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长看着凭空消失的庄离,也发现了不见了的贺箫,就意识到他们进了魂境。
刚刚庄离跟狼妖的对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小组长作出了决策:“收阵,守在这里等小南哥和小庄组长出来,先养着狼妖,回去看老大的意思。”
“是!”
法阵在第四小组的合力下缩成了一个金珠,躺进小组长的掌心。
第21章 强破
甫一入境,庄离就现出原形。巨大的九尾白狐尾巴一扫震塌半边魂境,怒道:“隋兼,你给老子滚出来!傻逼吧你是!”
“庄狐狸,你骂什么骂?在我的魂境里,你不怕有去无回?”一个声音响起,带着恶狠狠的笑意。
“就你也配?你要真这么牛逼,会放着两只狼妖的上品妖丹不要,反而收了低阶蟾蜍的妖丹?就你现在这样,也就只能拿低阶妖丹炼个虚影,上品妖丹拿了你都嫌烫手吧。”
庄离猜的不错,之前见到魂境里的隋兼都是一团看不清什么东西的黑影,如今他已经走了个淡淡的虚影,好歹能看出是个人形。
“那又怎么样?等我彻底吸收完这几枚妖丹,就可以取高一级的妖丹了。不得不说,打散他们的人形,废了他们的修为,真的太好玩儿了,哈哈哈哈哈哈……”
庄离直接袭向那团不伦不类的黑雾虚影,怒道:“废了妖的人形修为是要遭天谴的,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隋兼一边躲一边癫狂道:“对啊,是该遭天谴,这还要多亏了你把我的实体损毁、魂魄打散啊,魂魄我想分就分,想合时就合,天谴根本劈不到我,更何况,天谴也有人帮我顶着……说不定我哪天也能剖了你的妖丹,用你的妖心跟那几只癞蛤蟆的头和手脚一起泡酒喝!”
“你大可以试试。”庄离冷笑。一般资历浅些的妖都无法对隋兼的黑影造成实质性伤害,但他这种修为的妖可以,懂些符咒和术法的人也可以。
“废话少说,圣使呢?”
“哦,贺兄啊。”隋兼用黑雾凝出的手指了指魂境中的某一处宫殿,玩味道:“在我床上。”
“我日你祖宗!”庄离气得眼睛通红,九条尾巴挥着砸在魂境每一处,“你也配碰我们圣使?我弄死你!”
“我祖宗早就死了几千年了,您随便ri。你们圣使啊,我是想碰来着,但性子太烈,除了你们那个宫主,谁都不给。我往他身体里下蛊都没用。”
庄离之前只知道隋兼对圣使心怀不轨,还想把圣使封印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他更生气了:“下蛊,你竟然敢下蛊?我们玄怿宫一直敬畏、生怕哪里做不好,冲撞唐突了的圣使,你居然敢这么对他!”
“对啊,你们敬不敬畏关我什么事,我就只想搞死你们宫主,睡你们圣使,要不留着俩人一天睡一个也不错。”隋兼好像感觉不到庄离打穿他人形虚影的痛,只顾刺激庄离,对方越生气,他就越高兴:“你们圣使身体里的蛊虫种类还挺全的,我废了不少功夫才收罗来的。他刚进来我就催了他的情蛊,不过他宁可挑了自己的皮肉把血放干净,也不肯我帮他解蛊。我哪舍得他拿刀捅自己啊,直接弄晕了带走。”
“圣使见了你都要恶心死了,你能不能滚啊?”庄离气得一阵阵反胃。
“他恶心我没关系,我见了他就喜欢的要命。他越不拿正眼瞧我,我就越想狠狠蹂躏他,让他只能在我身下求我,满心满眼都只能是我。”
听到这,庄离却笑了。“你这么想得到圣使,圣使人都被你弄进来了,外人根本进不来,你想做什么都行,又拖我进来干什么,找打吗?”
隋兼果然沉默了一下。“还挺聪明。”他哼了一声,魂境已经被庄离打得不成样子,但他丝毫不在意,接着道:“你们圣使身体里,有你们宫主的一缕魂魄,时时刻刻护着他呢。”
这也确实是庄离没想到的。但他面上八风不动,笑了一下,问:“你听过一句人间哲理名言吗?”
难得听这臭脾气的狐狸跟他正常说话,隋兼饶有兴致地问:“什么?”
“反派死于话多。”说完,庄离也不再跟他纠缠,直接奔向隋兼先前指的宫殿,找到了昏迷的贺箫,把他裹进毛茸茸的大尾巴里,小心翼翼地护起来。
隋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整个魂境剧震了一下,接着第二下,第三下……魂境被打裂。隋兼惊了,从古至今,有能力从外界破坏魂境的,就只有一个人——玄怿宫宫主南椋!外面破境的如果是他,不,怎么可能?破境怎么也得至少有南椋以前功力的五成,现在的南椋连之前功力的一成都没有,哪来的破境的能力?
震惊之中,魂境已经破成了碎片,隋兼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吸过去,听见来人说:“听说我的人在你这儿?”
隋兼意识到不对,却根本挣扎不动。这团虚影是好不容易炼成的,其他魂魄碎片上都没有。他在一声惨叫声中被南椋捏碎湮灭,滚落了三颗妖丹。
南椋目光沉沉,面无表情。
庄离甩了甩身上残留的魂境碎片,跑到南椋跟前,化成人形,“宫主?”
南椋接住贺箫,一手搂肩一手抱膝,沉沉应了一声:“嗯。”
庄离松了口气,道:“圣使没受伤,只是蛊毒发作。”
跟来的乔宇捡起了地上的妖丹,在南椋心情不爽的时候也不敢多问,很有眼力见儿的过去找第四小组。第四小组的人都傻了,魂境还能从外面破吗?闻所未闻啊。老大牛逼!
现场有乔宇,也不用南椋多作安排。他问庄离:“会开车么?”
庄离点了点头:“会的。”
“找个酒店。”
“啊?您要干啥呀,不会旅馆吗?”
南椋让怀里的人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吐出了两个字:“解蛊。”
第22章 秋阳
庄离应了两声,发动了汽车才意识到南椋说的解蛊是什么意思。
庄离:“!!!”这种事被我知道了,我不会被灭口吧?
车开了一会儿,庄离听到南椋说:“找个环境好一点的酒店,一定要干净。”
这时候了您还挺挑剔的。庄离没脾气道:“好,带您到滇北的四星级酒店,绝对满足各种洁癖对好环境的需求。”
南椋抱着贺箫,庄离帮南椋订完房,付完钱,又把房卡塞给他,自己一溜烟跑了。
南椋把贺箫抱在大床上,用沾湿的毛巾给贺箫擦了擦脸和手,又随手脱了上衣丢在一边,脖子上的祭血石也摘下来放在一边,伏下身在贺箫颈间的穴位点了几下。
疼痛是能忍的,情欲却不能。得不到纾解,会出大乱子。贺箫刚一睁眼见到是南椋,哑着嗓子轻声唤道:“南椋。”
“是我。”南椋低头吻上他的唇,另一只手去解他的衣服。
贺箫却猛然反应过来,抵开他:“你干什么?”
“想起了一些事,来找你求证。”他漂亮的眼睛里是贺箫很熟悉的灼人的炽热,他笑了一声:“圣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别的?”
他这么一说,贺箫就都明白了。“你想起来了?”
“想起了一点,恰好是曲旬山、玄怿宫、我和你。”南椋不想在这种时候多说耽误事的话,只轻轻揉了一下贺箫的后腰,贺箫就颤了一下,不说话了,回应他热烈的吻。
“南椋……”
“嗯。疼不疼?”
“疼……”
“好,我轻点,不疼了,好不好?”
南椋温声哄着,吻去贺箫脸上的泪水。
贺箫的心里是欢愉的,可他的心又是疼的。很疼。千百年的念想一朝成了真,会让人怀疑这是执念深了的假象。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南椋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疼的,是真的。
南椋说:“我在你身边呢,一直在,以后也在。别怕,别哭。”
折腾完以后,南椋简单收拾了一下,抱着贺箫去洗澡。回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两人却都没有困意。
不再受情蛊折磨,贺箫靠在南椋怀里,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贺箫环住他的腰。
“见到小庄之后,我脑子里就开始浮现出一些片段,有你有我有乔宇他们。你跟第四小组出去的时候,我脑子里的记忆跟开了闸一样的往外泄,我就睡着了。一觉醒来,记起了之前很多事,法力也恢复了六七成。来的路上,我快吓死了,万一你伤了哪了,我怎么活?”南椋抚着他的长发,一手替他揉腰。
“你的记忆不是被你自己洗掉了吗?我亲眼看着的。”
“那可能是障眼法吧,我洗掉记忆后还能想起来,肯定是留了后手的。而且很奇怪的一件事,这一世我连自己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我有个夭折了的弟弟,我对父母都已经没印象了。”
“大孝子。”贺箫哼笑一声,“那为什么你入了轮回,还能记起以前的事?”
“可能孟婆看你好看,不舍得让你等太久,故意给我掺了很多水。这些事我还都没想起来,就连你说的入轮回和轮回之前一段时间的事,还有前几世的事,通通不记得。”南椋有些郁闷,“之前你还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是有地方不对,太不对了。他的记忆断的七七八八,贺箫想到了前几百年间见到他时那副浑浑噩噩、失魂症的样子,中间少了关键环节。但南椋想不出来,贺箫也不能妄加推测。
“不过圣使,刚到酒店的时候你意志还挺坚定的嘛,情蛊都没能彻底乱了你的心智,你还有时间怀疑我?”南椋含住他的嘴唇。
“我没、没有……”贺箫一边回应,一边解释:“我只是怕……”
“怕什么?怕我给你解蛊只是出于帮忙?”南椋笑了一下,很心疼,于是吻的更深:“贺箫,你傻不傻,我怎么会为了帮忙做这种事?还不是因为喜欢你,想睡你……”
贺箫醒来时,太阳已经老高了。他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半了。
窗帘已经被拉开了,阳光铺洒进来,暖洋洋的,并不刺眼。
他把手垂下来,指尖点着阳光。身上有些酸,但他心情格外好。
南椋翻了个身,搂住他的腰,握住他的手。
“你出去了?”贺箫回握住,跟他十指相扣。
南椋已经穿好了衣服,皮肤带着秋天的凉意。“嗯,去买了早饭回来,就等你醒呢。”
“还不是怪你。”贺箫小声嘟囔着,在南椋听来满是撒娇意味。
“当然是怪我了。不过圣使,你也得反省一下自己,我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可经不起撩。要不是你……”
贺箫不想听他贫,红着耳根,道:“把手拿开,我起来。”
南椋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圣使,昨晚折腾你的事可以怪我,现在可不能怪我了吧,这是你自己抓着我的手不放的。”
“就怪你。”贺箫松开他的手,撑着想坐起来,却感觉腰和腰部以下跟没了知觉一样,除了酸还是酸,根本动不了。
“………………”烦死了。
南椋扶着他的腰把他捞起来,“圣使,你看,这就是千百年没这么运动的后果,以后得多这么锻炼锻炼才行……”
贺箫简直没脾气了,在他给自己套衣服的时候顺手摸了一把他的喉结和下巴,随口应着他:“好好好,都依你,你想怎么就怎么……”
然后他的手就被牵引着按在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南椋笑起来:“我想怎么就怎么?”
能打败不要脸的只有比他更不要脸。贺箫理所应当、心安理得的把手按在那里,微微用了点力,于是南椋更兴奋了:“做一个?”
贺箫坏笑了一下,轻揉了一把,道:“省着点力气,晚上再来,你想怎么就怎么,但现在,不可以。”
南椋握住他点火的手,堵住他的嘴唇,还在他的喉结上轻咬吮吸了一下,“好,正好把你身体里的情蛊都解了。”说到这个,南椋来了脾气,暗道:“什么狗东西也他妈敢动我的人,还敢这么伤你,我非得送他去地狱道饿鬼道走一遭,把他灭得干干净净……”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贺箫被他压着,在喘息的间隙问。
“听你的。”南椋又低下了头,“宝贝,接吻的时候要专心。”
第23章 所幸
俩人回来时,散幽台的人都在旅馆。
庄离见了他俩,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连乔宇都没敢贫,恭恭敬敬地喊:“老大。”
南椋点了点头,“现场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狼妖收进缚灵珠里了,等你安排怎么处置呢。”
“行,订好机票,尽快回绥京。”
“哎。”乔宇答应着,到一边去准备了。
贺箫推开房间门,南椋回头冲庄离招了招手:“小庄,你来。”
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庄小离同志万分惊恐,在走到南椋面前的短短十几步内已经想到了自己被灭口的二百八十种方法,到了门口反应过来,小声说:“宫主,您二位都在,我进去,不太好吧?”
贺箫抱臂靠在墙边,闻言挑了挑眉:“怎么,你要跟我俩其中一个单独谈话?”又指了指自己和南椋,“我,和他,你要挑谁?”
南椋一把把贺箫的手轻柔地扣进自己掌心,一边幽幽看了庄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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