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鸟会飞。”
“所以?”
“我也会飞,我不应该在马车里,我应该在天上。”也许是天上没鸟了,洛清尧不再向外看去,坐回马车里,他挺认真地对夜司宸说,“我真的会飞,但是我需要从高处飞,平地上我飞不起来。”
夜司宸也挺认真地说:“你没有翅膀,你飞不起来。就算你从高处飞,你也只会掉下来,而不是飞起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洛清尧现在正处于癔症的第三状态里,也就是幼态里,被这么无情的否定拒绝,他忽然眼圈一红,就要落下泪来。
夜司宸觉得幼态的洛清尧很好玩,他懵懵懂懂天真无知,眼眸里没有冰冷疏离也没有死气沉沉,有的只是一汪一眼就能见到底的清澈,这个样子可真像——真像个可爱的笨蛋美人。
夜司宸不由得笑了,他说:“我会平地飞,你想试试吗?”
洛清尧懵懂地看着他。
夜司宸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亲我一下,带你平地飞。”
洛清尧:“不。”
夜司宸揽过他的腰,忽地就从马车里飞了出去,他带着洛清尧先跳到马车顶,然后一个纵越,就越到了马路上的树枝上,夜司宸揽着洛清尧,借着树枝助力,在树林上方快速的移动,马车被他甩到了后面,一棵又一棵的树变成残影,都被他甩到了后面。
洛清尧看着脚下,感受着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他张开手臂,疾风从指尖掠过,他喃喃:“飞起来了……”
夜司宸:“所以你以后想飞就找我,不可以自己跑到高处飞。”
两个人越飞越远,把马车远远甩到了后面。
顾风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本来恭敬的面庞变得无比阴鸷。
他们一行人到了鸿岩寺时,已到了傍晚,寺庙的香客渐渐离去,整个鸿岩寺变得无比安静。寺庙主持亲自接待了他们,安排了寮房和斋饭。
夜司宸知道洛清尧爱吃甜食,特意让主持在晚饭里安排了花糕,本来以为洛清尧会吃得很开心,没想到他毫无征兆转到了第二状态,就一直呆呆地坐着,不哭不闹,也不吃不喝。
夜司宸夹了一筷子素面到洛清尧嘴里,洛清尧也吃,但是不给他他就不吃。
在旁边伺候的高鄂道:“陛下,让奴才伺候小贵人用膳吧。”
“不用,你下去吧。”夜司宸挥挥手。
“是。”高鄂退下,但是他很怀疑陛下照顾人吃饭的能力,退到门口时,高鄂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竟然发现陛下意外的竟然会给人喂吃食,真是惊瞎了他的奴才眼。
高鄂出去,在院子里遇见了顾风,顾风倚在菩提树干上,见他出来,从树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高公公怎么出来了,陛下已经用完晚膳了?”
“那倒没有。”高鄂看了一眼里面,小声道,“小贵人又发癔症了,陛下在里面给小贵人喂吃的呢!哎,咱们陛下,九五至尊,什么时候给别人伺候过病人给人喂过东西啊,就算是亲生的爹娘也没有——哎,你看我这张破嘴,在瞎说什么呢!顾大人,我先告辞了!”
高鄂走了,顾风站在院子里面,望着寮房里烛光下相对而坐的两个剪影,他岿然不动,如一把插|进院子里的冰冷长刀。
屋里,在夜司宸的努力下,洛清尧吃完了一整碗素面。
“饱了吗,你还要吃吗?”夜司宸问他。
但是洛清尧并不回答他,只是痴痴地看着前面,像是看着夜司宸,其实眼神并没有聚焦,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在看哪里。
“算了,晚上就不要多吃了。”夜司宸看了一眼花糕,又问,“再吃一块花糕,就结束。”
洛清尧自然不会说“好”,也不会说“不好”,夜司宸拿了一块花糕递到他嘴边,洛清尧便就着他的手吃起来,软红的舌尖卷到了他手指,夜司宸一阵心跳加速,身下马上起了反应,他已经好多天没和洛清尧发生点什么了,半夜时常憋得辛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没办法对这个样子的洛清尧下手。
他深吸一口气,把整个糕点塞进了洛清尧嘴里,收回了手。
随后,他草草吃了晚膳,就命人撤下。
寮房的床不如皇宫大,刚刚好能放开两个人。洛清尧倒是安静,没有声息地躺在里侧,并摆出了他睡觉的标准姿势,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睁大眼睛瞪着床顶。
夜司宸:“睡觉。”
洛清尧就听话得闭上了眼睛。
夜司宸睡觉很机警,当洛清尧发出第一声轻轻的呓语时,他就醒来。
“母亲,母亲……”洛清尧的嘴角上扬,像是陷入到梦幻梦里,“母亲,母亲别走……”
原来是梦到了家人,怪不得这么开心。
“母亲,今晚还有蜂巢糕吃吗?”
在梦里,洛清尧的母亲大概是拒绝了,洛清尧央求:“母亲,我今晚只吃一小块,就一小块好不好?”
声调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大概是他母亲答应了,洛清尧双手忽地往前抱了一下:“母亲最好了!”
“这是你几岁的时候,竟然这么会撒娇。”夜司宸不由地也笑了,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母亲……
他自嘲一笑,好像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都会疼自己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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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创作的初衷是因为作者有很多十八禁的爱好无处释放,因此决定写一篇文来喂自己。哈哈,相信大家从前面的章节中也看出来拉!接下来的剧情,作者会把各种囚|禁,锁链,玩具等等玩法写一遍。当然后期追妻火葬场就肯定少不了啦,一定会让攻追妻追到天灵盖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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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在老母亲面前秀恩爱
042
这是一座偏僻的院落,院落的大门上书“清净门”三个大字,大门边爬满了凌霄藤曼,一小朵一小多的凌霄花静静地生在翠绿的枝叶间,随风微微晃动,在这不知岁月的山间也染上了几分幽静禅意。
偶有几个香客跨进“清净门”,不知道他们所求什么,但是没有不虔诚的,彷佛里面住着能满足人心所求的活菩萨。
“尧尧,咱们也进去瞧瞧。”
洛清尧却对门口的凌霄花感兴趣,站在门口看花,夜司宸把他拉走:“里面也有,去里面看。”
他把不清不愿的洛清尧带了进去,院子里也十分幽静,一条蜿蜒的石子路直通禅房,禅房旁的回廊里坐了一位身穿灰色禅衣的中年女子,从侧面看去,是个慈眉善目的居士,眼角虽然有皱纹,但仍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的风韵。
她静坐在回廊下,石桌上摆着精致的茶具,石桌的另一侧坐着一个年轻女子,那年轻女子眉头紧皱,似乎时陷入到无法解脱的困境中。
夜司宸拉着洛清尧直接过去。
“众生皆苦,放下即自在。”中年女居士拿起茶具啜饮,举手投足间不急不躁,仿若这寺庙的里一花一木般悠然自得。
“好一个‘放下即自在’,清净居士看来是放心了。”
夜司宸大踏步走上来,清净居士的手一顿,时间彷佛凝固了一瞬,但也只是极短的时间,清静居士转过头,一脸慈爱:“你来了。”
那年轻女子看看夜司宸,见他浑身透露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她站起来,匆匆向清净居士告辞。
“你许久不来,想来是政务繁忙没有时间,如今得空,便来看我,有心了。”清净居士道。
此时,有小沙弥过来,重新给换了一套茶具,给他们沏好茶。夜司宸大马金刀坐在她对面,注视她良久,缓缓道:“母后,你在山里修行的日子过得可真不错。”
“那要多亏你有心,替母后选了这样一个好地方安享晚年。”这位清净居士,就是夜司宸的生母—张皇后。
“那我就放心了,本来还担心母后在山中孤寂,想让明枭过来陪您。”夜司宸道。
张皇后轻笑道:“怎么会呢。再说你们年轻人只喜欢皇城的热闹,在山里未必呆的惯,不必叫你弟弟过来。”
“怎么,母后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明枭的那条断臂吗?”夜司宸忽道。
张皇后闻言一顿,随后脸色肃然:“明枭生性鲁莽爱生事端,你是他兄长教训教训他也是应该的。只是佛门净地,你实在不该将那么血淋淋的东西让人送过来,污了佛家清修之地。”
“母后说得是,以后我不会给您再送这么血淋淋的礼物了。”夜司宸道。
张皇后不言,端起茶具,幽幽吹了一口气:“你尝尝这清露茶,虽然不及皇宫的茶名贵,但也别有一番野趣。”她的目光掠过夜司宸,看向他身后那个坐在回廊横柱上玩凌霄花的洛轻尧,似是不经意间问起:“这是哪家的小公子,生的如此好看,叫他也一起过来品尝吧。”
夜司宸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他是哪家的小公子就不劳母后费心了。”
夜司宸如此回答,张皇后也不恼怒,只是“咦”了一声:“这小公子生的金尊玉贵,本应是极聪慧之人,怎么如今看来,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夜司宸问。
张皇后停顿了一下,忽然笑了:“倒也无妨,他这样子无比快乐,不会有庸人的烦恼,如此看来,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聪慧。”
洛清尧专注地看凌霄花的样子,的确是如三岁幼儿,不知忧愁。
一直这样子,也不错吗?夜司宸忽然想。
张皇后忽然道:“午膳的时间将到,你若是有时间,不如留下来陪母后一起用膳。”
“那是自然,许久没同母后一起用膳了,理应陪陪您。”夜司宸回她。
两人一说一答,倒像是寻常人家闲话家常的母子。
因为洛清尧不肯进屋用膳,午膳边摆在了回廊里,午膳既不丰盛也不精致,用来成饭菜的杯碗,都是粗制的陶瓷,摸在手上能感受到上面的颗粒感。张皇后道:“我平日吃得少,也不知道你今日要来,就只有这些山中野菜,你莫要嫌弃母后的午膳。”
夜司宸笑道:“母后喝茶很讲究,吃饭却不讲究了。”
“那是因为要招待外面的施主,如今只有我们母子,也就没有那么见外了。”张皇后给夜司宸夹了一筷子青菜,“尝尝这个,后山挖的,入口有些苦涩,但是却有回甘,不必你在宫中的差。”
夜司宸谢过张皇后,道:“母亲在皇宫时,一粟一饮,何其讲究,如今只能吃山中野菜,倒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顺了。”
“你说得哪里的话?以前我年轻气盛,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如今年岁大了,回望过去,有些事情实在做得过分,不过你已经大了,我也没有补救的就会。如今在这山中修行,看一花一叶,云卷云舒,心境早就不一样了,很多事情也看淡看开了。”张皇后细嚼慢咽,即便是吃着粗茶淡饭,举手投足间依然掩盖不了她的气质。
“母亲不觉得苦就好。”夜司宸道。
张皇后笑了笑,又看向洛清尧:“可是饭菜不合口味,怎么不吃?”
夜司宸接过洛清尧手里的碗筷:“母后有所不知,得我喂他他才吃。”
在张皇后错愕的眼神中,夜司宸当真一点一点开始喂洛清尧,而洛清尧也确实如他说得那样,在夜司宸喂了后,就开始吃东西了。夜司宸丝毫不避讳他对洛清尧的照顾,甚至吃完之后,他贴心地给他擦了擦嘴。
张皇后在最初的错愕后,眼神在夜司宸和洛清尧之间轻轻转了几圈,最后老怀甚微地笑了,那样子是老母亲看儿子终于开窍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欣慰笑容。
夜司宸自然是瞥见了张皇后的笑容,他没什么表示,午膳之后,夜司宸牵着洛清尧的手离开了。
这一顿饭吃得可以说是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尧尧,你觉得我的母亲怎么样?”夜司宸问。
洛清尧自然不会回答,夜司宸自顾回答:“你一定觉得她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吧?”
洛清尧一声不吭地向前走,自顾被周围的花鸟虫鱼吸引,并不听夜司宸的话,夜司宸觉得这样也挺好,反正他说什么,洛清尧都不知道。
他幽幽地看着远处:“曾经,曾经我以为她是……算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她慈不慈爱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她的下半辈子我说了算,我想让她慈爱她就能慈爱。”
洛清尧懵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好了,我门去看沙罗花。”
跟他们一起去看沙罗花的香客很多,不过人虽然多,却并不嘈杂。夜司宸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香客那般,带着洛清尧在大片的沙罗花里穿梭。洛清尧似乎很喜欢沙罗花,在每一簇沙罗花前都驻留良久。
“陛下,北境急报!”高鄂找到夜司宸,“傅将军在那边等您呢!”
夜司宸看了眼沉浸在沙罗花海里的洛清尧,对在远处的顾风招了招手,顾风过来,夜司宸道:“保护好他。”
夜司宸走了,顾风立在洛清尧身侧,看他懵懵懂懂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至于心中为什么五味杂陈,他也说不清,总感觉应该做点什么,但是现在的洛清尧神智不清,他甚至都不知道洛清尧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糖水冰棒。”洛清尧站起来,忽然道。
“什么?”顾风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洛清尧指着远处一个小摊道:“糖水冰棒。”
“你想吃糖水冰棒?”顾风问。
“想吃糖水冰棒。”洛清尧回答。
卖糖水冰棒的地方距离他们不远,顾风道:“那你在这里不要乱动,等我回来给你带糖水冰棒。”
“嗯。”洛清尧说完,又开始一朵一朵的数沙罗花。
顾风大踏步朝卖糖水冰棒的地方走去,走了两步回头看一眼,洛清尧就站在原地,背对着他看花,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沙罗花又叫彼岸花,虽然好看但寓意却令人唏嘘,洛公子竟然喜欢沙罗花吗?”花丛中,转过一人,身着居士灰袍,轻声细语,完美融入周围的环境中,若不是她口中称呼“洛公子”,谁也看不出来她是跟洛清尧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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