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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养鱼了,勿扰(穿越重生)——菊长大人

时间:2024-02-27 09:24:12  作者:菊长大人
  当然,他日日起灶做饭,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复刻出当日池惑给他做饭的味道。
  鬼主想,既然他们是同一个人,他也应该拥有同样的厨艺天赋才对,一定能做出味道相同的饭菜。
  想念的方式有很多,鬼主开始通过模仿对方,将他日甚一日的想念具象化。
  鬼主也从即空法师那弄来笔墨纸砚,开始研究画技,他时常对着镜子一整日,用笔墨在宣纸上描绘出自己的面容。
  可画中人和镜中人终究有不一样之处,画中人似言笑晏晏,左眼眼尾处多了一道红色的泪痕,似散在水中若隐若现的红绉纱,又似一尾恣意游动的金鱼,画面是静止的,而这抹红色却在静默中流动,泛着潮湿暧昧的光。
  鬼主从一开始就明白,一旦他沾染上这抹红色,就再也洗不掉了。
  可鬼主还是伸了手,用指腹蜻蜓点水地触了触这抹红,墨没干,浅浅地印在了他的指腹,勾勒出深红纵横的指纹。
  染就染了,洗不掉更好,自己与自己,何必讲究这许多?
  这抹红色无处不在,且日渐深浓。
  鬼主在无涯海枫林进行漫长的等待,一个又一个惊蛰日过去,他像当年溪畔洗衣的妇人般,等待那棵独一无二的枫木长成。
  池惑消失在无涯海的第三年后,时无筝随即空法师来过枫林一趟,鬼主只对他留下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便穿着蓑衣离开,之后时无筝再没出现过。
  秦南珂因为和即空法师学习医术,便来过几趟无涯海看望鬼主,萧过不便前来,便托秦南珂之手将御鬼令交还给鬼主。
  秦南珂叹气: “萧道友说,本是想等他小师弟归来时再还的,可这枚御鬼令长久拿在他手里,却不太合适。”
  “他相信你,此时已经不会在受制于心魔了,所以将御鬼令交还与你。”
  “他也相信,祁道友很快就会回来的。”秦南珂道。
  鬼主专心致志地种他的枫树,斜风细雨,将料峭春寒直扑在他脸上。
  末了,鬼主问了秦南珂一句: “你呢?信吗?”
  秦南珂愣了愣: “我信。”
  鬼主笑了笑,便不再过问什么。
  他还是会经常做梦,梦到池惑上辈子经历的那些旧事,鬼主设身处地的想,若非池惑出现在他的时间线里,他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看似风花雪月,实则一地狼藉。
  相较起来,自己和池惑相处的那段日子,虽然短暂,在他的记忆里却格外明亮,足够他独自度过无数个阴雨未晴的黎明和黄昏。
  春去秋来,几经寒暑。
  天丰年号已经成了过去,年号换成了天乾。
  鬼主在心里对自己道,无涯海内没有时间的流逝,所以他的记忆不会变得陈旧,感情也不会有任何斑驳的痕迹。
  有时候雨水绵延不绝,栽种枫树的泥坑积满雨水,鬼主立在泥堆边,在水中倒影里看到了“自己”。
  有点模糊,却依稀可见。
  鬼主想,下雨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好像“自己”无处不在似的。
  只可惜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来,水中倒影一下子就斑驳地散开了。
  鬼主还学着酿了酒,取名「枫叶红」和「糯米白」,他反复尝试改进,终于酿出了比红水镇客栈滋味更好的酒,这样“自己”一旦回家,就不需要跋山涉水去红水镇买酒解馋。
  每晚鬼主调息入定,都习惯将温热的就和水仙红摆在茶几上,他想,万一池惑突然就回来了呢?苦海荒凉无物,他又赶了这么远的路,一定很渴。
  炸炸偶尔会忍不住问一句,他们需要等多久。
  鬼主回答,多少年都愿意等,自己回家的路,或许很长很长。
  转眼又过了几十年,多情道即将圆满。
  即使池惑不在,但鬼主的感情和念想日甚一日,修为也随之日渐深厚,时间不会冲淡一切,只会让鬼主更清晰地明白对“自己”的感情。
  天乾七十九年春,惊蛰日,雷雨。
  距离苦海之行已过百年。
  这日,鬼主刚调息完毕,正披上蓑衣准备起身种树,炸炸突然“砰”地推开屋门,做出一副人类气喘吁吁的样子道: “小爹爹!枫树…最早那棵枫树…好像是生病了…”
  鬼主皱眉: “如何说?”
  炸炸指了指枫林的方向: “树干被雷劈开,流了血,很多粘稠的红色液体从伤口涌出来——”
  炸炸话没说完,鬼主便掠过它的身边,以最快速度赶往那棵最古老的枫树。
  距离这颗枫树种下去,已近百年,鬼主也等了快百年。
  在这场惊蛰的雷雨里,枫树被春雷劈成了两半,苍老树皮尽数剥落,一块纹路清晰的枫木蓦然出现在鬼主眼前。
  这块枫木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印记,说不清道不明,乍一看真像是枫树在流血。
  鬼主对着这棵被劈成两半的枫树发呆了好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这一道红色的印记浑然天成,就好似池惑眼尾的泪痕,只要沾染了半分,就再也没办法洗干净了。
  鬼主小心翼翼地将这块惊蛰日的枫木取了下来,决定用它雕刻一枚枫木小人,就好似百年前他在溪畔,为洗衣妇人雕刻的那枚太岁石人偶一般。
  鬼主将枫木抱在怀里,考虑了良久,这个枫木小人,究竟是雕刻成祁忘的模样,还是自己的模样呢?
  雨水绵延无尽,而他也犹豫不决。
  枫木色鲜红的印记似乎暗指祁忘,可祁忘就是他自己,这一次,他想亲手将自己还原。
  在迟疑了三日后,鬼主终于做了决定。
  他对着镜子,将枫木小人雕刻成自己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小人左眼的眼尾有一道红色泪痕。
  鬼主还为雕刻好的枫木小人制作了一盏枫灯,拇指甲盖般大小,掐了决,枫灯长明不灭。
  他将枫灯放在小人的手里,然后以一片枫叶为舟,让提灯的枫木小人漂在苦海之上。
  苦海无涯,有灯,就能看到岸。
  鬼主在池惑的记忆碎片里,曾看到他在扶水城等时无筝那晚,同样雕刻了一个枫木小人。
  只不过当时他是为了打发等待时无筝的时光,而此刻,自己则在等“自己”回家,这尊枫木小人也有了面容。
  天乾七十九年冬,大寒,正是池惑上一世被挫骨扬灰的日子。
  这日风雪大作,鬼主早早插了门栓,将屋门关严实。
  临近破晓时分,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声响。
  有人在敲门。
  正调理气机的鬼主倏忽睁开眼睛,炸炸似预感到了什么,作势要发出惊呼,鬼主立刻捂住他的嘴,就好似害怕对方的声音会把他从梦中惊醒一样。
  他以为此时此刻是梦,梦也好,别醒来都好。
  风大雪大,摇曳的枫灯光影透过门缝,一晃一晃地落入屋内。
  “咚咚咚。”
  敲门声一下下击打在鬼主的心上,他的肩膀颤了颤,随之将所有外露的情绪隐去,佯做寻常起身,隔着门板轻声问: “找谁?”
  他压低语气,害怕声音稍微大些,梦境就碎了。
  虽然他心里隐隐有所预感,这不会是梦。
  “叨扰了,今夜风大雪大,我想进屋避一避,不知可否方便?”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那家伙,时隔百年,居然还是这副半真半假的玩笑语气。
  勾着他,吊着他,来寻他,总是如此。
  鬼主愣了好一会儿,才压住翻涌的心绪,模仿对方的语气道: “既然今夜风大雪大,为何要上路?”
  “因为我想回家。”门外人道。
  鬼主: “原来你是远行在外的旅人。”
  门外人: “回家了,就不是旅人。”
  鬼主明知故问: “为何要敲我的门?”
  门外人: “因为我家在这儿。”
  鬼主: “你家里可有亲眷?”
  门外人笃定道: “有,我临走之前,娶了个媳妇。”
  鬼主莞尔,一颗悬起的心渐渐尘埃落定: “既然娶了媳妇,为何要在外游历百年?”
  “迷了路,花费了好长时间才找回来的,”门外人顿了顿, “而且我知道,我媳妇会等我的。”
  鬼主噎了一瞬,恍然笑道: “你是如何找到回家的路的?”
  门外人: “媳妇想念我,给我做了一盏回家的枫灯。”
  “池惑,可以开门了吗?”门外人静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温声询问。
  语气听似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涌动的暗流,只有分隔了百年的两人知晓。
  有些东西,心领神会,无需言语表达,言语也无法表达。
  突然“咯吱”一声响,木门被从外向里拉开了。
  风雪里,两张相同的脸隔着渐渐亮起来的天光对视,池惑左眼眼尾的位置,有一道红色泪痕,鲜活的,有温度的,在雪中泛着微微潮湿的光。
  “话说,你媳妇是谁?”鬼主虽然佯做一副玩笑的语气,但尾音微微发颤。
  但他们彼此很清楚,这副玩笑的语气之后,压抑了多少年的隐忍和等待。
  池惑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随即相视一笑。
  他主动上前,像小崽子曾经对自己做过无数次的那样,他毫无保留地仰起脖子,浅淡一笑后,池惑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不轻不重,力道刚刚好,有点让人生疼。
  疼痛会让人觉得真实。
  池惑喉结滑动,吞下了彼此的呼吸声——
  “池惑,自己同自己,就不要明知故问了。”
  “我回家了。”
  ————完————
  ————————
  终于完结啦,接下来歇两三天开始更番外,小可爱们有什么想要看的番外吗?
  《海王》这本对我来说是个假期和过渡,靠情绪和直觉写,纯感情流(因为本身没接触过太多修仙古代这类题材,看过为数不多古代背景是比较古早的几万字的感情流),所有情节都从人物的感受和互动去推进,用情绪来写,不刻意做剧情线的安排和大世界观的搭建,所以比较短,写法也比较古早,是自己和自己互相探索,互相救赎,真正爱上彼此爱上自己的故事。
  大吃货和小吃货终于走到完结,谢谢小可爱们的喜欢和支持。
  接下来水仙的接档应该是《上校》那本,篇幅和具体世界观尚未定,因为想写星际想写战争又想写科幻,对我来说可能是个大挑战,一直没敢动笔。
  也有可能开本非水仙的人外触手或者怪物类型,或者末世异能,啊啊啊好多想写的设定
  所以就当开盲盒吧,敬请期待!
  ps:过年收到了好多小可爱的祝福,爱你们啊啊啊
 
 
第62章 番外:无筝
  那日,在无涯海枫树林见到鬼主后,时无筝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望着鬼主早已消失在雨雾中的背影,眼中黯淡无光,似在迷雾中被什么困住了思绪,寸步难行。
  既然鬼主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时无筝完全没有留下的道理,强行留下也没意思。
  即空法师等了一会儿,淡声询问: “时施主,回去吗?”
  半晌,时无筝点了点头,脸上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料峭春寒淅淅沥沥扑在脸上。
  雨越下越大,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
  他仿佛三魂丢了七魄般,浑浑噩噩跟在即空法师身后离开,待两人走到山腰处时,时无筝突然停下脚步。
  他像来时一般转过身,面向雨雾中灼灼燃烧的枫林再度发愣。
  即空法师回过头,对着时无筝的背影“阿弥陀佛”了一句,随即叹息离去,独留时无筝面对漫山如火枫林。
  其实,在时无筝看到鬼主栽种枫树的瞬间,他心里便明白过来,萧过所言是真的。
  鬼主比任何人都要期待祁忘的归来,并非是他“以为”的那样,也并非是他期待的那样……
  他曾经以为,如果没有情劫在他心中作祟,自己可以在和祁忘的关系中扮演一位亦师亦友的角色,帮助他走出迷途,清理掉他身边所有潜在的危险。
  现在回过头来看,一切都是笑话。
  那位人人闻之色变的鬼主,对祁忘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威胁……
  即空法师说,无情道才是他的道。
  可话说来轻巧,他又如何拔除这份不知不觉已根深蒂固的「念」呢?
  暮色渐深,雨雾山岚彻底迷糊了视线。
  被即空法师留在半山腰上的时无筝蜷起身子,在一块岩石的草丛里瑟瑟发抖。
  以他的修为,早不畏寒冷,但此刻他觉得好冷,潮湿春寒似乎已经渗透他的皮肤,进入他的骨骼经脉,冷得他直哆嗦。
  自小到大,在时无筝还是孩童的时候,他就不会对旁人表达过自己真实的情绪,无论冷暖,还是悲喜。
  似乎没有人可以让他彻底放下顾虑,变得坦诚。
  他的父亲是镇守魔域与人间界出入口的鲤城时家大公子,母亲是东极门折枝长老。
  在世人看来,他的父母二人神仙眷侣,潇洒自在,可惜时无筝出生后不足一岁,时家大公子和折枝长老就在鲤城之役中牺牲了,尚未学会走路的时无筝从鲤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最后幸得东极门掌门收养。
  时无筝因为父母亲的缘故,一入门便是内峰弟子,由掌门亲自教导。
  他也不负众望,成长为所有人眼中光风霁月的随筝仙君。
  因为父母都是冰壶秋月似的人物,所以他也如此,一切都太过合情合理,仿佛他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自出生起,时无筝就被外界推着向前走,一切似乎是既定的,他也符合众人的期许,成为东极门长老之一。
  他从未考虑过,自己的道是「无情」。
  直到变数的发生,直到摆在他面前的,是他需要历的劫。
  时无筝开始反思,开始怀疑,先前的自己总是摆出一片光明磊落的模样,或许…这些都只是为了符合众人预期而营造的假象,真正的他是虚伪的,懦弱的,内心阴暗狭隘,令人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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