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古怪,他心中奇怪,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这时天突然就完全黑了下来,甚至除了二楼,整个屋子里也霎时没了光亮。他心中突然生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借着手机的光亮又一次确认了现在的时间后,再次犹豫要不要出去找奶奶。
毕竟不管怎么说,奶奶也是他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要是奶奶真不见了,那王家的血脉就剩他一个的感觉也怪寂寞的。
但外出的手电筒就放在诺亚那屋里,他想着这事又是迟疑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二楼什么地方传来了点奇怪的动静后才连忙往二楼跑去。
一推开门,诺亚果然还躺在那儿,他也没什么事,就是看起来怪无聊的。听到王青墨进来眼睛就往他身上瞟,但他自己倒还是故意不去看诺亚的样子。虽然见到诺亚没事后心中感觉松了一口气,但他也什么都没说,就往柜子了翻手电筒,准备一会出去。
反倒还是诺亚先开口打破僵局:
“你要出去吗?能把我也带上吗?”
“带上你干嘛?你现在身体又动不了。”他头也没回,调试着手中的手电筒,过了会才解释说:“农村晚上外面都不太平,你就在这儿呆着,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
诺亚似乎想说什么,但临时突然却问:“我们分开以后,你遇到了什么?”
“我能遇到什么?不就是那社区的那几号人吗?”他悻悻的说:“我又没什么朋友,会故意来找我的,除了催债的,不就是那几个混混吗?”
“嗯…所以前段时间是你杀了他们吗?所以他们才失踪了。”诺亚平淡的就像是在讨论天气一般,但他却直接问:“所以那这段日子以来,跟踪我的也是你?”
王青墨没有说话,但心中的冷汗却不停地在往外冒。宛如被人发现了秘密的魔鬼,焦灼的想要将一切拼命掩藏。但诺亚没有厌恶也没有恐惧,他只是突然的,好似早有猜测所以一点也没有觉得惊奇:“所以真的是你,对吗?”他似乎却为此感到轻松:“那我还挺开心的。”
相比诺亚的从容坦荡,反倒是王青墨不知道自己该抱有何种感情,但实际上他内心也有一点为自己被诺亚轻易的接纳而感到一点喜悦。
这很奇怪了。有哪个正常人会这么轻易的接受这种事?但诺亚又一直都是这样,就像诺亚一直都是这么轻易的接纳他各种令人不齿的行径的怪癖。
他突兀的想到,即使是那段他们甜甜蜜蜜在一起的时间,即使是看上去也一直是他在帮诺亚瞻前顾后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其实实际上,诺亚也一直有在照顾他。
是的,诺亚其实也真的很包容他。
心脏一阵刺疼,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胸口闷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但诺亚还在旁边跟个没事人一样喋喋不休:
“嘿,你知道吗?那天有个袭击我的胖子。”诺亚唐突的提起这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那件事绝对和那老头有关系,不然警察没道理把我关起来,他们肯定是通知他了。”
“所以呢?”这件事好像很重要,不,这应该很重要。只是他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他只是强迫自己去听,他尽量用不在意的口吻说:“你爸勾结警察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是的,但是为什么?我是说,警察们应该是见过类似的案列,所以他们才一点也不奇怪那胖子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是说…”诺亚沉吟了会儿,直接猜测说:“那老头子是在搞什么人体实验吗?”
“人体实验……这我倒是一直有听说。如果是的话…”他的脸色逐渐暗淡下来,但如果忒维尔真在搞什么生物实验,那倒是说得通为什么苏他们会和忒维尔合作。
“羔羊”,混在食物和饮品中的特殊添加剂。他最后真正的目的可不是给自己建立起什么食品饮料的商业帝国,而是为了繁殖和扩张,为了给自己打造出专属于自己的乐园。
所以这才是他对“羔羊”的真正用途,将任何食用过“羔羊”的人都变成可寄生的对象。
德普格尔与生俱来的催眠和暗示,就是用在这上面的。
苏…
他眯起眼睛,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或者说作为德普格尔的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忒维尔呢?他想要什么?
事情确实变得很有意思。
“喂,你就这么一直站在那儿盯着…墙壁吗?”诺亚挑了挑眉毛,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走廊那边的那个家伙走开?他刚才就一直站在那儿盯着我看。”
“什——”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二楼的所有灯都在眨眼间全部熄灭,然后又在下一秒全部亮起。
只是床上,诺亚已经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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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感觉被我家鸟声控了。
真的,不知道她从哪儿学的小狗呜呜叫,听起来真的让人罪恶值满满
第45章 两只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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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起来,我会睁开眼睛,然后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躺在床上假装自己还在睡觉,直到时钟的两个指针逐渐逼近到我无法忍受的某个限度。
如果有人在意过我的话,那他们会知道我总是第一个去学校的人,不论什么时候,我一直都是最早去学校的那个学生。
我并不是想要刻意的保留这个头衔,我也真的不想那么早的去学校。但如果我去得早一点,就可以走“密道”避开那些在校门口试图找我麻烦的人。而且比起学校我也不想呆在家里,毕竟我总得有一个去处才行。
所以,我偶尔会去湖边。
学校旁边有一个树林,树林里有一片湖,以前会有一对天鹅在湖边嬉戏。我很喜欢那对天鹅,好像整个城市里都只有这一对天鹅。我管公的叫大白,母的叫白白。以前我在校外逗留的清晨里,我偶尔会看见大白和白白在湖边朝我神气的呱呱叫。
当我认识诺亚的时候,大白和白白都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是时不时的在湖边走。
诺亚看我在湖边走,他突然想起了似的问我,那些天鹅去哪儿了?
我告诉他,前阵子大概是去年的时候,母鹅产下来一堆蛋。但附近的坏孩子故意踩烂了它们的蛋,并不断骚扰它们,所以公鹅离开了。而母鹅孤独的守着剩下的蛋等公鹅回来,但最后那些剩下的蛋也被毁掉了,所以母鹅也因为心碎死掉了。
诺亚那时问我:它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告诉他:因为天鹅不会说话,它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们在它们完全消失前也不关心。公鹅只知道它心爱的蛋在母鹅的脚下一个个裂开,所以它离开了。而母鹅只知道它的丈夫和蛋都消失了,所以它必需日夜守在这儿。但等它连最后一个蛋都守不住的时候,它才终于明白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那我们得为它们做点什么!诺亚当时格外认真的对我说:天鹅是我的灵魂动物,它们就像是我的孩子或者我的前世,来吧,小王。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究什么死者为大吗?我们得做点什么!比如一个葬礼或者悼词!
我纠正他:呃…首先我不是中国人,我在A国长大的,所以从法律上来说,我是个A国人。其次……
我盯着他看,我没有说话。但我最后还是陪着他像模像样的搞了一场天鹅葬礼。
只是
那个时候我没说出口的话,以后在我的心中却成为了一个暗示,甚至某种意义上代替了事实的真相。
我认为是他和他的那些朋友害死了那两只鹅。
…难道不是吗?
***
黑狗还在冲着我叫,而诺亚在我眼前消失了。显然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屋子然后带走了他。
冷静。我告诉自己,冷静。
艹他妈的
我问自己,为什么外面的东西能进来?为什么外面能有东西进来???我已经撒上了盐和公鸡血,还点上了蜡烛,为什么那些东西还是能进来?!
我看着墙壁上我扭曲的影子,一道电光打通了我混乱的思绪,把我定在原地,几乎让我发狂。
是我。
是我让那东西进来的。
在农村,晚上总会发生奇怪的事,但只要呆在家里,那些东西就进不来,除非你让它们进来。
而只要一但你让它们进来,就会有别的东西也跟着进来。
而我,我不是人类。但我忘了这点。但那个东西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这样附在我身上,所以大黑狗朝我叫,猫头鹰朝我笑。所以为什么一楼的灯会熄灭,为什么我去二楼的时候灯会消失。因为它在跟着我慢慢移动。
所以现在,那个东西带走了诺亚。
它耍了我。
好。
我闭上眼深呼吸,我还能感应到我在诺亚身上留下的那些符文和标记,即使掳走诺亚的那家伙移动的很快。
但你他妈的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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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我好柔弱(咬手帕.jpg)
小王:......(啊啊啊啊啊啊,我是真的急疯了,但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急啊啊啊啊啊)
第46章 惊魂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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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组织伴随着不断的发展和扩张,势必会出现不同声音的利益团体,所以一个能够不让组织偏离轨道,始终沿着正确方向前进的掌舵人就是这个组织的“魂”。
这便是德普格尔的生存方式,在不断吞噬消化并代替其他意志的同时,始终让一个唯一的主导意志控制并贯彻自己。
他深谙这点,所以他现在坐在领导人的位置上,用着那张凭借各种杂志和刻板印象捏造出来的成功男士的脸,代替逃跑的本体指挥和引导着公司的发展。
虽然林教授切断了本体和他们这些分身之间的联系,并让本体从这个整体中脱离,但他们之间的联系显然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消失。而隔着一万多公里感受到本体正在试图施展符文的力量,苏在稍微的失神后很快反应过来,他略加思索,等确定办公室附近都没人后,他便拿起了桌旁的座机。
-
大概第23分钟的时候,这通电话终于被人接起:
那个熟悉的声音按照他预想的语气说:“苏,有什么事吗?”
“你的小甜心出事啦?”
“如果换作是别人,我会直接挂掉电话。但我了解你,所以别浪费我的时间。”
他轻笑着,带着一些若有似无的嘲讽和了然,但他确实换上认真的态度的说:
“嗯…就在你把他带走不久,在本地的报纸和电视台上,开始出现大量关于诺亚·斯图亚德的报道。什么校园霸凌种族歧视、偷盗吸毒、抢劫妇女殴打老人、防火烧毁社区街道…喏”他悠闲的拿起一卷报纸,一脸懒散的看着新闻的头条说:“我来给你念念:根据警方调查,诺亚·斯图亚德自出生以来就似乎有着大量异常的行为和暴力表现,例如他在7岁时曾故意虐待3岁的妹妹…”
“所以结论呢?”
苏瘪了瘪嘴,心想虽然确实大部分都是一些添油加醋和无中生有的事,但他还真是没耐心。不过他也顺从的为他总结道:“警方的调查结论是,诺亚·斯图亚德疑似涉嫌“teens连环杀人案”,但该嫌疑人目前下落不明,警方推测他可能为畏罪潜逃。”
“那忒维尔呢?”
“哦,他很快发表了一通声明,发誓自己会积极配合警方调查此事。并站在电视上对那些站出来指控诺亚的受害者们声泪俱下的道歉并承诺会进行赔偿,然后现在就是等待警方的进一步行动巴拉巴拉…经典的公关处理,你觉得呢?”
苏听到了一声叹息,不过这显然电话那头的人并不想让他听到。他倒也无所谓的心照不宣,然后他听见电话那边的人说:“所以诺亚现在成了过街老鼠?”
“嗯哼~”见电话那边沉默着,苏便继续说:“反正他已经是你的了。”说到这里,他突然语气一转,扬起手掌轻松的说:“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呢,虽然没办法根除他的毒瘾,但我通过催眠把它诱导暗示成了性欲,呵呵~”
苏接着用格外暧昧的语气,眼神兴奋着低声说:“所以亲爱的,享受够了,记得回来哦?”
“我…已经不恨他了,反正目的也已经达成了,那么他的事情对你来说也不重要了。”尽管尽力掩饰,但电话里他的声音仍格外疲惫,但他问:“苏,忒维尔想要什么?你们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除非你回来。”话锋刹变,他的语气冰冷到几乎深入骨髓:“向我证明你仍然在乎自己。”
电话中的声音在嘟的一声后消失。
苏盯着这台已经熄声的红色座机,才想起自己忘了提醒他要提防林筱君的事。
算啦。他转过身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心想反正他是一定会回来的。
***
诺亚回过神来,才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就不见了王青墨。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眉眼慈祥的老妇。看长相对方明显是个亚洲人,但现在这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她意图如何、是好是坏,更不知道能不能听懂他嘴里的洋文,这可真是让诺亚有些头皮发怵。
他有些尴尬的抖了抖眉毛,咽了咽喉咙调整了下腔调,尽力想让自己看起来乖巧又懂事:“呃…晚上好,老女士。请问这是哪里?您把我带到这儿是做什么?”等话说出口,看对方反应,他绝望的意识到对方根本就完全听不懂英文。
完了,我出国了!
反应过来,诺亚瞬间有些慌神。他又张嘴试探着说了一两句“你好”和“这是哪里”,但看对方一脸慈祥不知所谓的样子,显然也是听不懂他这塑料中文。不过见他绞尽脑汁的在那儿呀呀乱语,老妇好像也不觉得什么奇怪,只是微笑着抬起手,如同在安抚迷路的动物般动作缓慢而有力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和头发。
诺亚开始虽然感到有些无措,但也觉得这老人只是在表达善意,可渐渐得他却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因为这双布满老茧和褶子的手分明正逐渐顺着他的脸朝脖子下面摸去,探进旗袍里沿着脊骨摩擦他的背脊,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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