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雁栖带阮安去了一家新开的泰餐店,席间阮安把猫包放在旁边座位上,跟傅雁栖详细讲了收养火腿的经历,只是隐瞒了任德淼那件事。
傅雁栖听后,冲猫抬抬下巴:“你是他爸,张嵩是它干爸?”
阮安:“算是吧,干爸是张嵩自己封的。”
傅雁栖夹了一块菠萝到嘴里,没问“那我算什么”这种傻话。
阮安觉得,他有必要对傅雁栖表示一下关心,于是吃放时动不动就放下筷子问他:
“好几天没见,你自己过得还好吧?”
“最近北京降温,天冷记得多加衣服,别冻着。”
“多吃点,我感觉你好像瘦了。”
傅雁栖被他问得脸色几经变化,阮安有些雀跃,奏效了。
最后实在问不出什么,阮安伸手要擦傅雁栖嘴角,“这里脏。”
傅雁栖彻底崩溃了。
饭后,阮安看车开的方向不对,问道:“我们不回家吗?”
傅雁栖目视前方:“有个电影首映式要参加,带你去看看。”
阮安挠着火腿下巴,“可是我的小猫……”
“也带它去,我找人照顾。”
阮安虽然觉得剧情走向有些不对,但他对电影首映式这种活动充满向往,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受邀参加,虽然是沾了傅雁栖的光。
傅雁栖先带他去商场里,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家男装店,把阮安领到导购面前,“给他置办一套西装。”
导购对傅雁栖毕恭毕敬,阮安被人领到一旁,瞬间几个男人拿着卷尺出现在他身边,从头到脚给他量起了尺寸。
阮安看着店里Hermes的标志,额角跳了跳,
等人量完尺寸,傅雁栖吩咐,“买一套成衣换上,再按尺寸给他定做一套。”
阮安站在原地,看向远处的傅雁栖,欲言又止。
傅雁栖嘱咐完,走到他身边,笑道:“不用觉得受宠若惊,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阮安犹豫片刻,怯生生问他:“能不能给我做三套,时轩色说年后宴会很多……”
傅雁栖:“……”
是他多虑了。
从店里出来后,阮安开始想,或许小情人招金主烦的方法也不止嘘寒问暖纠缠不休,还要大手大脚地花他钱。
阮安看着手里的五条爱马仕皮带和三个钱包,脸红到了耳朵根。
反观傅雁栖似乎心情不错,今天的首映式正好是莫春羽的电影,下车后专门接待的人员领着他们去内场。
傅雁栖的座位是第一排,阮安坐在他旁边,左右张望时看见了在候场区准备的莫春羽。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阮安跟他基本熟识,有些激动地打了个招呼。
莫春羽看见他,笑了一下,随后看见他身边的傅雁栖,他拍了拍正在谈话人的肩膀,朝两人走来。
“傅总,感谢拨冗光临啊。”莫春羽朝他伸出手。
傅雁栖含笑起身,两人握手,“哪里哪里,在您面前我是晚辈,今天是来学习的。”
“傅总太谦虚了。”
两人应酬几句,莫春羽突然看向阮安:“小阮今天也跟傅总来了。”
阮安嗯了一声,趁机展开油嘴滑舌的功力,把莫春羽的电影天花乱坠夸了一通。
莫春羽哈哈大笑:“傅总从哪里弄来这么个活宝,真会哄我老头子高兴。”
阮安乖巧眨眼:“哪是哄您高兴,我说的都是实话。”
后面入场的人越来越多,莫春羽也被叫走,傅雁栖跟阮安坐回座位。
很快,电影开始了。
莫春羽的镜头语言很独特,他擅长拍空镜,画面有种二十年前特有的蓝调质感。
傅雁栖低声说:“他下部电影在选男主角。”
阮安一边看一边点头,随口道:“我听说了,好像是部西北农村题材的。”
傅雁栖转头看他,“你有兴趣吗?”
阮安呆滞两秒,也看他:“我有兴趣什么?”
“他的男主角。”
直到整场电影看完,去参加酒宴时阮安还沉浸在跟傅雁栖的对话里。
“我有兴趣就能当选吗?”
“我可以帮你争取,十拿九稳。”
“人家选男主角难道只看钱吗?!”
“我可以让他只看钱,”傅雁栖轻描淡写,“一部电影而已,他不会想得罪我。”
阮安当即拒绝了,再次印证傅雁栖只是个无良的资本家,根本不懂电影,也不在乎别人的信仰和底线。
阮安不寒而栗,又激发了灵感,打算塑造一个以傅雁栖为原型的反派变态攻。
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了,阮安洗完澡,要上床时两股战战,却发现傅雁栖异常平静,没像往常一样对他动手动脚,而是拿着一个pad靠在床头,蓝牙眼镜映出蓝光,像在处理公务。
阮安掀开被子,擦边上床,看傅雁栖依旧没反应,这才有点放心地躺下。
火腿刚刚已经吃饱喝足,正在屋外地毯上打滚,阮安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发微信。
纯爱杀手:“快过年了,这几天可能都不更新了,你不用一直给我打赏啦。”
傅雁栖的镜片上反射出一个绿色弹框,他余光看了阮安一眼,微微把pad侧移,点开回复。
F:“没关系,我有钱。”
纯爱杀手:“……那你过年准备怎么过呀,不然我送点年货给你。”
F:“回家过,不用麻烦了。”
纯爱杀手:“哦……”
过了一会儿。
F:“你怎么过?”
纯爱杀手:“不确定呢,可能也回老家吧!”
纯爱杀手紧接着又说:“这样吧,你给我打赏了这么多,我给你写篇定制文怎么样?你有没有喜欢的cp性格,姿势,几p,我给你写。”
傅雁栖深吸一口气,没回复。
阮安看对面半天没回答,正准备追问,突然,身边的男人向他压了过来。
阮安如临大敌,立马把手机放好,下一秒,嘴唇就被堵住。
灼热的气息拢住他微凉的唇,傅雁栖一手在他耳垂处揉搓,一边问他:“阮安,你是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阮安被亲得动不了舌头:“唔??”
“其实你很期待我对你做些什么吧?”傅雁栖说完这句,轻轻在他舌尖咬了一下,随后攻城略地,将人亲得动弹不得。
阮安浑身发软,一片混乱中还感觉到被子里傅雁栖在他身上乱摸的手……
几分钟后,阮安搁浅的鱼一般躺在傅雁栖怀中,傅雁栖低笑着说:“好快啊。”
阮安睁着眼,眼中含着要坠不坠的生理泪水。
傅雁栖好心地放开了他,伸手去按关灯。
房间黑了下来,唯有窗帘的缝隙露出微光,映在枕边。
傅雁栖搂着怀里已经睡过去的人,不知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傅雁栖轻声问他:“要跟我去香港吗?”
阮安睡得迷糊,“去香港……干什么?”
“去我爷爷家,过年。”
第26章 追更太太
“过来揽揽,再锡啖先。”
阮安翻个身, 嘟囔着:“过年……过年要回家。”
傅雁栖垂了垂眼睛,他调查过阮安,阮安家在温州附近的一个村子, 父母在县城经营着一个修理厂的生意, 家里还有一对大他八岁的龙凤胎哥哥姐姐, 姐姐在影楼当模特, 哥哥在家里的厂子干活,姐姐已经成家了, 哥哥还是光棍一个,全家过得虽不拮据,但也不富裕。
而阮安去温州打工之后和家里联系就少了, 只有父母三不五时地催着打钱,逢年过节也似乎没什么回去的必要。
翌日, 阮安睁眼时傅雁栖已经不在家里了,只有陈秘书掐着他睡醒的点打来电话告知:过年陪傅总回香港。
回香港?傅雁栖开什么玩笑?
他俩是什么关系, 他是什么身份,他凭什么跟傅雁栖回香港?
而打电话去询问的时候, 傅雁栖正在开会,响了三遍才接通。
阮安放软了语气:“我要跟你回香港过年?”
傅雁栖:“嗯。”
“我……我们的条约里没这一项吧, 过年, ”阮安说:“……过年我要回自己家呀。”
“我让小陈给你开了个八十万的支票, 你可以直接把支票寄回家过年。”
八十万……
阮安目瞪口呆,聘礼也够了。
他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在我们老家, 别人给那么多钱除非是嫁女儿。”
傅雁栖在电话那头轻笑:“女儿我不要, 嫁儿子倒是没问题。”
傅雁栖的声音沉缓好听, 透过手机传来平添了电流的质感,阮安耳朵尖蓦地一抖,突然哑火了。
傅雁栖察觉到安静,“怎么不说话?”
“……”阮安问:“可是,我是以什么身份陪你回家过年?”
“朋友就好,我父母知道我的取向。”
阮安仔细琢磨了一下这话,言外之意似乎是傅雁栖的家人并不会多过问。
毕竟傅雁栖也只是需要一个时刻不离身的暖床的人。
阮安红着脸挂了电话,思考该怎么跟他爸妈说。
其实离开县城出来打工之后,他并不是每年都回去,毕竟他那对父母在乎的只是他口袋里那两个钢镚,只要逢年过节寄钱,他人回不回无所谓。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阮安的手机响了,是他妈打来的。
阮安连忙接起来:“妈。”
“臭小子,多久了也不知道给你老娘打个电话,在北京混得怎么样?没露宿街头吧?”
“没有,妈,我……”阮安顿了顿,没有全盘交代,只乖巧道:“老板挺看重我的,还升职加薪了呢。”
“真的假的?”他妈似乎在外面跟人打麻将,“呸”地吐了一口瓜子皮,“诶诶,听见没有听见没有,我小儿子在北京,在北京跟着大老板挣钱呢,你们那个行业叫什么,叫……”
阮安早已习惯,从前还和他姐姐一起陪着他妈出门吹牛。
“网红,说大明星就行——”
他妈的声音几乎和他后半句同时响起:“——当大明星呢,真是给我长脸啊。”阮母哈哈大笑。
“行了儿子,过年什么时候回来?”
阮安轻咳一声,“妈,我年三十有档期,今年不回去了,我把钱直接打您卡上……”
“什么?!”阮母夸张地怪叫:“不回来怎么行?谁家孩子过年不回家过,你他妈个小兔崽子干什么,想造反啊!”
阮安说:“钱有三万,我都打给您。”阮安不可能要傅雁栖那八十万,这三万块钱是他这个月在雁珈的工资。
阮母听见三万块钱,态度顿时改变,红光满面地大声道:“听听听听,我儿子要给我打三万块钱过年,三万!”
“哎呀得了吧,你先把这个月欠的钱还给我们好不好嘛。”
“看你那点心眼,不就是这个月手气不好,等我儿子打钱了我立马就还你——给我给我,我的茶根儿好着呢,想浇你家花啊?”
“扣死你算了,把屎憋着拉自家地里。”
拍桌子的声音响起,“你个老娘们儿说谁呢?!”
阮安听了一会儿,又学到不少骂人的词,意犹未尽地挂断电话,过年这事算是交代清楚了。
翌日,大年二十九,傅雁栖帮他办理好港澳通行证,两人坐上了飞往香港的专机。
冬季的香港气候湿润,温度宜人,飞机落地时还下着小雨。
阮安换上了轻薄的短袖和风衣,也是第一次见傅雁栖穿薄款的衣服。
傅雁栖的父母已经早两天到了香港,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傅家派了车来接,是一辆燃油时代的福特老爷车。
香港的傅家依旧保持着“少爷”这样的称呼,当阮安被人开门迎进后车座时,恍然有种自己是少奶奶的错觉。
来时路上他已经偷偷通过百度把傅家了解透彻,傅雁栖爷爷傅儒生今年82岁,下面有三个孩子,嫡长子傅威,次子傅逍,小女傅文英,除了傅威,也就是傅雁栖的父亲,其他亲人都在香港,可以说是傅家的大本营。
傅儒生娶了三个老婆,三个孩子皆是同父异母,现在只剩女儿傅文英的生母还在,据说才四十多岁。
“在想什么?”傅雁栖突然开口。
阮安回过神来,说:“这是我第一次来香港,粤语听不懂。”
傅雁栖笑了笑,“我教你几句。”
他捏着阮安下巴转过来,车厢里响起磁性动人的声音,
“雷候。”
“雷、雷猴……”
“你食咗饭未?”
“雷系%……*#¥%”
傅雁栖低笑一声,“过来揽揽,再锡啖先。”
“过来……”阮安抬眸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傅雁栖的唇轻轻印上阮安的,“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在司机的眼观鼻鼻观心中接了个潮湿气息的吻。
傅家的宅子坐落在一处人造假山上,周围几百亩的园林,幽深清净。
下车时,雨已经停了,阮安的心跳还有些不正常,管家带着几个佣人在门口等候,见傅雁栖来了立马迎上去,笑意寒暄后给两人除尘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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