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来开?”
谭骁点点头,盛雪鸿从副驾起身,来摸方向盘。
他跨过来时,衣角拂过谭骁的脸颊,在狭窄的座位间,就像宇宙倾圮下一角,谭骁感到一股强大的,难以言喻的力量冲击着自己的内心。
盛雪鸿伸手把他抱在怀里,谭骁钻在他的衣领之下一动不动。他是温顺的、可靠的,安静的恋人。
盛雪鸿把他捞过来亲了亲,谭骁回吻他,盛雪鸿咬他,谭骁也咬他,盛雪鸿摸他的胸,谭骁也摸他的胸。
盛雪鸿砸在驾驶座上,他发出一声闷哼,谭骁跨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用力吮吸。
湿热的唇腔,紧紧裹缠在一起的舌,谭骁用力吸咬他的嘴唇,盛雪鸿的嘴唇半张半合,柔软的嘴唇裹着他的唇瓣用力地吮吸,柔润的津液往外渗,顺着谭骁的唇边往下滴。
谭骁喜欢接吻,他会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沉浸在吻里。他喜欢被亲到浑身发软,被亲到喘不过气,被亲到迷失心智,就像现在,盛雪鸿亲得他浑身战栗,他二话不说脱去上衣,抱住盛雪鸿的脖子。
雨声变大了,许多雨点砸在窗上,前途变得模糊不清。自地面蒸腾而来的热气涌上来,谭骁用舌尖舔盛雪鸿的喉咙,绕道颈侧用力吸咬下去,复又轻轻地舔一口。
红色的草莓印,新鲜的,刚刚被咬出来的痕迹,被窗外的水汽包裹,像一个刚撕开的伤口,谭骁往上面舔了舔,用牙齿轻轻一咬,圈出红色的一片印记。
一片领地,独属于他的。
盛雪鸿在叫,谭骁能感受到他发出阵阵低吟,那低吟在鼓点般的雨声中,细细如丝勾连,像琴弦拨动的余音缭绕。谭骁用腿夹蹭着他的两腿,解开他的裤子,把刚勃起的阴茎拿出来,紧箍在手里。肉色的一条,被上下绕着摸了几圈,很快就变得又热又烫,挺翘起来,抵在谭骁的裤缝中间。
第117章 117
好像是水汽渗进来,否则室内为何如此潮热,热得他们恨不得脱光所有的衣服,热得人心痒难耐,心里的火在潮湿地燃烧着,那绵绵的火燃起来,绵延开去,在血管中腾腾着起来。
谭骁扒开盛雪鸿的裤子,又将他的衬衣撩起,于是腰腹和大腿之间的一块肉露出来。肌肉被挤出道道痕迹,谭骁摸他的下腹,掐他的大腿,又攥着他的性器上下搓,盛雪鸿被他摸得直哆嗦,腰腹弓挺起来,大腿中间的肉一抖一抖地绷着颤动。
谭骁的裤子很快湿了,被挺直的阴茎蹭的发热,隔着裤子,两块勃动的肉抵在一块儿蹭着,盛雪鸿搂着谭骁的后脖颈接吻,亲得谭骁神志恍惚。
阴茎在他手里被捏得亮起一层水,表面莹光发亮,透出深深的紫红色,像是充血过度一般硬挺,攥在谭骁手里不安分地滑动,上下滑动时还发出黏腻的响声。
盛雪鸿抓着谭骁的手往他屁股上按,在沉沉的雨点声中,谭骁感到他的手指,被紧攥着反绞到身后,这是一个擒拿的姿势。
他的手指被按着朝自己的后穴里戳进去,蛮横地掰开臀肉朝里探,翻到肉时被压着捏了几把,谭骁不由得狠狠激颤,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盛雪鸿捏着他的手腕,见他浑身发抖,便松手朝上滑去,抓着他的小臂。
谭骁一只手攥着两根裸露紧贴的性器,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被抓着豁开缝隙,他才动了几下就汗如雨下,屁股夹着臀肉抖着抬起晃荡,浑身淋得水涔涔的。
冒着热气的身体,近在咫尺地在眼前颤动,谭骁止不住地在盛雪鸿眼前抽搐。他的手指绕后插在并拢的两块肉里,手臂被抓着动,不受控制地按压着圆穴边上抠,不留神就往里戳一下,戳得他哼着乱叫。
像一支点燃的香,插进柔软的香炉灰里,谭骁曲着手指朝里伸,摸到柔软的肉,摸不出形状,却只觉得一碰就像要被压得爆开似的,又痒又难耐,羞耻增加了兴奋,他用手指竭力朝深处捅,抿着嘴唇细细地哼着。
浅浅的摩擦让他觉得意犹未尽,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狠狠戳着穴壁上的肉,身前的手不由地加紧力道,握着贴在一块的性器,又抓又拧。
盛雪鸿被他摸得舒服极了,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直喘,那双手指紧攥着他勃起的阴茎,指尖抵在勾缝里来回搓弄,时而用力地揪几下薄的皮肉,原本就涨得红紫的茎身热得发烫,让他爽得简直头皮发麻。
谭骁的手指很快变得湿滑,上面沾满了湿漉漉的黏液,他忽地抽出手指,只觉得强烈的空虚感蔓延上来。他黏糊糊地往盛雪鸿身上靠,蹭蹭他的脖子又蹭蹭他的胸,并朝前耸了耸腰。
盛雪鸿掐着他的腰,垫起他的屁股往里捅,谭骁被戳到的那一刻,止不住剧烈地痉挛。他抓着盛雪鸿的肩膀,饥渴地朝下坐,于是那颀长的一根肉茎就直挺挺朝里面戳进去,又酥又麻,简直要把他豁开劈成两半。
谭骁精神恍惚,他被抓着腰狠狠地操了几下,爽得一时浑浑噩噩。他浑身紧绷,直到忽然被捅到深处,闭锁挤在一块的肉硬被刮开了一条缝。他忽然发出一声持续的呜咽,顶着腰用力前后晃,半蜷着腰身,用力吸着肚子。
盛雪鸿被他夹着使劲摇,硬挺的阳具杵在软而厚的肉片上,水一浪一浪地朝下喷,好似真的浸在水里一样,温热的感觉不断朝上涌。那种奇异的快感从铃口处朝上窜,直涌到他心口,持续不断,一股接一股接续地朝上冲。盛雪鸿觉得整个人简直要融化,一把将谭骁搂过来亲。
谭骁被他在脸上一阵乱啄,谭骁躲了几下,被扼着脖子在喉口狠狠嘬了一口。那一口吸得谭骁魂都要没了,盛雪鸿的牙齿衔着他那块薄薄的皮肤,朝上拎起,舌尖从牙缝里探出,半舔半勾着,复又用力吮吸一口,将那块皮肉牢牢吸在口中。
谭骁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瘫下去,浑身一软,就止不住地朝下坐,又被顶得朝上冲,进退两难,只得抓着盛雪鸿的腰,喑哑叫着上下动。
一声闷雷炸响,遥远的天际忽然亮起一道闪电。那一瞬间的电闪雷鸣将车内照亮,半明半暗之间,他们的神情都显得扑朔迷离,像心中都有一桩悬而未决的心事。
盛雪鸿摸谭骁的脸,问他:“怎么不开心?”
谭骁呢喃着回答:“我和你在一起,怎么会不开心?”
盛雪鸿笑了笑,他亲亲谭骁的脸颊。
谭骁觉得热,他被操得浑身湿漉漉的,细密的汗珠顺着腿往下滴,像有一只小虫顺着皮肤爬过。明明尚未到真正炎热起来的日子,明明还是乍暖还寒的天气,可他却觉得热得要喘不过气。
缺氧的感觉很难受,谭骁觉得天旋地转,他强烈地感到窒息,掐着盛雪鸿的大腿,愈发拼命地耸着腰。
他夹着盛雪鸿的性器,前后挪着腰,直往深处的缝隙里顶。就像闷雷撬不开阴暗的天空,却能带来一种令人颤栗的心悸一样,每每往深处凿去的时候,谭骁都能感到那个地方像要被捣穿。他的腰腹骤缩起来,夹着屁股痉挛,在发出一声如梆声般的撞击声后,陷入到近乎癫狂的快意中,可下一秒,就重新落入一种迷幻的空寂中。
他夹得盛雪鸿欲仙欲死,盛雪鸿托着他的后颈,能感觉到他不正常地冒汗,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发现他没有发烧。
在那一刻,盛雪鸿感到谭骁很陌生,甚至感觉到他很难受。但漩涡般的快意向他涌来,他无法思考,只得伸手拉开了窗户的一条缝。
拉开那一瞬间,整辆车身都似乎抖动了一下。雨水和新鲜的空气飘进来,春雨的鼓点声,春雷带来的闪电,还有旷野之中泥土的腥味,被狂风卷着扑到他们身上,谭骁抱住了盛雪鸿,盛雪鸿也紧紧搂住了他。
谭骁大口地喘着气,盛雪鸿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紧紧把他抱在怀里。
好像因此得救了,却又好像陷入了更大的风雨之中。风雨要来,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却无法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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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还没暖气的上海好冷,已冻僵。
第118章 118
盛雪鸿感觉得到谭骁状态不好,他惴惴不安地问:“哪里不舒服?”
谭骁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他像最开始那样抱着盛雪鸿,一动不动,安静、依恋、也很温柔。
盛雪鸿拍拍他的背,谭骁浑身颤抖了几下,盛雪鸿安慰他:“没事,我在呢,小丸子。”
谭骁浑身在冒汗,他恐惧不安,他在发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手里紧握着两支针管。
是医院开的高剂量司可林,这种剂量的司可林,可以在几秒钟内致使肌肉瘫软,失去任何抵抗能力。
要想偷袭一位训练有素的特工谈何容易?谭骁的手在剧烈地颤抖,手上沾满了黏液和汗水,一直打滑。但趁着盛雪鸿紧紧搂抱着他,谭骁快速将那两支司可林打进了他的腰上。
盛雪鸿愣了一下,谭骁明显感觉他浑身一僵,一秒钟,盛雪鸿就已经抓住了谭骁的手腕。
谭骁吓得心惊肉跳。他害怕失败,害怕被责怪,害怕盛雪鸿对他感到失望,害怕接下来一切发生的事。所以他一眨眼,眼泪就决堤似的往下掉。
就好像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谭骁哭得悄无声息,他没有闹,很安静地掉眼泪,很安静地奔溃。盛雪鸿没有说话,他抓了一下谭骁的手腕,马上放开了,好像生怕把他吓到了,更紧的把他搂在怀里。
没有制止,他居然没有制止谭骁,他只是轻轻拍着谭骁的背,小声安慰着他:“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许多事情没有按照预计的发生。
譬如,谭骁设想盛雪鸿会在几秒内脱力,然后晕过去。譬如,他可以决绝地做成这件事,而不是无助地一直在哭。
盛雪鸿紧紧抱着他,一动不动,直到十分钟以后,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身上睡着,像一只温顺又乖巧的大兔子。
盛雪鸿并没有完全睡着,肌肉麻痹的感觉很强烈,但他并不见得直接会晕过去。那一针扎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谭骁的手,如果不是谭骁突然哭了起来,他会直接了当地把这两针扔出去。
谭骁这么难过,盛雪鸿只想多抱抱他。
对于盛雪鸿而言,放弃抵抗,选择妥协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他习惯了将一切掌握在手中,哪怕要独自面对巨大的危险。但他那一刻觉得,或许不抵抗,把这一切交给谭骁来处理,会是更合适的选择。
要安慰谭骁其实很容易,只要多抱抱他就好了,向爱的人妥协,并不羞耻。
所以,盛雪鸿就一直抱着他,最后干脆就真的睡了过去。等他一觉醒来,他居然被关在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很简陋的床板,房间内很空很狭窄,周围一股刺鼻的香味,他一抬手,手腕上居然绑着锁链。
盛雪鸿觉得头很疼,那两支司可林让他到现在都使不上力,他只能侧躺在这间十分简陋的房间里,仰望着布满蛛网的屋顶。
屋角一串蜘蛛网垂落下来,摇摇欲坠,网下有一扇窗,于是盛雪鸿看到一只小蜘蛛,沿着蛛网垂下来,在日光里摇摇晃晃。他盯着那只蜘蛛好一会儿,直到那只小蜘蛛顺着网晃到窗上,消失在窗外,消失在一片日光之中。
他有种不真实感,在进入军校之后,他再也没有耗费时间在观察一只小虫子上。转眼许多年过去,此时此刻他终于闲下来,并且有预感,一切都会结束。尽管他从未想过这一切,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他当然知道谭骁在担心什么:小野浩之从未相信他,只要他还有日伪这一层身份,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会被杀,只要线索一被森田平找到,小野浩之就会把他给除掉。
倘若森田平失败,而他不负小野浩之所望,找到了军火,那么他将在找到之后被清算掉。再如果,他侥幸逃脱了日伪的追杀,那他作为曾经效忠过日伪的人,将在战后被清算掉。
特工是绝不可能有好下场的,自古如此,一直如此。哪怕一个人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够抵挡时代的洪流。
盛雪鸿想过万一,他是个谨慎的人,他想过万一这一次真的牺牲,那谭骁该怎么办?谭骁是个专一,温柔又可靠的恋人,值得被好好照顾一辈子。
找人托付,又能托付给谁?盛雪鸿不信任任何人,更何况他怎么舍得把谭骁托付给别人。
但现在这一切无解的问题,都得到了解决。谭骁干脆把他囚禁了起来,在盛雪鸿想这些事的时候,谭骁同样在考虑相同的事,这一次他也学会了伪装,学会了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学会了更快一步。
盛雪鸿闻到先前那种刺鼻的气味,顺着门缝朝底下钻进来。他不记得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仔细想了想,竟然一时都想不起来。那是一种很熟悉却又很久远的香味,他到底在哪里闻到过?
他听到门外发出轻微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在门前蹲下,透过门缝好奇地朝里面看。
男孩也不嫌脏,躺在地上,从门缝里朝里面好奇地打探。之后有一个人,迈着沉重的脚步踱过来,那脚步声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拿扫帚往男孩屁股上打了一下,示意他赶紧走开别看了。
盛雪鸿大概知道是哪里了,他不必回头看,已经猜到自己身处何地,这里是城隍庙附近的那家香油店。谭骁把他托付给了自己信任的人,也就意味着,接下来他将一个人去解决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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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宝宝,不怕困难。
下一章周五,即将有大事发生~
第119章 119
盛雪鸿躺在床上,他望着布满污渍的天花板,缓缓地感觉到一种锥心之痛。那是一种令人难以忍耐的痛苦,就好像床板底下生出无数钢筋,刺穿了他的皮肤,扎透他的心脏,让他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煎熬。倘若谭骁出事,那么这种煎熬将伴随他的一生。
他扭头,看到床边放着一封信,压在枕头底下,郑重地用信封装着。上边有一枚鲜红的火漆,像一枚心脏一样地跳动。
盛雪鸿惶恐不安,他直直盯着信封,看到上面有他的名字。这是谭骁第一次给他写信,谭骁的字迹工整漂亮,非常端正,盛雪鸿盯着近在咫尺的字,那字时而近时而远,像一团迷雾,直至在他眼中渐渐模糊。
盛雪鸿:
我是谭骁。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你知道我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所以给你写了信。
你不要紧张,我在给你写信的时候也很平静,希望你能看完。
我跟你认识的时候18岁,现在我快要28岁,时间真快,我们很快就要迎来第一个十年。
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我的生活就因为你全然改变。我们一起走过了人生中很多重要的时刻,一起上学、一起毕业、一起工作,也一起生活。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难得。我从小没有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否则也不至于第一次见你时紧张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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