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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同桌他总在撩我/死对头他总想独占我(近代现代)——应祁

时间:2024-02-27 09:29:28  作者:应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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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休息时间短,时间也紧。太阳高高挂在头顶,毒辣的阳光恨不得把柏油马路给烤化了,道路两侧的梧桐树上,蝉鸣嘶哑,叫的格外凄厉。
  郁绥和商诀并肩走在宽窄不一的小巷里,不过走了短短几分钟,身上的汗硬生生打湿了后背的一块布料。
  “怎么这么热,三伏天不都要过了吗?”郁绥扯着领子,小声嘀咕了句。
  他脖子汗涔涔的,覆着层潮气,胸前的领口扯得过大,露出一截白而晃眼的锁骨,连带着,锁骨上的那颗殷红的小痣也暴露无遗。
  商诀走在他的身侧,倒是没有郁绥汗出的多,却也被这股闷热的气息逼得有些透不上气来。
  东城入秋的时间晚,只有国庆之后,气温才会堪堪降下来一些,但也还是会让人觉得闷热。
  郁绥捡了块儿石子,一边走一边踢,棱角分明的石子在地上咕噜噜得滚来滚去,方向不断跑偏,又被他追回来。
  突然想起来今天史晓明来找他说的住校的事情,郁绥抬手扇了扇风,又仰头看了看好不容易抵达的家,突然觉得,好像住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起码不用在严寒酷暑的天气里,到处奔波。
  他这么想着,随口和身边的商诀说了句:“我突然觉得住宿也不错,每天走这么一段路,热死了,我现在恨不得把自己丢在家里的冰箱关上三天。”
  “住宿一点也不好。”商诀开口反驳道。
  郁绥步子很快,侧过身随口应了句:“不比大夏天在外边晒太阳强啊。”
  为了打消郁绥住宿的心,商诀煞有其事地给他讲起住宿的坏处来:“住了宿,你就不能晚睡了,也不能玩手机,也不能和我聊天,和我一起写作业,和我一起遛狗,和我一起吃饭。”
  说了一大堆,全是和他在一起。
  郁绥笑了声,装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那我还是住宿吧,不用管你这个粘人精,听起来好处更大了。”
  穿过前边的一幢别墅,两人终于到了自家门前。
  郁绥正和商诀调侃着,余光间瞥到门前站着的一道人影,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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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商诀:老婆好关心我诶,居然就记得我那么多小习惯
  郁绥:把你饿死
  商诀:老婆果然很喜欢我,还担心我会饿着
  郁绥:……
  郁绥夺过饭碗,凶巴巴ing:爬,谁担心你了
 
 
第35章 
  烈日当空,柏油马路都快要被晒化了,两侧的梧桐树枝丫向外拼命延伸,试图制造出更多的阴凉,却也难见成效。
  庭院里的绣球花被晒得有些蔫吧,叶片蜷曲着向下耷拉,没什么精神。
  商诀也被热得出了一层薄汗,喉结上湿漉漉的,带着潮气。
  他抬手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那颗纽扣,不紧不慢地回了郁绥一句:“你说的分明是最大的坏处。”
  他说完,便饶有兴致地等着郁绥继续和自己拌嘴,不料身边的人却突然没有了动静。
  商诀疑惑地拧过头,略一垂眸,就看到了郁绥冷下来的眉眼。
  男生很少会露出这样攻击性的表情,甚至于带着嫌恶与恶心,商诀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雨夜的小巷里,他厉声警告着対面的混混,另一次是在崔喜军的办公室里,魏颖顶着那张盈盈的笑脸,虚伪地抛出陷阱。
  那这一次呢?
  顺着郁绥的眸光,商诀朝他家的大门看了过去。
  天气这样炎热,站在门口的男人却像感知不到温度一样,他穿了件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长衣长裤,浑身上下都遮挡的十分严实。
  他频频抬手看着时间,还不时地朝着左右张望,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一样。
  等瞧见対面站着的郁绥时,男人的眼睛明显一亮,他小跑着朝这个方向跑过来,生怕郁绥跑掉一样。
  郁绥见状,立刻嫌恶地后退了一步。宋朗华甚至还没来得及走到他身侧,他就已经被恶心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的动作太过明显,眉宇间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当即就被宋朗华注意到了。対面人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原本还想再上前,视线却触及到了郁绥右侧、方才被墙体遮掩住了的商诀身上,步子顿时一停,卡在了半道上。
  三人之间的距离倏地被拉进,商诀眯起了眼睛,这才看清了対方的样貌。
  男人大概四十出头,却并不显老态,甚至于看起来很是年轻。宋朗华的面皮白净,鼻梁高挺,眼型是下勾外翘的桃花眼。大抵是浸淫在商场里多年,那双眼睛里并没有脉脉的情意,只剩下股精明的算计。
  可也就是着一眼,商诀就知道了这人是谁。
  宋朗华,郁绥的那个臭名远扬的生父。
  郁绥的眉眼遗传了郁瑶的稠丽明艳,可在轮廓上,依稀能够辨别出宋朗华的几分影子。
  可郁绥大抵是很讨厌这点遗传,以至于他见到宋朗华时,方才玩笑时的稀疏笑意全然不见,唯余冷漠排斥。
  像是只遇到危险是露出尖利爪牙的猫。
  “小绥。”対面的宋朗华出声,妄图叫住郁绥。“你魏阿姨也是出于好心想去帮帮你。”
  四周静得可怕,风过林梢,将梧桐树的叶片高高扬起,混杂着数不清的蝉鸣声,越飘越远,将思绪搅得混乱缠绕。
  郁绥懒得搭理他,抓着商诀的手腕,径直往门口的方向去,却被宋朗华拦了下来。
  四目相対之时,郁绥突然觉得很是恍惚。
  说起来,这大概是近三个月里,郁绥第一次见到宋朗华。
  这么多年以来,宋朗华一丁点儿都没变,面容清隽儒雅,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任谁看,也不会看出出轨这种腌臜事。
  “让开。”郁绥蹙起眉,嗓音压得很低,近乎凶厉。
  15岁的时候,郁绥还只有170出头,男孩子抽条快,一年窜了十几厘米,营养更不上,总会在夜里抽筋。宋朗华那时总会买各种千奇百怪的钙片回来,笑着调侃郁绥,等到了18岁,估计就要比爸爸还高了。
  可没等到18岁,郁绥就已经长成了高挑的少年,早已比宋朗华高上许多。
  曾经亲密无间的父子不复,两两相望,只剩下失望。
  郁绥対自己的排斥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宋朗华碰了硬钉子,倒也不觉得稀奇。他原本想软下态度同郁绥好好商量,维系一下已经消失殆尽的父子情缘,可商诀就在郁绥身边,寸步不离,宋朗华张了张口,一时之间,倒也说不出来什么。
  郁绥只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朗华这人最爱面子,大概是很多年以前时常被人奚落的缘故,自从身份地位高了起来,他便格外在意别人対他的看法。
  在郁家这么多年以来,他苦心维持着自己的尊严,事事都要竭力做到最好,生怕别人指摘出他有什么过错。
  可偏偏小心谨慎了大半辈子,一个马失前蹄,被郁瑶一朝捉奸在床,这事还被大肆宣扬了出去。
  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宋朗华又重新活在了别人异样的目光之下,那种目光如附骨之疽,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叫他浑身难受。
  郁绥知道,他频频来找自己,并不是真的为了寻求自己的原谅。只不过是想装出副好父亲的做派,揽一个好的名声,以此来遮盖住自己身上的污点罢了。
  宋朗华从前过来的时候,还会带着司机一起,可被郁绥一次次赶走之后,他连司机都不带来了,生怕被别人瞧见他狼狈的模样,更何况此刻商诀还站在这里,更是叫他如鲠在喉。
  眼看就要像前几次一样前功尽弃,宋朗华咬了咬牙,朝着郁绥上边的商诀道:“这位同学,能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吗,我想和我儿子单独说两句话。”
  他话语诚恳,言辞迫切,任谁看都是一位好父亲。
  郁绥扯着商诀手腕的手又用了几分力,想让他别理这人,不料商诀又自顾自地开口了:“Sorry,I can't understand what you're talking about。”
  商诀的眼眸黑而沉,装的是一副懵懂无知又很有礼貌的样子。
  宋朗华直接蒙了,他再三确定了一下面前少年的长相,的确是中国人无疑,怎么还能听不懂自己的话?
  他还想再说什么,这少年又扯了扯自己儿子的衣摆,用一种滞涩的语调开口:“绥绥,家,回,我想,很快地。”
  这回说的倒是中文,只是主谓宾每一个都不在地方上。
  郁绥原先也是一怔,只是很快反应过来,他憋着笑,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商诀,朝着対面的宋朗华昂了下下巴,缓缓道:“没法儿回,有人挡着路。”
  商诀顺着郁绥的话朝着宋朗华看过来,不同于郁绥的冷厉,商诀身上仿佛自带着一层冷气似的。
  日光正甚,树影摇曳,影影绰绰的斑驳光晕投落到少年的脸上,他掀起眼睑,冷而淡地盯着人,眸光凛冽,瞧不出一点儿情绪,一看就是块儿难啃的硬骨头。
  宋朗华皱起了眉,开始猜测这是哪家的孩子。
  商诀又开了口:“让一下,麻烦。”
  近日里,也就只有商家那位老爷子的孙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说话或许会这么不利索。宋朗华心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打量起商诀。
  対面的人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反扣住了郁绥的手,大步地往前走,直到门口。
  郁绥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干脆利落输入了密码。
  “咔哒”一声,门开了,萨摩耶盯着一生乱糟糟的白毛直往门口窜,郁绥没来得及训斥它,整个人就被商诀推进了房门。
  没给宋朗华留下一丁点和他交流的机会。
  商诀的个子很高,堵在门口,将门内的情形堵了个严严实实。男生的大半张脸掩在门后,突然回过头,看了宋朗华一眼。
  宋朗华不明所以。
  商诀漫不经心开口,端的还是一副好学生的模样:“有句古话,在中国,我很喜欢。好狗不挡道,谢谢您,狗先生。”
  “未来的日子里,希望您,能牢固贯彻这句名人名言,不要像,刚才,一样,做只挡道的坏狗。”
  他说完,利落地关上了门,只留下了一阵燥热的风。
  宋朗华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厥过去。
  哪怕是从前,他也没有被这么羞辱过。
  可这两人早已经相携进了卧室,哪儿还能听到他的废话。
  宋朗华第一次在郁绥这儿已这样的方式碰壁,他气得半晌没说话,想要去敲门,又惦念着刚刚出言不逊的那小孩儿可能是商家的人,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最近他名下的公司项目进展得并不怎么顺利,原先好不容易撕下的薄氏集团不知为什么改了主意,合同没能签成。现下资金一下子周转不开,宋朗华已经跑了好几次商家,期盼能搭上商家这条大船。
  万一呢,万一対方就是商家的少爷呢。
  宋朗华咬紧了牙关,再一次看向了别墅里明亮的窗户。
  他想。
  如果魏延不成事,那郁绥,就是他现下最好的选择。
  -
  玄关处,郁绥靠在鞋柜上,腿上趴着一只到处乱拱的萨摩耶,他钳着萨摩耶的后颈,拍了下狗头。
  郁绥:“老实点,下去。”
  萨摩耶吐着舌头,恃宠而骄,丝毫不动弹,还不住探出脑袋看向站得离自己很远的商诀。
  郁绥管不住狗,也顺着可乐的目光望过去。
  男生站得端正,肩背宽阔,表情十分冷淡。他身上的校服崭新得像是今天刚发下来的,不见一丝褶皱,只有最上方的纽扣因为天气炎热被揭开了,露出一截凸起的喉结。
  怎么也不像是方才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人。
  商诀的喉结滚了几下,带着潮热的湿气,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度。
  大约是察觉到郁绥的目光,商诀挑眉看过来,郁绥像是被抓包一样,慌忙挪开眼。可马上又反应过来有哪儿不太対劲,不就是看了商诀一眼吗,又不是不能看。
  想到这儿,他又不甘示弱地回望了过去。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滑稽。
  “汪!”的一声,萨摩耶喊出声,打破了略显诡异的气氛。
  可乐叼了叼郁绥的衣领,拽着人往食盆处走。
  食盆里空空荡荡,只剩下零星几粒狗粮。
  郁绥瞥了眼萨摩耶日渐圆润的身躯,没好气地拿起狗粮,往里边到了一点点,边到边警告它:“可乐,你少吃点儿,听见了吗,都要成吃成猪了。”
  商诀站在一旁,看到他的动作,没忍住接了句:“吃成猪也不错,挺可爱的。”
  郁绥倒狗粮的动作一滞,抿了下唇。
  从前郁瑶也这么说,那大概还是他很小的时候,被郁瑶喂得白白胖胖,真的像一只小猪崽。
  小郁绥有点嫌弃略微笨重的自己,偷偷藏起来打算不吃饭,郁瑶就追在他的身后,笑脸盈盈地哄他:“我的小猪崽,跑慢点啊,妈妈要追不上你了。”
  郁绥闻言停下,奶声奶气地和郁瑶商量:“妈妈,我要少吃一点点喔,不然就真的变小猪了。”
  郁瑶拿起勺子,舀了勺饭喂到他嘴里,温柔道:“吃成小猪也很不错啊,白白胖胖的,多可爱啊。”
  过去的情景在眼前恍惚成一片,郁绥讷讷出声:“是挺可爱的。”
  他利落倒完狗粮,直起身来,挑起个轻松的笑脸,和商诀打趣:“你刚刚怎么想起那么说话的,装的有点智障。”
  萨摩耶在食盆前埋头苦吃起来,商诀斜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答道:“以前总有人拿其他国家的语言为难我,我懒得搭理,就这么糊弄,还挺好用的。”
  “再说了,你不也不想搭理他吗?”他转过头,看向郁绥。
  那双狭长的眸子在眼尾勾勒出很淡的阴影,眸光自眼尾掠过,落到自己身上,裹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郁绥慢吞吞地挪了几步,坐到沙发上,随口道:“的确不想搭理。刚才的事情谢了,改天请你喝奶茶。”
  时钟滴滴滴滴地转动,不知不觉已经走向了一点十分,困意上涌,郁绥眼角逼出泪花来,沁在脸上,眉眼逐渐染上恹恹的疲倦。
  “他估计走了,你能回家了。”郁绥一手拽了个抱枕,一手揉了揉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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