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展太快,以至于顾衍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望着顾钰,“不是,堂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抢啊?我把北北当兄弟看待呢。”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个时候肯定是要和舒北撇清关系。
他只最是清楚顾钰的脾气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识趣地一心一意对他表明对舒北的爱意有多轰轰烈烈,反正自己是顾家的人,顾钰拿他没辙。
可舒北不一样了,不过是一个从孤儿院出来的人,再后来去了娱乐圈,却是发展了这么些年还没名堂,只是近来的《只想你》片子播出后,他的知名度才略微提升了些许。
但仍旧一大批人不了解这个人。
“呵,真的不知道吗?”顾钰眯起眼睛,危险的光芒从瞳孔中迸射出来,“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兴趣?”
不断的试探,好比紧绷的橡皮筋,搞得顾衍一刻都不敢松懈下来,他必须得做到万无一失的表现。可不能让堂哥发现一丝端倪。
两人各怀心思。
当顾钰说完便盯着顾衍的神态,见他脸色骤然变了变,似乎还带了几分犹豫的样子,眉头一拧。
至于有没有动心思,只要能够制止自己情感的发生就行,顾钰并非死板到无药可救的人,他觉着给这兔崽子下马威,目的日后让他远离舒北。
“堂哥,我真的没有。”
顾衍急忙否认。
“呵!”
轻蔑地嗤笑了声,顾钰没有继续追问,反正顾衍的性格他早就了如指掌。寻思着不想扫兴致,他摆摆手,下垂着的眸光显得柔和了些许。
透顶昏黄的光晕照在顾钰的身上,他依旧是保持拿酒杯的动作,偶尔抿上一口,大抵是顾忌到一会儿还得开车,可不能闹成酒后驾驶。
不过是酒水粘了粘嘴唇皮,一整个潋滟又夺目。
片刻,顾钰缓道:“你先回去吧,我公司那边你别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这是妥协了?
别把他抽筋扒皮一切都好说,顾衍暗喜,连忙起身鞠躬道谢,“那我就先走了。”
他一秒钟都不愿多留,恨不得立即逃离,只是临走的时候瞥见顾钰眼底的阴郁,他脚下一顿,停了下来。
“堂哥,今天的事儿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以后你千万不能对北北怎么样,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可别辜负他好叫他”
丢下这么一段话,顾衍逃也似的消失在了顾钰眼前,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一种狼狈的错觉。
在顾衍走后的三十秒,舒北可以说是完美卡点,装作浑然不知的样走了过来,还保持着望向饭店的玻璃门,顾钰听到旁边有脚步声,便收回视线。
慢悠悠品味着杯中香醇美妙的红酒,不禁皱起了眉头。
刚才顾衍在说话的时候,舒北就一直在边上偷听,顾钰是见着懒得点破他这小伎俩,而现在,又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一只洪荒野兽,稍不注意,就会吃掉他一般。
虽然这样的情况是顾钰想要的结果,但是这样的结果却叫他越发不爽。
舒北就像是一只小白兔,乖巧的模样惹人怜惜,只是这张乖巧的面具戴了太久,久到顾钰甚至产生了错觉,觉得他就该一辈子这样,永远被困在温室里面,不需要经历任何风雨。
只是……
这小兔子多少有点胆大妄为,怎还有偷听的习惯了?适才下意识涌上心头暴虐的冲动,不知是捏了多少下指尖,才忍下想要把他给掐死的想法。
“我知道你在听。
顾钰淡漠的语调,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
受惊的小兔子,脸上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
平日就不能够怎么收敛情绪的脸赫然凝固住。
第62章 呆里呆气兔神医x冷酷无情赏金猎人
如果
这蠢兔子有朝一日穿成古代某个王朝的神医是一种什么体验?
舒北视角:
清晨某日,外边喧闹一片,应当是有什么大好日子,故此那人走来时的脚步都是格外仓促,在门口犹豫着,像是要等到花儿都快凋谢之际,耐不住性子,扣响房门。
“叶神医?小神医?你醒了吗!今儿咱们店来了好多生意,你再不醒,可就要把钱让给隔壁姓沈的了。”
“阿伯,你这样吵他不会有事吧?听说这神医妙手回春救人无数,心情好兴许还不会收人钱财,可这脾气……”
乃是一等一的差。
差到极致!
那后半句吐槽的话还未曾说出口来,房门“唰”地一下就被拉开,是他们口中的叶神医——舒北,改了个明儿,名为叶舒北。
杵在门口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好不搞笑,舒北双手抱胸,神态淡然地瞥了面前一老一小两人,轻笑着出声:“嗯?我这脾气怎么了?”
小的那个,长得跟个团子似的,是个男娃子,他被舒北一瞪,一哆嗦,手里拿着的茶罐子险些掉在地上。
他嚷嚷着,近乎是逃,推开三步保持距离,好像舒北不是什么名医,吃人的妖怪还差不多地叫喊:“叶神医神武,叶神医霸气,您脾气天下第一好,我看有味草少了,得要出去采些。就不耽搁您老的时间,我去去就回。”
老的不吱声,默默摸胡子。
“什么药?”舒北凝了凝眉头,随口一问。
小的抬头,看得出他胆战心惊,连牙齿都在抖着,这句话好在让他给抖清楚了:“白茅根,凝血的药草少了些。”
若有所思,舒北点了点头应道:“正好我也要出去找点药材,还有你俩好像是新来的叫什么?”
“小的叫豆芽。”
“简岁。”
二人自报姓名,舒北gu且也没听个明白,嗯了一声,拉着豆芽就要往外走,简岁一瞧,另外一扇门还有十来个病人往里头张望。
“叶神医,那边病人咋办?”简岁犯愁,他走来拦住。
结果惨遭拒绝,舒北随身有习惯携带本子好记录药效反应的习惯,他递给简岁:“让给那姓沈的吧,我今儿没空。或者你可以看着上边的症状给他们治病。”
蓝本子薄薄的,掂起来没什么重量,简岁面色大惊:“哪能乱治。”
“治不好,也治不死不是?”
随后,舒北又安慰了简岁几句,便拉着那快抖成筛子尽量做到没存在感的豆芽,大步流星,走出带风的潇洒。
莫名其妙来到古代,舒北表示懵逼,然而让他更加崩溃的是——为何他穿到某位神医身上?跟着姓叶,但这人深藏不露,至今为止还没人知他的全名。
神医行踪不定,只是近几年来像是漂泊乏了,舍得般在皇城底下某一个地修了间屋子开始做起小本生意。
哪晓得
神医名声在望,在这短短半载时日,生了病的人都来往他这儿赶,甚至还有对家也跟着来凑人闹。
这不
那个姓沈的就是,沈淮阳样貌出众,气质脱俗的一大少年郎,年岁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偏说话有种老气横秋的模样,跟简岁有几分相似。
医术不错
比舒北要好太多,比叶神医,那叫一个天差地别,可惜神医架子高,一天最多不超过十人看病,治不治主打一个看心情。
舒北穿到他身上,因了这古怪脾气,也不至于立马露馅,总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闷得慌,便想着结交个朋友。
反倒把人吓得魂都出窍。
“你就打算一直和我闷着不说话?”舒北一路走来,没听到边上小嘴巴叭叭,嫌太过清静。
豆芽至始至终拘谨得很,他小声问道:“神医您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了?这是死板的要命!
被他这么反问,舒北瞬间没了聊天的欲望,翻了个白眼,又有种气呼不出的难受,随处扯了根狗尾巴草,竟想也没想,就往那小萝卜头上插去。
撇嘴嘀咕:“叫什么豆芽,叫小萝卜不好么?”
“……”
神医在这行医救治,往东走上千来步,有一大片林子,里面基本合了要的药草,当然,有毒的菌子也不少,要是误食,指不准来个吃屎为欢,望树乐呵的丑事。
约莫正午
头顶烈日灼心
舒北头上戴着斗笠,穿得也是简单的素袍,他拢了拢袖子,喘息间盯着不远处蹲在地上挖野菜似的豆芽:“我们那除了凝血药少了还差什么?一块采了回去,省得多跑几次。”
抓了两三珠草扔进箩筐,豆芽拍了拍手上沾的泥巴:“呃,没具体细看,可能防风寒的也要备点,神医你也知道,近来天气忽冷忽热,谁叫到了换季时分,惹上风寒不也正常。”
“也是,那就多抓……”些。
然
这“些”字还没说出口,舒北跟前的草丛忽而传来一道巨响,还伴随着瑟瑟隐约的血腥味,受惊的鸟兽纷纷逃开,又是一道凌厉强风刮来。
吹得直叫树梢颤上许久未停。
最后一片叶子承受不住,最后还是落在了舒北的头上,漂亮的眉头微微蹙着,他抬手摘去,身后传来小跑和气喘声。
“哇!原来叶神医还会内息运功。”
“?”
一时期间,听不出这在损人还是在夸人。
跑过来的豆芽歪着头,扒了扒草丛堆,正好瞧到有三两只受伤的鸟儿躺在地上抽搐着,还有个男人。
对方的容貌根本看不清楚,他躺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他大致双眼和左肩受了严重的伤,纷纷都在溢出鲜血。
随着每次呼吸,一阵剧痛袭来。
他咬紧牙关,用颤抖的手试图止住鲜血,但难以止息。
或许是气息太虚弱。
豆芽背着箩筐,试探性走到那人身边,围着转了一圈,弱弱开口:“人死了?”
“闭嘴。”
“哦……”
对于医术,舒北不精通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如他之前所说,救不活也弄不死,想着先前自学的内容,他毛手毛脚给这人点了穴,不管对方什么个情况。
直接把人扛起就走。
边说边把没怎么采药的箩筐扔给豆芽:“走,回去救人。”
倒在地上,豆芽还没注意这人,当舒北背起的时候,他看清了,这人挺高挺结实。
不像是村里的人,都说城里的人娇气,豆芽又打量了一番:还真是娇气,不给捅了一刀,伤得就是昏迷不醒。
后知后觉,他想着,人受伤了,带回去就是静养数月,钱呢!钱怎么算?
小脸刷白:“啊,救这个人有钱么。”
身后只到他腰部的萝卜头不愿意了,他开始叫天喊地的,叫得舒北生生脑瓜子疼,他问:你缺钱?”
豆芽左一个箩筐右一个抱着,颠哒颠哒,嗯着说:“是啊,我爹爹因为太穷,就把我卖给简老头,简老头其实就是个臭要饭的,他花了好像全部积蓄把我买了,但日后没个打算,想来无处可去就来投靠你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叶神医本来在个陌生的地儿随便救救人,哪里晓得,人是越救越多,一个人两双手忙不过来,便花钱请人一块帮忙。
所以前些日子,有个老的拖着个小的,看他时两眼放光活像狗见到了肉包子的兴奋。
有些事,舒北觉得坦白比较好,毕竟神医真的一分积蓄都没有,他尴尬得脚趾扣地:“可我也没钱。”
“啊?”
“真没有。”
对上豆芽震惊三连的表情,舒北艰难挤出个笑容,寻思颇久,“三顿饭应该管够。”
“我不信。”豆芽不死心。
故作为难,舒北是两手得背人腾不出来,否则定是要两手一摊,一副我就这么穷,你奈我何的嚣张样:
“家里四壁空空,一桌子三椅子,一张床,连你们睡得地儿都没有,难道你还在怀疑我框你不成?节俭,行医,要这么多钱作甚?不怕盗贼来抢啊?”
言之有理
所有让人狐疑的点
可豆芽毕竟不过七八岁大的孩童,容易糊弄。
见着豆芽没再继续缠着自己,恨不得来个十万个为什么,舒北如卸重负般长舒口气。
却是在他看不着的地儿,被他背着的人若有似无扯了扯嘴角,但还是能够勉强从这让血水给糊住的脸上见到有一丝的动容。
动了动唇,不出声,像是在说:小的蠢就算了,怎么这人也是一股子傻劲儿。
碍于出个门没多久就回来这件事,让简岁感到困惑,但当他老人家看见舒北身上背了个重伤的男人,一时哑然不好多说。
草草了事正厅里面迟迟等候要来治病的金主,豆芽看向那老头一个个在劝走,往沈淮阳那推去的模样,心里头怪难受的。
就发了一会愣,简岁就开始说豆芽的不是:“傻小子还愣着干啥,赶紧给神医烧水啊,病人待会还要处理伤口,不然失血过多,可要丧命的。”
“知道了,耳朵没聋。”
说着,一溜烟跑没了影。
把人背了一路,舒北体力差点透支,最后还是拖着扔在床上,直至那人痛得闷哼出声,他才反应过来这人没被痛晕。
脑子估计也是出了岔子,开口就是问对方名字:“叫什么的。”
那人睁不开眼,估计卵足了劲儿也没能睁开,放弃了,便去捂靠近心脏的伤口:“单字钰,打东边来的。”
“全名。”用石锤磨药粉的舒北不曾抬眸。
“顾钰。”
呵,还真是惜字如金。
剁药拿锤子的手因为不满,搅得声音格外的响。
顾钰动了动耳朵,寻声抬头:“生气了?”
“没有。”
过了少许
搅合的声音可以说是非常暴躁,若不是质量好些,这力道都可以直接搅穿弄破。
等到豆芽把热水抬进来,便是见着如此诡异祥和的一幕,受伤的男人宁死不屈也不肯tuo衣服,而他们的叶神医非常爽气。
28/115 首页 上一页 26 27 28 29 30 3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