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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士读研日常(GL百合)——吕不伪

时间:2024-03-04 09:37:07  作者:吕不伪
  “可以了。”关和颖说着,对颜正安比了一个“ok”。
  关和颖搭上穆玖伏的脉搏,细细感受了一下,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好些了,但还是要赶紧送去医院,这里缺设备。”关和颖说着,施法托起穆玖伏,就向林子外边走去。
  庄知鱼和扬清儿连忙跟上,颜正安却犹豫了。她站在原地,感受着身后的灵力波动——她知道那是一场恶战,李桂英也在其中。
  对手很危险,她真该和她并肩作战。那是李桂芝的妹妹,桂芝已经不在了。
  可另一边,是她的学生。关和颖要照顾伤重的穆玖伏,如果沈佩元耍了什么花招、她们又遇到危险,那仅凭关和颖是绝对难以应对的。
  颜正安扭头看了眼身后交战的影子,犹豫一瞬,终于还是追了上去。还好,关和颖一行人才走出十几米,她的决定不算太迟。
  “走吧,”她说,“照顾好学生。”她知道,谁都听不见她说话。
  她们走远了一些,又果断施法,以超出术士法律法规规定的速度一路疾行。不过十分钟,她们就降落在了不周山书院的校医院前。
  穆玖伏身上插了管,又上了各种机子。命是保住了,但恢复还差得远。庄知鱼便守在病床边,日夜不离。
  几个老师都来看过她了,因为怕打扰病人休息,她们没有久留。关和颖说,穆玖伏的情况很差,命是保住了,但什么时候能苏醒、恢复,只能看天意。庄知鱼点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仅是说不出来,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不过,还有个好消息:黄无愿醒了。据说,是关和颖向墉城研究所的丹药研究实验室求来了一颗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年的抗癌丹药。药到病除,她差不多算是恢复了,只是仍需要休养。黄无愿的父母没有来学校,但扬清儿的爸妈在,正好把两个孩子一道照顾着。至于她们两个人的情感状况怎么样,庄知鱼就不大清楚了。
  穆玖伏也被喂下了很多丹药,但这些丹药并没有奏效。她只是昏睡着,气息微弱,似乎毫无生机。
  除夕晚上,穆玖伏还没有醒,漫天的放炮声也没能吵醒她。庄知鱼守在穆玖伏的床边,用毛巾给穆玖伏擦了脸,又默默地坐在床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又或者说,自她看到穆玖伏受伤的那一刻起,她便大脑一片空白,至今没有恢复。所有的一切动作,只是最简单的本能。
  她静静地凝望着穆玖伏,明明她就躺在自己面前,可她竟有些恍惚,仿佛已经几百年、几千年没有见到她了。她昏睡的每一天,对庄知鱼来说,都是一次漫长的无期徒刑。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庄知鱼回了神,去开门,只见穿着一身黑色长款羽绒服的穆女士就在门口。虽然之前只在视频电话里匆匆看了一眼,但庄知鱼已将她的模样牢记在心。
  “阿姨好。”庄知鱼说。
  “你好呀。”穆女士微笑着点点头。但看得出来,她的眼里尽是疲惫。点头致意后,她便进了屋,直奔病床前。
  “对不起。”庄知鱼低头说。
  “对不起什么呀,”穆女士说,“玖伏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其实,我之前反对她做回术士,也有这个原因。我嫁去她爸家几年,直觉告诉我,那样的环境一定有问题。现在看来,果然没错。这都是家族仇怨,她迟早得有这一难。”又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春运买票难,我只能开车过来,路上又堵了太久。”她说着,叹息一声。
  “那您快休息吧,”庄知鱼说,“我给您倒杯水。您吃晚饭了吗?”
  “这都没什么,”穆女士摆了摆手,又随手变出一个收纳箱,从里面拿出一叠纸来,递给庄知鱼,“我之后又下了一趟祖坟,这几张纸粘在她太爷爷的太奶的棺材板上了,上次都没注意。看着可能有用,我就都带来了。”
  庄知鱼接过那一沓纸,还没细看,就听穆女士又说:“我想和玖伏单独呆会儿。我来了,她就不会有事。”
  “好的,那我先去找术管局看看这些。”庄知鱼听了,连忙出了门。妈妈总是关心孩子的,更何况穆玖伏受了这么重的伤。
  出了门,庄知鱼默默下了楼,在校医院的大厅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拿出手机,果然俞慧还在给她发消息,问她今天怎么过年。庄知鱼忽然有些感慨,在生死面前,曾经让她痛苦的事似乎都是很小很小的事。在俞慧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独自面对了人生中的诸多风雨。
  可那些真的是很小很小的事吗?庄知鱼想,似乎也不是。毕竟妈妈始终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即使她庄知鱼如今轻舟撞了大冰山后还能漂会儿,并不代表那一撞是不存在的。
  她知道,妈妈并没有妥协,只是一如既往地无视了问题。那么,她也不会妥协。她会和家人和平相处,但也没必要因此委屈了自己。
  于是,她决定报喜不报忧,做一个贴心的女儿:“今天挺开心的,和我女朋友一起过。你也多吃点饺子,别只顾着在厨房忙,太辛苦了,其他人也长了手。”果然,话发出去,对面沉默了。
  庄知鱼早就料到了是这么个结果。她没有多在意,只是又补了一句“除夕快乐,吉祥如意”,然后放下手机,翻开了穆女士送来的那一叠纸,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这次的文献,是一封遗书。
  “喂,丁队长,”大年三十晚上,庄知鱼拨通了丁韵的电话,“我这有一份……嗯,我知道案子已经结了,但这应该是挺重要的材料。”她犹豫了一下,又问:“我可以见见沈佩元吗?”
  晚上九点半,庄知鱼到了术管局,被值班干事带到了关押沈佩元的牢房外。这是一间单独的牢房,沈佩元被下了最严格的禁制,她现在就算有灵力也难以施展。
  “是你啊?”沈佩元躺在牢房正中央,故意大大咧咧地跷了一个二郎腿,只瞥了庄知鱼一眼。术士的囚服倒是复古,一身白,配上沈佩元这随意散落的长发、苍白的肌肤,更显得她如同鬼魅。
  “是我。”庄知鱼说。
  “怎么今日过年,还不给我带些吃食?”沈佩元问。
  “没必要。”庄知鱼说。
  “穆玖伏怎么样了?”沈佩元问。
  庄知鱼没有回答,沈佩元却笑了。“应该还昏着,”她说,“不然,她定会同你一起。说起来还挺对不住你,若你当时移情别恋就好啦,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
  “是吗?”庄知鱼气笑了,“你果然从来都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沈佩元冷了脸,望着天花板:“是啊,是我太心软。你们会迎修术,灵力自然而然地就可以提升,而我却要千辛万苦地去抢。若是我当初直接解决了你二人,又岂会有今日?”她又说:“今日之小辈未免太过霸道,竟围殴我一个几百岁的老人家。只恨我之手段不如你们阴险,若是单打独斗,谁都不是我的对手。李桂英那小辈更是过分……”
  眼看着沈佩元要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庄知鱼不由得咬了牙:“这就是你反思的结果吗?”
  “我不需要反思。”沈佩元说。
  “好,好,好,”庄知鱼说,“五百年前,你屠尽整个巫山派而不知悔改,现在,你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沈佩元愣了愣,又猛然坐起身:“你说什么?”
  “你完全忘记了,是么?”庄知鱼将那一叠纸的复印件扔进牢房,“这是张绥的遗书,你自己看吧。”
  白花花的纸被丢进牢房,四散开来。庄知鱼盯着沈佩元,气得几乎要落泪,却又忍住,轻声叹了一口气。
  “我真后悔,”她说,“我竟然真的曾经把你当成朋友。”
  沈佩元望着她,根本没看那些在牢房内飘零的纸张,只是说:“你可以走了。”
  “好。”庄知鱼说着,扭头便走。可没走两步,她就停了下来。
  “对了,沈璂,”她说,“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按照如今的术士法律,你盗取机密、强夺灵力、故意伤人、绑架勒索,影响极其恶劣……数罪并罚,很可能会被判两三百年。不过你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经验,我相信这对你来说不会太难熬。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她便再也没有停下脚步,一路直向门外走去。
  沈佩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听着庄知鱼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她才终于敛了笑意,扭头看向了地上一页又一页的白纸。
  张绥的遗书吗?沈佩元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张绥大抵也不例外。于是,她跪在地上,将满地的纸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先挑出首尾两张,又把其他页放在手边,然后才仔细看起来。
  的确,是张绥的字迹。沈佩元想着,轻声念着:“九十二载倏忽而过,余自知寿数将尽,恐无来日。幸而晚年得有甥女为伴,骸骨不至于流落荒野。余一生经历颇多,然有几罪,深为悔之,念念不敢忘矣。”
  你还有知道自己有罪?沈佩元想着,继续向下看:“一者罪在辜负师尊重托,未能延续巫山派;二者罪在有负同门之义,见同门尽死而不得救;三者罪在……”沈佩元的呼吸忽然停了片刻:“三者罪在未尽教养之责,宠溺师妹沈璂太甚。璂走火入魔,折损灵根,屠遍师门,余难辞其咎。”
  走火入魔、折损灵根、屠遍师门?沈佩元摸了摸头顶百会:难道、难道她的灵根不是被张绥斩去的?难道不是因为她要封印她么?
  沈佩元的手颤了一下,又揭开了下一页纸:“四者……四者罪在有违纲常,应非礼之求,行逾矩之举,虽终于封印,但此罪难消……”
  “五者,罪在心慈手软,念数年相伴之情,知璂有罪而不忍,未能痛下杀手,徒留一封印之法于后世矣……”
  沈佩元念着,语速却越来越慢。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在冲击着她。但她是个坚强的人,强忍着记忆混乱的痛苦,接着念了下去:“教养失当,余之责也。败坏伦常,余之过也。同门相残,余之痛也。延及后世,余之祸也……”
  念到这里,沈佩元忽然太阳穴一阵剧痛。“张绥、张绥……”她念着,满脸痛苦地抓紧手里的那人的遗书,“你!”
  一句话还没说话,她便重重向后栽去。在后脑勺砸地的那一瞬间,尘封已久的记忆终于涌现出来——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第89章 告别
  “师尊,为何我赢了所有的比试,却失去了神女之位!”这时候,她的记忆还是清晰的。
  “神女并非人人都能做得,”师尊说,“你虽聪慧,但不如阿绥。”
  “那如何才能成为神女?”沈璂又问。
  病榻上的神女己酉叹了口气:“你还需悟。”
  悟?沈璂愤愤不平:“既然师尊心中已有决断,那为何要设下这无用的比试?”她说着,猛地从榻前站起,叫了一声:“我不服!”
  不如阿绥么?沈璂转身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紧紧关住。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却莫名想起张绥为她梳头时的模样。张绥得到师尊首肯,已回家探亲了,如今,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想她,她喜欢她,可她究竟哪里不如她了?若论修为,张绥入门久些,但她未必能赢过她——她从来没有赢过她!如今,那神女宝印就放在张绥的屋子里,虽然,这也是她的屋子,可宝印不是她的。
  借口,一定都是借口!沈璂满腔怒气,坐在蒲团上,打坐练功,回忆着自己知道的所有增长灵力的术法。一定是她还不够强,所以才让师尊有了借口。她不介意张绥成为神女,但她对于师尊罔顾比试结果一事很是愤慨……明明是她赢了!她要好好修炼,她要向师尊证明自己,她要成为巫山派的最强者!
  沈璂想着、练着,却在不知不觉间,汗流如瀑、青筋暴起。周身燥热起来,沈璂觉得情况不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眼皮竟怎么都抬不起来。好容易睁开眼睛,她竟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在她面前乱窜。明明她知道自己正身处于自己的房间,可面前的一切又是那么陌生。
  她努力想静下心,又想起身去找口水喝。可这蒲团竟牢牢吸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她急了,叫起“师尊”,然后一脸病容的师尊就出现在她面前。
  “拿去吧。”师尊说着,一挥手,便将神女宝印放在她面前,“都给你了。”她的目光又停留在了那宝印上,完全没注意师尊已是满脸泪痕。
  洞府内已是一片混乱,所有人的灵力都被瞬间抽去,就连年迈的神女也未得幸免。她撑着病体来查看情况,然后便看到了一脸惶恐的沈璂,双眼只盯着捧着的神女宝印。只消一眼,她便明白:沈璂走火入魔、灵根已断、神志失常。而让她走火入魔的术法,正是噬魂术。
  神女己酉转过身,一步一步勉力向门外走去。她用最后残存的灵力向洞府外递了一只信鸽。灵力还在不断流逝,似乎就要侵蚀到她的性命。最终,信鸽振翅而起之时,神女己酉也闭上了眼睛。她寿数已尽,而张绥,就是整个巫山派最后的希望。
  神女己酉并不知道,在她彻底地闭上双眼后,沈璂便彻底失了神智。沈璂也不知道,她的灵根是自己灼断;她醒来后所见的满地尸骨,也并非张绥所为。眉心的水云纹、近在咫尺的神女宝印,都只是她神志不清时犯下的错。
  五百年了,她的确活得糊里糊涂。所有的争斗、所有的执着、所有的不甘,都只是一个笑话。
  最终,她一败涂地。爱无处安放,恨也无处安放,不知道自己为何存在,忘了来时的路,也再看不清将来。她的心、她的眼,都被大雾遮盖。本以为这浓雾下藏着只属于她的世界,可风暴过后,云雾散尽,她才发现,原来这里本就只是一片虚无。
  天忽明忽暗,漫天的烟花炸了又炸。不知道附近是谁在放二踢脚,庄知鱼走在路上,只觉得自己脚下的大地都在震动。这个时间不好打车,滴滴也叫不到,她只能徒步回不周山书院。所幸路程不算太远,走走也就到了。
  学校附近的确更安静些,学生和周围的商家都回家过年了,天空都显得平静。有一家水果店还开着,店主是个独居的老太太,耳朵不太好使,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小品的煽情音乐响起,庄知鱼艰难地沟通着买了一些水果,又大声和老太太说了“过年好”,然后才拎着水果出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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