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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压竹枝(古代架空)——一把春

时间:2024-03-03 10:36:56  作者:一把春
  陆子禾神情凝重地点了头,他如今逐步靠近权力中枢,更是知晓其中的利害,一言一行都至关重要。
  眼下他正愁着此事,傅宴存替他指明了他自然高兴,“我知道的,多谢指挥。”
  闻言傅宴存是想起来一件事,他拍了拍陆子禾,道:“监卫司如今没了掌司,陛下是中意你的,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他又看向聂舒,“我知道你志不在此,所以要不要继续往下走全看你的意愿。”
  知道程琉青还挂念着玉贤和怀婵,他又道:“我们走后鄢朝一行人的动向还要你们多加留意。”
  闻言聂舒下意识看了程琉青一眼,早些时候他就收到了曲天纵的消息,说是傅宴存要离开让他来游说一番劝他留下。因而他今日来福顺巷,一是为了鄢朝的事情,二就是想劝傅宴存留下。
  可如今的情况,聂舒看着被傅宴存遮去大半身子的程琉青,他知道不管程琉青现在是什么身份都好,就算是明日问斩的监下囚,傅宴存都会跟他一起去。
  两年前傅宴存的惨状还历历在目,那段消沉颓唐的日子他比傅宴存更深刻。
  聂舒把说辞咽了回去,默默点了头,“我明白,我会好好考虑的。”
  陆子禾自然也没什么意见,说完了正事他的视线便落到程琉青身上,依旧锲而不舍地从程琉青身上找出什么能够一锤定音的证据,向他证明自己就是程琉青。
  他这样的想法明晃晃地摆在脸上,傅宴存觉得有些好笑,背在身后的手摸索着握住了程琉青,略一使劲将他往前带了带。
  程琉青冷不丁撞上陆子禾探究的目光有些躲闪,抬头看了傅宴存一眼,傅宴存弯了弯嘴角,安慰似的握紧了他的手。
  看见二人交握的双手陆子禾的眼神便飞快地移开,一转头对上了聂舒故作平静的目光,与聂舒简单地眼神交流了一番,便已然镇定下来。
  再开口时又说起了明日的安排,“这样也好,那今晚你们就好好休息吧,我和聂舒就先走了,等到明日你们出发的时候再来送你们。”
  傅宴存颔首说好。
  “麻烦你们为我们这做些事情,我们此去岱镇,还望你们能前来一叙。”程琉青笑着说,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陆子禾摆了摆手,“我们的交情,无需这样客气。”
  “子禾说的是。”聂舒看向傅宴存,“那指挥我们就先走了。”
  傅宴存送他们到门口,嘱咐了一两句,“路上小心。”
  送走了二人傅宴存折返到程琉青身边,握住他的手往后院看去,意有所指道:“月喜应该还没睡,去看看?”
  程琉青摇了摇头,“明日要赶路,我不打扰她休息了。”
  他其实是明白傅宴存的心思,不过眼下他更想多陪傅宴存。
  闻言傅宴存也没强求,垂眸看着程琉青,碰了碰他的脸颊问他冷吗。
  “冷,我们进屋吧。”说完程琉青就拉着傅宴存往屋内走去。
  二人洗漱完,利落的动作在看见那张床时才有了一丝凝滞。
  因为主屋离书房太远,傅宴存便在书房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睡。
  这屋子小,程琉青上回来就知道了,这次躺下来才发觉这床也是真狭窄。
  程琉青不用偏头就能清晰感受到傅宴存灼热的气息,傅宴存一呼一吸都是程琉青发丝上染上的沉香气味。
  闷热的棉被下,傅宴存的手慢慢伸过来,搭在程琉青的手背上,虚虚握住了他的指尖,是温热柔软的触感。
  从前为了生死为了欲望奔波,他们之间或浅尝辄止或虚与委蛇,这样平静的夜晚对他和傅宴存来说奢侈又稀有。
  他忍不住想,若现在是在岱镇在邑城在淇城,那一切的走向会不会改变,没有人会改头换面也不再关乎生死存亡,就稀里糊涂地走完莫名其妙的一生。
  漆黑的夜里,掌心格外炽热,感受到握着的指尖缩了缩。
  下一秒程琉青撑着床坐了起来,棉被从他肩头滑落,堆积在腰间。
  他似是俯下了身,发丝落到身来,轻轻扫过傅宴存的手臂,有些痒痒的。
  “我想看看你背上的伤。”
  屋内没有点烛火,傅宴存看不清程琉青的神色,只觉得他的声音很小。
  于是傅宴存也坐起身来,他背对着程琉青撩起衣服露出了后背。
  这样黑分明看不见什么,程琉青却敏锐地找到了那一道丑陋而恐怖的疤痕,它贯穿了傅宴存的后背,宛如将他劈裂。
  后背突然落下来轻柔的触碰,指尖慢慢抚摸过疤痕,不算热的温度让傅宴存忍不住绷紧了身子。
  “伤口还会痛吗?”
  傅宴存听见程琉青这样问,他认真地思考着,半晌摇了摇头,“不痛,只是有些痒,有时候会忍不住挠一下。”
  听见这样诚实的话,程琉青抿唇笑了笑,他收回手替傅宴存把衣服拉下来,说,“不痛就好。”
  傅宴存听见他那一声短促的笑便放心下来,转身用被子裹住程琉青揉进怀里,抱着他躺下。
  二人相拥躺着,呼吸渐趋于平缓的时候,程琉青又听见了傅宴存的声音,因为太轻了,他一时以为是呓语。
  “你离开的时候什么都留下了,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留下。”
  其实程琉青的琵琶,衣服和包袱都还在,只是傅宴存想这些东西好像并不完全属于程琉青。
  “想起你时只有这道疤是真切存在的。”
  傅宴存的声音在夜色里变得低沉,穿过他们交握的手,拨起程琉青心底的震动。
  想念是隔靴搔痒,再用力也碰不到你。
 
 
第141章 
  天蒙蒙亮,福顺巷的院子已经落了锁,人去楼空。
  马车载着三人慢悠悠地往岱镇驶去,月喜没睡醒,迷迷糊糊打着瞌睡,靠在车厢上脑袋不住地往下掉,程琉青悄悄递了肩过去给她靠着。
  他们已经出了京城,程琉青悄声问傅宴存还有多久,傅宴存又探出头去问车夫。
  今天是阴天又是连绵的雾,车夫眯着眼睛看了看前路,大声回话,“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快了快了!”
  等他们到岱镇时天飘起了毛毛细雨,像银色的丝线穿过云层,在衣料柔软的绸缎上落下一抹水痕。
  青石板路的缝隙里灌满了雨水,一不小心就会溅到衣角上,程琉青小心翼翼地迈过一块倾斜的石板,走到茶楼面前躲进了屋檐下。
  他抬头往上看去,还明的牌匾布了密密麻麻的灰,房檐下结了蛛网,若隐若现的蛛丝上挂了一滴雨,隐隐要滴下来。
  一只手伸过来替他接过那滴雨,傅宴存垂眸笑着看他,“怎么看见了也不躲?”
  程琉青回过神来对着他笑了笑,“我忘了。”
  傅宴存被他的回答逗笑,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伸手抓住他的手轻轻推开了茶楼的门。
  还明应当是被人打扫过,程琉青在一楼走了一圈发现桌椅都未沾上许多灰尘,月喜进门先去了后院,不多时她兴奋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进来。
  “公子,后院怎么有一棵桂花树!”
  猜也知道是傅宴存做的,程琉青嘴角露出微笑,郑重其事地对他说,“这些都多谢你。”
  傅宴存面上不显,趁着月喜还没进来一把把程琉青拉进怀里,伸手箍住他的腰狠狠地亲了一口。
  程琉青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模样靠在他怀里无声的笑,最后拍拍他的手指着一旁的包袱,于是二人又搬着包袱上了二楼。
  二楼程琉青住的房间被打扫得很干净,桌上又摆着一盆嫩绿色的米竹,郁郁葱葱的枝叶开在窗边。
  “你怎么有时间做这些的?”程琉青围着米竹转了个圈,有些好奇地看了傅宴存一眼。
  闻言傅宴存的神色变得有些莫名,他耸耸肩,“虽然我很想承你的情,不过这好像不是我做的,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孟云。”
  程琉青伸出去触碰竹叶的手滞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收回手,转头问傅宴存,“孟云现在在哪,我想去见见他。”
  如今傅宴存把孟云的事都告诉给程琉青,要不要去由程琉青自己决定。
  他说:“我送他回来的时候,他自己选择的地方,好像是吴三能那间家具铺。”
  孟云自然不敢住原来的房子,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去了吴三能从前的住处,傅宴存虽然觉得不妥却也不好说什么便也由他去了。
  冷不丁听见吴三能的名字程琉青变得有些紧绷,他背在身后的手抓紧了桌沿,眉也不自觉地蹙起。
  察觉到程琉青情绪微末的变化,傅宴存走近了些,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搂在程琉青的腰上,将他圈在自己与桌子之间。
  “你不高兴?”
  低沉的音色钻进程琉青的耳朵,明明知道回到岱镇就会不可避免地再碰触到往事,他也以为自己做好了足够充足的准备,可只是一听到吴三能的名字便让他觉得茫然无措了。
  他抬头看着傅宴存摇了摇头,想说没事,可以一张嘴傅宴存便欺身吻了上来。
  傅宴存先是轻轻碰了碰程琉青的唇,等程琉青有了回应再伸手扣住他的后颈,温柔又缠绵的吻湿濡了程琉青的唇色。
  屋外的雨滴滴答答下着,岱镇的空气中湿意弥漫,和傅宴存灼热的气息一起揉进了程琉青的呼吸中。
  飘进屋里来落在程琉青的手背上,程琉青将手伸到傅宴存面前,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又无辜地看着他。
  傅宴存垂眸,伸手擦过他手背的雨滴,又在程琉青的鼻尖上落下一个吻。
  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擦过程琉青的脸颊,让他眯眼笑了起来。
  程琉青抬手用手指蹭了蹭傅宴存的发梢,气息不稳地问他,“你是不是在哄我?”
  “是。”
  傅宴存神色认真,语气坦诚得让程琉青心口一烫。
  “外面下着雨,你去的路上要小心些,我和月喜打扫完客栈就弄晚饭。”傅宴存单手揽着程琉青,伸手关上了他身后的窗,“你记得回来吃饭。”
  程琉青环抱住傅宴存的腰身,靠在他的肩头听他讲话,末了低声应下。
  二人又温存了片刻,傅宴存才送程琉青下楼出门。
  行至一楼,把伞打开递给程琉青,傅宴存看了一眼来往的人群,又问他,“要不要我陪你去?”
  程琉青有些失笑,接过伞来看着傅宴存温言道:“不用啦,岱镇我比你熟,你别担心了。”
  傅宴存站在门边,眉宇间露出一丝担忧,听了程琉青的话勉强点点头。
  屋檐下的雨滴落在伞面上,像是拨动心弦后留下的轻微颤抖,程琉青紧了紧伞柄,将伞挡在二人身后。
  程琉青向前迈了一步靠近傅宴存,蜻蜓点水的碰了碰他的脸颊,“等我回来。”
  油纸伞隔绝了人声和雨水,程琉青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如同拂过林间的微风掀起傅宴存心中的哗然。
  他们好像越来越默契,一个眼神细微的变化都能察觉对方情绪的变化,这样的改变让傅宴存心动,却让他心如刀绞。
  傅宴存咽下嘴角苦涩的笑,目送着程琉青撑着油纸伞远去,看他的背影在雨幕和人群中消散。
  “大人,可以帮我提一下东西吗?”
  月喜小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傅宴存回过神来半掩了店门,“好,就来。”
  傅宴存刚一迈步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连忙抓紧了桌沿撑住发软的双腿,等视线逐渐恢复了才转过身,慢慢朝月喜走去。
  —
  茶楼再走过两条街就是吴三能的家具铺,程琉青撑着伞慢慢地走,路过点心铺子又买了些绿豆糕。
  从前吴三能在的时候,家具铺很朴实,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门口摆着几张木凳子和玩意儿,店内摆着做好的家具,在往里走就是他作工和休息的地方,带着一块围出来的小院子。
  现在铺子关了门,程琉青只能绕到后院去,后门处的台阶被打扫得很干净,门槛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巴,像是刚有人来过。
  木门上贴着泛白的福字,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程琉青伸手抚平边缘翘起的一角,抬手敲了敲门。
  四周很安静,程琉青安静地等着,心却跳得很快,他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
  淌过水坑的脚步声传来,锁扣声响起,木门从里面被打开,孟云又出现在程琉青面前。
  孟云穿了一身靛青色的长袍,衣角上有一块深色的补丁,他没有束发,随意地挽了发髻,程琉青一眼看见了他藏在黑发中的白发,不算多却也很扎眼。
  很奇怪,在看清孟云的那一刻,程琉青紧张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他伸手将手里的绿豆糕递给孟云,收了伞侧身走进了门。
  “出过门了?”
  程琉青瞥见他布鞋上的泥点,将伞放在了门边。
  孟云神情恍惚,愣愣地接过绿豆糕,又下意识地想去接程琉青手里的雨伞,在听见他的问话时才反应过来,僵硬地点了头。
  “刚才…出去了……”
  程琉青颔首示意自己听到了便没再说话,也没有再往里走的打算。
  雨势已经小了,二人站在树下,层层叠叠的树叶遮住了细碎的雨滴,只留下静谧和沉默。
  孟云垂头看着手里握着的绿豆糕,欲言又止,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你要…进去看看吗…”
  他将吴三能的住处打扫得很干净,洗了他的旧衣,收拾了他作工剩下的木料,还替吴三能再送了一盆米竹给程琉青。
  “那就看看吧。”
  程琉青知道自己前来的目的,不是诘问不是问罪,他明白自己没有质问的立场,所以只是想来看看。
  他跟着孟云走进了屋内,屋内被打扫得很整洁,吴三能从前住的屋子被上了锁,程琉青没敢看也没让没孟云去开。
  孟云亦趋亦步地跟在程琉青身后,神情紧张,看见程琉青的视线落在门锁上连忙问道:“…你要进去吗?”
  “不用了。”程琉青回答得很快,他收回目光,“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赵择汇还有没有来找过你?”
  孟云摸索钥匙的手僵住,他一时哽住,答不上程琉青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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