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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压竹枝(古代架空)——一把春

时间:2024-03-03 10:36:56  作者:一把春
  玉回瞥了胡景行一眼没说话,径直往玉贤的方向走去,脸上勉强露出笑容。
  “晨起不适,让皇兄久等了。”
  玉回面含歉意,往日明亮的双眼有些无神,尖尖的下巴让他看起来格外疲倦。
  见状玉贤也不好说什么,只赶快让他上马车去,说是怕误了时辰不太好。
  玉回依言上了马车,阿连将手里拎着的糕点打开,小声说道:“殿下先吃点垫垫肚子吧,离宴席还有些时辰呢。”
  从昨日晚上开始玉回就吃不下东西,晚膳吃了又吐,阿连叫了太医来看却也只是开了副苦药,玉回喝完昏昏沉沉地睡了,结果今日早上起来的什么都还没吃就又吐了。
  玉回倚在车厢上神思倦怠,他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吃,你放着吧。”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累极了,闻言阿连不敢不从,放下糕点就赶忙下了马车。
  马车动起来,车轮像是碾过了石子,猛地颠簸了一下,玉回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他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额上顿时挂满了汗珠。
  池楼与何堪的尸首不断在脑海里闪现,四处迸溅的血像锐利的剑向他袭来,突然之间他看见了伏隐,看见伏隐在关巷河中挣扎,冰冷的水没过他的头顶,伏隐哭喊着朝他伸出手,面容肿胀,血水顺着河水流向他的掌心。
  玉回连忙低头看去,却发现他站在一池粘稠模糊的血液里,双脚被腐蚀得只剩下骨头,他的双手被铁链吊起来,眼看着血水往上涨,他只能奋力地挣扎着想要摆脱铁链的束缚。
  在慌乱之中他看见了傅宴存的身影,他大声叫喊着傅宴存的名字,可傅宴存看着他一副神色痛苦的模样,下一秒傅宴存口中就涌出了鲜血,血水在瞬间淹没了他。
  车窗突然被叩响,玉回从幻想里抽身,大口喘着气,劫后余生一般,他脸色煞白地看向车窗外。
  胡景行骑着马,居高临下地朝玉回看去,看见他额上被汗打湿的发时皱了眉,“九殿下?”
  玉回仍旧惊魂未定,他看着胡景行,勉强点了点头。
  “殿下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什…么?”
  玉回茫然地看着他,脑海里还是一团浆糊,显然还没明白胡景行再说什么。
  见状胡景行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那晚的事,那个男人是谁,殿下难道是想要搪塞过去吗?”
  听见胡景行这样说玉回才勉强反应过来,他笑了笑,道:“这些事情我一定会解释的,只是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说完玉回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围。
  弘光阁离皇宫不算远,如今宫门已近在眼前了,胡景行自觉不妥,扯了缰绳行快几步往前去了。
  应付过胡景行玉回勉强稳了稳心神,他想起那晚的情况,池楼死后傅宴存让他宽心,准备送他回了弘光阁,可刚走了几步傅宴存又吐了血。
  玉回看了看手掌,当时傅宴存的血沾满了他的手心,滚烫的血却让他浑身发冷。
  傅宴存的情况或许比他们想的都还要糟糕。
  马车停下来打断了玉回的思绪,他扶着阿连的手下了马车,看着眼前高大的宫门顿觉一顿眩晕。
  阿连感觉到玉回的紧张,连忙抓紧了他,附耳问道:“殿下你没事吧?”
  玉回抓着阿连的手站稳了,小幅度摇了摇头,示意让阿连跟上玉贤他们。
  他们被侍从引去了初来定朝宴饮的宫殿,玉回跟着玉贤身后,进门时瞥见了站在门口的傅宴存,顿时住了脚。
  “皇兄?”
  身后传来怀婵的声音,玉回忙醒了神,再看了傅宴存一眼才跟了上去。
  定朝一众大臣见了三人纷纷起身向行礼,玉回朝皇帝见了礼就跟着玉贤落座了。
  席间并未安排歌舞,皇帝简短地向鄢朝表达了歉意,庞允承立即表示明日就要启程会鄢朝,皇帝连连应下,众人心事皆了了便都心安理得地动起筷来。
  玉回看着眼前精致可口的佳肴却实在没什么胃口,他想着门外的傅宴存,勉强吃了些也是食不知味,便抬手让阿连过来。
  “你去同二皇子说我要出去透透气。”
  阿连领命去了,玉贤听了只忧心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同意了。
  行至殿外,玉回径直往傅宴存站的地方走去,聂舒与陆子禾站在傅宴存左右,见到玉回来了先是愣了接着急忙行了礼。
  傅宴存见玉回来了站得笔直,沉声道:“见过九殿下。”
  玉回自然没有忘记自己如今的身份,微微颔首,眼神在傅宴存身上打了个转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阿连站在玉回身后有些局促,他知道傅宴存和玉回的关系,一时说话有些结巴,“殿下有些醉了…就你…你带着我们殿下…四处…四处转转吧…”
  傅宴存的眼睛一直垂着,眼神不与玉回有半分的接触,闻言应了下来,转身嘱咐聂舒要打起精神来,说完便跟着玉回一起走了。
  二人行到静谧之处便颇有默契地停了下来,阿连见了连忙退后,尽职地守在几步之外。
  玉回环顾四下,连忙伸手握住傅宴存的手,神情紧张地看着他,“你这几日是不是没休息好?”
  傅宴存覆上他的手,扬唇笑了笑,“我没事,你别担心我。”
  他的笑容有些苍白,让他的话格外没有说服力。
  “你那日又吐血了,叫我怎么不担心你?”玉回紧紧地抓着傅宴存的手,压低了声音显得格外地迫切。
  如今正是正午时分,日头正毒,傅宴存抬手遮在玉回的额边,“等忙完这一阵我一定好好歇息,你们说好什么时候启程了吗?”
  玉回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庞大人说明日。”
  “明日?这样赶?”知道鄢朝众人归心似箭,可傅宴存还是没料到他们这样急切。
  见傅宴存这样问,玉回伸手将他拉得近了些,小声说道:“之所以这样急是因为我们已经许久没收到过鄢朝的回信了,无论是玉贤还是庞大人,他们发出的信皆是石沉大海,连派出去的人也毫无音讯。我猜想,鄢朝或是出了什么大事。”
  从他们离开鄢朝到现在已经将近两个月,前些时候还能收到一两封信,可自从猎场一事之后他们便一封信都没收到过了。
  傅宴存思考着玉回的话,神情逐渐认真起来,半晌后说道:“鄢朝或许是发生内乱了。”
  闻言玉回并未太震惊,他早就思考过这个可能,只是当初他总觉得太荒谬。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阳光将玉回的脸照得发白,一双眼睛水亮剔透,让他看起来像是洞悉一切的模样。
  “我不瞒着你,只是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傅宴存瞥见了远处来往的人影,又将玉回往身侧拉了拉,等那人影消失了才开口道:“前几日我去找师傅议事时见他桌上有定朝内应发来的密信,我趁机扫了一眼,上面只写了如今守城的军队皆是胡家的人,只听令于胡将军。”
  此言一出玉回瞬间脸色煞白,鄢朝的胡家还能有谁,自然是皇后的娘家,玉翰的母族。
  “胡景行…应当还不知道此事…”玉回喃喃道,这几日鄢朝没有音讯胡景行也跟着一起着急,若是他不知道此事那就说明胡家此举也是临时起意,而转折点或许就是猎场一事。
  傅宴存听到玉回这样说,略一思索便也懂了他的意思,“若是真出事了,必得先瞒住胡景行,否则等他们里应外合就更棘手。”
  “我也是这样想的。”
  玉回算着时间自己出来的也够长了,便拉了傅宴存一把,示意他带着自己往回走。
  临走到宫殿前时,玉回放慢了步子,用只有他与傅宴存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这几日找时间跟他们说清楚,然后我们就离开。”
  傅宴存落后玉回两步,看着他的背影走进殿内,神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来,只沉闷地应了。
  玉回最后看了傅宴存一眼,他知道傅宴存的迟疑代表着什么,可他不愿意问也不愿意面对。
  回到席间后玉回气势低迷,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了弘光阁才有所好转。
  玉贤见他如此本想问几句,只是被胡景行抢了先,“我有事想问问九殿下,不知九殿下可否赏脸?”
  “自然。”
  玉回带着胡景行回了殿内,在他开口前先说道:“昨日你见到的那个男人叫做池楼,是定朝监卫司掌司,也是猎场案的主谋,同时也是鄢朝内应,不过他已经叛变了。”
  胡景行还没从池楼的身份中反应过来就又被玉回的最后一句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上下打量着玉回,努力思考着这些话的真假。
  “将军若不信我也可以就此事去问二皇子,他同样知道此事。”
  玉回胸有成竹地看着胡景行,极为坦然的模样让胡景行也挑不出毛病,于是他觉得换一个事情问,“他为何要找你?打晕我的又是何人?”
  那成想玉回闻言却是一副吃惊的模样,随后神色舒展,像是恍然大悟,“我说那日事发突然后并不见胡将军的身影,原是被人打晕了。”
  胡景行神色一僵,有些窘迫。
  玉回又接着说道:“池楼找我是因为他知道事情已然败露,想找我助他脱身,结果被定朝的人发觉,二人在院中大打出手,最后双双殒命。”
  这番说辞过于凑巧倒显得有些蹊跷,不过玉回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只要敷衍完胡景行就好,反正再过不久他就要离开了。
  胡景行突然伸手抓住玉回的手,面露狠色,道:“九殿下到现在还在耍我?”
  玉回淡淡地撇了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并未挣脱,“胡将军可以不信,只是不信也没用办法,事实就是如此。”
  “还有一件事情我还要告诉将军,不知道将军还愿不愿意听?”
  胡景行眉头紧蹙,他凶狠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玉回,最后勉强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玉回没理会他的不悦,自顾自地说道:“池楼死了,可他手底下的人还活着,皆是精锐,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兴趣?”
 
 
第136章 
  用过晚膳后玉回便打发了所以侍从,独自一人坐在屋内,点着一盏灯挥笔写着什么。
  傅宴存走近后静静地看了会儿,见他正在画画,是一副荷花图,突然覆上他的手,在空中添了一支蜻蜓,补全了画面的一角。
  玉回由着他画完才放了笔,也没起身依旧坐着,抬头望向他,道:“用晚膳了吗?”
  傅宴存没有回话,伸手扶住他的后背,俯身吻住他。
  静谧的夜掺杂着嘈杂的虫鸣和亲密的水声,暧昧的气息冲淡了夜晚里伤感的思绪,全情投入这场缠绵悱恻的交融。
  玉回往后退了退,避开傅宴存灼热的呼吸,捉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眼前来。
  “我有事同你商量。”
  傅宴存勾唇笑了笑,道:“这样巧,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闻言玉回微微诧异了下,因为傅宴存说的不是商量,他道:“那你先说吧。”
  傅宴存握住玉回的手,神情变得凝重,他慢慢开口道:“我已旁敲侧击问过师傅了,鄢朝的事没错,胡家已经将鄢朝帝都包围了,从七八日前开始皇城门就再没打开过,鄢朝朝臣们皆跪在宫门外。”
  玉回血色尽褪,倒吸一口凉气,胡家在军营根深蒂固,派兵围了皇城,这是要造反夺权。
  “他们守备极严,关闭城门射杀信鸽,七八日来没泄露一丝消息,前天才略松懈了些许,这才有了那封信。”傅宴存说完顿了顿,“鄢朝如此混乱,他们还回得去吗?”
  傅宴存没有明说,玉回却知道他说的正是玉贤和怀婵。
  玉回看着傅宴存摇了摇头,低声道:“若这都是真的,那他们一回到鄢朝境内就会被暗杀。”
  胡家敢造反是因为他们有一个皇子玉瀚,可玉回不解为何他们如此着急,如今玉成乾年岁已大,玉瀚能力出众还有得力的母家,只在略等几年玉瀚也不是没有可能继承大统,何必非要如此背上骂名。只是玉回再不解,眼下都不是让玉回想清胡家动机的时候。
  玉回吹熄了桌上的火烛,屋内瞬间陷入黑暗,他抓着傅宴存的手臂站了起来,看着傅宴存朦胧的轮廓,压低了声音道:“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听见玉回这样说傅宴存神色认真几分,他颔首,示意玉回说下去。
  “我想让你帮我除去胡景行。”玉回知道自己这话太过骇人,又解释说,“玉贤和怀婵待我不薄,若鄢朝真因为胡家内乱,玉瀚即位后他们根本没有活路。”
  “胡景行如今并未有异动只怕是还没有得到胡家的消息,如今他带着一千兵,在回朝路上若是发难,玉贤他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傅宴存说是,此次鄢朝一行人前来,因为陪嫁物品数量多所以守卫也格外的多,而这些人又都听令与胡景行,若胡景行反叛,这行人只不过是死路一条。
  “你想怎么做?”
  听傅宴存这样问了玉回又心疼地碰了碰他的脸,傅宴存如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吐血的状况,他竟然还要让他替自己操劳。
  明明是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可傅宴存就是敏锐地察觉到玉回情绪的变化,他伸手搂住玉回,埋在他的颈间,小声地说道:“我的身体到如今也不在乎多一天少一天,我只希望你能够顺遂安康,所以只要你想要我做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完成。”
  “至于其他未完成的誓言,你我都别忘记,下一次等我再找到你。”
  傅宴存说话的气息落在玉回的颈间,他感受着这样鲜活而灼热的傅宴存,伸手抓住了他的发尾。
  傅宴存紧紧地搂着玉回,像是在安慰他,“别怕,你说你想怎么做。”
  玉回深吸一口气,傅宴存的怀抱让他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慢慢开口道:“何堪有一群效忠于他的手下,领头的叫做叶子诚,听他说起来全是高手,想请你找到他们的下落。我想以此为诱饵解决胡景行。”
  傅宴存颔首道:“知道了名字此事便不难,你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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