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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近代现代)——峥峥码字机

时间:2024-03-03 09:07:56  作者:峥峥码字机
  接到消息时蒋东林的手都是抖的,晏司臣外出应酬,回来时办公室一片兵荒马乱。宋景宁只会哆哆嗦嗦地哭,容遥不见了,晋灵微在茶水间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晏司臣一开始不明所以,直到他听见廉润颐在电话里联系飞机,声线听起来有几分沙哑,尾音也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晏司臣突然就懂了。
  为了顾全大局,最后只有晏司臣一人去了平城。谢家家事尘埃落定,太子爷亲自带人在碎石滩附近找人,然后是搜救队和打捞船,地方警局也接到命令开始着手介入。
  晏司臣三个月后回到汜江,带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结论去和蒋东林交差,偌大的办公室里两个人一站一坐,蒋东林捏着眉心,心下无限苍凉地说:“那就只能上报牺牲了。”
  没关严的窗户什么也拦不住,蒋东林的话像是还没传到晏司臣耳中就被风吹散了,晏司臣恍惚地问:“什么?”
  “上报牺牲。”
  “哦,”晏司臣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蒋东林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又听晏司臣说:“我要休个假。”
  蒋东林给晏司臣批了一个月的假,但要求晏司臣每天都要来总部一趟,晏司臣应下了。
  他自此不见踪影,三天后蒋东林带人撬了晏司臣的家门。
  这三天里晏司臣过得黑白不分昼夜颠倒,梦里他申请和郦蕤舟一起去了平城,以旁观者的角度目睹了郦蕤舟这两年来的潜心蛰伏,直到他追随着郦蕤舟的脚步踏上逮捕毒枭的路。可晏司臣还是晚了一步,等他赶到山顶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郦蕤舟向后仰去的身影。
  郦蕤舟的手在阳光下显得骨节分明,他下坠的速度那样慢,晏司臣只需再往前迈上一步就能将那只手握住。
  晏司臣睡得太久了,久到他被宋景宁的哭喊声吵醒时记忆都错乱了,模糊重叠的虚影近在眼前,周遭嘈杂不清,他眼睑发沉,似乎很快就要再睡过去。廉润颐被宋景宁哭得也开始心慌,摸出手机就要打急救电话,蒋东林铁青着脸踹了他一脚,走上前去蹲在床边,一遍一遍地喊小五。
  晏司臣即将归于沉寂的思绪又被生生地拽了回来,他紧闭双眼蹙起眉,却连翻身躲远的力气都没有了。恍惚间不知道是谁握住了他的手,滚烫的温度附在不容置喙的力道上,晏司臣眼睫一颤,半睁开眼露出漆黑失焦的瞳仁,持着破败不堪的嗓音断断续续地问:“是我……抓住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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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解释一下 虽然打边限但是车不多而且很靠后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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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陈年旧事,都是蒋东林娓娓说给郦父听。
  后来晏司臣大病一场,期间蒋东林开始安排后事,噩耗传到郦父郦母耳中的那天,晏司臣在病房里签下了保密协议。
  郦蕤舟这样的身份是不能安排葬礼的,更何况连尸骨都没有找到。郦母大受打击身体每况愈下,郦父遂申请退休在家照顾郦母,蒋东林来谈抚恤事宜也被委婉谢绝,隔天晏司臣就登门拜访,彼时他大病初愈尚有些清减憔悴,被烧坏的嗓子说起话来还带着三分喑哑:“伯父您好,我是晏司臣。”
  郦父听过晏司臣这个名字。都说蒋东林眼光毒辣,出门随便逛个街都能掘出块蒙尘的璞玉来,还是买一送一的天大好事。郦蕤舟卧底时在后方的一切事宜都由晏司臣全权打理,期间几次危急时刻全靠与晏司臣里应外合才能逃过大劫。他无数次帮着郦蕤舟化险为夷,必要时助他一臂之力,在后方坚定地等待他归来,奈何生死有命,转眼间一切就都成了泡影。
  郦父笑容寡淡,语气还算和蔼:“噢,我认得你。你有事吗?”
  晏司臣脸上无甚神情,姿态却谦恭得很,“蕤舟曾与我详细交代过后事。”他顿了一顿,“今后就由我照顾二老。”
  郦父一怔,下意识拒绝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不必……”
  “郦伯父,”晏司臣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笃定,“都是我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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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止有些感慨地看着盛楚,“你很后悔吧。”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显然这不是个问句。盛楚难得陷入缄默,垂下的眼睫遮住眼中泛起的情绪。霍止等不到他的回答,话锋一转又道:“听说盛世最近会与霍氏合作。”
  盛楚挑了挑眉,“怎么?”
  “我哥是个商人。”霍止意味深长地说,“商人以利为本,他却肯拱手送你几单生意以示诚意。”
  盛楚不动声色地看着霍止,“你什么意思?”
  “我哥是个怎么样的人,想必盛老板是清楚的。他难得有这么一份心,盛老板还是莫要辜负得好。”
  盛楚冷笑一声:“霍止,你在威胁我?”
  “我当然不是,”霍止轻嗤道,“我是在奉劝你。”
  盛楚一时无从反驳,霍止将冷掉的咖啡推远,站起身来垂眼看着盛楚,“盛老板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那我劝你还是及时止损,以免将来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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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母的生物钟一向很准,郦父看着表盘上已经快指向5的时针,开始收拾作案现场以免被郦母发现端倪,晏司臣沉默地看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条口香糖递了过去。
  郦父伸手接过来,也不看他,僵硬地背过身去摆了摆手:“回吧,回吧。我和你伯母一切都好,你以后不用牵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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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站在步行街上,周遭人来人往,晏司臣才恍惚地觉得吵闹。他在街旁的屋檐下找到了一块立足之地将自己与外界隔离,心情平静了些许,意识也逐渐回笼。
  他曾经隐晦又坚定地表达过自己的立场——他不讨厌这样寡淡的生活。他这辈子该经历的波澜起伏都已在短暂的前半生中尘埃落定了,现在蒋东林却借着郦父的手要将他重新推出去,美名其曰为不能看着他浪费自己的大好人生。
  晏司臣的胸腔里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意,怪蒋东林未经他允许就自以为是地插手他的生活,他忍不住想去质问蒋东林到底和郦父说了些什么,SUV被他停在临近的胡同里,晏司臣一边往回走一边给蒋东林打出了这个电话。
  入春后的汜江,六点才将将迎来绚烂的晚霞,霍止倚在车旁叼着一只还未被点燃的烟,右手笼着从打火机里窜出来的火苗,低头将烟尾递了上去。烟雾弥漫在光影交错的小胡同里,缓缓攀上霍止深邃而寂寥的眉眼。蒋东林就在此时将电话接起,才喊了声小五,就被晏司臣直接挂掉了。车灯不合时宜地闪烁了两下,霍止抬眼看见晏司臣,将才抽了两口的烟掐灭,直起身来自然地问了一句:“办完事了?”
  晏司臣直奔SUV的驾驶座车门,隔着车头问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霍止于是拍了拍车前盖,“这车有GPS定位。”他身上还有烟味,就没有硬凑过去讨嫌,坐进副驾驶后霍止一面打开车窗一面解释道:“我刚刚就在这附近,就想着过来找你一起回家去。”
  从市中心到城南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霍止用来打车的钱来付往返一趟的燃油费都绰绰有余,晏司臣满腹心事,没心思深究霍止这话是真是假,而霍止瞥着晏司臣稍有凛冽的侧颜,脑海里就不断回想起临走前盛楚所谓的箴言。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哥,你当他看你的每一眼都是被你打动了吗,”盛楚笃定地嘲笑道,“你怕是不知道他在透过你看谁。”
  两个人心思各异,这一路也没什么过多交流,快到纳兰小筑时路过一家连锁超市,霍止才开口道:“我去买点东西。”
  晏司臣沉默地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到路边,并没有问他要买什么。霍止解下安全带,同样默契地没有再说什么,下车后关上车门就走了。
  晏司臣熄了火,换了一种比较舒服的坐姿,垂眼看着手机屏上显示的未接来电,稍加思索后将提示条滑了出去。
  他难得有这样百无聊赖的时候,点开微信清理消息时发现日期已经遗留至年关时,全是陌生的朋友发来的新年祝福,一点开就是铺天盖地的鞭炮喜庆地掉落,晏司臣机械地重复着点开、退出、左滑删除的连贯动作,连自己都没有注意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之久,而霍止还在超市里慢悠悠地挑着蔬菜。
  他没想过让晏司臣等他回来,晏司臣也没有察觉自己是在等他。他好不容易清空了列表的闲杂人等,车窗终于被敲响了。晏司臣头也没抬地解了车门的锁,伸手要去打火的时候,驾驶座的车门被人从外打开,晏司臣不明所以,一扭头就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
  这张脸上写满了来者不善,晏司臣在那一瞬间还以为是刚刚被他拉进黑名单的某个人来找他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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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bq我昨天忘发了 今晚上应该还有一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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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陌生人体型虚胖,长时间的弯腰使他的五官有些扭曲,晏司臣不忍直视,颇为体贴地走下车让男人得以挺直腰板,晏司臣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
  男人阴恻恻地磨着牙,就差把找茬二字写在脑门上了,“老子白天就说记住你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碰着了。”
  晏司臣大脑当机半分钟后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被霍止别车别到怀疑人生的宝马车主么?晏司臣隐隐猜到他的来意,又觉得很是荒唐,“有什么事吗?”
  “我的车被刮掉了漆,你就说说你要怎么赔我吧。”
  只是赔钱倒也还好,晏司臣点了点头:“行,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你,到时候让4S店给我打电话。你觉得怎么样?”
  男人显然没想到他能答应得这么痛快,他有些怀疑地从上到下将晏司臣打量了个遍,再三确定他是个只开得起SUV的普通工薪阶层后,十分不屑一顾且轻蔑地嘲讽道:“你当我的车和你的车一样,随便刷上几层漆就能开出门的?”
  晏司臣怔了怔,好笑地看着他:“那你到底是想让我赔还是不想让我赔?”他目光灼灼地盯在男人脸上,男人多少有些底气不足,逞强道:“我当然想让你赔,就怕你赔不起。”
  晏司臣不欲与他多争执,“既然就是想多要钱,你直接说个数就是了。”
  男人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说:“你放屁!谁图你那两个破钱?”占便宜的小心思被一语道破,男人憋了半天又无话可说,气‘急败坏地打量了晏司臣几个来回,大声道:“谁知道你背后有几个富婆撑腰,长得一副小白脸样,难怪说话这么狂。”
  晏司臣万万没想到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心想得亏我今天没穿那一身警皮出门,要不然可就吃大亏了。他摩挲着手腕处的袖扣,语气尚且和蔼:“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现在走还算来得及。”
  男人被他浑不在意的态度气得七窍生烟,“就他妈一吃软饭的你装什么装?老子今天就要砸了你的车,你再不滚开我连你一起砸了!”他顺势上前一步,晏司臣倏然抬眼,眉宇漆寒凌厉,男人冷不防对上他视线,霎时惊出一身冷汗,晏司臣这几年来修身养性很少动手,正盘算着打哪个部位不会留皮外伤,就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土豆突如其来地砸在男人太阳穴上,变故来得太快,连晏司臣都没反应过来,那只土豆还颇为喜感地在地上滚了一滚。
  姗姗来迟的霍三少爷一手拎着两大兜子果蔬零食,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只是一开口就跑偏了:“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人都能认错还在这儿装蒜。”
  霍止来了,教训人这种事自然不会留给他,没有泄愤的途径,晏司臣颇为遗憾,弯腰捡土豆的时候晏司臣退而求其次地开导自己,仗势欺人这码子事的确应该让霍三少爷来干,大不了他亲自给霍止送进警局,再领回来就完事了。
  晏司臣倚在车旁作壁上观,彻底沦为看热闹的无关群众之一,身穿休闲装手提超市购物袋的居家好男人霍止并不像以往那样具备攻击性,男人捂着太阳穴的模样有些滑稽,略有惊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个来回,“你他妈又是谁?”
  霍止恍若未闻,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将买的东西递给晏司臣,随口问道:“还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晏司臣想了想,嘱咐了一句,“下手轻点。”
  霍止面露诧异,而后唇角上扬,眼中笑意闪烁:“你在怂恿我寻滋闹事?”
  晏司臣不以为意,“你寻滋闹事的时候还少吗?”
  事实证明是晏司臣高估了这个男人。两个人窃窃私语的时间足够他快速地将霍止一身的名牌都认了一遍,霍止腕上扣着的那只表他有幸见过一次,他二舅妈的小表叔曾经戴着这块表出席过他二舅姥爷的葬礼,这一块表的价钱买十辆他的宝马都绰绰有余。他正胡思乱想,霍止已经转过身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霍止满脸写着“你惹到我了”的不爽,男人被霍止盯得大脑一片空白,在这一瞬间作出了最愚蠢的决定,“你要干什么?我劝你别过来啊,我二舅妈的表叔可是周家的二把手,你知道惹到姓周的是什么后果吗?”
  霍止听了这一番话,果然有些迟疑,男人大松一口气,抬眼去偷瞥霍止神色,见霍止一脸若有所思,很快又豁然开朗地朝他露出一口凶狠的獠牙,男人顿时毛骨悚然地打了个哆嗦,只听霍止慢条斯理地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惹到姓霍的是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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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小插曲给两个人带来的唯一影响就是晚回家了半个小时。等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晏司臣听着霍止在副驾驶上打电话,“你下次见到向郡时记得告诉他,外头有人倚着周家的名声被我砸了车。人?人早跑了。”
  本来只是刮掉漆的宝马Z8被霍止几棒槌砸得惨不忍睹,临走前霍止将作案工具还给男人时还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回去告诉你二舅妈的表叔,就说这车是我霍三儿亲手砸的,有什么事让他来霍家找我。”
  “他怎么惹我了?”霍止重复了一遍,晏司臣听出他声音中隐隐蛰伏的怒意,却一时半会想不出那男人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能让霍止如此咬牙切齿。在晏司臣看来这件事能发展到如此地步,霍止也算难辞其咎,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男人无法无天惯了,若不是倒霉撞上了真金白银的霍三少爷,换作旁人保不齐就被咬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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