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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老师拿着课本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又从门外探出头来，对灰崎说：“灰崎君～不要忘了来我办公室哦～”
灰崎静坐了一会，然后把草稿纸撕成碎片，放在了兜里，站起身，离开了教室。
有几个好事的同学等灰崎进了教师办公室后，偷偷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可惜什么都没有听到。
五分钟之后，灰崎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在门边尴尬望天的同班同学，他什么都没说，提脚就走。
第8章
质问
太宰在东京的工作接近收尾，而他马上就要回横滨向boss汇报此次工作的内容。
在临走之前，他希望能尽快教会灰崎使用异能。
为了让灰崎更好地施展异能，太宰特地找了一件空旷的仓库。
后来每次教导也是在这个仓库中进行。
如果是在灰崎的那个小公寓，要是动作大一点，很有可能整栋楼都会塌掉。
上次只不过是在房间让他施展一下从白鹰异能者身上【复制】来的异能，翅膀扇动引起的飓风，差点就割裂了整个房间。
不得不说，这个异能真的很强大。
这期间总共让灰崎施展了十二次异能，失去理智半兽化的情况只在第二次和第三次施展异能时出现过，其他全程保持清醒。
似乎在连续使用之后，异能名就会自然而然显现。
【鹰击长空】，这是灰崎告诉太宰的名字。
能力是——身体具化成鹰，具有鹰的一切能力，飞翔、捕猎，以及强悍的身体防护能力。
太宰在那天看见，那个白鹰异能者幻化出来的羽毛，可以轻易地扫去射到身体上的子弹。
可到现在为止，灰崎只能让身体的背部出现翅膀，以及让两只手变成鹰爪，白鹰的其余部分再怎么训练也出不来。
他猜测，这可能是【复制】异能的极限，只能【复制】被复制异能的一部分能力。
也或者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异能还未开发到极限。
【复制】来的异能有利有弊，但总的来说，还是“利”更多一点。
【鹰击长空】的异能已经被研究得差不多了。
在临走之前，太宰还是希望教会灰崎，如何掌握他自己的【复制】异能。
算是叨扰他这么久的礼物。
太宰的异能——【人间失格】，可以使他人的异能无效化。
他在提出让灰崎尝试【复制】自己的异能时，灰崎的表情却有些奇怪。
“你让我复……制你的异能？”灰崎呆呆道。
太宰挑眉：“嗯，可以先从我身上开始试试。不过大概率是不行的。祥吾君？”
灰崎猛然回神：“啊……嗯，好的。”
太宰突然道：“你在紧张什么？”
“嗯……那个……”灰崎有些慌张，“太宰先生上次不是说……复制两个异能身体就会撑爆的……”
“噗！”太宰捂嘴轻笑了一声，“原来我们祥吾君也怕死啊～”
“怕死是人的天性，我还年轻呢，可不能……现在就因为一个试验倒在这里。”被戳破了心思的灰崎有些不好意思。
“嗯……说得也对。”太宰认同地点点头，“不过嘛，我上次说的是那种情况是还不知道你【复制】的威力大小，如果是只【复制】一部分异能，那就意味着身体内留有其他可【复制】的位置。威力越小，对身体的负担越小。我会在旁边看着你的，放心好啦，祥吾君。”
灰崎这才勉强点点头：“那我试试好了……不一定能成功……”
“不过，祥吾君，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太宰坏心眼地勾起了唇角，“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灰崎：“……”
贼船不好上啊！
既然答应了，灰崎自然不会退缩，两人凑在一起开始研究起来。
太宰说了，这种异能接触身体是首要条件，而激发【复制】异能就要靠灰崎自己努力。
在继拍击、拥抱、勒脖之后，灰崎身上并没有异能显现的波动。
太宰甚至想到了喝血。
毕竟当初【复制】【鹰击长空】是咬了那位白鹰异能者的胳膊还是其他什么方式，得一个个尝试，总是能找到激发条件。
只不过似乎祥吾君的脸越来越红？
太宰想了想就明白，调笑般捏住灰崎的下巴：“哎哟，小处男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别人的身体吗？”
灰崎试图用大嗓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谁是小处男！我才不是！我都交过好几个女朋友了！哈！敢小看我！”
“哦！”太宰这下是真的惊讶了，“祥吾君已经有经验了？”
这才多大？十五岁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了不得……
灰崎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一句话都吐不出来，才像是萎了一般回答：“好吧……其实也没有……”
那些女朋友，他连亲嘴都没有兴趣。
妆太浓香水味太重，他连靠近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可那又怎样，带出去有面子啊！
这是当初他幼稚又可笑的想法。
不过，太宰试图让灰崎喝血的心思最后还是腰斩了。
灰崎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喝不喝！不可能！”他用力推着太宰凑过来的手腕，“想都别想！”
太宰两眼放光：“试试嘛祥吾君～万一有效果呢，是吧！试了又不吃亏，反正这点血又死不了人！”
灰崎一把攥住太宰的手腕，他似乎有些生气：“太宰先生，你为什么总是想要让自己受伤呢？”
太宰笑眯眯地：“哎呀，被发现啦，我只是在选一种让我愉悦的死亡方式而已啊～或许失血而死也是一种去极乐天地的……”
“嗯，我早就发现了。”灰崎打断他的话，他指尖捻开手腕上的绷带，露出白皙的，久不见光的皮肤。
而皮肤上是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伤痕。
一道接着一道。
灰崎似乎被这幅场景有些吓呆，他指尖颤抖着，慢慢抚上凹凸不平的肌肤。
他低着头，太宰看不清他的表情。
“吓着你了？”太宰一边笑一边用手遮住自己的肌肤，“忘了我们的祥吾君是个胆子小的家伙，这就是黑手党的世界，看，这次是不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你啊，还是回去好好当你的少爷去吧。”
太宰想抽回自己的手腕，可灰崎却死死攥住不让他动。
“这个应该跟黑手党没有关系吧，”灰崎抬起头，眼睛有些红，“难道黑手党还能逼你杀你自己吗？”
太宰笑意微敛：“祥吾君，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灰崎攥着太宰手腕的骨节泛白，他似乎被太宰这句话气得脸有些泛白，他咬着牙道：“那太宰先生管我干什么？管我异能爆发后会不会失去理智？管我会不会使用异能？治好自己的伤赶紧走人啊！赖在我家干什么？！为什么还要和我相处这么长时间，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
一句接着一句，灰崎声音越来越大，他双眼通红，委屈和难过的情绪一股脑儿涌上来，他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挫败和晦暗：“我就……不能待在你身边吗？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一圈又一圈的蓝色条纹从两人接触的皮肤上散开，太宰却发觉自己体内的异能不受控制的引动了起来，在他周围泛起白光，似乎要将能量汇集向两人相连的地方。
“嘭！”
两个不同的异能交汇在一起，发出强烈的白光，而后瞬间消失。
灰崎放开了太宰的手臂，他看着太宰，已然恢复了冷静：“【复制】失败了。”
第9章
秘密
太宰迎风站在天台上。
身后站在一排小弟，看上去颇有排场。
他们刚和东京当地某个黑手党企业谈好了合作，运送一些市场上不被认可的物资，就得由他们黑手党来出面。
脸上一向带着笑的太宰这时却表情凝重，似乎在思索什么。
“太宰先生，关于灰崎祥吾的事情，”有个手下问，“这种比较特殊的异能，是不是要跟boss汇报一下，我看他一直都挺想加入组织的，要不然就……”
“闭上你的嘴巴，”太宰冷漠道，“他的事，我会跟boss汇报。”
“是……”手下惶恐道。
虽然太宰先生整天笑嘻嘻的，可他们就是从心底怕他，被他锐利的视线扫过，好似心底所有秘密都会被掀开一样，让人恐惧。
“今天先解散，”太宰吩咐道，“回去的日子我再通知你们，做好收尾工作，不要被人抓了把柄。”
“是。”
“是。”
……
干完工作，太宰不想回去，慢悠悠在街上逛。
那日小家伙红着眼眶失态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勾唇笑。
原来我们的祥吾君，还藏着一个大秘密啊。
到底要不要拆穿他呢？
太宰身处的是繁华的商业街，来来往往很多人。
街道两边是琳琅满目的商店。太宰站在一家店前，看看钱包里的余额。
嗯，买点小东西回去哄哄吧。
小家伙偶尔发火的样子，还是满可爱的。
这是一家饰品店，太宰在摊前看了半天，最后挑中了一个蓝色的领带夹，别在他校服领带上应该很搭，当然，最重要的是，价钱很便宜啊！
给老板付了钱，太宰把领带夹放在兜里，正准备回家，抬头望去，正好看见不远处，灰崎同学正背着书包望向另一边，似乎在和什么人交谈。
太宰顿了顿，他不动声色靠过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和灰崎交谈的人个子很高，一头白发在人群中甚是显眼，造型有些奇怪，不知为何，眼睛上罩着一副眼罩，完完全全遮住了双眼。但看情形，这对他本人的视线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太宰还没有走近，那人好似已经察觉，敏锐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来人是他，表情有些奇怪，隐隐约约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又低头对灰崎说了一句什么，转身汇入人群中。
几个侧身，便消失了。
是个高手。
只一个照面，太宰就判定这人身上应该有点什么。很强大，又透着一股很奇怪的气息，很大可能也是一位异能者。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认识他。
可在太宰以往的记忆中，却丝毫找不到这号人的存在，如果以前见过的话，这种强烈的风格，肯定会留下印象。
他和祥吾君又是什么关系呢？
灰崎依旧背对着他，似乎并不知道他在身后，目送那个白发男子离去后，也准备继续朝前走。
“祥吾君 ～”
太宰走近了一点，终于出声喊他。
灰崎吓了一跳，转身瞪大了眼睛：“太宰先生？你在这干什么？”
他又高兴了起来，“有工作吗？带上我吧！”他看着很开心，似乎已经把昨天的事情抛之脑后。
“我还想问你呢，”太宰已经找不到那个白发男子的身影了，他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哦，你说五条老师吗？”灰崎一愣，“他是前两天新来的数学老师，刚碰见了，正好打个招呼。”
太宰笑眯眯地：“哦吼～原来我们的祥吾君在学校这么受欢迎啊～新来的老师都认识你，真厉害！”
灰崎脸上却带着一点不耐烦：“就是，不知道咋搞的，居然认识我，这老师不好惹，上课提问我好多次了，烦得很……”
“哦，这样啊……”太宰笑了一下，便不在多问。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灰崎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按掉。
过了一会儿，又有电话进来，灰崎一脸烦躁地挂掉了电话，后来一直打一直打，便索性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眼不见为净。
太宰好奇地问了一句：“是谁啊？”
灰崎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我爸。”
太宰知道，祥吾同学和家里人关系不好，不然小小年纪也不会一个人出来住，据他知道的情况，父亲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而亲妈在国外不闻不问，只每个月初给祥吾同学的账户上打一笔钱，就算是尽了义务了，其他一概不管。
“你多久没回家了？”他问。
“大半年吧……”灰崎提脚就走，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太宰从后面把住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哎呀，不管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先吃饭先吃饭～我饿死了！哦对了，”他从兜里掏出领带夹，直接扔到灰崎的怀里，“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收好啊。”
灰崎手忙脚乱地接住，他表情有些奇怪，像笑又像哭，小声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生日快到了……”
太宰揉了揉灰崎的头发，他的声音很温柔：“你的证件上都写着呢，虽然是下周二，还是提前祝你一声生日快乐，祥吾君～”
灰崎来回摩挲着领带夹，而后珍而重之地将它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抬头对太宰说：“……谢谢你，太宰先生。”
得了生日礼物的灰崎早起之后就把他夹在了自己学校制服的领带夹上，还特意把正在睡梦中的太宰拉起来看：“看，好看吗？”
“……好看，好看，太好看了……”太宰半睁着眼睛敷衍道，“你这一大早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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