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撞破的那两个人一起吹就能解决了!
阿迪力双眼一亮,拉着娜德尔,说道:“我跟你说,当时江渔承与北疆大夫也在场。他们反应特别快,那个刺客还没进来呢,江渔承就拉着大夫跑了。我一看他们两个身手不好的给我腾出场地,于是乎就放心大胆地跟那个人斗了起来。”
江渔承听着广偏有样学样的翻译,偷着笑,心道明明是刺客专门冲着他过去的。
“那你真的没受伤?”
“真的没有,江渔承把挂在墙上的金刀丢给了我,于是乎我就有武器了。有了武器之后,我便与那个刺客斗了起来。”
阿迪力边说便手舞足蹈的描述,十分入戏,“外面的侍卫全进来的,但是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他朝着一个方向指了一下,说道:“后来那个侍卫就进来了,把刺客制住后,我带着他们来这个地方了。”
听他说完,娜德尔松了口气,但还是紧张地拉着阿迪力仔细检查了一番,才说道:“谢谢神,保佑了你。”
“这个可跟神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躲过去的。”说完,阿迪力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侍卫去祭台那边,告诉我的。”
背后响起了动静,娜德尔回头,便看见了摔倒在地的广偏与尴尬的站在一旁的江渔承。
娜德尔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没受伤吧。”
两个人一起摇头,起身之后,又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阿迪力吹捧了一番。
娜德尔被他们的样子逗笑,说道;“行了,阿迪力,你用什么东西把他们收买了?竟让他们这么夸赞你,你们说的我可不信。”
她眼中带着依恋的看着阿迪力,对阿迪力说道:“我的人,我很清楚他是怎么样的人。”
看着这对依存的恋人,江渔承感觉到很满足,别人的幸福通常都能够传给身旁的人。
如果离开南疆,他与顾非夜,便也可以如这二人一般。
“对了,你接下来有事么?”阿迪力问道。
娜德尔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有事的话我可以不去祭台那边,那边被管理的很好,不用我过去也可以。”
“那就与我们一起去趟阿吉怒家吧,阿吉怒那个性格,我觉得还是咱们一起带他过去比较好。”
听见阿迪力这么说,娜德尔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走到江渔承身边,神神秘秘的问道:“你是怀疑阿吉怒吗?”
“阿迪力刚刚跟你说了什么?”江渔承问道。
“说是要带你去阿吉怒那边呢。”
江渔承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了,这一天也快过去了,如果还有什么事要办,最好是尽快。
江渔承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先谢过你们了。”
娜德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与阿迪力一起领着他朝着阿吉怒的家走去,这些人的身后跟着看守江渔承的那些侍卫,除了他们,还有因方才的状况而增派到阿迪力身边的护卫,浩浩荡荡一群人,看着就像是要去打架的一样。
江渔承紧张地回过头,问道:“咱们这人这么多不要紧吗?”
“没事,阿吉怒住的离这里比较远,大概要走上小半个时辰才能到呢,如果你觉得累,可要趁早说啊。”
江渔承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还有别的什么阿吉怒的事情吗?”
他看着阿迪力,而阿迪力想了一下,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两个北疆的刺客,我不是跟你说过,在我这里没什么事能做的吗。所以我就把他们带去了祭祀台,让他们在那里帮忙。”
阿迪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谁想得到呢,他们居然在神圣的祭祀台下商讨这种事情!”
娜德尔思索了一下,问道:“那个今日的刺客,不会也是北疆人吧?”
江渔承摇了摇头,道:“这倒是没注意。”
广偏一直跟在后面,听见他们这么说,于是乎提议,“不如我们先去看看那个刺客?也好看看他是不是那批跟着图朵图汉一起来的北疆人,如果他也是阿穆萨的家奴,那么阿吉怒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毕竟,南疆境内的北疆人,基本上都是在阿吉怒家做事的。
因为阿吉怒本人终日酗酒,不去管理家庭,所以也就更为宽松一些,那些北疆人去了之后,总会找到奇奇怪怪的事情可以做,不像是在别的郡王家里,仆人安排有序,他们无事可做。
第一百零五章 子蛊与母蛊
阿迪力对于这个提议有些不同意,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通常从黄昏开始,阿吉怒就已经陷入睡眠了,只有现在去问他,他才可能醒着。不然又要等到明天了。”
他看了看天,不安地说道:“晚上是行刺的好时机,如果他要对谁下手的话,很可能会挑今天晚上。”
江渔承则是摇头道:“但是现如今已经有刺客袭击人了,各个郡王身边肯定会加强防卫。如果阿吉怒真的是那种城府深到想要谋权篡位的人,应该不会今天就下手,而且不会对郡王或者南如月下手,毕竟今天发生了这种事,如果一次没得手的话,再想得手就很难了。”
广偏赞同的点了点头,阿迪力则是让他们放心。
“那边有侍卫看管着呢,等我们去完阿吉怒那里,说不定他们就能得出来接过来,现在过去,可能会刚好赶上他们拷问的场景。”
阿迪力疑惑地看着他们,问道:“难道你们是想要参观拷问?”
此言一出,二人连忙摇头。
对于血腥的场景,江渔承是再也不想看见了,那次大牢里被杀的狱卒仍让他记忆犹新。
“反正还有这么久才到呢,不如再跟我讲讲养邑的事情吧。”江渔承说道。
阿迪力与娜德尔对视一眼,娜德尔思索着,说道:“养邑倒是很低调的一个人,被生下来之后就送到了阿吉怒的门口,并且带着一封信。说这个是阿吉怒的孩子,希望他负起责任。至于孩子的母亲,是一位北疆姑娘。”
江渔承点了点头,道:“这个方才阿迪力跟我说过了。”
娜德尔继续说道:“信上似乎是说,由于那个姑娘没有用正规的方式去使用这个蛊,而遭到了反噬,日子不长了。”
他们并不了解关于北疆的东西,所以对于这封信的内容也是保持着怀疑态度。不过今日刚好有北疆的大夫在,所以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广偏身上。
广偏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一直在半低着头看路,抬起头时,发现不止前头的这三个人,就连身后的那些侍卫也都在看着自己,尽管其中没人听得懂中原话,或是只听得懂与南疆话发音相似的那几句。
“北疆的蛊真的会反噬吗?”江渔承问道。
广偏点头,说道:“蛊分为母蛊与子蛊,若是使用了子蛊的话,需要用下蛊之人的鲜血去灌胶母蛊,而若是蛊毒发作的话,需要的血便更多。”
他的话让江渔承背后一凉。
这岂不是等同于用自己的命去换另一个人的死亡?他又联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个锁命蛊,暗想不知到底是谁给自己下了蛊。
如今阿穆萨完全听命于南如月,很有可能是他下的。而江渔承隐隐觉得,为了将北疆带领的更好,阿穆萨应该会做出这等伤害自己的事情。
他在江渔承眼中就是这样的一个偏执又有些古怪的人。
江渔承又想到一点,如果说蛊毒发作,便会需要更多的血。
那岂不是代表着,他只要尝试逃跑,蛊毒发作,便会被下蛊人知道?
江渔承表情严肃的看着广偏,而广偏的神情告诉了他,广偏也想到了这些。
“之后呢?”娜德尔对此很感兴趣,问道:“如果主人死了,那个蛊会怎么样?”
这种故事在南疆人听来就像是鬼故事一样,特别是北疆的蛊毒,在他们听来,就像是发生在熟人身上的真实恐怖故事。
有的人就喜欢听这种故事,听完了,虽然害怕,但却更想听了。
娜德尔明显就是这种人,她面露惧色,但想要听更多。
广偏则是笑了笑,说道:“蛊只是个工具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主人不喂血了,母蛊就死了,子蛊的效果还会残留一阵子,时间一长,也就会随着粪便被排出去了。”
他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十分认真,这让听的人也不禁严肃起来。
“不论是蛊,或是毒虫,药物。都只是道具罢了,它们不存在善恶。但是使用它们的人会有善恶之分,恶人拿着他们做恶事,而善人则会好好利用,人心险恶啊。”
这句话让三人都十分感慨,江渔承点头对此很是赞同,他叹了口气,走到广偏身边低声说道:“我一会与你有话要说。”
他有一件事要问,是关于下蛊人与母蛊的。
一行人说着话,便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之后的大端路,都是在谈论那些发生在南疆与北疆的异闻传言,江渔承不禁感慨,虽然文化有异,但是对这种稀奇事情感兴趣的心情是相同的。
“咱们还有多久会到?”
等到阿迪力说完了一个发生在南疆的事情之后,江渔承大喘着气,问道。
他有些疲惫,似乎是锁命蛊要发作了。
正如广偏所说,只要过于劳累,便会觉得疲乏难耐,而这个蛊不是等着你真的劳累之后才开始发作,而是一点点,慢慢增加的。
于是由于蛊的影响,人的体力也变得更差,越是疲乏,蛊毒发作的便越快,最后疲惫与蛊毒的作用相互影响,就算是身体再好的人,也难以撑很久。
更不要提江渔承了。
他咽了下口水,想了想刚才走这段路的时间,大约半小时左右,而逃跑的话,半个小时能干什么呢?
甚至用来跑到这草原的边界都不够,还想逃出南疆?
看来如果想要逃跑,还是需要把蛊解掉。
又或者如广偏方才所说,让蛊的主人无法饲养母蛊,被反噬。
江渔承心中打着算牌,这属于他逃跑失败后,如果没死,就可以用到的备用计划,但还需与广偏多加商量。
阿迪力朝着某一个方向张望着,笑道:“快乐,再走一会就到了,怎么,你这个中原人体力这么差,才走了这么一会就累了?”
江渔承懒得争执这些,再说他也没办法说是因为蛊毒的原因,只是笑了笑,说道:“人各有所长,少有全能之人,所以我体力要差了点。
阿迪力指着前方的一处帐篷,说道:“阿吉怒就住在那里,一会就能看到了。”
顺着他的手望过去,阿迪力所指的地方还有几百米便能到了。
江渔承笑了笑,道:“那看来确实是快要到了。”
他们原地修正了一会,才去阿吉怒那,门口的侍卫见到阿迪力,十分恭敬的行礼。
“阿吉怒呢?”阿迪力问道。
“郡王还在睡着呢,您要不等等?”侍卫说完,又补充道:“不过他跟我说过如果有人来找他的话,就把他叫起来。”
阿迪力点了点头,吩咐道:“那你快些。”
他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这有几个侍卫就够了,不用留这么多,阿吉怒见了这个场面肯定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等到侍卫离开,阿迪力看向那个守门侍卫,皱眉问道:“你怎么还在这站着呢?阿吉怒不在?”
侍卫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地说道:“您看,阿吉怒郡王平日里喝多了酒,如果有人吵他的话,肯定会被骂的。我们几个只是下属,去了的话,很可能会被郡王下令,拉去吊起来的。”
广偏小声的与江渔承转述了那侍卫的话,江渔承挑眉,没想到这个阿吉怒脾气这么差。
而且又不让人近身,终日酗酒,难道真的不是在养精蓄锐,借此密谋么?
江渔承皱眉,不等他说话,阿迪力有些怒了,训斥道:“南疆汉子怎么这么磨磨唧唧,叫你快去还这么多废话。”
待阿迪力遣散了一部分侍卫后,他看着那个还将在原地的看门侍卫说道:“让开!我去叫!”
南疆的分部更像是部落与部落之间的,南如月所住的地方,周围的帐篷皆属于他,周围的人民也归他管辖。同理阿迪力与阿吉怒所住的地方,也有一片帐篷都是属于他们的。
侍卫带着江渔承一行人七拐八拐,走到了属于阿迪力部分的最深处,里面坐落着一个绑着彩旗,外面放了不少木箱的帐篷。
浓烈的酒味从其中传出,江渔承耸了耸鼻子,问道:“怎么这么大酒味。”
“阿吉怒把酒当水喝的。”娜德尔无奈地笑了笑,看得出来她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他们走过去,酒味越发浓烈。阿迪力伸手掀开了帐篷帘子,一股甚至有些刺眼的气息从中传了出来。
江渔承皱眉扇了扇,原本他虽算不上是喜欢喝酒,但是闲来无事还是愿意和上一些的,但此时问了这股味道,只觉得想要呕吐,之后再也不想喝酒了。
阿迪力看他这副样子,笑道:“希望不会发生,我之后找你喝酒,但是你不肯喝的情况。”
江渔承边咳着,边回答道:“咳咳,这个味道,怎么会这么重,你说他家地上撒的都是酒我都信。现在是一点喝酒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向内张望,里面有些漆黑,仅能看清楚大致东西的摆放,帐篷的顶上蒙上了遮光布,大概是因为沉浸在醉生梦死中的人,都不是很喜欢强光吧。
“这样的一个人他真的会意图谋反么?”江渔承自言自语着,陷入了思考。
他这一句话说的其实很轻,但当他话音刚落,屋内便传出了一个人的怒吼声,似乎很是生气。
那人的声音就像是野兽嘶吼般的低沉,让江渔承有些瑟缩。说的还是南疆话,他听不懂,不过看周围人的表情,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似乎在骂人。
“这个阿吉怒,竟然对客人如此不敬。”阿迪力对此很生气,他看了眼江渔承,用南疆话吼了回去。
娜德尔瞪了他一眼,见此,江渔承笑了,这俩人一定是在对骂。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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