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鼎沸(近代现代)——二十四始

时间:2024-02-27 09:20:59  作者:二十四始
  对方来自哪里,又曾去往哪里,行过的山山水水是否留有旧时痕迹,遇见的那些人对此还剩多少印象?
  向导花费数十年时间,于工作间隙断续收集对方存于此间的拼图,总算于巢化症晚期得偿所愿,凑出了完整的轨迹线。
  在最后一篇日记里,向导这样写到——
  ……
  第三代外骨骼成功做出来了,可以精神力操纵(就是当年我给你提过的那份设想,没想到我真能把它们做出来)。
  偷偷告诉你,你家向导现在很厉害,当之无愧的军工首席。
  可我还是没有学完编织花色,好难,明明那些东西在你手里很听话。
  但我会做栗子糕了,有机会给你尝尝,轻甜弹牙,该是你喜欢的口味,这里的小孩子都很喜欢吃(没有说你幼稚的意思)。
  ……
  不过……我现在的一些习惯,时常会恍惚觉得你还在身边,可能是因为……我终于找齐了想找的。
  看来哨向结合誓词不算诓人——你造就我,又指引我,有幸得遇,即不可分割。
  原谅我未经允许,窥探你来不及告知我的一切,我已无机会参与你的未来,只能自欺欺人,单方面陪你走一遍过去。
  我多希望能够更早地遇见你,这样往后梦回,咀嚼的日子不会只有短短五年。
  但我又有些庆幸我们遇见的时机,毕竟我很害怕,同样年少的自己无法保护你。
  亲爱的,谢谢你带上过往欢愉予我短暂年岁,亦或是战过种种苦难愿意见我一面。
  我的爱人或坚韧或脆弱,或勇敢或怯懦,都是我热爱且怜惜的样子。
  ……
  你小时候说过,想去***看一看,我也没有去过那里,本来打算开春找时间走一遭,可惜我的身体……虽然今年是个难得的暖冬。
  亲爱的,今夜我也在思念着你,希望这次能够真的再见。
  晚安,好梦。
  ……
  【暖冬,就和今年一般的暖冬。】路柯抬头看看天窗外,【对了,我听说,塞肯以前的大漠风光很漂亮,冬季还会下雪。】
  阮筝汀一瞬不瞬地盯着它,神色有些动容。
  【至于契合度,】它极其缓慢地笑了笑,【那或许是所有轨迹里,彼此相遇的可能性吧。】
  它垂眼看向阮筝汀,眼神里有种悲悯又恳切的味道:【可是这些东西,容易因觊觎变质。】
  【我明白,但是以我目前的能力和职位……】阮筝汀郑重而保守地说,【我现在只能答应你,在我死亡之前,这些秘密会封存于此。】
  【那就拜托你啦,】它断开连接,检索分析一遭,根据双方情绪状态,最终选取了瑞切尔惯用的称呼,“小筝汀。”
  阮筝汀端详着它的眉眼,少顷笑了笑:“你这个样子……看上去的确很面善。”
  路柯没接茬,只冲他俏皮地眨眨眼,片刻抬手碰过心脏的位置,有些欣慰而莫名期待地呢喃着:“他们回来了。”
  “他们?”阮筝汀一愣,旋即分外欣然地叠声问着,“你感受到彦歌了是不是?那就说明去右那的部队也回来了?”
  路柯点头。
  阮筝汀顿时整个人都生动起来,兴冲冲地与它道别,兴冲冲地转头就跑,生生把智能轮椅开出了风驰电掣的效果,而后不出意外地,被蹲守在正大门的葛圻给拦住了。
  “葛老,”他乖巧地笑,“下午好啊。”
  葛圻知他心思,假笑着:“别学喻沛那一套,暂时不可以见面,流程还没有走完。”
  阮筝汀笑脸一垮,探身去抓激动过头的鹩莺,重心转移,不小心把左脚脚踏给踩断了。
  “……”葛圻仰身盯着距鼻尖不到两厘米的黑亮鸟喙,抬手打开一块廊墙玻璃,“冷静冷静,这边也是能看见的,喏,特别清楚,你家那位就在那儿呢。”
  那头停机坪内,成片的战机下,他家那位正双手环胸,冻着张脸走流程,左手食指略显焦躁地点着胳膊。
  他身后不远的某架舷梯上,时绥正被埃文小心搀下来,而时贇在后拿着三人份的行李,正颇为委屈地抱怨着什么。
  好几个向导拿仪器遥遥围着他们,左比划一下,右比划一下,时不时交流一番,再点个头。
  喻沛的佣兵装已经换下,如今穿着野战服,经一波一波的检查人员轮番折腾,脸色越来越臭。
  阮筝汀看着看着,蓦地笑出了声。
  喻沛察觉到什么,抬眼寻过半圈,和他的视线对上了,表情倏而软化,说了句什么。
  阮筝汀没听见,又没读明白唇语,略微歪头以表不解。
  喻沛遥遥冲他笑,犹待再说时,被匆忙而至的鹤佳渐客气请走了。
  这天晚上,凌晨两点多,特护病房内,鹩莺一反常态,在窗台上蹦哒。
  正在床上烙饼的阮筝汀似有所感,下床趿过鞋,蹬蹬蹬跑去窗边,猛地拉开窗帘。
  窗外月朗星稀,有人站在环控器外机上,表情严肃,借着树冠掩映,正准备撬窗栓,抬眼看见他愣了一下。
  “我吵醒你了?”喻沛以气音嘀咕,“我动作明明很轻的。”
  窗户自内被拉开条缝,阮筝汀学着他,鬼鬼祟祟,以气声问道:“你来干什么呀?”
  “夜半造访,当然是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了。”喻沛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向他伸出手,“这位先生,要体验一把夜奔的感觉吗?”
  阮先生眼睛亮亮的,被月下美色所蛊惑,当即扒拉开窗户,笑着扑进他怀里。
  而后在被人接住的刹那,反客为主,勾紧对方的腰,同时肩胛骨撑开羽翅屏障,呼啦拍过翅膀,把送上门来的宝物掳走了。
  警报声紧随而至,红光闪成一片,都被两人遥遥甩在身后。
 
 
第76章 遇之长幸
  阮筝汀的心口如同揣着一笼鸟雀,呼吸间全是脉搏拟作的振翅声,扑楞楞的,连带着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今晚月色亮极了,配上警报灯光,像是一地摇曳潋滟的霓虹。
  可惜向导臂力不够,抱不稳哨兵,还总是往下打滑,跟只快飞不起的胖啾似的,少顷只好有些羞赧地说:“不要抗我。”
  喻沛笑得有些坏,边把那双翅膀接到自己背上,揽臂抄膝将人抱稳,又往身后红光招摇的住院楼看了一眼,问:“你身上有追踪器?”
  “没有,只是我一旦无令私离病房,所有高级将领都会收到消息。”阮筝汀说着,边用络丝偷偷检查哨兵身上的伤,“不过没什么关系,本来再过几个小时,就会撤掉观察期了。”
  “我没想搞这么大阵仗。我身上装备都被没收了,是偷溜出来的。”喻沛向人展示自己的撬栓工具——俨然是不知从哪里随手掰下来的一小截合金。
  阮筝汀笑得停不下来。
  “安静地撬锁,安静地进屋,再安静地把你盗走。”喻沛向着基地边缘飞,“附近有个看日出的好地方,是早前的城镇遗址。”
  “现在才三点不到,”阮筝汀唤醒终端给瑞切尔报了声平安,“既看星星又看太阳,你这么贪心呀。”
  “我只是想抱着你。”喻沛垂眼看他,坏心眼地把人颠了一下,“现实里的手感和领域里不一样,你没发现吗?”
  阮筝汀上手捂他嘴。
  喻沛笑着偏头躲开,非要分享原本的“窃宝计划”。
  塞肯少云,日出日暮鲜少有火烧云可看,但天地都流淌着粗犷又野性的琥珀色,苍凉大气,很沉,却能令人奇异地感知到宛若新生的感觉。
  哨兵以前常常一个人看。
  天广地阔,他坐在这里,像是裹在金珀里的昆虫,每每却能在天色大亮之际挣脱出去。
  他希望今天,不,是此后的每一天,向导都能在他怀里醒过来,睁眼时正好看见太阳冒出地平线。
  对方或许会感慨日出真美,或许会躲着光嘟囔再睡一会……
  阮筝汀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不由莞尔:“那现在怎么办呀,要被抓去禁闭室了。”
  “干脆明目张胆一点好了。”
  而后喻沛不怎么安静地顺走了一辆备用战机,分外张狂地闯出了基地大门。
  巡逻队队长焦头烂额,举着喇叭在后面骂:“姓喻的!等你回来看我揍不死你!”
  阮筝汀有些担心:“他……”
  喻沛对向导的注意力居然还在别人身上表示不满,上手捏了捏他的双颊,哼声道:“他打不过我。”
  阮筝汀:“……”
  喻沛说的那地方在基地外近四十公里处,居然没被异种霍霍完,留了个瞭望塔并一小片地基。
  他们找了个背风的位置坐着,屏障立在周围。
  阮筝汀窝在喻沛怀里,听人絮絮说着在右那的事。
  熟悉的精神力包围着他,兴奋过后,安心得直犯困,遂打了个盹,醒时天刚显色。
  一旁,鹩莺正在学习猫猫教的最高礼仪——碰头礼。
  但它不会悬停,还不会撅着尾羽飞,总是直眉楞眼地撞过去,又控制不好力度,鸟喙把雪豹脑袋顶的毛发戳出来几个小坑。
  “……”雪豹咬着自己的尾巴端正坐着,一动也不敢动,灰亮的大眼睛睁得溜圆,清澈到憨态,又藏着点慌张,企图向哨兵传递“求救”信息。
  哨兵无暇他顾,正凑去向导近前讨要亲吻。
  阮筝汀本来就不大清醒,又被亲得迷迷糊糊的,边摸摸他的脸,刚反应过来似地咕哝着:“没有胡茬……”
  喻沛在吻他的间隙沉声笑着,断续说:“我也没那么糙吧,除却瞎了的时候。”
  阮筝汀笑弯了眼睛。
  塞肯的日出十分壮丽,这里一片荒芜,沙丘下却奔腾着汹涌蓬勃的生命感,一如约塔提上日程的星区重建计划,以及葛圻的催命语音——
  “你小子,一落地就给我搞事是不是!快把你家向导还回来!!”
  当事双方只是按着彼此,又接了个黏糊糊的吻。
  那枚精神誓契散作流光,同晨晖一齐,经长风推向千万里,薄纱一般,拂过了正亮堂起来的基地。
  *
  后续一切都在步入正轨。
  两只母体状态稳定,前线情况向好。
  约塔高层连着吃了几颗定心丸,终于开始分出精力,着手肃清民间反动力量和恐怖组织。
  各地警署加班加点,连轴转过一星期后纷纷表示人手不足,软磨硬泡向联邦政府讨要人才。
  军中遂开始新一轮考核筛选,退籍转业,以及调动升迁工作。
  阮筝汀搞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又嫌麻烦,只明确表示过“挂靠喻沛所在中队”这一个诉求。
  各星区首席们和塞方研究员忙得脚不沾地,阮筝汀身上没有科研项目,瑞切尔又念及他身体刚好,不让他打下手。
  他乐得清闲,随后半个月,便去各个住院部晃了一圈。
  时贇正在郑重思考“未来家庭关系”这项重大议题,一见他提着保温桶,仿佛看见神明降世:“阮哥!食堂真的太难吃了!”
  他阮哥伸出络丝,把兴奋过头忘记晕高的盘尾蜂鸟从顶灯间抓下来,放回病床上:“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时贇吃得热泪盈眶,含糊道:“哥,这饭菜从哪里来的,好好吃啊,你做的吗?”
  阮筝汀最近跟喻沛学坏了,喜欢逗人,遂眨眨眼诓道:“猫猫神的馈赠,入教吗?”
  时贇捧着饭盆,可能是想到了埃文的精神体,迟疑之下有些牙疼:“怎么就都是猫科呢……”
  埃文天天跟着喻沛跑军务,也不知道一闷葫芦一爆炸桶能搞出什么正经军务,葛圻私下对C303的评级和新兵素质愈发头痛。
  而随队疗辅时绥——
  “你在写什么呀?”阮筝汀把水果并保温桶放上床头柜,“你的伤还没好呢,要注意休息。”
  时绥随口应过:“改材料。”
  而后这人大抵是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愣了一下,骤然抬头。
  他见是阮筝汀,表情变得有些哀怨,甩着模拟纸控诉道:“雀哥,写报告的人用词太猖狂了,交上去可能会被集体讨伐。”
  “不要这么叫我……”阮筝汀揉了一把他和锈斑豹猫的头毛,随口问着,“什么材料啊?”
  时绥没躲,但把所有屏幕倒扣下来,一脸正经:“你暂时不能看。”
  阮筝汀歪头:“?”
  相比之下,那几位长辈的恢复期要更长一些。
  冯莱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打报告退休:“我要去迦洱弥纳,陈滢说那边很适合养老。”
  陈滢估计忙疯了,想把老战友们挨个诓过去干活。
  嵇瑾禾气色还行,就是操心的命,在病床上坐着也有小向导们来请教问题。
  至于以安,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似乎是陷在什么往事里,看着比平时颓然许多,白发又长了些。
  阮筝汀不擅安慰,临走前犹豫片刻,扶着门侧身轻轻说了句:“安叔,待我向您爱人问好。”
  后者茫然过一会,大抵听懂了暗示,周身气息慢慢生动起来。
  而莘蓝和莱兹,这俩前军中人员都是不遵医嘱的货,前者不顾眼伤看小说,后者不顾贯穿伤偷酒喝,终于被忍无可忍的科室主任打包扔了出去。
  两人都是哨兵,底子好,帮着喻沛练新兵,没几天就跟C303所有人混熟了,愈发像是编外人员。
  就是有时候鬼鬼祟祟的,很有佣兵的流痞气质,比如——
  这天上午,阮筝汀看看对面廊道打着石膏匆匆走过的曹靳,又看看近前凑首嘀咕的几人,问:“你们在干什么?跟好几天了。”
  “他俩正在商量,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曹靳,再把鹤佳渐套麻袋揍一顿。”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