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深埋雪之下(近代现代)——Clinch

时间:2024-03-02 08:56:18  作者:Clinch
  继而顾矜转回头目视前方,酸涩的眼眶溢出了一滴泪,流进了口罩里,梁洲沉时不时轻拍他的肩膀,提醒他别再发抖了。
  进入B超室,梁洲沉站在床帘外等待,听着医生与顾矜说话。
  “之前有做过检查吗?”
  “没有。”顾矜仍有些哽咽,“近几天才发现的。”
  “怀孕了,都有四个月了。”医生说,“目前来看胎儿发育正常,不过你吃多点吧,太瘦了不好。”
  “医生,孕期可以检测DNA吗?”
  帘子外的身影说完,顾矜颤了一下,医生亦愣住,一般这样的问题意味着什么,大多数人都有个共同的答案。他不禁看向病人,见对方垂着眼,态度不明确。
  “可以做的。”医生仍看着顾矜,“要做吗?”
  气氛忽地凝住,顾矜撑起身子坐起来,拿纸擦掉了肚子上的凝胶,梁洲沉的目光透过床帘灼烧着他。
  “不做。”顾矜拒绝,“我要做人流。”
  声音虽小但态度坚定,医生尴尬地打印出检查报告,放到他手里,只想让他们快走:“这事情你们再讨论一下吧,要做的话尽早做。”
  随即顾矜穿好衣服,拉开帘子,见到梁洲沉面色铁青。
  握着他手腕的手很用力,顾矜抽不出来,生生被他拽上车。
  一到家,梁洲沉将他拷到沙发腿边,接着上楼把铁链抱下来,边把它其中一头拴到楼梯栏杆,边问:“为什么不做检测?”
  “我不想要我的孩子流着你们的血。”顾矜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禁打了个寒颤,“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那就等孩子出生吧。”梁洲沉不回答他的问题,拖着链子走过来锁住他的双脚,“要是孩子是你和齐骁的种,那我会把他扔了。”
  “那还不如现在就流掉!”
  “万一是我和你的呢?”梁洲沉起身,又进杂物室拿来个项圈,边给他戴上边说,“你难道从未幻想过和我组建家庭?”
  “……没有,从来没有。”顾矜抬手摸了摸脖子,这狗项圈上竟然还有铃铛,身体轻微动一下便能发出清脆响声。
  闻言梁洲沉用手指碰了碰这铃铛,随后起身:“我也不想这么对你——如果你今天听话地坐在那里排队,或许我不会因为你说要流产而像现在这样生气。”
  “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挣扎着坐起来,铃铛摇出刺耳的声响,忽然一股劲儿撞上后背,顾矜被踢倒,连忙用双手撑住地面,四肢着地。
  紧接着脖子上的项圈一紧,扣在后脖子的狗链被梁洲沉猛拽一下,他不得不仰起脖子,直到他脸色泛红,对方才放松链子。
  “就保持这个姿势,学着像狗一样行走、吃饭、睡觉。”梁洲沉说,“直到你让我满意。”
  “你真的疯了!”顾矜曲起腿欲起立,但梁洲沉立即朝他膝盖上踢了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尚未等他稳住身形,梁洲沉又扯狗链,将他拖回原位。
  “你也不可以随意说话。”
  接着他转了个方向,晃了晃链子道:“走去楼梯旁边。”
  顾矜跪在原位,腿如负千斤重。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快走。”梁洲沉用鞋尖轻佻地踢了踢他的大腿,“走啊小狗。”
  被踢疼了,顾矜闷哼的一声,缩起那条腿,但旁边的人接着踹他,力度不大,动作像极了驱赶突然蹭腿边的野狗。他垂下脑袋,面色耻辱地爬向前一步。
  “真乖,继续走。”
  于是顾矜咬紧嘴唇,背着屈辱爬到了楼梯边。
  “趴下。”梁洲沉命令道,继而暂时放下狗链,上楼拿下来一张被褥,折起来放到顾矜手边,“困了的话就在这里睡觉。”
  “嗯。”
  “狗不是这样叫的。”梁洲沉蹲下来摸摸他下巴,“顾矜,狗该怎么叫你知道吗?”
  顾矜不搭理,猛地扭过脸拒绝和他交流。
  旋即梁洲沉抬头扫了眼时钟,问他:“饿了吗?”
  没有回应。
  随即他随手扔下狗链,让这东西甩到顾矜背上,看见对方绷紧了下后背,便轻拍他屁股,赶他爬上被褥:“上去趴着。”
  顾矜便起身,在对方的注视下按要求做好,真如狗一般趴睡着,接着梁洲沉去了厨房,开火做饭,半小时后,家里飘着诱人的饭香,放在平时,顾矜或许早扑到厨房给他端菜了。
  抽油烟机关闭,梁洲沉将两菜一汤端到饭桌,继而拿了个大碗装上刚炒好的牛肉和胡萝卜丝儿。
  他抽走勺子,弯下腰把碗放到顾矜面前,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叫醒他。
  顾矜睁眼,看着这碗菜,没忍住问:“餐具呢?”
  “用你的舌头把食物卷到嘴里吃掉,或者用牙齿叼住。”
  “我不会。”
  “你以前这样做过的。”梁洲沉屈起手指敲敲他脑袋,“好好想想。”
  --------------------
  本作者感觉好有罪恶感啊啊啊
  关于梁洲沉最后说的,指路第十三章 ,他真挺喜欢看顾矜学狗的其实
  欢迎点赞收藏评论!!
 
 
第51章 40 折磨
  晚餐冒出缕缕热气,蒸着他的脸,顾矜凝视着碗里的食物,久久不低下头。
  “吃啊。”梁洲沉将手放到他的后脑勺上,用力把他的脸按了下去,顾矜的脸快要贴到碗底,鼻尖抵着菜,他合上眼,张嘴叼起了一片牛肉。
  白齿间夹着牛肉,接着慢慢将它送进嘴里咀嚼,梁洲沉盯着他吃东西,奖励似的摸摸他脸:“继续。”
  顾矜侧头避开他的触摸,埋头伸舌头卷起一小撮胡萝卜丝儿,慢慢嚼了很久。跪趴的姿势并不适合人类吃饭,顾矜咽下的食物仿佛卡在胸上下不去,另外两只支撑在地面的手臂微微打抖,肌肉酸软,他吞掉胡萝卜丝后,退回到了被褥上说:“我不吃了。”
  随即梁洲沉脸色一黑,说道:“这样不方便吃是么?”
  “那这样吧。”说着,他把碗倒扣过来,肉菜堆到了地上,用手心按住他后脑勺,逼顾矜低下脑袋,“没有碗挡着,你应该吃着方便点。”
  “我不吃!”
  那手扣着他头,每当顾矜乱动便用力向下按,他紧闭起嘴,等鼻子戳到肉了也不吃,艰难地与他对抗着,最后糊了一脸菜。梁洲沉见状,突然撒手离开。
  他坐回饭桌上吃饭,用餐完毕便洗干净碗,上楼洗漱回房,完全不搭理顾矜。
  客厅剩下顾矜一人,他终于可以背靠着楼梯栏杆坐起来,方才一直卡在中途的食物流了下去,他仔细听着楼上的动静,担心梁洲沉又拿个什么新东西出来折磨他。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梁洲沉会在上班前过来,要求顾矜学小狗蹭蹭他的裤腿,接着心情愉悦地出了门,傍晚回家亦是如此,但都没留下任何吃食。
  那道牛肉和胡萝卜丝自那晚后,一直放在原位,都有苍蝇飞在肉上绕圈飞行了,顾矜便拿厕纸包起菜,扔到马桶里冲走。
  因为没饭吃,顾矜会在没有梁洲沉盯着的情况下,起身去觅食。
  脚上的铁链在栏杆上绕了十圈,他的活动范围低于十米,他可以自由地在客厅活动,去厕所也不是难事,但他进不去厨房。
  铁链总在他刚走进厨房门口时扯紧,顾矜没办法进去找吃的。
  一开始的几天,梁洲沉在早上烤面包做早餐,切下适量面包片后,剩下的半截面包不会被装回袋子里,而是留在砧板上。
  顾矜会趁着他不在,跑去厨房门,伸手把砧板拉过来,拿走上面的面包。
  面包很干很硬,需要烤过才好吃,但他饿得不行了,一饿就肚子疼,肚子里的小孩威胁着他,逼他必须去吃东西。
  这种面包很难嚼,这半根够顾矜吃一上午。
  除了面包以外就没别的吃食了。
  当梁洲沉在用餐时,顾矜只能趴在一边,闻着饭香,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吃干净食物,接着洗完,上楼。
  从未和他说过一句话。
  顾矜很饿,饿得要生啃沙发的程度,他每日一睁眼便开始头晕眼花。
  今早上去蹭梁洲沉腿时,不慎倒在他鞋上,而对方只是把鞋抽了出来,给他换了盆饮用水就走了。
  短暂昏迷后,顾矜扶着栏杆站起身,踉踉跄跄跑去厨房门口,却发现砧板上空无一物。
  心中怨恨和饥饿的痛苦比脚上的铁链更折磨他,顾矜用尽全力把砧板扔到了地上,泪流满面。
  他喘着粗气,彻底失了理智,徒劳地迈开腿,想往厨房里面走,但那铁链拽着他,不让他再向前。很快,顾矜突然眼前一黑,额头磕到了门框,在地上昏倒了半天。
  他希望这是休克,干脆死掉好过活着受罪,这滋味简直像凌迟,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梁洲沉看着他快流干血了也毫不手软,原来他爱上了恶鬼,一只以凌辱他为乐的畜生。
  再次恢复意识,顾矜竟无声落着泪,他起不来了,慢腾腾地爬回地铺上,冷得发抖,饿得发晕,时醒时睡,判断不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便将睁眼时当白昼,闭眼后是黑夜,顾矜感觉被多折磨了十几天,这几日肚子也没动静,不知孩子还活着没有。
  再张开眼睛,客厅陷入了黑暗,寒风更刺骨,顾矜凭着记忆在漆黑里行走,他靠着栏杆,将被褥展开盖到肩上。
  被褥很厚实,挡住了风的侵袭,但顾矜身体抖得很厉害,不停打着冷颤,牙齿发抖,嗒嗒嗒地响,他咬紧牙关也阻止不了它。
  良久,被褥蓦地滑落,但没有被捡起来。只见顾矜四肢像被冻僵了,双腿僵硬紧绷着,两手被拷着,则搭在大腿上,他目光呆滞地盯着某处,从不可视的风中看见了冰雪,身体以厚雪埋葬,等春天到来,融化的雪水便能冲掉他的哀伤,露出的尸骨上绽放着春花。
  -
  半晌,大门被推开,梁洲沉回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个人,背着个黑色背包,手上提着医药箱。
  顾矜听见了声音,幻觉蓦地消失,梁洲沉单膝跪在他面前,抬起他下巴观察他的脸色,表情相当不愉悦。
  “哇,他怎么瘦成这样。”被带来的人边戴上手套,边拉开背包翻东西。
  “做你该做的。”梁洲沉轻轻松开顾矜,上楼去了。
  黑医瘪瘪嘴,端量了会儿顾矜,接着把伸缩杆抽出来摆好,挂上葡萄糖,继而给顾矜左手打上针。
  没一会儿,梁洲沉从楼下下来,他抱着一条毛毯下来盖到顾矜身上,黑医问:“他怀孕了啊?不是男的吗?”
  “打完就走吧,我不送了。”
  “……神经。”黑医白他一眼,看他专注地用湿巾给顾矜擦掉冷汗,是真不打算送送他,“那下次有任务再见吧,不过最近挺太平的,下次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咯。”
  “电话联系。”梁洲沉说。
  “你身上的伤记得换药啊,感染了很麻烦的。”黑医把背包和医药箱都留在了原位,起身往门外走,“不然你会比你老婆先死——拜拜。”
  门内恢复了寂静,随即梁洲沉坐到杆子另一边,从背包中找出自己的药水挂上,熟练地给左手消毒,也扎上了一针。
  他们互相依偎,梁洲沉望着不远处的狗盆,那里的水一滴未少。
  旋即他把手放到顾矜手边,用小拇指勾住了对方。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倔强。”他吐露心声,“早上来蹭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开口求我呢?我肯定会给你吃的,你明明知道这一点。”
  这段话进入顾矜脑子里花了点时间,他用了点时间理解每一个字,但无法开口回应,他只能当个倾听者。
  梁洲沉等了他良久,意识到他这次的发作比以往要严重些,便扭回头挨着楼梯。
  输液至少要一小时,他们干坐着会让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梁洲沉的眼神落到了神柜上的照片,缓缓问道:“顾矜,我好像没和你说过以前的事……”
  --------------------
  欢迎评论收藏点赞
 
 
第52章 41 梁洲沉
  41
  梁洲沉是家里第一个小孩,刚出生时受到万千宠爱。
  长相可爱,见人就笑,亲戚都很喜欢他,梁涛浪到哪儿作客都带上他,没到一岁便为他办了两三场宴席,到处向人炫耀他儿子。
  Julia同样爱他,会将他抱在怀里哄睡,柔声地对他说话。
  她最常说的一句是:“Salvați-o pe mămica.”
  三岁以前的梁洲沉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听多了以后,形成了条件反射,当Julia说这话时,他就会笑起来。
  然而等他到了三岁,大家发现他仍无法流利地说话,只会蹦出几个词表达意思,尽管每天都会抱着书读,但就是不会说话。
  梁涛浪逐渐觉得他不聪明,这个年纪还不会说话,连幼儿园都上不了,外面的人背地里嘲讽他有个弱智儿子。
  因此梁洲沉变得不讨喜,原本宠爱他的父亲一不顺心就会对他拳打脚踢,每当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他只能哭着跑去房间找妈妈。
  妈妈会耐心哄他,抱着他,正因如此,梁洲沉更乐意接受与母亲相关的东西,久而久之他学会了Julia的母语,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中文。
  这点被梁涛浪发现了,把他气得半死,责问保姆平时是不是没带过梁洲沉,怎么一句中文不会讲,保姆觉得冤枉,她倒是想多和孩子接触,可梁洲沉像长在了他妈妈身上一般,特别粘人,伸手将他抱过来喂饭都不行,饭碗会被打掉,除非Julia哄他。
  得知此事后,梁涛浪把Julia锁在了房间里,只有当梁洲沉愿意开口说中文才开门,让他‘探视’妈妈二十分钟。
  大约花了一个月时间,梁洲沉完全学会了中文,他终于能够流利说话,赶在四岁前上了幼儿园。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