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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何愧(古代架空)——月昼

时间:2024-03-02 10:04:28  作者:月昼
  话说得真切,江悬却没有触动。
  “罢了,”江悬像是懒得再计较,“起来吧。”
  玉婵没有动,仍旧这样跪着,半晌,鼓起勇气问:“那人,是来救公子出去的吗?”
  江悬反问:“你希望有人来救我么?”
  “奴婢只希望公子平安健康。今日连太医都说公子凶多吉少,可是那人来过后,公子就醒了。如果他能救公子出去,奴婢愿意……”
  “他只是我一位故人,没那么大的本事。”江悬打断玉婵,放下茶杯起身,语气恢复平日的淡漠,“我醒来,也和他没有关系。”
  玉婵还想说什么,但江悬显然不想再多言,她张了张口,终是闭上了嘴。
  “我乏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是……”
  房间恢复安静,江悬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蠢东西。”
  ——被发现了都不知道。
  “阿嚏!”
  遥远的将军府,谢烬重重打了个喷嚏。
  他一个人坐在空旷的院子里,身旁放着自己的佩刀,手心里攥着一枚狼牙吊坠。
  吊坠也是江悬给他的,江悬亲手杀的狼,取下最尖利的一颗牙给他穿成坠子,他一直戴在身上。
  江悬给过他很多东西,贵重的不贵重的,大到他的佩刀,小到一颗石子、一个荷包,他都妥善保存着,一件也不舍得弄丢。
  唯独弄丢了江悬本人。
  谢烬低下头,紧紧攥住手里的吊坠。
  尖锐的牙齿已被他日复一日磨得光滑圆润,放进里衣也不会像最初那样时常戳痛他。江悬说狼牙戴在身上可驱病辟邪,谢烬想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江悬自己戴着它。
  不过江悬大概不会戴这些玩意。
  他总是穿最简单的衣裳,头发用布条随便一绑,自由灵动、无拘无束。身上唯一称得上精致的东西是他的弓箭,他哥送给他的,他宝贝得很。
  江悬的箭术,在整个漠北都是出了名的。
  他自小身子骨不算强健,近战搏斗从来占不到便宜,有时谢烬气急了说不过他,一把把他扛起来,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但他也从来不会吃亏,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回来,比如一箭射掉谢烬的发冠、让谢烬当众出丑,谢烬也拿他没有办法。
  想着过去那些事,谢烬唇角浮起一个苦涩的笑。
  “阿雪。”
  ……
  转眼到了月底,一年一度的秋猎,今年因为萧长勖和谢烬在,显得格外热闹隆重。
  大梁以武力开国,故而全民重武,皇室子弟也要从小学习马术和兵器,秋猎最开始便是为了检查他们学习成果、督促他们上进,后来慢慢成了一项君臣同乐的盛会。
  这是七年里江悬第一次离开皇宫。
  本以为会有所触动,但看着宫墙外的天,心情似乎比预想中平静。
  有何不同呢……他仍旧被困在笼里。
  江悬放下窗帘,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
  他的马车由一队禁军专门护送,任何人不得靠近。在他前面是萧承邺和皇后的步辇,后面是妃嫔和公主们乘坐的马车,他夹在中间,倒也不甚显眼。
  谢烬是此行队伍中军阶最高的将领,因此和禁军统领一起在最前面开道,江悬看不到他,只远远望见前面迎风飘扬的旌旗。
  没意思。
  萧承邺只说带他出来散心,没说他可以骑马射箭,想必今天会一直把他关在马车里。
  江悬懒懒打了个呵欠,靠在软榻上阖眼假寐。
  “公子累了么?”车窗外何瑞问。
  萧承邺让自己身边的大太监跟着江悬的车,照理说十分不合礼数,太后和皇后竟没阻止。
  江悬懒得搭理何瑞,“嗯”了一声。
  “车内卧榻可还舒适?”
  “一切都好。”
  “若是饿了渴了,一定告诉奴才。”
  “何公公,”江悬坐起来,拂开窗帘,半笑不笑道,“你这是上我这当丫鬟来了?”
  何瑞神色不变,淡淡颔首道:“公子说笑了。”
  江悬胳膊支着脑袋,垂眸看了何瑞一会儿,说:“还是说,你今日的任务就是看着我?”
  “今日人多眼杂,皇上吩咐奴才照顾好公子。”
  “照顾……”
  说得好听。
  江悬一松手放下窗帘,没有再理何瑞。
  近千米的队伍浩浩荡荡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到达北郊围场,江悬已然快要生出困意。
  萧承邺给他安排的帐子在一处高地上视野最好的位置,可以俯瞰整片山林,周围依旧是禁军把守,连一只鸟都不许靠近。
  江悬终于能出来透口气。
  秋高气爽,层林尽染,京城地处淮北中原,四季分明,这个季节风景正好。
  何瑞和玉婵在后面候着,江悬一个人走到前面开阔地,放眼望去,队伍已拉开阵型,萧承邺在最前面,身侧分别是几位王爷和年轻将领,江悬意兴阑珊地扫过去,目光停在一道劲瘦的黑色身影。
  马背上长大的人,气度和身量都与周遭全然不同。
  哪怕看不清脸,江悬也能想到谢烬此时是怎样的意气风发。
  玉婵拿来一件外衣给江悬,问:“公子瞧什么呢?”
  江悬回过头,笑笑:“没什么。”
  “今日好热闹。”
  “是啊,整个京城的青年才俊都在这里了。你看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一两年到了出宫的年纪,我帮你去跟皇上说说,给你找个好人家。”
  玉婵愣住:“公子……”
  “怎么,难不成要当一辈子丫鬟么?”
  “奴婢愿意伺候公子一辈子。”
  江悬笑了:“你若是聪明,该趁着我在的时候为自己多谋划,等我没了,可没人再管你了。”
  “公子不许这么说。”玉婵有些着急,“什么没不没的,呸呸呸。您还年轻,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江悬笑笑,没有接话。
  简单休整之后,下面那些人看着是要出发了,最前面抗旗的士兵用力挥舞旗帜,只听一声长哨呼啸,万马齐发,地动山摇。江悬目光跟随过去,马蹄奔走带起尘土飞扬,已然看不清萧承邺和谢烬身影。
  “玉婵。”江悬看着远处,淡淡问,“你来映雪宫的时候,皇上有跟你说过我是谁么?”
  玉婵摇摇头:“没有。只说您是极为重要的人。”
  “极为重要的人……”江悬垂下睫毛,似笑非笑,“我的祖父是开国将军,父亲是镇北王江述行,兄长是西北三十万大军统帅江凛,也就是谢烬谢将军如今的位置。”
  他转过身,看着玉婵,微微一笑:“而我,现在在这里。”
  玉婵喃喃:“公子……”
  “你还觉得我会长命百岁么?”
  玉婵答不上来。
  她没有想过,江悬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竟会是这样的出身。
  想着安慰的话,玉婵再抬起头,江悬已不在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山林。
  没记错的话,那是那位谢将军刚才去的方向。
 
 
第12章 12 “是你想见的人。”
  咻,箭矢擦过草叶,不偏不倚射中一只肥壮的灰色野兔。
  萧承邺身边的侍从下马跑过去,提着耳朵把兔子拎回来,跪在萧承邺马前,双手呈上:“恭喜皇上!”
  一旁宁王也兴奋道:“皇兄好箭术!”
  萧承邺看起来却没那么惊喜,摆摆手让侍从退下,对宁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朕不射出第一箭,你们都不敢动似的。好了,都去吧。各凭本事,今日第一名有赏!”
  “是!”
  马匹四散开来,谢烬不紧不慢从后面跟上,正欲往山林中去时,萧承邺叫住他:“岐川。”
  谢烬一滞,回身行礼:“皇上。”
  萧承邺骑马踱步而来,停在谢烬面前,脸上挂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看着谢烬,目光中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你箭术了得,想必林子里这些飞禽走兽不在话下。这样吧,今日你若能拔得头筹,朕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见了就知道。朕保证,是你想见的人。”
  想见的人……莫非是江悬么,江悬也来了?
  谢烬心下一沉,隐约浮起某些猜测,但想不到萧承邺为什么突然让他见江悬。
  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太多,面上不露声色,笑笑说:“好!臣必竭尽全力。”
  萧承邺也淡笑:“朕等你好消息。”
  如萧承邺所说,围场里这些养尊处优的飞禽走兽,于谢烬而言不过探囊取物。
  他没让人跟,自己骑着马往林子深处走,里面有野鹿和野猪,或许还有豹子,比起兔子山鸡,谢烬对它们更有兴趣。
  前面树丛窸窸窣窣,谢烬停下马,摸摸马颈示意它安静,慢慢靠过去,树丛后面隐约露出一只野鹿的身影。
  瞧着是只成年雄鹿,体型健壮,得有一百多斤。
  这样大的鹿,若不能一击毙命,受了惊吓跑起来,恐怕再很难追上。
  谢烬屏息凝神,搭箭推弓,瞄准鹿的咽喉,忽然此时,另一支箭破空而来,咻地刺入雄鹿厚实的腹部。
  谢烬眼皮一跳,当即气血上涌,一回头看见萧承邺那个纨绔六弟宁王萧弘煜骑在马上,趾高气昂地看着他,再回头,那只中箭的雄鹿已经嘶鸣着抬起前蹄,向着山林深处飞奔而去。
  蠢货。
  谢烬心里暗骂一声,当即一拉缰绳,向着伤鹿策马追去。
  “喂!”萧弘煜在身后大喊,“那是本王的鹿!”
  谢烬没理他。
  萧弘煜虽然纨绔,但还不算草包,当即追上来,勉强跟上谢烬。
  山林里没有路,马载着人不比野鹿灵活,两个人追着一头鹿越跑越远,直至四周荒无人烟。
  萧弘煜似乎是想抢在谢烬前面射杀这头鹿,不断挽弓搭箭。箭矢从谢烬身侧飞出去,一支接一支,每一支都擦着鹿的身体,一支都没有射中。谢烬被这位王爷不着边际的箭法搞得头大,观察一下左右地势,回身对萧弘煜道:“你往那边,包抄它。”
  萧弘煜追不上也射不中,不情不愿地同意:“好。”
  二人一左一右向伤鹿追去,迫使它改变方向。跑了这么久,鹿的体力也快要濒临极限,终于逼近一处崖壁,谢烬瞅准时机,搭箭开弓,咻的一声,长箭射入跑动的鹿的后膝,鹿霎时失去平衡,后腿一折,重重向前摔去。
  扑通,尘土飞扬,壮硕的雄鹿翻滚两圈,跌倒在草丛中。
  谢烬收起弓箭,微微眯了眯眼,回过头,萧弘煜气喘吁吁地跟上来,追了这半天,已不见最开始的神气。
  “谢岐川,你……”
  刚才那一箭,萧弘煜看得清楚,不偏不倚射中不足方寸大小的鹿膝,换做是他,断不可能如此精准。
  谢烬面不改色,调转马头说:“这头鹿是王爷的。”说着一拉缰绳,仿佛毫不在意将猎物拱手相让:“末将告辞。”
  “唉?你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本王?!”
  ……
  萧弘煜跟上来,还想说什么,谢烬忽然停下,举起左手示意他安静。
  两人追着鹿不知不觉进入山林深处,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风摇草叶的簌簌声和马蹄碾过落叶的咔嚓声响。
  谢烬敏锐地察觉到前方树林里有什么东西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不止一个。
  他拉着缰绳缓缓后退,直至退到萧弘煜身边,萧弘煜被他周身竖起的警惕和戒备感染,不自觉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谢烬摇摇头。
  隐忍不发,想必不是野猪一类,是更狡猾凶残的东西。
  “一会儿若是不好应付,王爷先走。”谢烬道。
  萧弘煜正欲开口,只见前方树叶轻响,一头似狼又似狗的东西慢慢从树丛中走出,竖立的深色眼瞳阴森森盯着他们。
  如谢烬所料,是豺。
  比起野猪或豹子,谢烬更不愿意对付这种东西,因为它们往往结队出现,有一只必定有第二只第三只,且诡计多端,擅长围剿。
  谢烬默默把手放在自己刀上。
  果然,这只豺走出来之后,它身侧两边又各自出现一只,三只以包抄之态慢慢向谢烬和萧弘煜靠近。萧弘煜不自觉往后退了退,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它们这是……从哪来的?”
  谢烬盯住为首一只,答:“恐怕是血腥味引来的。你我最好速战速决,它们必定还有别的同伴在附近。”
  萧弘煜想到什么,忙道:“我身上带了鸣镝!我叫救兵。”
  谢烬点头应允。
  萧弘煜放出鸣镝,响箭破空长鸣,在空中呼啸,谢烬前方那只豺狗仿佛意识到他们在呼救,忽然腾空向谢烬扑来,电光火石之间,谢烬搭箭拉弓,毫不犹豫射出一箭,直中豺狗咽喉。
  这一箭距离过近,似乎未能一击毙命。豺狗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嘶鸣,无疑更加激怒它的同伴。
  左右两只豺狗同时飞扑过来,声如犬吠,谢烬抽出刀,回头对萧弘煜喝到:“躲开!”
  萧弘煜已然被眼前景象吓得愣住,闻声连忙后退,抽出佩剑护在自己身前。只见谢烬下腰躲过一只豺狗攻击,长刀横在胸前,堪堪挡住扑来的利爪,接着用力一推,将那只豺掀翻,然后翻身下马,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另一只的扑剿。
  两只豺狗一前一后扑来,谢烬双手持刀,一劈一横,霜刃如残影,萧弘煜还没看清他如何出刀,只见鲜血飞溅,前面那只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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