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难受吗?”南椋轻吻他,手指伴着温度适宜的水,温柔的撩过身上的暧昧吻痕。
贺箫靠在令人安心的怀里,摇摇头,声音软软的:“好累啊,哥哥,我想睡觉了。”
“好,”南椋道,“我陪你一起睡。”
换好了新床单,贺箫枕着南椋的手臂,埋在南椋肩窝,呼吸着熟悉的气息,闭上眼睛。
南椋另一只手搭在他背上,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悉心呵护着他要永远护着的小朋友。只是一不小心,错算几招,还是让心尖上的人受了那么多伤。南椋心疼的吻了吻贺箫的黑发,替他揉腰。
等贺箫睡熟了,南椋才爬起来,把祭血石给贺箫戴上,掖好被子,下楼去给贺箫做宵夜。
打开手机,大部分信息都是乔宇发来的:
“老大,你去哪儿了?”
“老大,小宋说你带着嫂子走啦!”
“我也带小宋去玩了。”
“啊!小宋叫了小庄那小子!”
“啊,有小庄真好,他抓娃娃特别准!老大你下次带嫂子抓娃娃,不嫌小庄电灯泡的话就让他跟着,绝对大赚!”
“哦,我忘了,你不缺那几个买娃娃的钱。”
“哥,你真的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你不来跟我们一起加班了吗?呜呜呜~”
南椋给他回了一个“嘘,我老婆在睡觉”的表情包。
剩下的都是各个小组的组长汇报工作。
二中的新校址也在加急建设中,旧校区的吸灵漩涡没能追本溯源,被对方掐断了,由贺箫的灵火将漩涡烧了个干干净净。
储存学生们精气和阳气的水晶球被南椋放在了写字楼,专门有人盯着,将这些灵气散出去,回到原主的体内。
关于二中紧急迁校的事,网络上也是众说纷纭,猜测的版本一个比一个离谱,有说学校闹鬼的,有说学校埋了炸弹的,有说学校年久失修墙壁倒塌的。舆论纷纷,市长也听了南椋的意见,不压话题,也不多解释,由人们去猜。反正真相没有多少人知道。迁校这事百利无害,没侵犯谁的切身利益,也不干二中师生以外旁人的事,过不了多久,也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件事了。
南椋揪着沙发上的小玩偶,靠着沙发看新闻,还想着,贺箫还真是喜欢毛茸茸的小东西。
宵夜做好以后,南椋端着上楼,还抱上了玩偶熊。
贺箫还睡着,感觉到南椋回来,主动靠到南椋身边。南椋把小熊放在他手旁,他只是摸了一把,就把小熊拂到床的另一边,抱住了南椋。
南椋失笑,贺箫虽然喜欢毛茸茸的,但是更喜欢他。
他把贺箫抱进怀里,温柔的亲吻,抚慰。贺箫枕在他身上,安心地睡着。
南椋翻看手机里的照片,每一张,都是贺箫。他干干净净,在天光之下,像是天神赐予人间的珍宝,凡尘难得。南椋找回的记忆中,与贺箫初见的场景,格外深刻。玉兰树下练剑的小少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少年,呆呆望着,连剑脱手都没感觉到。他看着他入了迷,直到贺箫走到他面前,拾起他的剑递给他,南椋才回了神,红着脸小声道谢。当时的南椋就想,这是小神仙下凡了吧。
南椋的朋友圈发布了使用微信以来的第一条内容:
“深海的光。”
配图是海洋馆内贺箫的侧脸,还有两人交握的手。
评论区炸了锅:
宋依乘:“小贺哥!好piu亮!”
乔宇:“你有老婆了不起!”
庄离:”老大老爱给狐狸喂狗粮!”
老四:“弟弟好好看!”
宋依乘回复老四:“???你怎么回事??”
乔宇回复老四:“????你不要命了??”
庄离:“???哥睁开眼睛!!”
老四回复乔宇:“什么老婆?这不是老大的弟弟吗?”
乔宇、宋依乘、庄离:“……………”无语了哦。
其他人在评论区疯狂舔屏,不过这样南椋都不知道,他发完朋友圈就把手机放在一边,拿了买给贺箫的故事书看。
过了一会儿,他发信息托朋友更改了户口信息,把“南宋”改成了“贺箫”,与户主的关系由“兄弟”改成了“夫妻”。
—————————————
小剧场:
某天,贺箫刷视频,刷到两只在游泳池抱浮冰的北极熊。两熊正直的上半身下是在水里窜稀的下半身。
贺箫:…………………
从此以后,小北极熊玩偶再也不配上床。
小玩偶:委屈……我做错了什么?
第40章 瞄准
一大早,生物钟准时将相拥而眠的两人叫醒。
双修能帮助双方精进修为,贺箫起来后,感觉身体很舒服,灵力更汹涌充沛。
南椋赤着上身,懒洋洋躺着,搂着贺箫偷了个早安吻:“早安,小箫宝贝。”
“早安。”贺箫摸了摸他的头,心情很愉悦。
前些天南椋把修改过的户口本拿来给他看,贺箫很开心,但又皱了皱眉,问:“那真正的小宋呢?”
“真正的小宋知道他有个这么好看又厉害的嫂子,也会很开心的。”南椋吻了吻他的眉心。
两人用过早餐回组织,南椋也给贺箫配了办公桌和电脑,他忙的时候,贺箫就自己浏览信息,或者看电影。
贺箫跟着南椋学了不少好习惯,空闲的时候看看书,或者找纪录片、文艺片看。
南椋正拨弄着地观阵上的铜板察看,试图从地观阵的波动中找到二中操场布邪阵、擅闯散幽台,甚至敢上自己家门口挑衅的那些东西所在的地方。即使被掘了阵,烧了两个小喽啰,可小喽啰背后的人,不容小觑。
只是可惜了,小喽啰能力不够,现身不足以引起地观阵的灵流波动,而背后的人,很谨慎,不曾露面。或许是露面了,在瞒过了南椋和地观阵的情形下。这不免让南椋感到烦躁。还有他那没完全恢复的记忆。南椋知道自己和幕后之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本就是敌暗我明,自己又无处反击,真的很让人郁闷。
正发着愁,手机响了,是乔宇的电话:“老大,艺术学院这边有个学生自杀了!我邻居托我给他儿子送东西,就碰上这事了。”
南椋皱着眉,“送去医院了吗?在学校自杀的?报警了吗?”
“小孩……已经没呼吸了,就在学校里,警察也来了,我就是跟着警察进来的。”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
乔宇那边传来跟人搭话和衣料摩挲的声音,似乎是换到了个人少的地方。“那小孩死之前,那个房间里还有他的同班同学,据说死的那个小孩还把他同学从窗户推下去了。我看那个他同学不太对劲儿。“
“好,我这就过去,你先盯着点。”
“死者叫高永安,艺术学院舞蹈专业,在学校很努力,成绩好,人缘也好,但大概心理有点问题。”
乔宇带着南椋和贺箫到学生自杀的房间,一位警察给三人拿了鞋套手套,跟在他们身后回答一些问题。
地上有一摊血迹,窗户大开着,警察指着窗边杂乱的痕迹,道:“根据痕检可以确定,张继盛的确是被人推下楼的。”
南椋抬头看乔宇,乔宇回道:“张继盛就是死者那个同班同学。”
警察说张继盛是被“人”推下楼的,而没有明确说是死者高永安,可见,张继盛不怎么清白。
这房间里阴气很重,三人简单看了看,就退了出去。
“张继盛人呢?”
“现在在医院。”
市医院的病房里,警察围着病床上的青年了解情形。
南椋也进去了,贺箫在门外等他。
“嫂……不是,那个小贺哥,老大进去了,你不也去看看?”乔宇蹲在墙边,问他。
贺箫摇了摇头:“里面人太多,我不喜欢。”
南椋一直在观察张继盛。他从三楼窗户掉下来摔断了腿,头也磕破了一块,伤说轻不轻,但精神似乎还不错。
“他要自杀,我肯定得拦他呀!警察叔叔,你们知道吗?他当时真的跟鬼上身了一样,特别恐怖!他先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另一只手把我直接拽到窗边,力气贼大,把我推下去了!”
对上南椋的目光,他不躲不避,反而问:“叔叔,你见过鬼上身吗?”
南椋一哂,没理他。喊谁叔叔呢,二十多的人还当自己小baby呢?叫谁叔叔!老子才二十五!!
警察已经问了好几次,张继盛都是这一套说辞,跟现场的痕迹也对得上,高永安的尸检报告也证明,高永安是自杀。
南椋注意到张继盛的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外,带着点期待和渴切的情绪。这种情绪和眼神的变化发生在……贺箫在门口跟自己打了个招呼之后。玛德,臭小子,老想看我老婆干什么?作死吗?
贺箫也感觉到了。本来他是通过门上的玻璃看南椋认真工作的样子,但总有一道令他很不舒服的视线,让他觉得很冒犯,所以他就避开了。他和乔宇一起坐在旁边的长椅上,轻声交谈。
“哥,你觉不觉得,那小子怪怪的?”
“嗯,他估计是养了只鬼。”贺箫平静道。
乔宇瞪大眼睛:“什么意思?养鬼?怎么养的?”
贺箫给了他一个“你傻不傻”的眼神,解释道:“一种禁术,南哥没告诉过你们吗?鬼养在他自己身上,他以血肉魂魄和阳寿来供养恶鬼,驱使恶鬼做一般人做不到的事。”
乔宇很震惊:“那,那么个小弱鸡还能在身上养鬼?卧槽,胆儿还挺大呀。老大看出来了吗?鬼不会突然冒出来吧?”
“不会的,这么多人,还有南哥在,那东西不敢的。南哥在他们学校就看出来了,现在在里面看那小子到底养的是什么样的鬼。”提起南椋,贺箫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温柔的光,他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手指敲击手背,期待地看向病房门,等南椋出来。
乔宇又被捂了一嘴狗粮。“哥,你怎么对这件事不太担心的样子?”
贺箫摊了摊手:“我顶多算是散幽台负责人的家属,又不是真的在这里正式上班。”
也是。贺箫跟着南椋进进出出散幽台这么多次,帮他们了解很多东西,他都快忘了贺箫并不是在散幽台工作的。贺箫做的那些事,大部分都只是为了南椋而已。
“开玩笑的。”贺箫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彻底接纳我,但我也把自己当成组织一员的,不仅仅是为了南哥。我看起来不担心,只是因为这件事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
“哥,你知道你的人气在组织里有多高吗?都巴不得跟你沾点亲带点故的。”小心思被看出来,乔宇震惊于贺箫对他人情绪感知的敏感,也松了口气。“你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是为什么?”
“杀人偿命。”
乔宇:“!!!”
短短四个字,硬生生给乔宇说了一身鸡皮疙瘩。而贺箫只静静坐着,望向病房门,似乎透过墙壁盯住了病床上的一人一鬼。那一瞬间,他像是一只瞄准了猎物的优雅白狮,一击必杀,势在必得。
乔宇也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存在于世间千百年,出世即引起地观阵巨震的半魔,是仙山名门地位极高的圣使,沉静又危险。
尽管知道贺箫并不会随便杀人,乔宇还是很感慨。贺箫不动手,他都快忘了贺箫的真实能力了。
第41章 击杀
之后几天,南椋都会打着“关心伤患”的名义带着人过来踩点。
贺箫一个人坐在医院后的小花园里,他不喜欢到医院里面去,里面阴气太重,会让他不舒服。月季开的不错,但没有南椋种给他的蔷薇好看。南椋在家里前院,给他种了一片星海。
艺术学院自杀的事也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高永安是一个像玫瑰一样的男孩,热情,耀眼,跟同伴一起登上过很大的舞台,但也因性取向遭到排挤。
贺箫很不屑,当年南椋昭告天下跟他大婚,也没人多说什么,在那之前,到曲旬山排着队跟贺箫求亲的男修比女修还多还疯狂。
这个时代,却有人因自己喜欢的是同性而被人嫌恶。每个人都有爱别人和被别人爱的机会和权利,爱情不是建立在性别之上,而是尊重,喜欢,冲动,和克制。人们唾弃自己所以为的常理之外的异类。但一个人行己所行,爱己所爱,不触犯其他人的利益,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对他评头论足呢?没有人会逼着一些人去接受他人相对合理的观点和做法,因为这种人不重要。但是看到了这种总在他人的生活里找存在感的三观扭曲者发布的不好的言论,真的很讨人厌。
真正的爱情,是值得支持和歌颂的。爱情真的难得,不该也不会有诸如性别等不符合当事人心意的限制。男孩子为什么不可以牵起另一个男孩子的手,女孩子又为什么不能对另一个女孩子单膝下跪,为她撑起一个家。异性和同性,都该自由的、真实的爱。
贺箫拉黑了一些没素质的评论,放下手机,呼了口气。他还挺为高永安这个男孩感到可惜的。他有亲密的朋友,有疼爱他的家人,他明年就要毕业了的。
警察在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他在吃一些抗抑郁和助眠的药物。自杀前几天,也用社交软件跟朋友好好告了别。朋友们当他是一时感慨,没想到是他不堪重负永别人世的一点念想。
喜欢过他的女生也说,他是一个温柔的人。温柔地拒绝姑娘的告白,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性取向。没有人想到,平日开朗乐观的男孩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突然,一只手伸到面前,举起一朵红玫瑰。“哥哥,你长的真好看。”
头上包着纱布、一条腿打着石膏、拄着拐的青年很费劲的在他旁边坐下。贺箫只看着他动作,并不出手帮忙。这个人过来,贺箫一点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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