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么?不怕撞着?”卞晖单膝跪地,还不忘了把手里一直拿着的毯子给白鸥盖上,医院的暖风不足,他怕他冷,特意带着来的。
这幅卑微样子和一开始简直大相径庭,卞晖无意识连白鸥的无理取闹都照单全收。
白鸥看转动轮椅不成,终于说了实话,语气委屈透顶,“你偷看我,我说了不要你看的。”
好像是说了,但卞晖忘了,于是他诚恳向他道了歉,却还是没能换得欢心,一直到了家里,白鸥还是不肯主动理他,进家就要洗澡,他想一起洗还没得到允许。
正懊恼着哪惹他了,卞晖听见白鸥叫他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拐着弯的拉长音,没他那么娇的声音。
白鸥又恢复如常,伸着胳膊等着卞晖抱他擦干。
“头发也洗了?不是早上新洗的吗?”卞晖拿着浴巾给他擦,纳闷他怎么又洗一遍。
白鸥不说,就伸胳膊抱,把湿漉漉的脑袋往卞晖身上蹭,嘻嘻哈哈的忽然冒出来一句:“不好看了。”
卞晖没听懂,“什么不好看?”
“头发,还有汗水的味道,我还摔倒,很丑,很笨。”
卞晖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嫌自己不好看了,怕他看了不喜欢,这种思路也算常见,但白鸥明显是有些过分激进了,好像自己流几滴汗,摔倒几下就成了刚从泥水里爬起来的瘸腿乞丐一样狼狈不堪,他甚至一直低着头不让看。
卞晖这才注意到,白鸥这段时间多了很多习惯,他会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指甲长了一点就要剪掉,吃完东西要擦好几次嘴,头发时刻要保持干净蓬松,每天都把自己泡澡泡的香气环绕,轮椅他都每天要擦一遍怕弄脏裤子,还格外爱照镜子。
他总怕自己不讨人喜欢,嘴上行为上像个不讲理的缠人鬼,心里却敏感又自卑,连自己的外表都被纳入进敏感范围,卞晖慢慢贯穿起这些,他不让他看复健,应该也是怕他看了会嫌弃。
卞晖把浴巾重新盖在了白鸥头上,说:“是吗?可现在也丑,也笨,是个小笨狗。”
白鸥可以自己认,但他接受不了卞晖说,他立刻张牙舞爪反驳,激动的像只卷毛小狗要咬人:“你才丑,你才笨!”
“没你丑,没你笨。”
卞晖故意后退,靠在了浴室墙上抱着胳膊,坐在洗手台上的白鸥想抓也抓不到他,气的不要不要的,什么自卑什么敏感,通通忘的一干二净,大声说卞晖:“哥哥你怎么这么坏呀!你过来!”
卞晖纳闷自己怎么现在才想起这招,他只要后退一步就能气的白鸥没脾气。
“你过来,你过来,我要下去,你抱我,你抱我,哥哥你抱我!”
没人能比白鸥更能拉长音,也没人能比他更吵,卞晖听的头发懵,好像被魔音贯耳,脑子里全是:“你抱我!”
接着就被魔音操控,往前伸手抱住了他。
“抱了,别吵。”他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实在太吵了。
白鸥竟然脑袋一歪躲开了,又是一翻可怜巴巴的大控诉:“你讨厌我,说我吵,你不爱我了。”
“嗯,不爱了。”
卞晖本来还想用刚才那招,结果半天没听见动静,一低头才发觉白鸥在流泪,这次倒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第39章
半小时后。白鸥手里举着雪糕,腿翘在卞晖腿上,冰凉脚丫藏在卞晖肚子上,牙被冰的打颤也坚持要吃。一根雪糕就哄好了他,不是这根雪糕多珍贵,是卞晖刚解释,他就急着要和好了。
卞晖正给他揉腿,今天有磕碰的地方都起了淤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半身血液循环不好,淤青起了大片,看着骇人,但白鸥说不疼。卞晖给他喷了药,避开淤青揉着其他地方。
“脚脚也要。”
脚脚,卞晖就不知道他从哪学的这嗲话,听了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但还是按吩咐又给揉了脚。
白鸥歪着身体靠在沙发,没事找事:“哥哥你看我脚脚会动吗?”
卞晖把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告诉他坐正了。
白鸥摇晃摇晃脑袋,又自己扶着坐直,乖乖嘟囔:“okey dokey~okey dokey~”
卞晖看他坐直了,笑着给他拿了个靠垫倚着,之后开始看他的脚会不会动,看了将近一分钟,他忽然又倒在沙发咯咯笑,笑话卞晖是傻瓜。
卞晖倒没生气,抓着他的脚抬起来看,说:“该剪指甲了。”
这下换白鸥不知所措了,每次被抓着脚剪指甲他都不适应,脸红心跳,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平时那点闹腾劲儿也全没了。
卞晖当他是害怕被剪到肉,毕竟第一次他是真给他剪出血了,他没做过这伺候人的事,还捏红了白鸥的脚趾才剪完。现在也没在意,老实点挺好。
直到剪完,白鸥故作轻松,等着卞晖把他的腿放下来,没成想卞晖就没打算放,又揣怀里捂着去了,他看着自己的脚被罩进哥哥衣服里,这瞬间他好像感受到了肌肤相贴的温暖。
“哥哥,你肚肚好热。”
卞晖本来是在看着手机,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你能感觉到热?”
“真的?”
卞晖转身曲起一条腿在沙发面对着白鸥,摸着他的腿问:“我摸这儿呢,有感觉吗?”
白鸥瘪着嘴抬眼和他对视,忽然就红了眼眶,伸着胳膊就要抱,被抱进怀里就低着头使劲往里挤。
-
“我有感觉,我这里热热的”。
这天夜里,白鸥指着胸口,小声告诉卞晖,絮絮叨叨的让卞晖摸他的腿,像是急切把秘密分享出去的小朋友,“摸我,我有感觉。”
卞晖嗯了一声,笑着夸他:“好棒。”
夸完之后就脸色一变:“我再问你一遍,去不去厕所?”
白鸥摇摇头,信誓旦旦说不想去。
五分种后,卞晖耳边响起一声幽幽的:“哥哥。”
一只手也在身上摸来摸去,还直往他裤子里钻。
这是色鬼缠身,卞晖权当是做梦,一动不动等着,白鸥肆无忌惮的爬他身上来,还解他的睡衣扣,伸手碰了碰他胸前两点。
两点很快变硬,那只不安分的手又捏了捏,好像是好奇他也可以,又小狗一样伸舌头舔了舔。
“好吃吗?”
“不好吃。”
白鸥下意识回答,答完了给自己吓一跳,急着就躺回自己那边去装睡,就是腿还停在卞晖身旁,他蒙着脑袋正用手拽着裤腿一点点拉回来,装的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卞晖曲起一条腿横插在他脚间,他就拽不动了,睡裤都要扯撕了才抬头看。
“哥哥,脚脚走开。”
卞晖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瘾,什么都要用叠字,听着还,挺可爱。
“我不走,你摸我要对我负责。”
卞晖抓住了白鸥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他继续摸。
白鸥是死不承认,嘴里嘟囔忽然困了,之后把胳膊盖在脑袋上装作睡了,只是睡了胳膊还留着力气要抽回来。
他看拿不回胳膊,就真的这么睡,卞晖还等他起来闹,他就这么睡着了,还因为姿势怪异打小呼噜。
卞晖顺着胳膊把他抱到怀里,看看腿没压着也睡,刚躺下,白鸥像是被弄醒了,嗓子里咕哝一声,低下头找好姿势又睡了,但呼噜不知怎么一直没停,吵得这温情时刻成了施工现场,卞晖不得已捂着耳朵,又拿枕头盖着脑袋,折腾了六七个姿势,把白鸥折腾醒了,还嫌他烦,让他不要动,再动就出去不和他睡了。
直到天快亮,卞晖被磨的实在熬不住了睡着了,可天刚大亮白鸥就醒了。
他是睡够了,看他的好哥哥没醒在心里说他懒猪猪,还要善心大发不打扰他,自己玩手机。
他对卞晖把他的手机又都改成中文有很大意见,但苦于找不着在哪改回来就这么硬生生的玩,他也认得几个字了,淘宝他认得最清,点进去看中哪个图片就点加入购物车,这是卞晖教他的。现在又是一通操作,但他每次都买很少,一定要看哪个图片最好看他才买那个,全是史莱姆,他也能看出不一样来,一次只买一盒,都买回来珍藏在柜子里。
史莱姆选完,哥哥还没醒,他又点进绿色泡泡里,给卞晖发一些无意义的表情符号想吵醒他。
未果。
他这里一共就两人,一个不回他,他就想转战另一个,但又不敢发很多,只敢发一个微笑小表情。
没想到阮乐倒回复的很快,也是一个表情。
两个社恐聊天,就只会发表情,发了十多个来回,阮乐先打了字。
“早。”
在外人面前的阮乐是惜字如金,网络上也同样,高冷的不得了,但架不住白鸥大字不识一个,悄咪咪给他发语音,问他你说的什么呀?
一个是看不懂等着念,一个是不想说话只想打,两人僵持不下,半天对面才回了一条语音。
“他说早上好,小白鸥。”
白鸥的脑袋扬了一下,他听出这是和他的朋友一起来那个人的声音。他们两个也住在一张床吗?
他这么想,就这么问了。
对面又是半天才回复,这次是阮乐有点哑还气咻咻的声音,“不是!我才不要他睡一张床!”
这声音直接把卞晖也给吵醒了。
“谁的声音?你弄什么呢?”卞晖眼睛没睁,皱着眉头就把白鸥抓过来抱紧了,这意思就是让他别出声,再睡会儿。
白鸥乖乖像个娃娃一样被抱着,说是哥哥的声音。
卞晖也不睡了,还是那样不耐烦的表情,抬起头压着白鸥问哪个哥哥。
“阮乐呀,哥哥你让我叫他哥哥的。”
白鸥把手机反转给卞晖看,坦诚的不得了。要是不给看,就他那大舌头,连人家姓都叫不明白。
卞晖是困的不行了,砰的一声又摔回枕头上,“睡了,以后就叫他名字。”
躺下没几分钟,白鸥又在玩手机游戏的时候卞晖忽然又起来了,不睡了。
“哥哥去哪er?带我带我。”
白鸥是留他在床上一分钟他都不肯,卞晖又回来抱,他本来是赤身裸体溜着鸟要去解决生理问题,正是心烦意乱,抱起白鸥倒软乎乎还热热的,正好两个生理问题一次解决,白鸥是还没做好准备,做完了就楞楞地躺在床上舔嘴巴,嘴唇被咬破了,眼眶里还有泪。
他就是娇滴滴的宝,卞晖来抱他去洗他也不肯让抱,自己爬着要走。
“快点儿,听话。”卞晖轻轻拍了他屁股一下。伸手又去抓泥鳅,他是痛快了,把床上弄的湿了大片,现在又急着要把白鸥弄走去隔壁房间,这张床他得自己洗,都不好意思叫阿姨洗。
“好宝宝,抱抱咱们去隔壁睡觉觉。”卞晖说完这话自己都一愣,接着就笑,估计是得了神经病了,就乐意沿着床去抓满处滚的白鸥,也不着急,还说点这肉麻话哄孩子似的哄。
“你再不让抱哥哥生气了啊?”
白鸥停了下来,歪着头嘟囔说你不是我哥哥。哪有哥哥会和弟弟做爱,还强迫弟弟一定要在床上叫哥哥,不然就一个劲儿干的?
“我不是谁是?”
“你别想,就我一个,这我的专属称呼。”
卞晖趁机横抱起白鸥,笑骂他:“瞅瞅你脏的,床上都什么啊你还滚?”
白鸥的眼睛忽然睁大,身体也晃动一下,像是才反应过来,啊一声喊着我要去洗澡!
两人又洗鸳鸯浴,卞晖不知道是发什么颠,乐的跟当爹了似的,怎么着都行,白鸥说什么都依,顶脑袋上扛着都行。
白鸥气鼓鼓的不知道他高兴什么,看他高兴自己倒更不高兴,忽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睁着眼睛盯着某处,大着舌头骂卞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我屁股里尿尿……”
之后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卞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就那么做了,以前他也腻歪这种,觉着恶心,但现在是尝出滋味了,他想,应该是和公狗尿尿占领地差不多那意思。
他高兴起来连自己都骂,公狗都能当,哪还是以前高高在上的他啊。
他跪在白鸥身前拿着沐浴球给白鸥洗澡,任劳任怨吃苦耐劳,抓着白鸥的手哄他:“抬胳膊,哥哥给洗洗腰、洗洗“肾”,好不好?别哭了,哥给洗干净了,从里到外都香香的,还是香香宝宝。”
他就仗着白鸥好哄,果然三言两语白鸥就抱他脖子要坐他身上,把脑袋藏在他身后,用黏糊糊的嗓音指挥他屁股里面也要洗。
他就是没看见都感觉到脖子边有张大红脸在冒热气。
“那你忍忍,哥哥要进去。”
白鸥乖乖点头,下巴点了点他肩膀。
结果他就是故意,手指进去就勾着白鸥敏感处弄,弄到又松软下来,抱着白鸥往下就重新插入进去。
气的白鸥眼皮都哭肿了又无可奈何,只能乖乖趴在他怀里被顶弄。
“嗯、不许尿尿了哥哥。”他一本正经的告诫卞晖,卞晖亲他一口,说知道了,还尿。
卞晖以为他又得被气的咬人,毕竟挨咬挺舒服的,结果没有,白鸥歪歪嘴巴说:“那你要给我洗干净。不然下次不让你进来了。”
他又显稚气又显成熟,好像一直是由着卞晖欺负他。
卞晖抱着他接了个深吻,说:“我不给你洗呢?”
白鸥一歪头:“那我不喜欢你了。”
卞晖笑着又亲他额头,“不行,我不答应。”
“你怎么这样呀?”
“我哪样?”
“欺负我。”
“就欺负你了,怎么着?”
白鸥忽然开窍:“那我、我叫别人哥哥。”
结果还是自己遭了罪,卞晖不犯浑了,倒正经起来欺负他,把他从浴缸抱起来走着弄,他的腿本来就没力气,全靠手抱着,一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穴里含着的铁棍上,他哭的胸脯断断续续颤,连完整的哭都哭不出,话也说不清楚。
20/40 首页 上一页 18 19 20 21 22 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