安:“一套与古地球相似的治理观念,快速建立社会秩序的同时,不可避免缔造同样的陋习。”
江渔:“明白了。”
安程的确担心邻居看见,可惜就要进门时,还是被一个妇女看到了。
那妇女看到他们着实愣了很久。
“安程,这三个人谁啊?”女人忍不住打量江渔和宋长安。
安程连忙摆手:“王婶,这是帮我点花灯的贵人,我回来做斋饭感谢他们。”
被称作王婶的妇女眼珠一亮:“点花灯?那可是.....”有钱人呐。
她往前迈了一步,颇有种挑花眼的兴奋,视线落在看起来脾气极好的宋长安身上:“家里介绍对象了吗?”
宋长安愣了愣:“我?”
天图瞪大眼珠。
江渔挑了挑眉,开始化身搅屎棍:“他没有,他连恋爱都没有。”
宋长安:“......”
王婶眼神更炽热了,往前迈了一步:“我有个女儿,中学院毕业,现在在厂里工作。每个月能赚三千星际币呢!关键是,寺庙主持说她是生男娃命,你要不要见见?”
宋长安笑容僵了僵:“不见了,祝令金觅得良婿。”
“你别看我长这样,我闺女美得很,就跟......”王婶左右看了看,一把抓过安程手臂,“就跟安程差不多!”
安程被她抓疼了,轻声抽气,王婶却死死攥着不放,一个劲推销女儿。
“不必了......”
王婶不依不饶:“为什么不?见一面又不吃亏.....”
宋长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强硬的说:“我有喜欢的人,还有,你抓疼她了。”
江渔眉心一蹙,偏头掠了他一眼。
王婶顿时松手,神情非常恼怒:“你喜欢安程吧?”
宋长安挑眉,不知道她从哪得来的结论。
安程慌得不行,急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们今天才刚见面......”
王婶:“骗谁呢!你们要没一腿他管你疼不疼!年轻人,找对象不能光看脸,安程就是个狐媚子你看上她?!”
安程拼命解释:“王婶我......”
“可是......”默不作声的江渔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冷冷淡淡,极黑的眼眸更深了,闪烁兴奋的芒光。
这模样一看就准备装杯。
江渔抽出一沓星际币,在王婶惊骇贪婪的目光下,塞到安程手里:“我也喜欢安程,怎么办?”
王婶:“.......!!!”
王婶气得直颤手,指着安程的鼻子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男人!!”
安程急得快哭了:“不是的王婶,你听我解释.......”
王婶凶狠的说:“等着吧!明天整栋楼都会知道你的破事!你男人汤涛亿也会知道!”
安程:“王婶.....”
王婶眼里闪过一丝垂涎:“除非你把钱给我。”
安程想都没想就说:“不可以,这不是我的钱,您怎么能提出这种要求。”
王婶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凑不要脸,气急败坏道:“我开个玩笑而已!晦气!住你隔壁真是晦气!我老公也喜欢你的脸!他那么本本分分的男人,要不是你勾引他,他会天天跟我吵架?!你个破烂货!”
江渔叹了口气,上一句话跟这一句话之间有什么逻辑吗?
闲得没事才招惹她。
至于安程.......
“你家在哪里?”江渔问。
安程眼中沾满泪水,累好满满一沓钱,交还他手里,轻声说:“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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